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戰略理想模型的解釋_風聞
未知思-2020-11-11 17:08
文科命題,理工科慎重閲讀
中等核國家核報復戰略是基準核戰略,遭遇核攻擊即核反擊,打擊敵城市等,以敵不可承受損失為準,從而遏制敵發起核突襲的企圖。
核武器是戰略進攻武器,核武器的運用區分為進攻方與防禦方,出現三個典型場景,其一戰場運用模式,其二打擊敵核力量與核設施的戰略穩定模式,其三滅國模式。
進攻悖論:核進攻必然導致核反擊,不管敵國是否倖存,本國註定覆滅,此之謂進攻悖論。
防禦悖論:遭受核攻擊必然展開核反擊,不管敵國是否倖存,本國註定覆滅。投降是理性選擇,此之謂防禦悖論。
核彈悖論:核武器是戰略進攻武器,任何情況下使用,本國註定覆滅。核武器是自殺武器。
如果核彈悖論是有效的,雙方需要達成“非合作共識”,拒絕發起滅國之戰。城市即核戰紅線,觸之滅國。
戰略進攻模式謀求消滅敵進攻力量,不首先使用政策不可信。戰略防禦模式的不首先使用,即一報還一報策略。遭受核打擊必然核反擊,攻勢瓦解,戰爭結束。
一報還一報策略的反擊決心由敵人決定,而不是自己決定,解決核武器運用的全部悖論。
核威懾從層次上區分為固有核威懾、消極核威懾、運用威懾、積極核威懾、核訛詐。
意圖層面,核威懾區分為消極性核威懾與積極性核威懾。
決心層面,核威懾區分為被動性核威懾與主動性核威懾。
拒絕核威懾概念,即不被核威懾與不施加核威懾。所有核國家都拒絕被核威懾,即核威懾是戰略防禦概念。戰略防禦方無法發起主動核威懾,威脅戰略進攻方等於促使核戰爆發。戰略進攻方沒有消極性核威懾,主動性核威懾等同於核訛詐。
核威懾意圖摧毀敵之意圖與決心,純粹的意志較量,不存在確定性。進攻方準備發起核突襲之時,戰略防禦方所擁有的全部威懾得以建立,讓對手“不能”發起核突襲。在想象的戰爭裏,威懾由“不確定性”構成;在現實的戰爭中,威懾由行為觸發的“確定性”構成,這個過程同時意味着威懾的終結。
囚徒博弈是一次性選擇,文明是長期反覆博弈的結果。戰術核武器“裝備即使用”,戰場指揮官是一次性博弈。戰爭是重複博弈,重複博弈的“理性”在一次性博弈場合失效。理性於運用層面的失效屢見不鮮,古典策略圍三闕一。核彈悖論説明核戰爭僅在理性失效時產生。
核戰略不是靜態的理論圖譜,必須是一個動態運用體系,不存在簡單解釋。複雜問題必須複雜解釋,可以簡化,但是不可以過分簡化,否則是謬誤。實際上是老大難的形式化限度問題,無解。
凡解釋,皆人文。人文通常處於意義的領域,凡解釋,皆錯誤。
“威脅”基於現實,“威懾”基於想象。核威脅對應意圖,核威懾對應決心。核威懾建立在“必然”之上,建立在“相信”之上的屬於核訛詐。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相信”了,比如,因為荒謬,所以相信。又比如,敵人永遠是那麼可靠,永遠亡我之心不死。核戰爭擁有極其嚴重的後果,徹底到連自己都不“相信”。即核戰略必須建立在完全理性之上。
“沒有核戰略”不主動釋放威脅信息,也會因外界的疑慮而被動釋放威脅信息,某種程度以後,“沒有核戰略”誘使威脅信息的出現,不成立。遞延是“核反擊核戰略”,圍繞核反擊建立起的核戰略,具有部分的可公開性。“核反擊核戰略”針對敵之決心,依據“存在即威脅”,戰略進攻方無法容忍敵擁有核武器。然而“核反擊核戰略”不能針對敵意圖,否則是變相的核競賽。
