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爭:東北亞三國演義(下四)_風聞
土狗嗅嗅嗅-2020-10-16 06:58
作者:陳郢客
轉載自西西河
大國有大國之道,小國有小國之術。俗語云,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貓是當不了老鼠的;老鼠想當貓,也難。
大國之民當然有大國之民的壓力,美、俄、中三國人民要承擔的必然較大家拿這類國家為重。全球化世界,每個人尚可以努力選擇自己的命運。輕鬆有輕鬆的過法,承擔有承擔的報償。三國文化亦各有積澱,大國之民,代價處何嘗不是天賦激勵?
中國百餘年來棋子命運,原罪只有一條:奈何生於帝王家。“日本沉沒”堪稱日本人心中的陰影,上“大陸”,實乃魂牽夢縈的願望。這個國家,環保因為此;侵略亦因為此。人家討伐我們的劣根性,blabla……他們若擁有此土,多半亦和我們一樣。自從塑料袋要花錢之後,不少人想必和我一樣,改變了依賴的習慣。無非也就如此。制度、生活水平改進;我們亦會如此,哪裏需要sm到民族劣根性上?“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這便是我們國家、我們民族的氣象。中華民族崇尚“和而不同”,給人留有餘地;善良寬恕,日本“遺孤”可證,“仁”何嘗不是一種温和綿長的力量?
李登輝和日本人鼓吹7國論,百餘年曆史可證,我們就算分成7塊,人家還是要把我們當死老虎打的。無他,不打死你;仍有“分久必合”再度強大的可能。大國當棋子,命運要比小國悽慘得多,下地獄亦還有18層等着呢!像新加坡那樣的小國,在美、中之間搖曳生姿,就很好活了。若想輕鬆生活,爭取到小國安身就是;但是不能忽悠國內民眾無防無憂,那可是誤人誤國。小國亦有氣象、文化之囿;而且很多時候沒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崇禎皇帝走投無路,對愛女慨嘆“奈何生於帝王家”;是的,中國百餘年當棋子,比很多小國要痛苦非常。誰手上都不會留情,只會往死裏打。可是,常態而言,帝王家還是比百姓家好過的。僅以中華美食而言,若論第二哪個敢稱第一?中國人的視界文化,獨堪鼎立一足。5000年文明歷史,綿長不絕;亦是異類。是的,精華輝煌燦爛,糟粕亦不窮;人口基數大且歷史悠久的國度必是這樣。且看你如何取捨,且看你如何自省超拔。一切取決於你自己,而不是取決於前人。
孔子曰:成事不説,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一些台灣人説傳統文化大陸已喪,果然如此嗎?若人家和你論道孔、老、莊,不佔上風,這話不過是空氣而已。今日網絡上種種“史記”,何其油菜,台灣人見了,大約亦不敢如此輕率。網絡時代,資源共享,溝通無極限;易於我們求知,亦易於我們體察自己和他人的位置。子又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但凡不死,我們便有機會補課。經魯迅、毛公“拿來主義”一番磨礪,又有辯證唯物相助,大陸人看視傳統、取用傳統也許比台灣人尚多一層優勢;頗利於通達取用,走向高山,而非被高山擠壓。再偉大的人物,都要被時代、環境捆綁其中。大陸經朝戰立國,現代民族精神積澱,更堪為財富。(某種意義上,毛澤東確實改造並參與生成了我們民族的“傳統”。)台灣無緣如此精神之旅,視界、心態、氣象實頗存憾。
