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盲可以證明療效嗎？（二）_風聞

現實遠比科研複雜，盲目推崇有條件限定的雙盲，不僅是對科學的輕蔑，也是對事實的不尊重

作者：芋頭微波

發表時間：2020年10月23日；

上文 《雙盲可以證明療效嗎？（一）》拿出鐵證論證了一個醫藥學基礎常識：藥物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是由臨牀實踐來確定的，不是RCT。RCT只作為新藥/療法普適有效性和安全性的早期檢驗，究竟普適有效性和安全性如何，還得看長時間的臨牀實踐。

關於雙盲，我們先來看看幾個醫學史故事，讓大家更深刻了解醫學的真相，那些偽科普們打死也不會告訴大眾的故事真相：

隨着海上絲綢之路和蒙古的西征，當時文明低下的歐洲認識了高度文明的中國，於是歐洲人從十三世紀起就開始拼命吸收中國的文明和醫學知識。特別是16世紀，中國風在歐洲各階層風靡，大量中國典籍被翻譯成歐洲各國文字，中國哲學、數學、農學、醫學深遠影響着歐洲，直接引發了歐洲的所謂“文藝復興”運動。但是，中華文明與科學知識傳播過去，在歐洲卻有點變味了：有被當作秘術不予以公開的，有竊取為己作的，有改頭換面託偽古洋人的。比如《本草綱目》、《脈經》、《黃帝內經》等。這些我們就不在此展開。

那時候，大量中醫技術和中醫藥配方也流入歐洲，比如治療天花的人痘，中藥配方（或改造）釀造的法國查特酒、法國廊酒、德國野格酒、意大利比特酒、味美思、茴香酒、利口酒、苦艾酒……（芋頭按：大家可以留意，歐洲這些至今熱銷的草藥酒幾乎都是那段時間突然扎堆在文獻中出現）

藥物的發展必然是單方到複方的歷史，所以西方近代那些突然出現的複方配方，基本可以看成是中醫藥的西傳，因為西方根本就沒有複方的配伍理論，沒有對複方規律的研究，是做不到複雜配方的經驗應用的。

這時候，我們來看看18世紀英國什羅普郡的一個鄉村，那裏有個杭頓老太太（Mrs.Hutton）。她有一個“家傳秘方”，可以有效治療各種水腫，當時救了很多人的命。該配方有二十多味植物組成，當然，我們都知道，沒有理論指導，單靠家傳是難以總結出這樣一個複雜又有效配方的。請留意：

1.這個配方是複雜的草藥複方；

2.治療的是水腫。

3.這個方子是煮水喝的。

威廉.威瑟靈（William Withering，1741-1799）畢業於蘇格蘭的愛丁堡醫學院，當他任職伯明翰市醫院時就因為西醫專業知識技能過硬，而深受患者喜愛，被譽為“英國最忙碌醫生”、年薪是當地家庭教師12倍！他在一次出診時遇到一個（心衰）雙下肢嚴重水腫、夜不能平卧的婦人，經過診斷和分析，威瑟靈告知此病無藥可治，病人必死無疑，並囑咐家屬準備後事。結果幾周後，威瑟靈被“打臉”了，這被他判“死刑”的婦人竟奇蹟般康復了！救人的就是這個杭頓老太太配方。請留意：被當地知名西醫判死刑的患者，被草藥複方治癒了。

作為一個專業的醫師，自然是尊重事實放在第一位，威瑟靈沒有因被“打臉”而跳腳大怒拒絕事實，狡辯什麼安慰劑啊，自愈啊，沒有得到國際承認啊，更沒有詆譭污衊病人是愚昧迷信啊、藥方是巫術啊什麼的。他很謙虛地求教患者並找到杭頓老太太，從而得到這個草藥配方（別問我怎麼得到配方的，我不知道）。

威瑟靈工作的伯明翰市醫院

威瑟靈拿到配方後，開始研究其禁忌症、適應症，並自認為配方里只有一種成分是有效的。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那麼就基本決定了其日後的研究結果是什麼了。