核戰企圖永存,核戰決心無從計量。決心是一個整體性,不能完全抑制意圖的衝動,即決心不可信。倘若技術與意圖雙重肯定核戰,只有不可信的決心恰恰可以避免核戰。既然人不可信,那就不給人決定的機會。核進攻選項一旦成為現實,即意味着整個體系的不可信。核戰略學只有一個目的,永久避免發起核進攻,否則核戰略學不成立。戰略進攻無法建立起可信核戰略。不管思想層面的決心是否是一個確定性,運用層面不可能是確定性,必然是隨機事件。
基準核戰略建立於對等報復的戰爭規則之上,運用玉石俱焚策略。國家受制於物理規模,確定無法核戰倖存,因而擯棄理性的玉石俱焚。核戰是“國不畏死”的遊戲,防禦方一定“國不畏死”,進攻方隨時可以選擇“國不畏死”的開戰,因而沒得選,肯定不打。國不畏死,奈何核彈懼之。
策略都是可計算的,數學決定論,人總不能和數學過不去。玉石俱焚核威懾是數學威懾,具有最高的有效性與可信度,缺陷是反擊決心不確定。數學威懾是一種純威懾,不能主動運用。沒有人知道數學的意義,那麼數學模式可以認為無意義,必須賦予數學核戰意義。
“選擇”意味着主動,決心無被動。意圖層面的戰略行為存在消極與積極的劃分,可以被敵干涉。理性失效現象總是基於層次的,更高的層次上淪為司空見慣的“錯誤”,不能容忍的“錯誤”將導致整體性的崩潰。整體性就是一個馬太效應,要麼有,要麼沒有。
主動性行為,選擇作為目標的防禦性,產生戰略防禦。主動性是戰略本能,防禦性是國家本能,兩個本能構成了堅如磐石的合理性。
核反擊是自身損失的反射,核戰要有意義。核戰的意義由戰略防禦支撐。國家是一個意義,失去國家是意義的崩潰。法國在二戰中投降,海外艦隊就有一個歸宿問題。納粹德國崩潰以前,德軍也有着向誰投降的問題。核戰將導致末日難題。國家沒了,瞎扔核彈有意義嗎?失去指揮系統,將失去作戰單元的行為預測性。唯有陸基核力量具有完全可信度。國家的崩潰,將導致從來虛構的國家責任從被動承擔轉變為個人的主動承擔,核戰是這樣的荒謬,每一個掌握核彈的作戰單元都是分子化的“微型國家”,都將有其決心。“信息孤島”導致末日難題,行為失去信息基準的支撐,將返回到最為基本的、無路可退的哲學思考之中。
核戰是人文的戰爭,只與文明與人類有關,與國家無關。國家不過是核戰的實施者。軍隊只能打擊現實目標,附帶損傷虛構目標。人文的戰爭就是與虛無作戰,基本作戰對象是意圖與決心。所有的戰爭都是人文的戰爭,然而人文嚴重缺乏工具,且唯一判斷人文作戰效果的是崩潰模式,基本處於無法運用的狀態。核戰是全新的戰爭形態,人文首次成為顯現的戰爭核心。常規戰爭的常規就是先打起來再説,核戰是打起來就是輸,沒有勝利者的雙輸。人文核戰的唯一目標是倖存,國家可以核戰倖存。
文明基石包括倫理與正義。倫理沒有衝突,無非是拒絕惡。至於倫理學,那就“再議”吧。戰爭必須是基於正義的,核戰爭只有純粹防禦的被動反擊才能擁有正義。即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策略。一報還一報策略建立在“以直報怨”的倫理學之上,其一是打敵決心,由核威懾概念組成,概念戰爭;其二是打敵企圖,徹底清除敵核能力。一報還一報策略的目標是共存,打到一方滅國即失效。敵方可以決定為對等報復,導致失效。基準核戰略是“一次性”的,徹底清除敵核能力是長期博弈、重複博弈。
