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互聯網，創新革命還是虛空深處的烏托邦：觀司馬南李肅辯論有感_風聞

凡世上之事，有虛有實，就像陰陽相繼，虛實之間也是相互依存。混沌之間，即為人性。絕對的實與絕對的虛都是極難孤立存在的。

這種虛實的辯證關係，促成了人性的多元，但也是因為這種虛實的辯證關係，卻締造了一系列屬於虛空大君的詭辯。

司馬南先生我很早就關注了，作為在公知林立時代，堅定不移地與之對線的獨行者，作為經常被VOA請到直播間，被輪子與破空圍攻的座上賓，即便其話術有太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司馬先生始終站在人民一邊，敢於在逆風局邁步行走的魄力，也實在是令在下欽佩。

螞蟻的事情之前已經發文寫過一篇了，有興趣地可以去看看。

本以為這件事情在媒體層面也算是蓋棺論定了。但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司馬先生請到的這位名為李肅的，號稱是幾十年投行經驗的，智庫級別的人物的一番神奇言論，也着實讓我眼鏡大跌。

我的第一感覺是：“都2020年了，忽悠的話術能提高點嗎？”

第二感覺是：“這就是智庫？怕不是我們戰忽局的人吧！”

總之，我覺得這位李肅先生的話中有太多讓人想下手猛戳一下的槽點。而司馬先生出於禮貌，下手相當的輕，沒有直接往其要害處戳。

這就讓我這位強迫症患者非常的難受---彷彿毀滅術看到一堆殘血怪，手裏的暗影灼燒忍不住就想隨着Tab一頓亂按。

1. 李先生的話，槽點太多

總的來説，李肅先生的觀點我可以做如下總結：

1）在大數據精確識別需求數據的前提下，數字貨幣無限超發，消滅利息，零利率貸出，就可以實現所謂的共產主義，也即是大家想要錢的時候，手一伸錢就來了。

説句實在話，這是打我立志戲雕以來，見過的最神奇的暴論。

首先，我要試着理解一下李先生這個構想。按照李先生的想法，大數據可以精確識別“需要資金且信用良好的個體”，在這個基礎上，通過數字貨幣的方法，創造出與其信用度相匹配的資金，零利息的借給他。

在這個過程中，數字貨幣一產生就立即與其被大數據識別認可的信用掛鈎，完成信用與貸款的“抵押”。

這樣在理論上來説，就完美地省去了傳統的抵押，審核風險的漫長流程，實現了最高效率的放貸。

對於這點，我個人認為有其道理。但前提是這個大數據的絕對精確性。這其中就包含：

a.  大數據識別出其潛在現金流的絕對準確性

b. 大數據能夠通過一套合理的邏輯完成其信用與可放貸金額的匹配

a項是為了保障其現金流的真實性，即信用的真實性。其實傳統銀行的放貸風險審核乾的也是這門子事情。只是説如果大數據技術足夠成熟，也許能產生極高的審核效率。

當然一切的一切還是得基於可識別數據的真實性。

從某種角度上來説，區塊鏈似乎可以完成絕對安全與真實的現金流構建。因為開放式的賬本記錄的每一筆流水都很難作假。所以我個人對於大數據在a項的表現，持樂觀態度。

b項其實已經非常生動地體現在花唄與借唄的額度上了。比如花唄就是根據你平時的消費能力來生成一個相應的額度。

在未來，通過大數據對於一個目標的現金流進行分析後，根據其信用等級，為其生成出一個可以透支的信用額度。這個本身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所以單看大數據精確性在技術層面的前景，李先生的這個構想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但這只是停留在技術層面，也就是這樣的識別技術在未來可以實現。然而一旦上升到經濟層面，特別是實踐的宏觀經濟層面，就會派生出非常多的問題。

特別這位李先生竟然提出了通過無限發放數字貨幣，進而達到共產主義的構想---作為一名研究了幾十年經濟的智庫學者，這就有些太不實誠了。

首先，任何形式的貨幣，可能無限超發嗎？

按照李先生的構想，只要我大數據在這裏，只要我能找到需要錢且信用良好的人，那我就可以給它發數字貨幣。而當我的大數據覆蓋到所有人的時候，只要他們需要錢，那我就能發。

因為想要錢，錢就能憑空出現，因此資本在這裏就真正的死去了，共產主義也就實現了。

uhm。。。請允許我先笑三分鐘，雖然我受過專業的訓練，表示再好笑的事情我都能忍住不笑，但，你們懂得。。。

在這裏，李先生巧妙地用數字化的形式為無限印錢進行了粉飾。而事實上，這種超發數字貨幣的行為比無限QE本身還要可怕。

因為QE始終還是需要用美國的國債進行抵押，而數字貨幣就是直接在用户端，與其信用一結合，就產生了。

這就好比在一個遊戲裏，系統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於是乎GM給我刷了1000G。