首先他發現這配方治療水腫，對勞則氣短，甚則氣喘的病人效果最好（芋頭按：心陽虛水腫）。跟着他就圈定了最宜適應症患者來確定配方里哪個藥效果最強，從而找到了他認為的唯一有效藥物——紫花洋地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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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故事在中國也曾發生過。大約1969年，哈醫大下鄉巡迴醫療組的藥師韓太雲聽説東北林甸縣公社衞生院一箇中醫的中藥方能治癌症，能讓大腸癌、肝癌和食道癌等患者“起死回生”。省衞生廳派以張亭棟為組長的調查隊前去調查並得到配方。此後張亭棟將此抗癌配方的研究方向鎖定為白血病，並與韓太雲合作研究，做成了以三氧化二砷為主要成分的“癌靈1號”注射液。該注射液後來進一步精簡為砷劑，是用中醫以毒攻毒理念研發而成、世界公認治療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最優方案、中西醫結合治療典範——“上海方案”的關鍵藥物，震動了國際血液病界。

這個過程中，無論是調研、確定科研方向、篩選藥物，還是臨牀試驗，張亭棟都是主要參與者、決策者。當年攻堅的相關論文，張亭棟幾乎都是第一作者。但是，就因為張亭棟是中醫，所以被中醫黑們近乎荒謬地稱其貢獻為“爭議”。

閒話打住，書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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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紫花洋地黃後，威瑟靈很悲劇發現：離開復方的單方要起效果就難以避免涉及植物藥的質量穩定性問題、中毒量和有效劑量極為相近、個體差異性很大、中毒率很高。考慮到安全應用，他不敢公開他的研究，哪怕他在9年內累積了163例非常成功的應用案例。直到他發現很多西醫開始在亂用洋地黃治療水腫，甚至造成很多負面案例。

因此，威瑟靈在1785年公開了他的研究成果——《論洋地黃》：

●洋地黃對高張力腹水、非對稱水腫無效。

●洋地黃對脈博微弱或斷續，面色蒼白，嘴唇紫紺，皮膚冷，腹部腫大鬆軟，肢體水腫，手指凹陷性的水腫有效。

●洋地黃在開花之前採集的葉片磨成粉最有效。

●洋地黃是通過利尿來治療水腫的（芋頭按：錯誤結論）。

●洋地黃可能對心臟運動有影響力，一種從未見於其他藥物的影響力，一種可能極有治療價值的影響力（芋頭按：當時西醫界無人重視最後一篇這句話）。

手拿紫花洋地黃的威瑟靈

有讀醫的學子看着這裏或許會問：“咦？威瑟靈沒發現洋地黃能治療心衰？”是的，沒有。所以那些科唬人士説什麼“威瑟靈開創了心衰治療的洋地黃時代”，那就是妥妥偽科普。

威瑟靈公開他的研究後引起西醫界的轟動，為啥？因為當時西醫就沒啥有效藥，難得看到一個啊！（不許笑）跟着威瑟靈就更加悲劇看到，他的研究公開不僅未能阻止西醫界濫用洋地黃，反而還加劇了。為何加劇？還是那句話，當時西醫就沒啥有效藥，難得看到一個啊！（不許笑）

威瑟靈的研究讓西醫界打了雞血，西醫們不斷誇大洋地黃的作用：肺結核、發燒、頭痛、痙攣、癲癇、精神錯亂……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不良西醫”濫用洋地黃不到的地方。而他們的依據就是當時西醫最高研究成果《威瑟靈·論洋地黃》，現實就是那麼諷刺和可笑（芋頭按：就是亂引用依據亂解釋，和今天的偽科普沒啥區別）。

1835年，法國醫生讓·布埃勞德根據《威瑟靈·論洋地黃》，也寫了一篇關於洋地黃論文，指出洋地黃能調節心律，控制房顫的心律失常。

1874年，英國醫生勞德·布倫頓指出洋地黃真正的適應症是心臟病。同年，德國藥物學家施密德伯格（OswalddSchmiedebrg，1838-1921）從洋地黃植物中提純了洋地黃毒甙（強心苷），並證明是有效的強心成份。這使得洋地黃類藥物一度成為治療心力衰竭地黃金用藥，也就是説，心衰治療的洋地黃時代其實是從1874年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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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小結：