對於戰略進攻者而言,存在即威脅。一報還一報策略的前提是核戰倖存論,謀求消除敵核能力的“策略勝利”,對稱性的產生“存在即威脅”的結果。不同之處是“與敵共存”,僅消滅敵實施核戰意圖的工具,而不消滅物理存在的國家。
消滅企圖即消滅核戰。人類無核戰意圖,即消滅核武器。核武器存在本身就是一個企圖,以消滅人類、消滅文明為意圖。核武器的運用在相對領域,相對的正義。現實歸現實,想象歸想象,人文決定核武器的存在,但是人文不能篡改核武器存在這個事實。
核戰之後的標準答案是愛因斯坦,人類拿着大棒打仗。目前文明永繼的機會窗口沒有關閉,直到未來爆發核戰,進入完全的不確定性之中。
不能消滅企圖,即被企圖消滅。不去消滅企圖,相對領域之中,不構成對稱性,即可維持和平。長期和平的歷史時段,產生核國家共存的歷史性實證,有可能促使長期和平機制的建立,協調一致的消滅核武器。
擁有核武器的唯一目的就是消滅核武器。
人文的效用是一個長期性,人文戰爭也是以長期性為核心,沒有長期性就沒有人文戰爭。意圖的起起落落有一個自然秩序的消長,企圖的消滅通過長期性完成。意圖對應核武器的擁有,對應核威懾;企圖對應威脅,對應核戰。企圖是一個指向性,意圖沒有顯現的指向性。意圖本身就是一個指向性,僅存在於人文領域的虛構,並不產生現實威脅;只有長期性,才能構成歷史現實。
“存在即威脅”僅存在於人文領域的虛構,落進現實即一個惡。羅馬帝國實踐了“存在即威脅”,史學家鑑定為“人與人是狼”。一報還一報策略秉持善意,不管對手什麼態度,均與人為善,尋求合作。報復策略的自然演化不出現躍遷進化,必須注入人文,才能產生長期性,產生一報還一報策略。玉石俱焚,是策略;一報還一報,是人文策略。
戰略防禦源自“己所不予,勿施於人”,“己所欲,施於人”產生最為豐富的運用模式,戰略進攻的起源。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策略是一個核倫理,首先抑制核進攻衝動,擯棄進攻之可能性。核戰略領域,進攻性意圖即戰略進攻,即便這種進攻性以合理防禦為理由都是這樣。戰略防禦製造不確定性,戰略進攻製造確定性。戰略防禦除了堅決防禦,絕不投降,就沒什麼是確定的,總是隨時變化的。進攻要有明確的目標,產生具體目標就是進攻性。
安全兩難是國家與環境的互動,環境反饋的戰略壓力永遠超過向環境釋放的戰略壓力。確認安全兩難概念,即否認絕對安全的存在。戰略不是一次性的博弈,而是長期、反覆博弈,一定有輸有贏。在一場贏定了、輸不了的戰爭裏,只是一次性博弈,轉為長期博弈,一定輸。國力任何不必要的損失皆為輸。人文決定論。
戰略進攻悖論:這個世界是由自己的惡意所塑造的。
國家從來沒有永續的問題,不過是歷史性的名詞。文明有,文明是動詞。國家無法永續,那麼人文的長期性就難以真正注入。國家尚處於歷史建構的過程之中,距離永續還很遙遠。文明已經開啓了國家永繼的歷史進程,要麼國家永繼,進而構成一個歷史長時段,產生文明永繼機制;要麼沒有。
核武器的基本運用模式是戰略穩定,與所有的整體性一樣,要麼有,要麼沒有。戰略穩定就是給國家持續存在一個環境機會。進攻性是企圖,目的是決心。企圖永遠存在,戰略本能。威脅使用核武器,用於防禦叫軟弱,用於進攻叫威懾。防禦方無核威懾,只有核軟弱。有理性無核戰,無核國均運用理性威懾,理性自身構成的威懾。國家是一個暫時存在,是一個隨機事件,一次性博弈摧毀國家。理性威懾是一個長期性博弈,核武器毀滅文明,又不是國家,文明看着辦吧。
人類文明能不能與核戰國家共存?