這本質上跟亂印錢有什麼區別？同時這種去中心化的亂印錢，是不是比央行抵押國債發錢要更加玄學而不可控？

同時，無論是任何形式的超發，只要市面上的錢變多了，是不是就會形成通貨膨脹？因此老百姓躺在家裏想要錢，錢就從數字金融裏刷出來，這是否會以為着交易市場上流動性的泛濫？

而且與直接印錢這種一個管子插進來放水不同，這種各個小管子口拼命漏水的現象，即亂，也不好管控。

其實就一名魔獸玩家來説，數字貨幣還真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

打團時的DKP，其本質上就是一種由團隊信用作為抵押的，發到每個團員身上的數字貨幣。當然傳統意義上的DKP是跟你的實際勞動（如下副本打boss，開荒積分，替補補償分）強掛鈎的。

而DKP作為一種數字貨幣，其可用於對裝備的交易和競拍。身為團長，如何發放DKP有着相當嚴格而又明確的標準。

比如為了鼓勵團員保持出勤，出勤率會成為獲取DKP的加權係數；比如在團隊人員相對較多，需要協調團隊出去替補時，替補的次數也會作為加權係數使用在替補人員下次出勤的計分上。

總之，DKP作為團隊內部裝備競拍的一個硬通貨，其天然具備貨幣的特性。

作為團長，你需要控制住擊殺每個boss可以兑換的DKP數值，不能超發，也不能少發。超發必然會讓DKP不值錢，發少了又會讓裝備不值錢---這其實就是典型的通貨膨脹與通貨緊縮。

此外，在我擔任團長的時候，還遇到過有團員因為非常想要一件裝備，於是給我提議預支自己下兩個CD的DKP去競分。這就與李先生所提到的，大數據系統通過識別目標信用，為之產生數字貨幣基本上是一回事了。

因為作為團長，如果要貸出這筆DKP，我必須確定這位團員下兩CD必然會出席---這就是對其信用的審核。

其次，當信用合格後，我以其信用為抵押，為其創造出憑空的DKP，供其使用。這樣一個在李先生口中所謂大數據的金融創新，就在我這樣一位土鱉的魔獸團長手上實現了。

那麼身為一名團長，這種事情我能做嗎？

於是乎我就在想了，假如只是這名團員預支了DKP，那無外乎是下兩週其他員工擊殺boss有DKP可拿時，他就在白白打工。

又如果這名員工違背了他的信用，在第二週拿着裝備跑掉了，那興許這個團隊的最大的損失無外乎一名不講信用的團員和一件被他透支信用搶走的裝備。

然而如果這種預支的規模擴大到了整個團隊呢?比如我的團員總會在其DKP不足以競拍一件裝備時，找我透支未來的DKP以換取當下競拍的能力。那這樣我的團隊會面臨怎樣的風險？

1. 在當下的節點，會因為大量被製造出來的DKP而使得這個競拍的數額突破天際，造成非常惡性的通貨膨脹。

2. 在習慣了預支DKP進行裝備消費後，更多團員的重心將不在每週好好推BOSS身上，而是如何從我這個團長身上獲得更好的預支。加上出裝備某種程度上的隨機性。就會演化成某些臉紅周，團員們撕破了臉地在團隊裏惡性競拍。而到了某些臉黑周，因為沒有透支的慾望，而消極怠工，不思進取---這樣的結果便是，團員不再會有那種“我只要老老實實打好本，出好勤，積累其DKP就能換裝備”的樸實心態，反而變成了“這週一定要出龍脊，出了我就透支高分秒它”的投機心理。

從團隊管理的角度來説，以上兩點都是非常嚴重且麻煩的。

回到現實層面，當我們每一個社會單元人，可以通過自身的信用體系，提前透支去獲得貨幣，那是否也會同樣造成“與其勞動，不如通過信用包裝，躺着找區塊鏈要錢”的惡果嗎？

李先生這番話術的死穴，在於他迴避了貨幣背後最根本的對應關係。

那即是每一個商品的產生都對應着一份勞動，而每一個為了交易商品而產生貨幣都需要由勞動本身來支撐。

這是實體經濟的本質。而如果貨幣的產生不對應着勞動，那便是妥妥的虛擬經濟。

現實的經濟中，貨幣背後對應着兩者，這就形成了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而信用本身就屬於後者，那就是非勞動的貨幣對應物。

