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能戰?_風聞
钧正平工作室-钧正平工作室官方账号-2020-10-21 17:41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戰爭中,陣地就是對戰雙方拼個你死我活的死生之地。那麼陣地上的存亡之道又在哪裏?抗美援朝戰場上英勇的志願軍給了我們答案。
1950年冬,朝鮮半島長津湖畔死鷹嶺上氣温達到零下40度,號稱美軍“王牌軍”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官兵,見到了令他們膽寒和震驚的一幕——
冰天雪地裏一排排志願軍戰士舉着槍、握着手榴彈,但卻沒有開火。走近一看,100多名衣着單薄的志願軍戰士早已凍成“冰雕”,但卻依然保持着戰鬥姿勢,手裏緊緊握着武器,100多杆槍朝着同一個方向……
在場的美國指揮官不由地向這樣令人欽佩的對手敬了一個禮。
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和信念支撐着我們的志願軍戰士?
為什麼他們寧願凍死也要堅守在陣地上?
也許我們從其中一名戰士的絕筆信中可以找到答案。
“我愛親人和祖國/更愛我的榮譽/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地聳立在我的陣地上。”
哪怕是凍死,都要高傲地聳立在陣地上!
跟敵人的飛機大炮,跟反覆的空襲轟炸相比,低温冰雪又算得了什麼?
人民志願軍正是靠着“人在陣地在,與陣地共存亡”這種必勝的信念,抱定必死的決心,在天寒地凍、缺衣少食的惡劣條件下與強大的敵人進行了殊死較量,激戰松骨峯、鏖戰長津湖、血戰上甘嶺……一個陣地一個陣地堅守,一個山頭一個山頭攻克,硬是憑着劣勢裝備和血肉之軀把以美軍為首的裝備精良的“聯合國軍”趕到了“三八線”以南,讓曾叫囂在聖誕節前打敗志願軍,不可一世的“常勝將軍”麥克阿瑟吃了敗仗,迫使克拉克成為了美國第一位在沒有勝利的停戰條約上簽字的陸軍司令官,更打出了新中國的國威和志願軍的軍威。
抗美援朝戰場上,美軍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美軍遭遇“彈盡、糧絕、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深陷囹圄難以突圍”四種處境,即使士兵們選擇投降,也不會承擔太大的責任。
**而恰恰相反的是,我們志願軍字典裏從來沒有“投降”兩個字。**哪怕是四面包圍、彈盡糧絕,哪怕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一槍一彈,哪怕是還剩最後一口氣、流盡最後一滴血,都誓死堅守陣地,始終保持着戰鬥的姿態。也許正是兩軍這種本質的區別,最終決定了戰爭的勝負,成為了志願軍以弱勝強的制勝密碼之一。
正如毛澤東同志所説:“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決不被敵人所屈服。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場合,只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戰鬥下去!”
人在陣地在!多少不知名的高地上,面對敵人的狂轟濫炸和反覆進攻,英勇的志願軍捨身忘死,頑強地同敵人血戰到底,譜寫了氣壯山河的英雄壯歌:連長犧牲了,排長頂上,排長犧牲了,班長代理,班長犧牲了,戰士接替;子彈打光了,就用石頭砸,刺刀拼彎了,就用手抓嘴咬;有的官兵中彈後依舊手握武器,繼續將彈藥悉數打入敵軍,直至意識消亡;有的官兵身中數彈流血不止,拼盡最後力氣拉響手榴彈或炸藥包衝向敵人……
**為力保陣地不失,**松骨峯上機槍手李玉民從戰友的屍體上拿起步槍衝向美軍,大腿被子彈打穿了個洞,他用一顆子彈塞進傷口止血,然後繼續與敵人拼刺刀;指導員楊少成的子彈打光了,他端着刺刀衝向敵人,當美軍將他圍住的時候,他拉響身上剩下的最後一顆手榴彈,喊了聲:“同志們,堅決守住陣地!”
**為力保陣地不失,**上甘嶺戰役中我方陣地山頭被削低兩米,許多坑道被打短了五六米,擊退敵人900多次衝鋒。著名的孤膽英雄胡修道和他的戰友,先後擊退韓軍總共41次進攻,寸土未失!其中僅胡修道一人就斃傷韓軍280餘人。
**為力保陣地不失,**志願軍戰士譚秉雲憑自己一個人,1支槍,3顆手雷,整整把美軍的第二師堵截了8個小時,成功掩護了我大部隊的安全轉移;一一七師三四九團士兵楊玉鼎,端着機槍向美軍射擊,身中數彈依然屹立不倒,讓美軍駭然不已。
為力保陣地不失,“特級英雄”楊根思身背炸藥包,拉燃導火索後縱身向敵人衝去,與40餘名敵人同歸於盡,用自己的生命踐行了“人在陣地在”的錚錚誓言。
……
在美軍近乎碾壓的武器裝備優勢面前,在“範佛里特”彈藥量的覆蓋下,志願軍陣地上的岩石被榴彈炮、迫擊炮、航空炸彈、燃燒彈等“翻耕”了數遍,對自己火力十分迷信的美軍對志願軍能在這樣的轟炸中活下來的本領震撼不已。
戰爭勝負的決定因素是人不是物。戰爭不僅是軍事實力的對抗,也是軍心士氣的較量。範佛里特計算出了佔領陣地的兵力火力,卻沒能計算出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志願軍“人在陣地在”的堅強意志和犧牲精神。
“人在陣地在,與陣地共存亡。”不僅僅是一句錚錚誓言,更是一種不懼任何艱險、不惜一切代價去用生命踐行使命的精神力量。
一個民族、一支軍隊、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需要這種不屈的精神,都需要這種決絕的堅守。只有這樣,當我們的國家、民族和人民面臨危機、遭遇危險之時,我們才能像當年的志願軍官兵一樣奮不顧身挺身而出、面對強敵英勇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