●治療水腫的草藥配方有效，並治癒了西醫明確判死刑的病人，但沒有雙盲；

●威瑟靈的研究因為其預設立場，造成一個治療水腫的配方變成一個實際治療心衰的單方——紫花洋地黃；

●威瑟靈至死都認為紫花洋地黃主要作用在腎臟，是治療水腫的。

●威瑟靈至死也沒説洋地黃是拿來治療心衰的。

●布埃勞德提出洋地黃能調節心律，控制房顫心律失常；布倫頓指出洋地黃真正的適應症是心臟病。兩人的看法都建立在臨牀實踐上，沒有雙盲，但是正確的的，至今都是如此認識。

●洋地黃治療心臟的作用，不能作為否定杭頓老太太草藥配方治療水腫的作用。基本邏輯，不解釋。

●威瑟靈最大的貢獻就是揭示洋地黃草藥的適宜症候羣、有效劑量、中毒劑量、最佳品種、最佳採集方式、最佳給藥方式、具體應用方法、注意事項等。

●同樣是對草藥的研究和貢獻，同樣都存在其歷史侷限性和部分錯誤認識，但是偽科普們卻對西醫威瑟靈以各種方式、各種角度、各種誇大進行歌功頌德，對中醫如李時珍等以各種嘲諷、各種挑刺、各種詆譭和造謠來污衊。雙標，是標榜科學的偽科普們的特點，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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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威瑟靈後200多年中，洋地黃一直穩居心衰治療的頭把交椅。至今提到慢性心衰的治療，必是“強心、利尿、擴管”六個字，而強心是第一原則。我們在臨牀上也確實見過無數的慢性心衰案例，用了洋地黃類藥物後，症狀明顯緩解。洋地黃“強心”的療效有着無數的“真實案例”的支持。

但是，在心衰並竇性心律、左室舒張功能障礙為主的心衰及右心衰竭中，洋地黃的是扭轉病情作用，還是緩解症狀作用，就一直存在爭議。為何有爭議？就是因為臨牀觀察發現的，緩解症狀沒有問題，但是似乎對病情作用並不理想。

因為臨牀觀察和爭議，有了目前規模最大的、由302箇中心參與的DIG研究：6800例竇性心律、EF≤ 0.45及988例竇性心律、EF> 0.45(舒張功能障礙為主)的中、輕度心衰患者，在常規使用利尿劑和ACEI的基礎上加用地高辛（洋地黃類藥物）或安慰劑，隨訪28～58個月(平均37個月)。

地高辛化學式

最後這個雙盲研究證實：地高辛不僅可用於心衰伴竇性心律者，也可用於舒張功能不全者。心衰治療中使用洋地黃的意義在於改善症狀，提高生活質量，但尚無提高生存率和改善預後的有力證據。（芋頭按：請務必留意，參加試驗的條件——心衰伴竇性心律，以及舒張功能不全。其他心衰方面呢？不在試驗範圍內。也請務必留意，該實驗是説對於降低死亡率證據不充分，而沒有否定。所以這問題至今在醫學界還是有爭議的，而不是偽科普那樣直接説不能降低死亡率）

百萬千萬的真實案例和大樣本隨機對照雙盲的臨牀試驗一次次重複了同樣的結果：洋地黃絕對絕對有效！

偽科普們卻這時候跳腳大怒説：“看！洋地黃只是改善症狀的作用！雙盲證實了洋地黃沒有用，雙盲否定了臨牀實踐！臨牀實踐並不一定真實，雙盲才是真實的，它證實了大量真實的臨牀實踐不可靠！”

説實話，我真心覺得這幫偽科普是腦殘心黑，先射箭後畫靶子，預設立場，然後搜刮有利於自己觀點的證據，甚至不惜歪曲不利於自己觀點的證據和事實，這有意思嗎？這樣忽悠外行民眾，無非“錢色”而已（芋頭按：參方舟子、郗旺@飛雪之靈、寧方剛@燒傷超人阿寶 等人故事）。