因此，李先生所説的這種全民靠信用讓系統刷錢的行為，本質上來説就是金融資本的機制，也就是空轉到了一種無限的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人類社會的經濟流動將是純粹金融化的，去勞動化的。即便不是這麼虛，但如此輕鬆的來錢方式，也必然會使得實體經濟，即勞動產生資本的方式被擠壓。

為何？還是温鐵軍教授的那句話：“資本增密，排斥勞動”。

因為資本可以憑信用創造，那我們為何還要通過勞動去換取資本？

也許會有人説，我們可以通過參與實體去創造信用，然後再用信用去兑換錢。這看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我們反過來想想，這種實體呈現價值潛力，金融市場通過估值去完成資金彙集的方式，不正是股市的原理嗎？

但現實中的股市，到底是真正用實體去慢慢提升估值的多，還是各種空轉，注水的，強行為自己粉飾出極品價值的事情多呢？

譬如美國公司自己給自己灌水，譬如獐子島每年上演扇貝去哪了真人秀。

未來所謂的信用體系，是不是也可以通過一種空轉的方式去創造？而資本增密，排斥勞動這個與人類天生惰性想連接的資本主義的固有特性，是否會因為提前透支而完全將實體給擠壓致死？

李先生説憑空無限創造數字貨幣，卻忽略了這種投機性對於勞動換取貨幣的擠壓。

而什麼情況下可以規避消滅實體的方式去履行這套模式呢？

比如所有實體產業的全機器人化，AI化。即人類所有一切的生產不再由人類去完成，而是通過機器AI自主地完成。人類不參與生產，只參與分配。這種情況下，無限發放貨幣就不會造成對於實體產業的破壞，畢竟機器人根本不參與到分配的過程裏來。

用馬列的眼光來看，這就相當於資本對於勞動者的剩餘壓榨，轉嫁到全人類對於機器人的勞動剩餘壓榨上。

在排除機器人可能會起義的前提下，這套模式倒不是不可以與李先生所説的這種“通過金融手段實現的共產主義”相結合。

然而能達到如此的未來，必然是生產力的提升為先，金融技術提升為後。李先生完美避開生產力發展對於實現共產主義的絕對引領性，上來直接談金融技術提升就能達到共產主義，這顯然是不太妥當的。

在此我也希望各位記住這點，生產力提升是實現人類大同的第一要素。金融技術只是在這個基礎上解決相應的分配問題。

如果以後有人告訴你單靠金融技術就可以使人類大同的話，請記住我上面提到的這段話，然後狠狠地打他的臉。

此外李先生所説的這種數字貨幣的創造，是去中心化的，與央行發行數字貨幣有着本質的區別。

區別在於哪呢？央行發行貨幣會嚴格考慮國家當前的經濟結構，特別是實體產業的實際需求量和承受能力，同時這種超發會與國家整體的宏觀戰略相緊密結合，產生一種有利於社會文明整體進行低熵，正向發展的天降奇兵的流動性。

然而去中心化的貨幣超發，其依託的是個體的實際資金需求。這就很難保證這其間產生的流動性是有利於文明整體正向發展的。比如有些個體可能借錢的目的就是為了去放高利貸，去玩錢滾錢的遊戲---這就又回到螞蟻所玩過的100倍槓桿身上去了。

總之，依託於個體需求的貨幣超發本身就具有極大的不可控性。其不可控性的根源是個體的目的性的過於多元化。

2）零利率消滅槓桿，不再有風險

開門見山地説，這個觀點存在兩個問題：

a. 零利率情況下，金融行業靠什麼賺錢？

很顯然，當下的銀行，包括螞蟻金服這種民間放貸公司，其本質上來説還是需要通過借貸利率來解決自己賺錢的問題。這也是金融業最基本的商業模式，即吃利息。如果一個金融機構敢於採取零利率，那麼只會存在這幾種情況：