我們為何一看“因朝戰而失台灣”的網文便輕信易怒呢?人家號召我們“喜怒為用”,倘若真上了當,得反思這當是如何上的。很多時候,我們苛責前人實源自自己底氣有限,才會樂於yy,浮想聯翩,恨不得前輩們把所有活兒都幹了,我們好安享太平。百餘年棋子積弱,所損白銀、土地,歷歷在冊;我們急着抬頭做人,心態可解。可是,既然深知百餘年損目驚人,卻要求30年50年我們便和大發戰爭財的美國(人家實從我們以及別國的損目中撈了太多好處)可堪並舉,——否則就是“失敗”、“無能”,——前輩們何其冤也?志願軍、土共第一代領導人立下的功勞,亦被看平,“這是你應該做的,你沒拿100分就是不對”,——棋子終於升級為棋手,箇中艱難驚險,回望亦會暗驚;如履薄冰安然落地,前方遂峯迴路轉,柳暗花明。第一個吃螃蟹,何其勇也;捅開百年魔障,不世之功,當之無愧。
若我們民族不絕,年日越久,我們越知這昇天或落地的一仗於我們民族的意義,大約僅次於秦滅六國,史上可排第二;絕不亞於美國人念茲在茲的“南北戰爭”。我們要學習的,是人家如何深銘自己的歷史,並化為勇氣財富;而不是亦步亦趨,只待見歌頌人家的“南北戰爭”,卻忘卻遺落我們的“抗美援朝”。是為記。如是開場白。
盤點開始……
【棋子篇】
A:
1950年6月25日,金日成打響了第一槍。他是為朝鮮的統一而戰,毋庸置疑;南方蠢蠢欲動,雙方試探衝突,亦半斤八兩。此時,美國亞洲真義旨在”保衞日本”,在官子日本爭奪戰中獲取最大利益,朝鮮半島,均衡不失即可。1950年1月,斯大林卻鬆開了金日成的籠頭,雖然一年前他還緊勒着不放。1949年,莫斯科批准了什特科夫大使的建議,若美軍撤出南朝鮮,蘇聯也將設法撤除在咸興的軍事基地,以及蘇聯在平壤等地設立的軍用飛機場。——以免被朝鮮人民軍利用,不利於蘇聯的全局籌劃。
有學者將斯大林1950年1月的轉念視為“反常”,卻就此放過了。我寫《朝鮮戰爭,得從蔣先生失外蒙説起》,便知已逼上梁山,打比方往往有失準確,必須補一篇“三國演義”,方為平衡。文章起筆,亦是衝“兑子”風氣而去,不少人算得失,所謂“因朝戰失台灣”,就像初始下棋,算子為上。而且他也不管前面弈棋者留下一盤如何爛的殘局,只當土共是另開新局,空白上起手的。好,要算子,大家一起算子,東北要不要算?外蒙要不要考慮?即使就算子而言,“朝戰”已然不失;因為台灣本就是虛眼之目,是難計入的,東北卻是實打實的。當然,弈棋之大道在“勢”,在“序”,在“路”,若纏綿細部子目,登堂而已,未能入室。行文至此,我可以試揭斯大林“反常”之舉的厚勢何在,因為我們必須在“三國演義”的視界中有所觀察。
金日成向斯大林熱切表示,若蘇聯、中國均同意,美國有所忌憚,必不會出兵。南方,打他還不是小菜?我們北方可比南方英勇善戰。你給我的蘇式武器,又不弱於他們的美式武器。
斯大林放他自由,是為了幫襯小弟,完成朝鮮統一嗎?不是的。金日成若統一朝鮮,對馬海峽對面就是日本,於美國的壓迫可見,日本這“官子爭奪戰”中亦可多些好處,拿下一點是一點。對於美國的遠東利益,亦不啻於一擊。同時,以朝鮮身為中國朝貢國的歷史,朝鮮對中國心中始終微妙,頗多警戒。蘇式武器裝備起來的統一朝鮮,對於遏制制衡中國,亦頗有用處。
