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溜達】這裏的晴空靜悄悄,我在寶山和烈士度雙節(上)_風聞
鹿城御史-2020-10-09 13:41
我18年9月來滬讀大學,一些課餘時間不是在博物館/紀念館,就是在去一些博物館/紀念館的路上。
來上海後,我一下就愛上了通過展館來讀懂上海這樣的想法。所以兩年前的國慶,一時買不到回家車票的我,收拾行李後,首先想到的是在國慶當天,去趟四行倉庫。這一趟我打算另外開一篇説説。
而今年國慶,為了能用我的方式也過出與前年一樣的儀式感,我選擇了上海解放紀念館和淞滬抗戰紀念館。兩館於我而言都是乾貨滿滿,此行唯一的缺憾是淞滬抗戰紀念館主體展區自今年9月30日起閉關維護——既然如此,寶山我也還是要再來一趟的。
依就近原則,我在友誼路出站後,先去上海解放紀念館。由於去年我看過《上海解放一年間》,至今猶記上海戰役的一些主要事件,以及解放後我黨在上海展開的政治經濟建設——我認為這其中的反投機鬥爭尤其精彩——觀展時便全然沒有疏離感。我要做的就是注意館藏中的一些文獻,畢竟那些歷史的輪廓在我眼中已然清晰,只是還要那些文獻中的細節使之更為完整。


就像這裏的《人民日報》和《申報》一樣,上海戰役作為兩家報紙的頭版,自然是樹幹,作為枝杈的,最能抓我眼球的細節盡藏在頭條下面。在我看來,《申報》裏面有更多值得玩味的內容——這些讓我看到國府如何在粉飾一切盡在掌握的氛圍時逐漸走向失敗:四大家族如何為國府作最後的搶救;國共等各方在新疆的角力;華中地區的戰事;國軍與上海各學校的爭端;台灣的減租改革;混亂中撤退的同時國民黨最後的攫取……
至於《人民日報》,展現的是形勢一片大好時的隱憂漸顯——美帝的絞索已開始收緊;在西安、寧波、温州以外還有大半國土亟待解放;京滬線甫一通車,就要為剛剛上馬的建設新上海的工作服務……當然隨之而來的,確有之後一年間國民黨空軍對上海的轟炸,在上海周邊的反特工作(最近就將播出的《瞄準》似乎就以此為背景),和“兩白一黑戰役”。



除去當時的報紙,上海戰役前後國、共兩方各自軍、政機構間的通訊文件一樣富有魔鬼般的細節,只是觀感可能令人稍覺單調。這些文件同時還為我呈現了一個大型通共現場——長江江防,面向南京、杭州方向的多條防線,上海市內國軍部署,不少是一些國軍將官經過地下黨(抑或他們本就是地下黨)送到當時的渡江前委;如今上海市內各處名人故居,各種機構舊址能完整保存,都拜我黨無比完備的情報蒐集所賜。

主要展現解放後我黨建設上海的成就的二樓,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一紙訓令——我黨軍政紀律建設之成就的代表。幹部戰士坐電車不付錢,在巷弄過道里隨意搜查羣眾,聽一面之詞隨意和解市民糾紛,對穿西裝,戴“美國帽子”(橄欖帽)的羣眾百般阻撓……人性糟糕的一面從未缺席,是當時源自先鋒隊的先進思想的剋制,才讓一切逐漸變得美好。


展館還有一大亮點,是介於一、二樓陳列區之間的一個沉浸式展區。這個展區的動效,還原的似乎是當時在月浦一帶的戰鬥。為了完善體驗,這裏還堆積了不少槍炮模型,不過只要端起來就會發現,淨是些木殼子,“三八大蓋”的槍栓還給我拉斷了。



最後,要不是我從主展區出來後還在外面坐了一會兒,我可能就不會發現展館北側一樓的這個小展區——這個展區側重於展現從中共建黨到改開後嚴打期間,為革命和社會建設作出貢獻的寶山籍烈士。令人唏噓的是其中一些人甚至沒能留下遺像,只得以名代像。
似乎是由於寶山烈士陵園相對偏僻,四周環繞着老式居民樓,這裏出奇地安靜,空無一人。我一人繞着紀念碑還有鐫刻着那些姓名的大理石牌位走了一大圈,才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