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上廁所都被村民跟蹤,大衣哥忍了10年依然不想離開家鄉_風聞
摇滚客-摇滚客官方账号-有态度地听歌、看剧2020-09-17 19:14
大家好,我是海馬。
今天我在微博熱搜榜上,看到了這樣的一個話題。
大衣哥家遭無人機航拍直播。
原來騰訊新聞聯合主持人陳曉楠,針對大衣哥朱之文這十年來,遭遇的一些不好的經歷,做了一期30分鐘左右的採訪視頻。
而在視頻中通過朱之文自己的描述,我們也得知,成名後的他一直在被村民們“監視”,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自2010年朱之文成名之後回到農村,雖然生活上有了明顯的改善,但他卻依然保持着質樸的內心,根本沒有被名利衝昏了頭腦。
反倒是那些同鄉的村民,開始藉着他的光,越來越飄。
甚至開始利用自己是大衣哥朋友的身份,搞起了直播,賺的盆滿缽滿。
片子的開頭,就是一羣人圍在他家門口,想破門而入。
此時,有兩個人的對話是這樣的。
“你敢跺不,跺不?”
“我跺三腳,你跺兩腳。”
這人面朝門往後退了兩步,伴隨着周圍村民倒計時的呢喃,“咣噹”一聲,門被踹開了。
這樣的場景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在他成名這十年間每天都會出現的。
從清晨四點打開院門,直到凌晨,家裏總是人山人海。
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朱之文對這一切早已麻木。
自己在家必須得小心翼翼的,擔心自己説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
時刻警惕自己:小心使得萬年船。
這是自己家啊,他卻似乎深處監牢。
樹上、牆頭、門縫……到處都可見攝像頭的蹤跡。
就連上衞生間被人跟蹤後,強制合影,這也時有發生。
無論做什麼,都不得大意,生怕被人逮個正着。
“你比如説,我出去幾天了,我回家不想讓人知道。”
“現在不行了,現在還得看看,天上有非得那個航拍器了沒有。”
這到底是是個什麼事,別人的生活卻成了你賺錢的工具。
簡直離譜啊!
記者也採訪到了某位村民。
“你拍的視頻最好的是多少人觀看?”
“100多萬吧。”
“能掙多少錢?”
“100多塊錢吧。”
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無論是誰打擾都不行,甚至是父母。
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一兩天可以,但朱之文生活了10年!
他也很無奈……
“你想想,誰都有個私人的空間。”
“誰都想清靜一下。”
“嗯……十年了。”
聽完這一番話,讓我覺得如今的朱之文想憤怒,卻已經憤怒不起來了。
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絕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也許,這就是老實人的悲哀吧。

大器晚成的朱之文並沒有帶着一家老小搬到城裏,而是選擇留下,幫助大家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
這些年,他一直將自己商演賺來的錢用在建設家鄉上。
無論是修路、鋪電纜、建學校,只要與村子有利的事,他一定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在採訪時,他回憶起了自己通過商演賺的第一桶金。
有位老闆直接以1場10000的價格,讓朱之文演出10場。
賺到錢之後,他帶着家人到城裏轉一轉買些東西,無意間發現在每個公園裏都有健身器材。
“我説城裏都有健身器材了,多熱鬧啊。”
“我也去買。”
滿打滿算賺了10萬塊,給村裏買健身器材就花了近5萬塊。
他僅僅就是想讓村裏熱鬧一點,老人和孩子在傍晚時有個休閒的去處。
隨後幾場商演掙來的錢,他也沒有揮霍,依然保持着自己樸素的生活作風。
拋去正常的生活開銷,錢主要用來做兩件事。
1、是幫助村子的基礎建設。
2、是存下來為以後女兒嫁人,兒子娶媳婦做準備。
這下可好,村民們嚐到甜頭之後,認為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已經不滿足於現狀,甚至開始朝他借錢。
今天借500,明天借1000,後天借10000……
一位靠自己打拼而走紅的草根明星,如今卻變成了他人的“提款機”。
我們沒辦法去揣度人性,因為人性太複雜了。
貪婪就是原罪啊!
更過分的是,有次他在街上遇見了個自稱粉絲過來合影的人,所以也沒有多想,就拍了一張。
結果第二天新聞就出來了:“大衣哥代言某某某性病醫院”。
他人都傻了,仔細看了下照片,原來在拍攝時一個不注意把醫院的LOGO帶上了。
隨後朱之文找到那個合影的人,想他給個解釋。
可那人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説:
“反正我不是什麼名人,你打官司吧,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朱之文哪能應付得了這種無賴,無奈之下只能好聲好氣的説:
“別別別,你們用了就用了。”
“往後別用了,你撤了吧。”
經過一番懇求,人家才同意撤了。
他們是人嗎?他們不是。
他們是吸血鬼、寄生蟲,一步一步蠶食着朱之文的身體。
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
你永遠滿足不了這種人的慾望。

通過朱之文的經歷,讓我感覺有一些熟悉的味道。
2019年爆火的電影《寄生蟲》不也是反映出了此類現象?
一家四口人,因為大兒子去富人家工作,通過一系列的陰謀手段陷害富人家原有的員工,最後讓自己的家人取而代之,一步步蠶食“宿主”。
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由於一個“貪”字造成。
這一家四口人深處社會最底層,他們缺少的就是物質上的滿足。
而大兒子得到了一份在富人家工作的機會,帶給了他們希望。
也就是這種利益的驅使,才有了後面的慘劇。
這是可悲的。
但在影片中,導演並沒有批判這兩種階級,而是此類社會問題。
就跟朱之文的遭遇一樣,我看見網上有很多人罵這些村民,但我仔細一想,村民固然不對,但這種社會問題的確在世界各地也很常見。
2010年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參加合唱比賽,從一位外出打工的“底層人民”變身為家喻户曉的“歌唱明星”。
這是多大的跨度呀。
我們可設想一下,假如你出生在一個非常貧困的地區,忽然有一天鄰居變成明星了。
你會是什麼反應?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會去想拿着相機,記錄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想撈點什麼好處。
我覺得這樣的現象是不對的。
拋去人性的概念,這是就是階級和階級之間斷層的問題。
或許,有些人真的可以像朱之文一樣,經歷了“一夜爆紅”之後還能保持初心。
但身邊的人,真不一定。
從某種角度來講,想改變自己的出身,需要幾代人不斷的努力。
有些人生來就含着金湯勺,相反一部分人生來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就是因為衝破階級的枷鎖很難,只能捅破道德的底線。
能怪誰?是朱之文自己,還是村民?
都不是,只能説這是長期階級以及貧富差距太大,所衍生出的一系列問題。
至於人性,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所想的,太複雜了。
可能有些人會有疑問,為什麼他對村裏都這麼好了,為什麼還要靠他賺錢?
原因就是:因為他太善良了,而且又是一個善良的有錢人。
再打一個比方,如果一個人長期以往的對你好,你很容易認為這就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任何問題。
想從這種錯覺中跳脱出來,也不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最後,不管外界多麼複雜,我依然在朱之文身上看見了一絲光明。
無論被怎樣對待,他依然不願意離開這個養育自己的小村子。
就像他所説的:
“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鄉情,永遠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