倘若不利,中國是設計來“收攤”的。台灣暫緩,氣力且用在“制衡”美帝上。若兩者在亞洲一場惡戰,美帝必無暇歐洲,我歐洲那頭便已安穩,甚還得勢。同時,中國也必成我小弟,“第三條道路”或兩者聯合對我的陰影亦已不存,善莫大焉。斯大林誠堪為20世紀偉大的戰略家、陰謀家;偉大的暴君。我們對待毛公,已然慕其英武於外,懼其好鬥於內,倘若將毛澤東和斯大林相比,就知道,中華民族果然温柔敦厚。毛公並非好戰之人,不逃避應為之戰而已,奉行“有理有據有節”。斯大林卻敢行險而不失謹重,以“金日成”這個小支點撬動世界大局。丘吉爾對於斯大林如是評價,“斯大林接手的是一個僅有犁杖的俄羅斯,但他死後,留給人民的是一個核大國。 ”等在他任內吃過大苦的同代人漸漸逝去,他的“不仁”一面便蓋不住他的“功績”。——這就是令人五味雜陳的歷史。如今,俄羅斯教科書如此評價這個格魯吉亞人,“斯大林所做的一切,結合具體的歷史環境來看是完全合理的,他作為一個面臨戰爭的國家領袖在帶領國家走向工業社會方面做出了正確選擇。”2003年,俄羅斯40%的民眾認為斯大林是“所有時代、所有人民的最傑出人物”,而1989年,這個比例僅為11%。最理想的領導人必然是“王道於內,英武於外”——可惜,人性實難分裂,多半,我們只能在一個對國家子孫更優的“暴君”和對當代百姓更優的“仁君”之間輾轉反側。(這説的還是理想的上流人物。霸道於內、匍匐於外的下等人物就更不用提了。)大國之主,誠不易也。
同樣,小國之君也必須別有一番心思洞見,才能當好聰明的棋子,為國家民眾謀得最佳利益。固然一國行一國之主權,然而小國行動時若不仔細推敲大國反應,不僅計劃受阻,百姓更要遭殃。格魯吉亞總統刷卡時為零雖名校畢業,然而書生意氣;美國當然歡迎你找俄羅斯不痛快;可是你怎能指望事若不濟人家急你所急?反正,蝴蝶反應已經啓動,歐、俄有損,美國樂見好戲。嗚呼,小國之悲,亦悲在此處;尤需領導人深思慎重。張愛玲一代才女,一語道破小國依山傍水的困境,“下大雨,有人打着傘,有人沒帶傘。沒傘的挨着有傘的,鑽到雨傘底下去躲雨,多少有點掩蔽,可是傘的邊緣滔滔流下來,反而比外面的雨更來得兇。擠在傘沿下的人,頭上淋得稀濕。”(《雨傘下》)另有一篇重頭作品《色戒》好心提示,心動神搖間,還需謹慎買單事宜。色戒,不可不戒。
可惜,金日成無緣認得張小姐字縫間的占卜。他宛若5000點攜全部身家入市的小散,自覺機會不可輕失;況且有大佬口頭答應相助。翻本啊獲利一倍啊……滿心湧動着夢想的歡喜;收攤一事,實不曾深思亦不曾多想。反正,到時有人撐腰。可是,大哥為啥給你撐腰?你又需付出什麼代價?卻不管不顧了。
金日成確實奉斯大林之命,語焉不詳地知會過中國。然後轉頭向蘇聯彙報,ok,中國搞定了。毛澤東從外國報紙上得知,金日成已經打響了第1槍。從中我們恰可以照見斯大林的深沉,萬一不利,中國是要收攤的,需知會一聲;然而,若戰事順利,中國卻是要晾在一邊的。兄弟非要如此,二哥亦有話相贈,小心美國干涉,小心仁川登陸!勿留戀城池得失,殲敵為上!勿平均兵力,切記重點突破。
第一階段,金日成躊躇滿志,對二哥亦頗多留心警戒。7月10日,柴成文赴平壤擬瞭解情況,卻發現對方客氣有加,實被幹晾。9月28日,朝鮮迫於局勢,不得已向蘇聯、中國求助。他們更希望大佬相助,蘇聯大使什特科夫先婉言相拒,金日成此刻,跌入“混亂、失落和絕望”。10月1日,斯大林一紙回電,——最好的救兵是志願軍,請找中國同志相商。深夜,金日成敲開中國使館,請求出兵相助。長久以來,朝鮮便是中國的藩屬國;金日成對此頗有所忌,亦是合情合理。
然而,好夢破滅,——此刻,金日成終於嚐到“棋子”不得已的苦澀。這僅僅是個開頭;後面的事情,亦由不得他了。小國之主,思謀大業,更需深思所償之代價。高收益高風險的事情怎能輕率歡喜?