緩解症狀，提高生活質量，也是療效。醫學界沒有“緩解症狀=無療效”的説法，比如非甾體、嗎啡杜冷丁等。

洋地黃在這種情況只是緩解症狀，在另一種情況裏卻是可以拿來救命。拿緩解症狀的情況來否定可以救命的情況，這種以偏概全的欺騙，手段卑劣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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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今天，洋地黃類藥物仍是廉價、有效、較安全的治心衰不可或缺的常用藥物。洋地黃在心衰合併房顫的治療中，其使用價值依然是國內外公認的（歐洲心臟協會2005年指南 I類推薦，美國2005年成人CHF指南 IIa類推薦），現代臨牀上常用的地高辛仍是美國FDA確認能有效地治療慢性心力衰竭(chronic heart failure, CHF)的強心製劑。

這些都是偽科普們故意隱藏和扭曲的關鍵信息，是他們打死也不會説的事。為什麼他們要故意隱藏他們最為推崇的歐美指南里的這些關鍵信息？因為這樣他們就不能兜售大眾極其荒謬的認識——“現代醫學就是不以臨牀實踐為基準的，而是以雙盲為王，哪怕雙盲結論和臨牀事實不符”。

為什麼這些科唬人士要欺騙大眾，故意顛倒黑白、隱藏關鍵信息、扭曲事實？

天下熙熙為利來，天下攘攘為利往。現在世界99%以上的RCT實驗都是藥企做的，今天大多數庸醫的知識都來源於藥廠。知道這個，大家就明白了啥回事了。

網絡上打着“科普”旗號兜售偽科普的情況很嚴重

真實世界裏，過雙盲最後發現問題，甚至被禁的西藥可不是一個兩個。為啥？無它，就算是大樣本多中心隨機雙盲實驗，對於真實世界來説一樣是小樣本，上市後臨牀實踐才發現問題（也有藥廠合法“合理”玩弄統計數據造成的），療效沒那麼好啊，副作用可怕啊，不良反應幾率高啊，等等等等。

真正判斷、決定藥物/療法的有效性、安全性以及普適性，都是臨牀實踐！還是那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而實驗都是人為的、可干預、可操控方法、可玩弄數據、可結論相反的，是大多數由藥廠投資花錢去搞的，是庸醫逃避責任的藉口的，實驗對不對看實踐，而不是實踐對不對看實驗，大家不要再被偽科普們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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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過分強調盲法的作用，甚至認為只有使用雙盲的隨機對照試驗才是高質量的，認為雙盲是隨機對照試驗的一個必要條件。事實上科學研究遠比此複雜。一項隨機對照試驗即使沒有應用盲法，方法上也可以是完全正確的；相反，雖然應用了雙盲，方法學上也可能不正確。

——《柳葉刀臨牀研究基本概念》 187 194-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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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循證醫學是可以的，但是要科普就應當先明確循證醫學的基本概念和基礎知識。循證醫學的基本方法源自中國的文獻考證學[1]，它不等於現代醫學，它只是現代醫學的一支，它的作用更多的是提供給決策人士（政府、衞生部門、醫學會、醫院、科室）制定決策的參考依據。

如果一個醫生標榜自己的診療完全是照着循證醫學指南做的，你就知道這個醫生水平其實很次。醫學不是科學，臨牀診療非常依賴經驗。沒有自己的觀察和看法，要麼沒有經驗的菜鳥，要麼只是一個只會照本宣科的庸醫。

因為，現實遠比科研複雜，盲目推崇有條件限定的雙盲，不僅是對科學的輕蔑，也是對事實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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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的題外話（不喜可跳過）：

藥物的發展必然是單方到複方的歷史，所以西方近代那些突然出現的複方配方，基本可以看成是中醫藥的西傳，因為西方根本就沒有複方的配伍理論，沒有對複方規律的研究，是做不到複雜配方的經驗應用的。所以杭頓老太太的有效治各種水腫的草藥方，應該是中國西傳的，而不是西方自己醫學發展而來的。

