兒童版APP有啥用？盤點互聯網企業“兒童數據保護”的百萬罰金_風聞

《親愛的數據》出品

做To C產品，不僅是理解需求，還要深諳人性。一條葷段子、一張黃圖……這些不良內容對成年人可以一笑而過，而兒童卻通過模仿他人的一言一行進行學習。若論企業責任的重要性，產品經理保護兒童的初心應排在產品體驗之前。國家統計局2019年末人口數據，中國15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高達2.5億，約佔總人口的18%。

智能手機，無處不在，智能算法，如影隨形。

互聯網企業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直接接觸到未成年人和兒童。雖然家長的看管與教育無可推卸，但是互聯網企業首先得“潔身自好”。

除了專為兒童設計互聯網教育等品類產品外，與成年人“貌似”同款的兒童版的App在互聯網早已不是新鮮事物，此事有三個重點。

第一、保護未成年人個人信息隱私，涉及個人信息安全，比如非法收集孩子的照片、家庭住址、電話，學校地址等。

第二、限制數據，限制算法。比如，APP可以在兒童數據隱私保護條款方面應該更嚴格，限制對兒童行為數據的收集，禁止針對兒童的營銷廣告的推薦。

第三、管理時間，阻止沉溺。互聯網產品之間的競爭，本質上也是用户時間的競爭。限制時間的辦法，還可以理解為限制與其他地方的關聯，比如關閉遊戲、賭博的接口。

近幾年，雖然美國政府迫使互聯網企業改變其原有做法，拿出更好地保護兒童的解決方案。但是，諸多美國評論家依然認為，在過去二十年，相關法律在技術變革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孱弱。美國聯邦法律無法跟上快速發展的網絡世界的步伐。

罰款是滯後的，重要在於如何從源頭制止，嚴格約束企業的權力。

（一）谷歌

罰款時間：2019年9月4日

罰款金額：1.7億美元

油管視頻（YouTube）互聯網上最受歡迎的網站之一，這就意味着每年廣告收入頗豐。但是據報道，2019年7月，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油管視頻網站的數據收集做法未能保護兒童的行為，共享服務未經父母同意即非法收集了兒童的個人信息。

在保護兒童方面，油管視頻面臨兩個困難。

第一個困難容易克服，只要捨得花錢，勿貪婪。下決心，治理不良內容，加大平台內容審核和生產推薦算法（比如色情文本分類）的投入，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算法是一種成本昂貴的技術，會導致成本上升，但也是扼制有害內容的傳播的有效工具。

第二個，油管視頻的收入來自於廣告。油管視頻曾向芭比娃娃的製造商宣傳“我們吸引6到11歲的兒童方面，處於領先地位”。有證據證明，油管向兒童投放了針對性廣告。

法不容情，除了罰款外，和解方案要求油管視頻單獨開發，實施和維護一個系統，該系統僅允許內容生產者標識其面向兒童的內容的分發，也就是單獨做一個兒童版。

油管視頻是一個雙邊平台，油管視頻單位時間內視頻數量增量巨大，用户每分鐘向平台上傳400小時的新內容。如何取捨？如何應對內容創作者的強烈反對？外媒《The Verge》分析稱，油管視頻網站很難在不影響內容創作者社區的情況下刪除所有兒童視頻並將其遷移到兒童版。這樣做，從一定程度上，如果推薦被終止，或者推薦流量變小，視頻被觀看的次數減少，會影響視頻創作者收入。

（二）抖音

罰款時間：2019年2月27日

罰款金額：570 萬美元

一場2017年的收購，等到2019年挨罰。

抖音海外版（TikTok）委屈，但是不冤枉。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一張罰單創造了當時史上關於視頻網站侵犯兒童隱私數據問題的最高罰款（這一記錄隨後又被谷歌打破）。

美國司法部代表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提出，抖音收購的Musical.ly違反了《聯邦兒童在線隱私保護法（COPPA）》，要求針對兒童的網站和在線服務在收集來自13歲以下的兒童個人信息之前，必須獲得父母的同意。最後的和解條款顯示，TikTok必須從13歲以下兒童發佈的應用中刪除所有視頻，對所有用户都需要驗證自己的年齡，13 歲以下的用户將被引導到單獨的、受更多限制的應用內。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喬·西蒙斯（Joe Simons）聲稱，TikTok / Musical.ly的運營商知道許多13歲以下的兒童正在使用該應用程序，但在非法從孩子那裏收集信息之前，仍未徵得父母的同意。該委員會聲稱，該公司已經收到了成千上萬的父母關於這種做法的投訴。

委員會主席西蒙斯在宣佈TikTok協議時説：“這項（當時）創紀錄的罰款應該提醒所有針對兒童的在線服務和網站：我們不會容忍公然無視法律的公司。”

（三）TechCrunch關聯公司

罰款時間：2018年12月1日

罰款金額：495萬美元

TechCrunch的母公司，由美國在線和雅虎合併而成的廣告技術部門，該公司在數百個兒童網站上進行了數十億次有針對性的廣告拍賣。

（四）迪士尼

罰款時間：2011年

罰款金額：300萬美元

轉眼間，距離當年已經過去了9年，迪士尼子公司互聯網遊戲公司Playdom為其旗下《小馬之星》(Pony Stars)這款針對兒童和青少年的遊戲，支付了300萬美元以了結其違反《聯邦兒童在線隱私保護法》的指控。據稱該行為未經父母同意就從數十萬名13歲以下兒童中收集和披露了個人信息。在註冊信息時，孩子們被要求提供他們的年齡、電子郵件、全名、家庭住址、即時通訊工具等等，迪士尼保留了所有這些信息，並且不當分發。這一行為不僅違法，甚至違反公司自行規定的政策。看來不少公司的政策只有一個作用——擺設。

處罰之後，往往會有“正義宣言”。

時任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的喬恩萊博維茨(Jon Leibowitz)在起訴書中表示:“讓我們明確一點：無論你是一個虛擬世界、社交網絡，還是任何其他對孩子有吸引力的互動網站，你都有義務向父母和孩子們提供適當的告知，並獲得同意。這是法律。”

在中國互聯網的沃土上，誕生了多個頭頂光環的超級APP，一方面是眾人投射而來的榮光，一方面是使用者越來越多，社會影響力越來越大，新的社會風險也在暗中醖釀。從上述百萬罰金案例不難看出，兒童版APP是超級APP解決科技變革伴生法律風險的一個比較好的手段。兒童的世界是美好的，如果不美好，就以法律為武器來保證。

無論是來自道德的驅使，還是政策監管的鞭笞。中國互聯網產品已經覺醒，道德的覺醒將修煉的道路上完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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