中朝軍隊合作和指揮問題,便要費上一番周折。金日成“孤注一擲的冒險主義從任何方面都可以看到”,16-45歲男子全部徵調入伍,入伍工人家屬無人過問。“軍事指揮異常幼稚,19日下令死守平壤,結果3萬人未退出多少”,彭將軍深感肩上重任,“我要對中朝人民,對幾十萬士兵負責啊!”就指揮權問題,中國不能説服金日成;便向斯大林請示。11月17日,斯大林回電,當由中國同志來統一指揮。
三次戰役時,1951年1月3日彭德懷電告金日成,敵人迅速逃跑,僅俘敵3000人;攻下漢城後我軍應適時休整。毛澤東亦轉告斯大林,“敵陰謀誘我深入到洛東江的早已設好的堅固陣地,並誘我攻堅”,1月8日,彭德懷下令全軍休整。金日成對此頗為不滿,向柴成文表示,休整不宜過長,一個月足矣;否則,化冰之後,增加部隊運動困難;且不應給對手喘息機會,當速戰為佳。且看梟雄斯大林是如何斡旋的:這樣啊……那麼,志願軍撤至仁川及漢江以北休整兩個月至三個月;人民軍一、二、三、五軍團可置於漢江以南第一線,金同志不想休整就自己上好了。如此,兩全其美。我們可以想象金日成此刻的苦悶,他再三請求半個月內志願軍應有3個軍繼續南進。彭將軍直脾氣上來,毛澤東亦深受其苦;更別説金日成了。——你的願望就是現實嗎?覺得美國不會出兵,就不想想人家出兵了可怎麼辦?現在又覺得美國會退出朝鮮,人家聽你指揮的?欲速不達,一心賭博,那還不是敗定的?
彭將軍最終決定,由仁川至襄陽線以北,全部海岸警戒和後方維持交通,由志願軍負責。人民軍4個軍團約12萬人已有兩個月休息,歸金日成指揮,可以繼續向南前進。美軍若真撤出朝鮮,恭賀朝鮮解放萬歲;若美軍不撤,志願軍將按預定計劃南進作戰。
命運不由己,還要做檢討。金日成最終承認有速勝情緒,人民軍元氣未復,不能單獨作戰;同意志願軍休整2個月。(因李奇微進攻,事實上只休整了十幾天)
金日成之所以孤注一擲,朝鮮國力實難堪長久之戰。朝鮮迫切希望發展國民經濟:1951年2月22日,提出鐵路“為恢復工農業生產而保證國民經濟運輸的任務”;此刻第4次戰役如火如荼,便與志願軍的物資運輸有所衝突。周折一番,中方再次請出斯大林,斯大林電文如下,“我駐瀋陽領事列多夫斯基剛剛向我們報告了高崗同志的意見,即為正確組織部隊和作戰物資向前線的運輸工作,朝鮮鐵路必須交由在朝鮮的中國司令部管理。從領事的報告中可以看出,金首相是支持這個意見的,但朝鮮的部長們卻似乎反對這個意見,他們認為這個辦法將損害朝鮮的主權。假如需要我的意見和聯共(布)中央的意見的話,那麼我們認為必須告知您,我們完全支持高崗同志的意見。為了順利地進行解放戰爭,這個辦法是必須採取的。總的來説我們認為,為朝鮮本身的利益着想,中國和朝鮮之間最好能建立起更密切的國家關係。”
1951年5月4日,中朝兩國政府在北京簽訂《關於朝鮮鐵路戰時軍事管制的協議》,最終對朝鮮鐵路實行聯合軍事管制,主導權亦在中方手中。停戰協定簽字後中方立即將鐵路交還朝方管理。雖戰時難免亦必需,但金日成自有難以驅散的陰影。