或許有人説，洋地黃就是毛地黃，是中國沒有的植物品種，而早在16和17世紀，英國和德國出版的藥用植物著作也都提到過此藥。怎麼可能是中國西傳的呢？

很有道理，但是這種説法忽略了關鍵一點：文獻的傳播，特別是口傳、手抄文獻，必然會出現錯、漏、增、減、亂等情況，這是文獻學基礎常識，不解釋。

中醫配方西傳中，涉及翻譯以及傳播者的植物學認識，很可能就把一些藥物給搞錯了。根據我的考證，我高度懷疑治療各種水腫的草藥配方里的洋地黃，原是腹水草，歐洲人把腹水草誤以為紫花洋地黃了。

腹水草 Veronicastrum stenostachyum (Hemsl.) Yamazaki subsp. plukenetii (T.Yamazaki)D.Y.Hong 別名兩頭爬、兩頭粘、兩頭鎮、仙橋草、釣魚竿、釣竿藤、爬巖紅、兩頭生根。是和洋地黃同屬玄蔘科（原屬劃分），是腹水草屬植物腹水草，功用利尿消腫，散瘀解毒。用於腹水，水腫，小便不利，月經不調，閉經，跌打損傷。

紫花洋地黃 Digitalis purpuea L. 別名毛地黃，近來歸屬車前草科（原來長年歸屬玄蔘科）。古英語稱之為foxes glofa ，直譯就是狐狸手套，這種命名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只有一種合理解釋，這個名字是外來的，大家可以讀一遍，諧音“腹水草花”。

兩種植物雖然花樣差別較大，但是開花前的樣子卻是十分相似的，而兩者原先藥用都是全草應用。我們來看看兩者的模樣比較一下。

腹水草

洋地黃

只有這種解釋，能完美説明所有節點問題。也就是説，今天廉價、有效、較安全的治心衰不可或缺的常用藥物、至今仍是美國FDA確認能有效地治療慢性心力衰竭的強心製劑——洋地黃類藥物，其實都是源自中醫配方而來，錯打錯着發現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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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棒醫等偽科普謠言、誤導太多，所以要用兩篇長文才能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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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出品，必屬精品。

痛打偽科普同時傳播不為人知的真相和專業知識。

所以都是經過細緻查證和周密思考的成品，所以經常滯後熱點。

本文我用了大量業餘時間查證和思考，寫就。

碼字不易，如覺得好，請點贊、評論、轉發、打賞並擴散周知。

歡迎轉載！

做人不要偽科普，無論科普與否，轉載標明出處是基本學術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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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再次感謝@仨飽倆倒會名譽實習生 @陳王鉞 網友提供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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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與引用：

▲ 洋地黃與愛情的故事. 慢性病學雜誌. 2001;(4):44.

▲Moorman LJ. William Withering: His Friends, His Work, His Health. Trans Am Clin Climatol Assoc. 1941;57:160-71.

▲Wilkinson KD. WILLIAM WITHERING. Br Heart J. 1950 Jan;12(1):1-9.

▲中華醫學會心血管病學分會, and 中華心血管病雜誌編輯委員會. “洋地黃類藥物臨牀應用中國專家共識.” 中華心血管病雜誌 47.11(2019):857-864.

▲馬文林, and 趙明中. “洋地黃苷在心力衰竭治療中的地位評價.” 中國社區醫師 13(2006):8-9.

▲WRITING COMMITTEE MEMBERS等. “ACC/AHA 2005 Guideline Update for the Diagnosis and Management of Chronic Heart Failure in the Adult—Summary Article: A Report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Task Force on Practice Guidelines (Writing Committee to Update the 2001 Guidelines for the Evaluation and Management of Heart Failure): Developed in Collaboration With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hest Physicians and the 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Heart and Lung Transplantation: Endorsed by the Heart Rhythm Society.” Circulation 92.9(2005):2764.

▲Krum, and H. “The Task Force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hronic heart failure of the European Society of Cardiology. Guidelines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hronic heart failure: full text (update 2005).” European Heart Journal 26.22(2005):2472-2472.

▲[1]循證醫學創始人薩科特曾説，使用“循證醫學”這個概念的靈感，來源於中國清代乾隆時期使用“考證”的方法，即使用證據的研究來解釋古代典籍。這應該是指乾隆期間經章學誠等人成熟的文獻學，“辨章學術、考鏡源流”，即要求在整理、分析過程中尋求證據，來進行文獻研究的系統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