歷史實證是以色列,猶太人必須復國。正義固然姍姍來遲,終究來到了。人類文明絕不接受納粹針對猶太人的大屠殺。
勝利由目標確定,達成目標勝利,否則失敗。玉石俱焚核戰略的對等核報復不可行,切香腸般的比拼損失承受力,崩潰的一定是防禦方。對等報復必須給定門檻,越過門檻即同歸於盡,出現一報還一報策略的運用。遭受1枚核攻擊還以3枚,主動升級規模。敵還擊對等,一個週期結束。超出3枚就還以5枚,三兩個週期一過出現門檻。核戰由防禦方主動擴大規模、強度與烈度,逼迫對手停戰,進攻方只有一波流的扔光核彈是最優策略。遭受1枚攻擊,還以30枚;再來1枚就扔光核彈,這才叫核戰爭。核戰打得是國家意志。對等報復、滾動升級模式不可信,必須決心對稱。作為策略的不首先使用,決心威懾,要麼沒有核戰,要麼核大戰。
沒有核威懾,意味着核反擊有效性無法構成有效核威懾。核大戰策略就是“裸奔核戰略”,只展示決心。模式角度基於能力威懾。擁有全部可以實現的有效核戰樣式,全部的核戰能力,充沛的核戰潛力。即核戰樣式經過有效性篩選,只選擇高有效性轉為現實,其餘作戰樣式能力儲備,在需要的時候再轉為現實。全部核戰能力都要具備,其中部分高有效性能力重點投入。核戰潛力量力而為,必要的儲備,儘可能縮短潛力轉為實戰的轉換時間。
核戰爭的殘酷性產生了核戰略的極端性。為了核戰倖存,必須積極準備核大戰,掌握一切技術工具。為了清除現實威脅,避免核戰爭的爆發,必須最小數量。必須同時準備兩場完全不同的核戰爭:基於現實的有限核戰爭與基於想象的核大戰。準備核大戰就是促使核大戰的爆發,必須拒絕任何核大戰的現實準備。只有能力威懾領域,以虛擬準備為主的核大戰想定才具有相對可行性。沒有新建的導彈工廠,只是預備導彈生產分解在整個工業系統之中,紙面上的規劃,沒人搭理。
戰略穩定場景中,對稱性模式最為穩定,第三者亂入降低穩定性。美俄構成戰略環境的對稱性,其餘國家核武器裝備數量至今尚沒有500枚,現實出現300枚的裝備數量門檻。戰場容量的物理限制之下,發起進攻的戰場目標數十個計量單元,300枚足夠戰場運用了。
戰略核潛艇的裝備只有資金限制,並無物理制約,因而對稱性戰略穩定模式牢不可破,隨時可以出現替代者。
國家面對着多樣性威脅,中等核國家需要運用核武器不對稱威懾任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運用,威懾任何滅國之戰的企圖,因而不能宣佈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政策。事實上不首先使用核武器,附帶諸多條件補丁而已。
核戰倖存論倒逼核能力建設,要麼有,要麼沒有。產生整體性,即能力威懾。中子彈裝備模式是一個實證,由於物理制約,通常運用部件儲存模式,臨戰或戰爭爆發再予快速裝備。裝備短板在發射載具,尤其是洲際導彈,矛盾無法解決,涉及面太廣。以時間換生產,儲存少量發射載具關鍵部件,保證核反擊的持續性,直到戰時爆發生產接續。
整體性由確定性與不確定性組成,可以接受多大的不確定性,才能產生什麼樣的確定性,即基於能力評估。戰爭能力包括軟能力、軟實力與硬實力,人文主要參與軟能力建設。人文即運用,“虛無”的戰爭不用打實力。由於核戰爭的殘酷性,核實力總是綽綽有餘的。核戰略不基於對手,僅針對本國合理的安全需求。合理即有限。
核反擊基於殘留的核武器,零裝備數量帶來零損失。進攻方總是趨向於儘可能的一波流扔光核彈,殘留核武器數量無限接近於零。核戰爭極端性產生的對稱性就是零對零的拉開核反擊核大戰的大幕,實際上突襲方總是擁有“足夠”的殘留核武器,核反擊方也總是擁有“可信”數量的核武器用於玉石俱焚策略的執行。進攻方需要足夠數量防備“意外”。防禦方以一波流的核反擊為基點,作為核大戰的計量起點。
文明視角下,國家的毀滅無關緊要,沒能力干預。一個國家就是一個文明體的模式中,國家的毀滅就有可能是人類文明永久性的損失了。文明體國家必須考慮長期性,國家可以毀滅,文明體不可以。文明體國家擁有足夠的迫切性選擇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策略,國家必須倖存。
