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與腦機接口:天才瘋狂已久,人“機”時代將近 | 艾問人物_風聞
艾问人物-艾问人物官方账号-艾问人物,全球传播,与时代创始人同行2020-09-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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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通過腦機接口召集我的特斯拉嗎? ”
“當然可以!”
自北京時間2020年8月29日埃隆·馬斯克舉行了新的Neuralink腦機接口芯片發佈會以後,全世界再一次對這個“賽博朋克”的討論不絕於耳。
新設備只有一枚硬幣大小,用手術植入頭骨,就像安裝在大腦上的Fitbit,可以在睡覺的時候無線充電,充滿電能夠用一整天。**馬斯克在發佈會上宣佈,這種芯片已實現無損植入豬腦,並實現成功應用。**他還説,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大腦的問題,植入腦子裏,會解決大腦或者脊髓的重要問題,聽覺缺失、記憶力缺失、中風,等等。

時間退回到一年前的稍早些時日,2019年7月,馬斯克剛剛宣佈,“已經找到了高效實現腦機接口的方法”,他在發佈會上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輿論在當時就已炸開鍋一次,跟如今態度差不多:有人看好,有人唱衰。甚至還有熱心網友曾“親切”提醒:“這個東西,最大的限制是……FDA的批准。馬斯克你慢慢會發現,跟FDA打交道一比,你那些特斯拉股票監管風波都不叫事。”
不過時至今日,美國FDA已經批准了這項技術在人體進行臨牀試驗,第一批試驗對象為截癱病人。
“未來”就要來了?
“三隻小豬”的故事
馬斯克的Neuralink成立於2017年,目標是研發超高帶寬的腦機接口系統,實現與人工智能的共存。
先説説腦機接口是什麼?
在現實中,腦機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BCI) 技術形成於20世紀70年代。發展至今,腦機接口技術已經成為一種連接大腦和外部設備的實時通信系統,可以把大腦發出的信息直接轉換成驅動外部設備的命令,並代替肢體或語言器官實現與外界的交流以及對外部環境的控制。
腦機接口按照接入方式分為“侵入式”和“非侵入式”,按照傳輸模式分為單向和雙向。“侵入式”是將腦電波檢測電極植入大腦,這樣採集到的腦信號強且穩定,但會對植入的生命體造成創傷。埃隆·馬斯克本次發佈會展示的技術就屬於“侵入式”。
在Neuralink的發佈會上,馬斯克介紹了兩個設備。一個是隻有硬幣大小,擁有1024個信道,可以置於顱骨內側,讀取腦神經活動信息,實時無線傳輸腦電波數據的芯片;另一個是一台可以避開血管,在顱骨上開一小孔,將芯片快速、精準植入預定位置的外科手術機器人。
馬斯克表示,植入該設備只要一天即可出院,手術會繞開血管,不會有明顯損傷。
“我們有一隻健康快樂的小豬,剛開始很害羞,但她精力充沛,她已經做了兩個月的植入手術。”
在發佈會現場,馬斯克展示了3只小豬,它們是腦機接口手術的對照組。腦機接口系統有三千多個電極,可以監測一千多個神經元,通過外科手術植入大腦。當小豬在場地中行走時,其腦電波信號通過腦機接口設備傳輸到大屏幕上,以圖像+聲音的形式十分直觀地展示了出來。
“就像你的頭骨裏的記錄器。”
試想一下,如果那隻精神抖擻的小豬可以替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那麼前文提到的聽覺缺失、記憶力缺失、中風等常見問題,似乎就可以得到一個有效的解決辦法,馬斯克還表示,該設備能夠用來重新訓練大腦中導致上癮、抑鬱或焦慮的部分,甚至還可以解決失明、癱瘓等方面的疾病。
國內,同樣在腦機接口領域風生水起的BrainCo集團創始人韓璧丞表示,Neuralink發佈的芯片能檢測到豬腦信號這個技術在過去20年裏已經陸續做到了,Neuralink只是對設備進行了升級,這應該説是腦手術和相關設備的重大突破,而不是腦科學的重大突破。
韓璧丞還補了一句:“我覺得他(馬斯克)做很多事情,不是追求短期的商業回報,是他想實現人類應該去體驗的一些場景。他認為在未來,我們應該讓人類和AI有一個共生的機制,這也是他當時創立Neuralink的初心。”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馬斯克可能不是世界上最理智、最負責的人,但他TM確實搞了不少很酷的概念和產品。”
2020年了,馬斯克的話題熱度竟然從未減褪,他那天馬行空的腦袋也屬實令人匪夷所思。作為全球最牛X的電車教父,他今年説他懷疑金字塔是外星人建造的,後來又企圖改造火星環境;如今他又宣稱人類大腦和電腦能連接在一起,不靠U盤靠芯片,未來人類不用説話,別人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簡直就是高銘寫的那本書的真人移動歐美版: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事實上,鋼鐵俠的現實版原型就是馬斯克,他的瘋狂由來已久。
小時候的馬斯克很喜歡糾錯,經常把同學的錯誤毫不留情全罵一遍,把同學們煩得集體揍他,甚至被揍得從樓梯滾下去,他的父親只好不停地給他轉校。然而小馬斯克當時的名言是:讓他們追着我跑吧,這樣他們才能進步!
長大以後的馬斯克更加狂放。他與老婆自然受孕生的兒子未能出生不幸夭折,雙方體檢都沒查出缺陷,馬斯克雷厲風行,他連上帝都不願意等,直接就選擇了試管嬰兒。於是老婆賈斯汀就這樣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隨後又生三胞胎,二人共養育五個兒子。

