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長安胡姬》(七)_風聞
苏子娇-知名演员-2020-11-08 15:43
那邊廂,吉儷正在為擴大客源焦頭爛額,以至於常常回去很晚。得知小姿和小舒相戀,吉儷只是嘆氣,半晌愁眉苦臉道:“你什麼時候搬走?”
小姿詫異地問:“我為什麼要搬走?”
“你不是都戀愛了嗎?”吉儷不解道。
“誰説女人戀愛就要同居啊,我不同居,女人同居太被動了。”小姿平靜答。
“那太好了,我還在發愁你要是搬走,我找誰平攤那一半的房租。”吉儷笑道。
“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現在就是互相幫助,共克時艱。”小姿一面笑道,一面將預留的“舒茲胡餅”遞給吉儷。
吉儷高興地接過,大口地吃起來,突然問道:“你真的愛他嗎?”
小姿道:“共克時艱就是先活下來,不談愛不愛的。”
吉儷沒有接話,低頭繼續吃完了胡餅。
吉儷沒有工夫去考慮小姿的人生問題,她自己的挑戰都沒有搞定。
一日,吉儷正在發愁中,推門而入一個人,身影熟悉,待她掀起帷帽,吉儷定睛一看:這不是竇嬌娥嗎?
當年在胡姬酒肆的時候,吉儷還幫竇嬌娥跑“傅胡繁盛”改舞服,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才跟傅胡氏接上頭。現在在程府當差的竇嬌娥比當年更漂亮,眉宇舒展,春風滿面。
二人相遇,竟如老友般攀談起來,其實在胡姬酒肆的時候,兩人各忙各的,並沒有講這麼多話。果然,友誼往往是從結束前一段關係開始的。
原來竇嬌娥這次來是要定新款的舞服,程府排新舞用。
這倒是完全提醒了吉儷,等竇嬌娥一走,吉儷就開始盤算過往認識、已離開胡姬酒肆的發達舞姬。她們現在各種高就,爭寵是肯定的。然後,清單一列,各個去跑。想來自己當年人緣極好,現今也好開口。
於是,之前在胡姬酒肆賬房裏畫舞服的本事竟然用上,她拿着“傅胡繁盛”現在正有的舞服,每一種都畫了若干份款式圖,再按舞姬可能的喜好,給每一位能聯繫上的舞姬都寄送了“傅胡繁盛”當前流行舞服的式樣圖,並在落款處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吉儷 傅胡繁盛”。
效果出奇得好。
曾經的胡姬酒肆的舞姬們又想起了吉儷,又想起了傅胡繁盛。是啊,傅胡繁盛不僅僅是做舞服,平常的華服也做的。
於是,幾乎每日都有舞姬臨門,訂貨量蹭蹭。
正當吉儷喜不自禁時,去年的“長安花魁”登門,她不要任何已有的款式,也不要任何舞服改平常華服款,而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要做一件性感的喪服。
大唐好大喜功,甚愛濃墨重彩,大唐的服裝“繁盛”業從不包括喪服,因為不吉利不喜慶。吉儷都覺得自己聽錯了,並委婉地提出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但是,長安花魁語氣堅定,表情平靜,吉儷只好説,我向傅胡氏彙報一下,下週派人去您的府上給您消息。但長安花魁淡淡否決:“你現在就去問,我在對面茶樓等你的消息。”説完就直徑出門。
吉儷只好硬着頭皮趕至傅公子府,她心急火燎地等傅胡氏,害怕怠慢了花魁,但傅胡氏依舊磨磨蹭蹭地一邊又一邊讓下人傳話,馬上來門房。
馬上了一個時辰,吉儷才看到隨便挽着髮髻,隨便披着衣服的傅胡氏,慢悠悠地走來。吉儷顧不得禮數,衝上前,説明花魁的各種要求與舉止,並表達自己的費解。
靜靜地聽完吉儷的彙報,傅胡氏碧綠的大眼睛一圈轉,嘴角輕蔑地笑道:“這小浪蹄子,真會騷。”
吉儷不明白傅胡氏的意思,只再次強調花魁還在茶樓等回話,傅胡氏撇着嘴道:“告訴她,可以做,但金子是原來的五倍,且不許告訴任何人這衣服是來自‘傅胡繁盛’的。如果她答應就接,若是不答應就請她另請高明。”
説完,又繾繾綣綣地挪着步子,向傅公子府深處走去。
儘管不甚理解花魁和傅胡氏,但吉儷暗自算了一下,如果拿下這單,這個月在傅胡繁盛的收入將與在胡姬酒肆最旺季時的月收入打平。
吉儷於是飛奔至茶樓,但見到花魁,不由得心虛:“要五倍的金子,這也太貴了,她萬一不答應,怎麼辦?”於是跟花魁回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她的臉。
花魁沒有説話,從隨身帶的包裏,掏出一個小包,非常沉,交到吉儷手上道:“這是定金,三天後若不見到裙子,讓傅胡氏好看。”
三天?傅胡氏從來不可能三天出衣服。懷裏的這包金子頓時變得極為燙手,吉儷再次飛奔至傅公子府,在門房裏心都要急爛,但仍等不到傅胡氏。
下人看吉儷可憐,又幫忙去催。最後,帶回了傅胡氏的口信:“知道了。”
“就‘知道了’……不是啊,那咱們得有所準備啊,現在就得開始做啊……”吉儷對下人哭道。但下人只道,姑娘請回吧,她確實知道了。
萬般無奈的吉儷只好回家,心裏恨恨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好吧,我已盡職,反正人家是要你傅胡氏好看,跟我無關。”
是夜,胡亂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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