英國減少裝備數量的削弱核戰可能性,以政策形式公佈戰略核潛艇巡邏攜帶核彈頭40枚。這是一個“軍迷核戰略”。本文依據1999-2006年軍迷網絡討論的觀察作為基準核戰略的檢驗,滾動建構出軍迷核戰略理想模型。軍迷的核戰略討論半途而廢,涉及的知識域是確定的,指向性是有限的。時間是一個自然檢驗,總是不斷的排除錯誤,留下來的知識域與指向性可能包含着正確。核戰略缺乏討論,沒法檢驗,軍迷討論幾乎是唯一可以作為矯正的觀察了。
軍迷特別討論過英國官僚,著名笑話是“敵在國防部”,顯然“官僚核戰略”可以有。軍迷也關注過墨子正義,至今擁有參考價值。秉持正義的核戰略即墨子核戰略,非攻、節用、兼愛,對應不首先使用、最小數量、無威懾。英國核政策滿足墨子核戰略三要素,明確展示不打核戰的意圖。
核戰略不是靜態圖譜,必須要能運用,那麼檢驗即虛擬運用。
理性概念包括理性、非理性、無理性、反理性等。非理性總是與理性伴生的,威懾面對非理性是一個不確定性。核戰略領域不存在非理性。核戰風險是可以計算的,覆蓋最多場景即可。“未知”產生最多的交戰場景,通常是小規模的,因此“最低核威懾”不可以進一步蜕變為“最小核威懾”,充分的核能力也不能替代必要的核實力。
所有的戰爭都要打後勤,與其它要素的滾動塑造,慎之又慎。霍去病一拍腦門的不要後勤,“就食於敵”。匈奴戰場崩潰,到處都是破綻,隨便打,怎麼打怎麼贏。霍去病擁有極強的戰場洞察力,沒法學,全看個人的天分加努力。洞察力以外可以學,需要機動作戰的戰法,需要機動作戰的學説,需要無數個作戰樣式的支撐。至今沒有解釋。
“認知”在語言之前,無從干涉。“意圖”源自“認知”,“認識”只是“意圖”的直接原因之一,而不是全部原因。“上兵伐謀”的“謀”,可以獨立為認知戰。一種戰法運用,敵人立即“知道”,直到敵人可以發展出有效的對抗戰法以前,都屬於認知以外的“不知道”。認知戰的整體性保證了對手必須先提高認知能力,再謀求對抗,無解的失敗去了。戰爭基本是兩種打法,保存自己與消滅敵人,認知角度就是保存自己的時候不可以出現認知盲區的最優選擇,消滅敵人的時候就是在敵認知以外發起進攻,兩種情況都是戰爭的最高境界,廟算角度的勝劵在握,而不是等而下之的立於不敗之地。
“陰謀詭計”是認知以內的“不知道”,敵人的進攻一定是從“不知道”發起的。玉石俱焚核戰略核戰略是一個知道,敵人小心翼翼的扔了一枚核彈,回以300枚。這就是認知作戰,打理性失效與理性之外的任何戰爭,打的是無條件。核戰爆發就是理性失效、數學失效、威懾失效,必須要有涵蓋這些要素的對稱性策略,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認知作戰。意圖包含着非理性,只能運用決心去矯正意圖,而這恰恰是需要避免的。認知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誕生,但是認知工具化已經具備可能性。
認知以內的有條件是上甘嶺,不具備反坑道戰條件,敵人與“虛無”作戰。一時一地,15軍及12軍成為敵人不可逾越的鋼鐵防線。一支偉大的部隊,必須扛得住敵人任何的進攻。
霍去病是超出認知戰的人文戰爭,就食於敵的具體運用即認知以外發起攻擊。整體性總是帶有認知特徵,擁有整體性,才能發展出非對稱作戰。無條件的是非線性作戰,實際上很難知道“非線性”到什麼地方去。戰爭畢竟是士兵一刀一槍的廝殺,一萬人去打十萬人,怎麼打都是心驚肉跳的預備個全軍盡墨。霍去病必需源源不斷的戰法創新,竭盡全力的擴大戰場優勢,能用的戰法統統用上,隨時針對戰場環境切換戰法。戰爭,要麼打常識,要麼打創新,沒有第三條道可以走。判斷基準是並不複雜的“應當”不是“是”。思想是一個整體性,但是思想不能如歷史那樣“呈現”出結果。思想既是一個“應當”,也是一個“是”,即分別通過“應當”與“是”的雙重檢驗。“應當”與“是”不能合二為一,一定存在着未經檢驗的未知。
核戰略是一切核戰場景的總和,少數是已知,多數是未知。戰略防禦核戰略因其消極性與被動性,運用積極防禦。假定核戰不可避免,要麼核大戰,要麼沒有核戰。次一級的戰場運用模式,可以挽救的場景,堅決核反擊獲得有條件的勝利或無條件的終戰,損失越過門檻即核大戰。核威懾針對三種場景,核戰運用只有兩種場景。