1. 強權信用體給它背書，讓他免費發。

2. 大量融資，進行零利率放貸，放貸部分可以換成債權進行下一步融資，依靠這種不斷融資的模式來獲取穩定的現金流。

3. 大量融資，拿出一部分進行零利率放貸，剩下一部分/通過債權融資的新增部分放成高利貸，以此利來補彼利。

無論是哪種情況，本質上來説，放貸機構必須要通過一種方式來獲得資金的流入，就像一個放水的池子，必須往裏面注入水，才有水可放。

而李先生所説的那種，零利率無限放貸的情況，脱離了以上三點，至少民間的放貸機構是絕對不敢做的。因為沒錢可賺，所以做它幹嘛。

若真要依託於信用體系來做，那必然會發展成我通過你的信用發債，然後在通過以你信用產生的債權去融資，然後再貸出這種無限循環的高槓杆模式。最後滾來滾去，反而成了所謂大數據信用體系下，正大光明的龐氏騙局。

除非完全把這種放貸的職能交給機器人AI來做，讓我們全人類去壓榨機器人的剩餘，否則李先生這個構想，怕是根本沒法玩通。

3）合夥人模式就是排斥資本，創造共產主義

得了吧，螞蟻怎麼玩股權激勵的難道李先生沒有了解過嗎？即便是用於股權激勵的部分，也只是其公司股份的40%，剩下的60%歸誰所有，你可以自己慢慢琢磨。

同時，股權激勵做到每個員工的，目前看到這樣的公司不多。這倒不是大多數公司的老闆沒有互聯網思維。而是股權激勵本身就是一個吃增量的設計。

要完全落到每個基層員工，那前提是這個行業能保證非常好的增長勢頭。否則你的股權激勵就很難落到實處。

在談論這個問題時，李先生完全忽略了行業大環境週期以及股權激勵的根本目的。

比如，像華為這樣的公司，因為其處於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窗口，全員持股，威力爆炸。順風局下，員工容易幹出成績，公司能獲得大量的利潤進行分紅。因此股權激勵可以做到底層。

然而比如像汽車行業，這幾年萎靡不振，各大車商都在想辦法提高銷量，但怎奈行情就這樣。在利潤空間極小，增量不足的情況下，股權激勵做到基層會直接把企業給搞死，所以多半隻會做到高管這一層。

這背後的差異，是行業大環境/經濟週期所決定。根據代謝經濟學的理論，那些處於新生階段的，能夠產生創造性破壞的新興行業是非常適合全員股權激勵的。而那些所謂的夕陽產業，或者説附加值低的產業，因為無法積累大量用於分紅的資金，故難以把股權激勵做到基層。

明白這個道理後再來看李先生這番話，頓時覺得他不僅調戲了廣大人民的腦子，連企業家的腦子也不放過，實乃狠人！

實際上，合夥人模式根本無法排斥資本。特別李先生還説到，勞動力將替代資本控制股市。那麼請問，你這裏的勞動力指的是金融民工？與廣大廠狗，田間狗有何關係？

這波替換概念達到了巔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看來對於勞動人民這個概念，李先生應該回家好好再理解一下。

此外，李先生用所謂的運營團隊管理公司就相當於把資本驅逐出去來表現合夥人制度的好處。卻不知道所謂的運營團隊本身也是資本的一部分，説得專業點就是LP與GP的關係。按照李先生的邏輯，運營團隊這個GP從純粹的投資人LP身上獲得絕對控制權後，就實現了所謂勞動人民對於股權的掌握，進而實現了勞動人民對於股市的掌握。

然而，這些運營團隊，GP能與廣大勞動人民掛鈎？

哪個公司的高管不是又持股，又作為公司的運營在幹活的？但這樣就解決了底層員工社畜一般996的工作窘境？

這真不像一個智庫該説的話！

2. 空談未來不過是金融投機的基本套路

我曾經仔細研究過馬雲的話術，將其與成功學，販賣焦慮這些神奇操作進行過類比，發現其中確實存在很多相似的地方。

而這裏面最大的共同點莫過於：“非常虛空地強調未來”

​比如馬雲在談及教育改革的一個演講裏，其通篇反覆強調“未來的教育將會不一樣，傳統的教育將被淘汰”，但卻從頭到尾沒有給出“未來的教育將怎麼不一樣，傳統的教育將怎樣被淘汰”的具體細節。可以説，全程營造出一種“你們不變革就要完蛋”的焦慮感，讓人焦慮得不得不跟着馬爸爸一同奔赴光明的未來。（附上鍊接：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AD4y197WE?from=search&seid=9495303351810996271）