人到中年的馬斯克看不上美國所有的學校,索性自己建了一所私人學校,只收他和公司高層的孩子,一共20個學生。 馬斯克週末會抽時間帶孩子野營、做飯和打掃衞生,理念是教孩子“自己解決問題”,而不是當今社會主流教育倡導的“教孩子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學校網站上赫然寫着:這間學校只收天才。
2001年,當馬斯克把目標指向太空時,朋友們都覺得他瘋了。2008年,SpaceX公司研發的獵鷹1號運載火箭在經歷了3次發射失敗後已經將馬斯克在PayPal公司賺來的錢消耗殆盡。終於,2008年9月28日,“獵鷹1號”在第四次發射以後,圓滿結束了其9分鐘的旅途,這意味着世界上第一枚私人建造的火箭成功了。
目前,SpaceX可以平均每月發射一次火箭,為某個公司或某個國家運載衞星,或為國際空間站補充供給,並且可以以每次發射 6000 萬美元的低價打敗美國的競爭對手們,甚至比俄羅斯和中國的價格還要低。
2018年2月,在美國佛羅里達州肯尼迪航天中心,SpaceX的火箭項目“獵鷹重型”運載火箭順利升空:身着太空服的人體模型的“Starman”開着埃隆馬斯克的特斯拉騷紅跑車,伴隨着大衞·鮑伊那首經典名曲《太空怪人》,將繞太陽運行數億年。

“我想在火星上死去,先去參觀一下,再回地球一陣子,然後70歲再回火星,我就可以一直住在那 裏了。 ”
短短几年時間,馬斯克在空間探索、汽車和清潔能源領域都取得了巨大成功,如今又捲起了腦機接口的颶風。有人説他是與天才並駕齊驅的瘋子,還有人認為他是用電動汽車、太陽能板和火箭來兜售虛假希望的騙子。
人“機”時代的序幕?
怎麼馬斯克不自己先試?
實際上,馬斯克是一定會去試的,只是得等他再有把握一些。Neuralink作為一家商業化公司,馬斯克分明還是希望將腦機接口打造成一個普通大眾都樂於接受的商業化產品,就像當初摩托羅拉的工程師馬丁·庫帕發明了商業化手機。
馬斯克曾在多個場合提及,創辦Neuralink的動力來自對人工智能未來發展的恐懼,他説: “我們已經是半機器人了,手機、電腦就是你的擴展,手指的動作或者語音指令就是交互接口,但這種交互太慢了。 ”這也是他研究創建腦機接口的原因之一: 加快人機的交互速度。
馬斯克還給它起了更感性的名字:“心靈感應”(Telepathic Powers)。
馬斯克説:“從本質上説,如果你有一個完整的大腦接口,所有編碼在記憶中的東西你都可以上傳。你基本上可以把你的記憶作為備份,然後再恢復這些記憶。最終你可能會把它們下載到一個新的身體或者機器人的身體裏。”
這也即意味着,如果大腦直接與虛擬世界連接溝通成為可能,那麼更進一步,腦機接口技術還可以用來存儲或替換記憶,甚至可以將人的意識數字化,高保真地上傳給電腦,在“雲”中實現“永生”。
將靈魂變成編碼,實現數字永生。 馬斯克無疑點燃了各位聽眾觀眾的熱情,人們開始漫無邊際地暢想:“未來”已來,人“機”時代。
2020年,人與手機、電腦等一系列機器漸漸捆綁在一起,成為不可分的共同體,與此同時,人工智能的技術革命也在以超乎我們認知的速度開展。作為“AI威脅論”的堅定支持者,馬斯克發出過警告,機器很可能會以指數級的速度將我們拋得越來越遠,只有與機器共生才是未來的生存方式。
人們對於腦機接口最深刻的印象大多還是來自於科幻影視作品,這也是人們如此興奮的原因之一。 比如《黑客帝國》高潮部分崔妮蒂通過腦機接口瞬間學會了直升飛機的駕駛技術,再比如《攻殼機動隊》深度探討了腦機接口技術與人類自我意識核心“Ghost”的關係。 這些影片“充斥着人工智能與機械人的未來大都市,細雨中的VR廣告和霓虹燈交相輝映”。
然而暢想歸暢想,在健康患者身上進行人體試驗依然是一個道德問題,我們還是很難相信,在未來的未來,一個普通消費者會為了這款產品去做“開顱手術”。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問題到個人隱私問題,再到信號來源及其所帶來的自主權問題,從原理到產品的轉化成本,真的要比原型機本身高几個數量級。
到時候我們可能會像《攻殼機動隊》女主角草雉素子一樣,發出那句著名的感嘆:“網絡真是寬廣啊!我們無從認知的新社會,已經開始孕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