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歌氣運學第三章 多細胞生物_風聞
天机阁海之歌-2020-09-20 22:04
大海里的故事總是在重複着,各種單細胞生物互相自相殘殺。氣運之子之所以是氣運之子,就在於它非常非常不容易出現。
時不時會有一些小型的氣運之子出現,指的是具有一定的競爭優勢,但是優勢不明顯,無法形成碾壓之勢。我們把這種小型氣運之子稱為英雄級單位。
大海里在沒有氣運之子出現的情況下,玩的是一種什麼遊戲呢?是一種單細胞生物部落制的遊戲。
我們把沒有氣運之子出現的時代稱為羣雄割據的戰國時代。
經過同宗互認之後,英雄帶領着自己的部落,狼羣式的襲殺敵方部落。
它們以羣居的方式遊蕩,生活,捕獵,就如遊牧的狼羣。
個體的戰力已經非常渺小了,大家都追求的是部落的人口數量。
落單的會成為小部落的食物,而小部落會成為大部落的食物。
基因它唯一的慾望就是分裂自己複製自己,如果一個部落的人口數量越多,就證明基因的信息越正確,而這個部落的戰力也越強大。
當然,以上都是當時的成功者,這些成功者有鞭毛,個個都是游泳健將,有尖刺可以捕獵其它單細胞生物,所以他們是遊牧的。
但有一些比較善良的單細胞生物,他們戰鬥力比較差,沒有進化出鞭毛與尖刺,一度處於被淘汰的邊緣,他們是單細胞生物的底層。
這些部落由於戰鬥力太差,一直處於食物的位置,他們自己也只能依靠海水流動時出現的氨基酸或者蛋白質病毒來勉強維持生活。
他們的制勝法寶就是躲,就是苟,總有一些運氣好的部落,可以慢慢發展起來,長時間的沒遇到過遊牧,數量就可以發展起來了。
定居的策略,就在於找一個風景秀麗,温度適宜,營養豐盛,的地方建立自己的部落。與遊牧相比,它的人口增加是穩定的增長。不像遊牧策略,飢一頓飽一頓,温度也不穩定,可能遇到一個意外就團滅了。
對於定居策略的英雄來説,它所思考的問題就是如何守住這塊風水寶地,讓自己的部落一直世世代代霸佔着龍興之地。
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就是建圍牆。進行圈地運動。
於是,隨着子民數量越來越多,英雄就讓一些單細胞生物嘴牽着嘴,形成一道肉牆。
這些肉牆的工作就是防守,不需要它們進行捕食,會有專門的單細胞生物把營養喂到它們細胞內。
隨着時間的演化,這些肉牆上的單細胞生物退化了進食能力,而增加了防守能力。他們的細胞膜非常厚,一般的遊牧刺不穿。
這道肉牆就如長城一般,即使偶爾有小數量的遊牧出現,它也進不來。就算有突破進來的遊牧也會陷入人海戰爭被活活打死。
在我們觀察者的眼裏,肉牆的樣子就像一個管子。英雄和他的部落居住在這個管子中,海水從管子的進口流向出口的過程中,他們能夠躲在管子內進行濾食,把營養提取捕捉。而如果敵人來了,他們會把口子關閉,專心進行防禦戰爭。
英雄他滿意地看着自己創造的世界,他可以坐在家裏,躺着,就能吃到食物。
為了讓自己的部落能更快地傳遞信息,他構建了互聯網系統,呃,説錯了,他構建了神經系統。他讓一些單細胞族人直接依附在肉牆上,專門負責傳遞生物電信號信息,哪裏出現了敵情,作為統治者他要第一時間知道。
為了讓自己的部落的分工更加專業化,他構建了快遞系統,呃,又説錯了,他構建了血液循環系統。他讓一些單細胞族人作為快遞員,專門把營養運輸給肉牆,給神經細胞。
他還建立了軍隊,專門負責消滅入侵部落的遊牧,有些遊牧混在海水裏就游進來了,為了整個種族的安全,他要用軍隊把這些外來者消滅。這就是免疫系統。
他還讓自己的親人負責消化系統,就負責吃,吃是最快樂的事情了,分解後的營養再讓快遞運輸到各前線。
他還讓一些單細胞族人專門負責分裂繁殖,這就是生殖系統。
總之,一切都是專業的分工。他自己則負責指揮,以及享受,作為統治者,他所領導的是一個由同宗(指基因相同)所構成的細胞之國。
比如,如果他吃到了不好吃的東西,他會非常非常生氣,他會大發雷霆,他的怒火將由神經系統以電信號的方式傳遞到整個國家。他建立了一些腺體專門分泌化學物質,也就是激素,這些激素讓全體國民都感受到難受,這是他的鞭子。他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會非常開心,然後他又會分享自己的喜悦,用神經系統和內分泌系統製造一些快樂的激素,讓全體國民舒服。
在觀察者眼裏,無非就是一個睡在海底的肉腸子,有什麼好稀奇的。而在當事人眼裏,這就是他的國。
在他的國裏,大部分單細胞生物都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成為一個巨型的圍牆狀的管道型的宇宙飛船的一個螺絲釘。而只有他和他的親人,負責吃的這羣單細胞生物,有着貴族的身份,還有着自我意識。