同樣的套路，見於知識販賣，見於成功學。其本質上來説，都是缺乏具體的邏輯推論過程，只告訴你不變就要死的結論，然後引導你，按照其預設的套路去尋求未來。

很巧的是，這位李先生在與司馬南先生辯論的過程中，也是無數次地展望着那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一口一個新金融會將我們帶入共產主義，馬雲的思路代表着真理。卻非常巧妙地忽略了我上面替他論述出來的，要完成這種構想所需要的諸如生產力得到相應發展的要素。

當司馬先生跟他説現實的時候，他就給你談未來。當你給他認真分析未來的時候，他就不説話了。而司馬南先生確實是太客氣了，絲毫沒有直接拿着他口中的未來開刀，只是在強調現在的馬雲沒有那麼理想化。

在此我強烈表示，這暗影灼燒高亮了這麼久，使勁按下去，不要猶豫！

3. 明明是美國人玩爛的套路，套上一層互聯網技術的皮，就成了中國特色的金融創新？

説句實在話，我非常厭惡這種動不動就給金融投機行為套中國特色帽子的行為。

全員信用透支，消費貸，這難道不是美國的信用卡透支體系?

央行無限印錢，讓全世界拿人民幣去消費，這難道不是另類的美聯儲式的QE？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貨幣數字化，大數據信用管理。但本質上來説，卻無法避免超前消費帶來的對於年輕人未來財富的剝奪，也避免不來超發貨幣能帶來的通貨膨脹。

就這樣，還是所謂的中國特色，去西方化的金融創新，達到所謂的大同世界？

吹，您接着吹！

請各位在此一定記住，大同世界的基礎是生產力的發展，生產力不發展，光憑藉憑空印錢造出大量的泡沫，造出虛假的繁榮，這將是本末倒置的事情！

誠然，我認為中國是需要金融創新的，但這一切都應該建立在嚴格監管的前提下，同時需要由與國家宏觀戰略發展政策緊密結合的中央銀行來推動。

金融的發展與宏觀經濟發展路徑，與產業政策之間的協調是絕對不能夠分離的，因為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才能正確地決定，那些行業與領域需要加水。

而所謂去中心化的造幣神操作，就彷彿你蒙着眼睛無腦衝塔一樣，雖然動作看上去華麗無比，但跑屍的時間目測也非常充實。

還得再多一句嘴，什麼是中國特色的道路？那是社會主義道路，是以民生為本的道路。而當某些投機空轉的金融資本也開始披上中國特色的皮自賣自誇的時候，我們就要警惕了。

畢竟披着羊皮的灰太狼，絕對不會給羊村帶來好結果的。

結語：

創新是件好事情，因為這符合經濟新陳代謝的規律。但是我們應該多鼓勵的是科技上的創新，思想方法論上的創新，因為這些創新即便失敗了，其代價也往往只是在當事人身上，不會讓整個社會為之陪葬。

但金融層面的創新，輕則造成P2P這樣的惡性影響，重則來一波美妙利好堅強的次貸危機，其代價層層轉移到社會的每一個單元，而發動這場革命的“勇者”反而能在混亂中逆風獲利。

這般沉重的代價，不是美好未來四個字可以粉飾的。

在我看來，互聯網的價值是有的，但我目前更看好產業互聯網，而非金融互聯網。

此外，李先生所描述的無限發放零息數字貨幣的金融體系，更像是一個經濟學上的永動機，而其所憧憬的未來世界，更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烏托邦。

也不知道這位智庫先生是真的天真浪漫，對於新自由主義篤信不已，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總之一點都不實誠，實在是過於枯燥。

玩不起底層邏輯的人，大抵也只能給你談談未來，講講虛無縹緲的夢想，像肥頭大耳的老闆給某些剛入職的年輕人畫畫餅，讓他們醉心於996之中去吧。

只可惜成天談着未來，講着創新的他們，卻忽略了一個更為尖鋭的事實：那即是人民大眾的智力水平也隨着這互聯網的浪潮一點一點成長着。他們寄於厚望的互聯網技術，不僅為他們創造出了可以跪拜在虛空大君面前機會，更讓那些渴望以更真實目光觀察世界的人們，用最樸實最鋭利的眼神洞穿了那虛空之中的夢魘。

從這個角度來説，他們在某一些層面的認知，恰恰已遠遠落後於時代的步伐。

可以説，他們的虛空之夢，成於互聯網技術革命，也終將敗於互聯網技術革命。

終有一天，當王道精神的光輝照耀在這片藍星之上時，那時我們將看到真正的，從泥土伸向星空的天下大同。

最後，中華民族王道天下之情懷，必須再重振，戲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