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天王建國,晚一天王玉兔_風聞
我想逗乐这个闷闷的世界-搞笑博主、医生-愿世界更欢乐2020-10-02 13:20
知道你們聽我説值班都説煩了,但我求求你們再聽我嘮叨兩句。
昨天又胸外科值班,在經受了“一夜被叫七次,身體都被榨乾”的打擊之後,我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散發出的老黴比體質,於是決定早點休息,11點就躺在了值班牀上。
剛閉上眼睛,那個熟悉的、討厭的、厭倦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接聽電話、趕往急診、處理病人,回到了值班室,已經快12點了。
打開手機劃了劃,看到了媽媽給我發來的微信:
“兒子,生日快樂。”
我媽怕不是暈了吧?我還要兩天再過生日呢,這麼早就發短信。睏意襲來,眼睛都閉不上了,我沒回媽媽,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熟悉的、討厭的、厭倦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接聽電話、趕往急診、處理病人,回到了值班室,已經快2點了。
剛才的睏意早就沒了,躺在牀上,思維發散,不知不覺開始思考人生。
哦,對哦,突然想到我是這天過生日呢,是陰曆生日。
從小到大,家人都是給我過的陰曆生日。説起來,我的生日真的還蠻特別的。
我媽要是早生我一天,我陽曆就是國慶節出生。不過這樣的話,我估計自己會叫王建國,説不定會成為一個知名的脱口秀演員。
我媽要是晚生我一天,我陰曆就是中秋節出生。如果這樣的話,説不定我會叫王玉兔,不過覺得這個名字怎麼gay裏gay氣的。
聽到王玉兔之後腦海裏浮現的形象
我就這樣,生日夾在了國慶節和中秋節之間,總是在舉國歡慶和闔家團圓的日子裏迎來自己年齡的無情增長。
前兩天,科裏的秘書問我多大了,我説三十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得意洋洋,畢竟自己也是被稱為老劉昊然的男人,估計姐姐、妹妹們都覺得我年輕。
“是不是覺得不像。”我心裏總覺得自己才二十來歲。
“嗯嗯嗯。”她點點頭,“你還是90後呢,我以為我你跟我一樣82年的呢。”
我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血染了醫生辦公室裏卡頓的電腦和我剛整理好的病歷。
“沒事,沒事,我有胃潰瘍。”我抹抹嘴角的血跡,偷偷去廁所擦了擦眼淚。
誒,30歲和38歲是一個檔次喂,説起來也沒什麼區別哦。
早在幾天前,我就明裏暗裏地提示老婆,自己要過三十歲生日啦。
可她明顯在敷衍我,説什麼一把年紀啦,過什麼生日之類的話,還説請朋友吃飯他們還要給你準備禮物,多煩呀。
我心想也是,成熟男人,不該大動干戈。可自己內心還是暗搓搓地期待能過個小生日。這種天秤座小矯情的情緒你們能理解麼?
十一大家都回家了,沒幾個朋友留下來了,老婆終於在我成天的絮叨之下,決定帶我去海底撈,説海底撈過生日的氛圍特別符合我二逼的氣質。
我的內心沒有一點波動,甚至有一點緊髒
誒,一把年紀了,也該穩重一些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落下老臉跟服務員一起唱:
“對所有的煩惱説Bye~Bye,對所有的快樂説 Hi~ Hi。”
腦子想了這麼多,終於有了一點睏意,可熟悉的、討厭的、厭倦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接聽電話、趕往急診、處理病人,這次是個跳樓受傷的病人,折騰了半天,回到值班室已經4點了。
好嘛,我把手機扔到牀上,“有本事你他麼再響一次,老子不砸了你!”
熟悉的、討厭的、厭倦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走到急診門口,救護車閃爍着燈光,急診室裏燈火通明,搶救室裏輸液的病人,躺在簡易的擔架牀上酣睡着,旁邊趴着他們的家屬。預檢台的護士難得地在閉目休息,收費處還排着三三兩兩的人。
夜深了,還沒睡的,除了我這樣的,就是生了病的。我被自己的老黴比體質氣笑了,發了個朋友圈。

到了急診,給一個大量氣胸的22歲小夥子放完管子之後,我回到病房,已經接近7點了。
我的上級孫老師已經來到科室查房了,他並不值班,只是在假期看下自己的病人,這也是很多外科醫生的日常,假期也不休息。
他之前給我的朋友圈點了個贊,看到我説:“累壞了吧。”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老黴比了。”
“年輕的時候,值班黴一點好,這樣才能鍛鍊自己。”
我仔細一想,這倒是的,不遇到事情又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處理呢,不面對病人又怎麼鍛鍊自己的技能呢?
喝了這碗雞湯,頓時覺得有力了許多。
所謂的三十而立,從臨牀的角度看,應該是能夠獨立處理一些情況,成為一個獨立的醫生。所以三十歲的這個生日,還是蠻有意義的。
最後,祝大家雙節快樂,祝我自己三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