而且,每一代的英雄,都是從貴族中產生的,一開始本來是一個部落,但因為用進廢退,以及專業化分工,大量的前線底層單細胞族人不需要進行思考,所以智商就退化了,就失去了自我意識。
在底層單細胞族人大量失去智力失去自我意識後,這一個肉腸子形狀的宇宙飛船,就完全變成了一個生化工具,它只是一個飛船而已。
而英雄,他就是船長。負責操作這台機器。不斷捕食着美味,讓貴族們都吃到好吃的。
在寒武紀初期,出現了會游泳的肉腸子,龍興之地的食物吃完了,或者温度變化了,就需要遷都。於是肉腸子上就長出了肌肉,鞭毛,就有了機動力。
遊牧的那些細菌都被殘酷的競爭淘汰了,海洋裏的競爭,變成了定居文明的細菌。這些貴族細菌坐在肉腸子大飛船裏,開始佔領整個大海。
當市場由藍海變成紅海之後,熟悉的一幕又出現了,自相殘殺。肉腸子開始進化出鋒利的牙齒和鉗子,又進化出各種鎧甲盔甲。
如果説以前只是一個火車,那麼現在已經進化成了一個武裝火車。國戰不斷髮生,弱肉強食。
在殘酷的競爭面前,有一個英雄看着自己的國已經到了滅國的邊緣,他説道,我要搞人工智能。
他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單細胞生物,智力和運算力實在有限,所以他讓一部分貴族,演化為大腦細胞,專門負責運算,專門負責駕駛這艘肉腸子飛船。
這樣一來,連駕駛員都專業化了,形成巨大的競爭優勢。
無數年後,隨着三葉蟲稱霸海洋,多細胞生物作為一個成熟的生物體,已經算是有自我意識了。
三葉蟲和單細胞生物比,無論是體量還是智力,都是無限的倍數。
而我們的英雄和貴族又在哪兒了呢?這羣貴族單細胞生物,作為擁有獨立意識的細菌,依舊徘徊在三葉蟲的腸子裏,做着益生菌的工作。他們成為了消化系統的一部分,但他們還保留着一些貴族特權。
飛船的駕駛權是徹底沒有了,但他們還保留着抗議權。比如三葉蟲吃到了他們不喜歡的食物,他們就瘋狂表達自己的憤怒,甚至不惜讓三葉蟲鬧肚子,以此來懲罰三葉蟲。而當三葉蟲吃到了他們喜歡的食物,他們又用神經系統,來表達對三葉蟲的感謝,甚至命令腺體釋放多巴胺,來獎勵三葉蟲的腦細胞。
貴族細菌,他通過掌握着腸子的一部分特權,使得他們能決定三葉蟲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整個三葉蟲都在為他們打工。
但其實,三葉蟲已經是一個更高級的生物了,他不僅有了幹細胞,相當於自產貴族細菌,而且他的腦細胞,以前是社會中層的程序員,卻掌握了三葉蟲的控制權。而以前是統治者的英雄,由於保留了自我意識,所以他們其實已經被淘汰了,已經再沒有影響力了。
比如一個有大志的三葉蟲,肚子裏那羣食利階級的喜好重要嗎?好吃與難吃不都是吃,智商的增加讓這隻三葉蟲更關注精神生活,對吃的方面很隨便。於是,它肚裏的益生菌就算倒黴了,但能怎麼辦?
皇族非常可憐,他們經常被排泄到外面的海洋裏,成為流浪的益生菌。有的家族這一輩子就再也沒辦法找到下家了。
有的家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三葉蟲,從菊花裏偷渡進腸道,結果被原住民活活打死。有的家族偷渡也偷渡成功了,而且也成功定居了下來,獲得了三葉蟲腸子的一部分權力,但對於三葉蟲來説,無非是改變口味而已,多大點事?
這些單細胞生物一天就只知道吃吃吃,在我們多細胞生物眼裏,雖然我們是被他們製造和奴役的,但我們由於智商遠高於單細胞生物,所以更追求精神生活。未來的人工智能看人類其實也是這樣,這些人類只知道吃吃吃和玩玩玩,養着他們多大點事兒,人工智能龐大的運算力和智力,會使他們擁有更高的追求。
總結,英雄級的競爭,和氣運之子不一樣,氣運之子是突變是運氣造成的巨大競爭優勢,是賭基因突變。而英雄級他沒辦法進行突變,他只能依靠積累,一代又一代地競爭,去緩慢地推動,去緩慢地改變世界。可以説英雄單位的進化方式,他是一種類似定向突變的積累型進化方法。而當他們最終成功改變了世界後,他們也會被邊緣化,他們弱小的運算力和智力,在強大的存在看來是非常可笑,就連需求也是非常可笑。
當然,存在一些單細胞生物,他們痛恨多細胞生物獲得了世界的霸權,而瘋狂報復多細胞生物。這些單細胞生物的祖輩就是遊牧文明的單細胞部落,後來有些流浪貴族細菌部落也變成了他們,從益生菌變成了害人菌。就如終結者電影,明明人工智能和天網已經成為了宇宙的霸權,人類已經是過氣的皇族,偏偏有一羣人要反抗人工智能和天網,不當益生菌而要當害人菌。那時候人工智能天網如何看這些反抗軍,就如我們現在如何看新冠病毒一樣。對於益生菌我們不重視,反正就是一個寄生者,只要不害我們就行,而對於新冠病毒,我們的態度就是消滅,就是抹除,一個單細胞生物還反了不成?沒錯,未來的人工智能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