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總及其選民感受到的“不偉大”壓力,不是米國“不偉大”,而是米國白人“不再偉大”_風聞
一洗闲愁十五年-2020-09-26 18:56
川總始終拿“再度偉大”作大旗,則討論這個問題的核心就是:什麼是“偉大”?或曰川總及其擁躉們認為的“偉大”究竟為何?
現在的米國就不“偉大”麼?我們不從道德和意識形態層面討論,就看表面事實。米國現在是地球唯一超大,經濟全球第一,軍事全球第一,科技全球第一,文化影響力全球第一,霸權能力全球第一,盟友、跟班、打手、僕從、附庸數量第一……需要的話,用於證明米帝“偉大”的事實還可以數出若干來。
但川總和米國人為什麼覺得自己“不偉大”呢?是什麼感受促使他們需要“再度偉大”?
固然米帝是在走下坡路,各種問題層出不窮,這可能是讓全體米國人覺得自己不那麼“偉大”的因素。但川總和他的粉絲們感受到的,以及想要改變的,卻未必是這個層面的問題。
以我的淺見,我認為川總及其選民感受到的“不偉大”壓力,不是米國“不偉大”,而是米國白人“不再偉大”。
為什麼川總能夠以鬧着玩似的素人身份當選大統領?為什麼任期內幹得稀爛仍然坐擁大批鐵粉?為什麼他無論怎麼任性無賴都有人欣賞和支持?這從他的基本選盤就可以看出端倪。對,就是紅脖子們。紅脖子們屬於典型的不再“偉大”的米國白人羣體,無論哪個方面,基本都是魯蛇,有着強烈的失敗感、挫折感和被剝奪感。
既然現在“不偉大”了,那對於紅脖子們而言,哪個時代才是“偉大”呢?沈大佬在本文中所轉述的福山的話説得明白——“希望回到20世紀50-60年代的美國”。
那是一個什麼時代?那是白人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在主宰和掌控米國,就算是人口數量所佔比例都妥妥是高位的時代。那也是米帝的高速上升階段,欣欣向榮,闊步前進,意氣風發……這些詞用來形容戰後的米國社會一點不過分。這樣的”黃金時代“確實很容易讓米國人,特別是米國白人懷念。而目前米國的各種亂象、衰勢也很容易讓白人們產生米國只有是個“白人國家”時才是一個“偉大國家”的感覺。
時至今日,米國白人雖然在各個層面仍然佔據主流位置,但已經明顯趨弱,乃至式微(僅從人口比例看,1950年米國白人佔比90%,而2020年佔比只有65%,70年間佔比跌成這樣是很嚇人的,2045年預計會跌到50%以下)。以昂撒的固有思維方式和劣G性,面對這種局面,通常他們不會反思自我(當然處於社會底層的紅脖子即便想反思也沒那腦仁兒和眼界),而是習慣於從外部尋求原因。
這些白人們的歸因方式很簡單:對於就在身邊的,那就是別的顏色的後來者搶了他們的機會和資源,所以種族主義從沒在米國斷過根兒,今天又逐漸蔓延滋生。對於遠在視線以外的,那就是別的國家搶了他們的工作和財富,譬如中國,所以霸權主義越發盛氣凌人。反正是胡亂歸因,反正是找尋心理上的救命稻草,那説誰是誰就是,逮着誰就是誰。所以川總一天到晚或明或暗地在種族主義邊緣試探,離了”CHINA“連話都講不明白,就是為了迎合這種心理需求,滿足擁護者們的歸因需要。當然這或者也是川總的基本認識,要不怎麼紅脖子那麼愛他呢。
所以川總之所以能夠當選並且還有可能連任(不管手段合不合法,總之有人會支持他),正是因為他宣泄了這種白人失敗感,成為了紅脖子的代言人。**我認為川總宣揚的”再度偉大“表面看來是談國家,本質上則是米國白人的深層憂慮和對現狀的無可奈何。**無可奈何的個體集合起來就是一股有所作為的勢力,而這個勢力的旗手就是川總。
總之,米國走到今天,川總能夠當選,既有歷史的巧合,也有深層的社會規律的必然因素。就如中國歷史上,亂世必有草頭王,末世必有怪物興。草頭王也好,怪物也好,都是迎合了某種需求,響應了某種訴求的產物,或者説是一隻只剛好站在了時勢風口上的豬。只不過現在米國的豬是金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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