核戰爭沒法打,有理性無核戰,何棄療了。敵人在理性之外、數學之外發起核突襲,核威懾、核反擊完全失效。所以核大戰模式是唯一需要準備的核戰場景,只打非理性,畢竟數學不會投降,人會投降。
核進攻打確定性,核反擊打不確定性。敵人已瘋,那就開賭。踏上核戰的戰場,賭它一個生死與共、不共戴天。永遠賭自己勝利,否則全投降了。自古戰場如賭場,一將功成賭鬼輸。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人類有機會戰爭就一定戰爭,沒有機會戰爭也會千方百計的創造機會去戰爭,敵人一定用核武器。一定用是瘋子一定用,意外使用的一定用,錯誤使用的一定用,失去控制的一定用,稀裏糊塗的一定用,莫名其妙的一定用,還有大羅金仙吃飽了撐得一定用。
歷史給予肯定性答案,國家是絕對理性。非理性因素偶然會影響到國家,並不能決定歷史。戰略學是可信的,完全不用考慮非理性因素製造的“未知”。
核禁試條約展現出歷史的曙光,人類終於認識核彈在目前唯一的價值只有戰略穩定。戰略穩定不由數量構成的硬實力決定,而是軟能力控制的意圖與決心,危險的是意圖,只有意圖降低到一定程度,才能導致決心失去支撐。人類的“共識”可以有效削弱核彈的運用可能,每個人都有責任反核,這個立場是世界的立場,人類的立場,文明的立場。
非理性的經典場景是桑林祈雨的祭天模式,網紅前赴後繼的被網絡祭天了。桑林祈雨的歷史解釋模式是合理的意圖。現代解釋模式是正義,唯有正義不可沉默。《論語》模式是:“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如果殺一人可以救世界,現代人文的回答是,讓人類去死!
存在即行為,“行為判斷”會出現完全無法預判的結果,好在上述模式已經覆蓋“行為判斷”產生的知識域,即意圖已經清晰化了。玉石俱焚策略就是“讓人類去死”的運用,遵循墨子正義,只有當下的正義才是正義。
思想以“讓人類去死”的假定與可能性導致了意圖的毀滅。文明在目前只有一種未被驗證的毀滅模式,毀於文明的意圖。當下的人類文明,看不出存在什麼意圖,是否進入意圖的歷史建構進程都是一個問題。當下核彈的意圖太危險,這個危險太現實了,進攻性即危險。
末日時鐘的名稱是準確的,或許人類還可以在核戰後的世界長期存在下去,但是文明死了,人類永無未來。文明只要出現自我毀滅的可能,必然毀滅,時間無意義。核武器終將被消滅,文明史的某個時期擁有核武器,而不會長期存在。理性造就了文明,必然會解決理性自身帶來的問題。人類可以自殺,理性是不會自殺的。實際上人類也不會自殺,只是可以死罷了。出現“可能性”,就是可以死了。文明可能只有一次機會,即便人類可能還有第二次的機會,但是我們只能認為文明僅有一次機會。即便並無清晰的意圖導致了“不可收拾”程度的核戰,為了消滅此種模糊的意圖,就如歷史展現的那樣,必將消耗非常長的時間,非常高的成本,才有可能將意圖消滅。
核大戰不會爆發,秦帝國演示了崩潰模式。帝國子民從不畏死,豈約無衣,與子同袍!滅六國、一統天下。遭遇大澤鄉困境,帝國的“企圖”就是讓子民送死。死生契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秦失其鹿,帝國崩了。
進攻方有選擇,防禦方沒得選。進攻方的核大戰只能一波流,打完就沒了國家,不是被核反擊所摧毀,就是被帝國子民的怒火所撕碎。好好的活在地球上真有那麼難嗎?一定要腦袋進水的發起核大戰才算是個帝國?
核戰略的最後一個檢驗也是假定性的,在遙遠遙遠的未來,如果存在遙遠遙遠的未來,那麼在那個遙遠遙遠的未來,作為古人的我們,一定是愚蠢的古人。那個未來一定消滅了核武器,而我們生活在核彈時代。在各種各樣的冷酷計算之後,必須停止前進的腳步,仔細的思考一下未來。給文明一個機會。
核戰領域,進攻性毀滅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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