中方必會以志願軍的利益為重;而金日成是朝鮮人,立場不同,選擇不同,亦會暗流湧動。第5次戰役之後,中國和蘇聯曾考慮過停戰事宜,金日成從北京歸來,被出賣的情緒再次籠罩了他。——中國似乎把朝鮮視為負擔,意圖脱身。朝方認為中國向美國讓步太多,亦不尊重朝鮮人的意見。7月27日毛澤東致電金日成,以現有前線分界,亦不失合理。金日成出於國內政治考慮,極為不滿,“這種讓步是不可能的”;“我寧願在沒有中國人的幫助下繼續進行戰爭,也不願意做這種讓步”。而美國“對日條約”志在必得,遂有意搞砸談判,中國又漸趨強硬。
考驗向來以詭異的方式或者説反諷的方式捲土重來。1952年,雙方勢力平衡。美國強調“自願遣返戰俘”,中國堅持“全部遣返戰俘”;為逼迫中朝接受,美國輔以“狂轟亂炸”。北朝人口損失亦超過戰俘數量;這種情況下,金日成自然不願堅持(正中美國離間且壓迫之計)。8月20日斯大林對周恩來表示,“毛澤東是對的。這場戰爭傷了美國的元氣。北朝鮮人除了在戰爭中遭到犧牲意外,並沒有輸掉任何東西”。“當然,要理解朝鮮人。他們有很大犧牲。但應該向他們講明白,這是一件大事,需要毅力,需要耐心。”
中朝在亞洲拖住美國,當然有助於蘇聯在全球的利益。也因此,斯大林答應給予中國全面的經濟、軍事援助。同時,他還意味深長地奉上一語,“對美國必須強硬。中國同志必須瞭解,如果美國不輸掉這場戰爭,那麼中國永遠也收復不了台灣。”可謂攻心有術,敲打正在狠處。斯大林一世梟雄,往往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少有失手。中國雖有失但亦頗有得。而北朝,命運已懸他手;無從置喙。
是的。事實便是這麼殘酷,平等人人渴慕,現實卻是人命價錢不同。棋手的將士自然要比棋子的將士人命珍貴。中國既往歷史,更是關於這句話的痛苦體認。我們的9.18、南京大屠殺——結賬之時,均被忽略不計,中國甚至無緣參加對日會議。戰幕開啓之日便定在了1941年12月7日——日軍偷襲珍珠港的那一日。
是的。可憐可嘆背後往往令人五味雜陳。蔣氏政府1941年12月9日繼英美之後對日宣戰。積弱便只想借勢。借勢又往往為人所用。金日成證明了刷卡時為零的滋味何等苦澀,偏偏太陽之下,永無新事。人人都想獨立自主,每個國家亦然。然而,小國之主若恰是賭徒或書生,民眾難免受累於此,亦無可奈何。
我們盤點格魯吉亞時,何等旁觀者清。切己之事,卻易“喜怒為用”。愛之慾之生,恨之慾之死。網文刻意宣張朝鮮“忘恩負義”,中、朝因利益而結盟,亦因各自立場而有所微妙。此亦合情合理。實際上,從40萬有所犧牲(包括傷亡、失蹤)的志願軍將士中獲益最大的,是每一箇中國人。祭祀追念,是我們自己的責任。豈可強加於人?朝鮮這麼多年來,大體對得住中國的援助。我們還想如何?
有朝鮮作為緩衝帶,東北便無需面臨那麼大的壓力。我尊重朝鮮人民對於自己命運的選擇;而不會用韓國、美國的目光審視朝鮮;亦不會用暴發户的心態掃閲朝鮮。朝鮮人民自己的選擇才是最靠譜的。不管是謀求合併;還是力爭獨立。若急着為韓、美背書,朝鮮人民就算想賣個好價錢,我們都是拖後腿的,也對不住人家。回過頭來,人家同仇敵愾,我們的淺薄實可以被人利用,到時後悔都晚了。韓國大肆宣張自己是“高句麗”的後代,(韓國曆史界向來樂於為政治服務並不惜改編的
),繼承“高句麗”的地盤,更是“偉大”而“美麗”的夢想。
太陽之下永無新事;預備才不至於事發愕然。不再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