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絲路古國_風聞
非典型时评社-2020-11-16 16:04
原創:愛吐槽的奶爸
公眾號:非典型時評社

111月10日晚,上海合作組織元首理事會第二十此次會議以視頻方式開啓,習主席對弘揚“上海精神”深化協作,構建更加緊密的命運共同體作了重要的論述,參會的各國首腦就加強抗疫合作,維護區域安全等問題做了深入交流。今天我們沿着“一帶一路”來聊聊佔有“陸上絲綢之路”重要位置的烏茲別克斯坦。

“烏茲別克”一詞最早出自《元史》,烏茲別克人是由粟特人和突厥人融合而成的,15世紀中期他們建立了“烏茲別克汗國”。作為世界上僅有的兩個“雙重內陸國”之一,烏茲別克斯坦自然資源非常豐富,蘇聯解體後也算得上是獨聯體中經濟實力較強的國家。國民經濟支柱產業是“四金”:黃金、“白金(棉花)”、“黑金(石油)”、“藍金(天然氣)”。該國的農業、畜牧業和採礦業都很發達,棉花產量佔前蘇聯的2/3,生絲產量佔前蘇聯生絲產量的49%,洋麻產量佔前蘇聯的90%以上,羊羔皮、蠶繭和黃金產量分別佔前蘇聯的2/3、1/2和1/3。

但是烏茲別克斯坦也有着蘇聯加盟國的顯著弱點那就是輕工業落後,烏國62%的日用品需要從周邊國家進口。但是不同於很多中亞國家,烏國的經濟自從1995年之後一直較為平穩,2000之後更是一度保持着8%的GDP增長,經濟的繁榮為該國的政治穩定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在前總統卡里莫夫去世後,現總統米爾濟約耶夫平穩的實現了權力交接,目前烏茲別克斯坦國內政治環境和經濟發展都表現出了相當的活力。2在外交方面烏茲別克斯坦與美國和俄羅斯都有着很深的交集,與美國的關係更是經歷了由“火熱”到“冰點”的轉變,烏茲別克斯坦如同很多中亞國家一樣採取平衡的外交政策,希望在大國的博弈中實現自身的利益最大化。雖然很多中亞國家的外交政策和國際環境都是伴隨着兩個大國的戰略調整而變化,但烏茲別克斯坦在這方面表現得尤為明顯。在蘇聯解體初期,烏茲別克斯坦與俄羅斯在獨聯體一體化問題上有着不同看法,烏希望在經濟上繼續保持蘇聯時期的合作,而俄方不僅要求經濟上參照以前的方法,還希望各國在軍事方面也保持一體化步伐,最終政治上的分歧直接影響到了經濟上的合作。更何況在90年代初期俄羅斯試圖積極地融入西方世界,對中亞和南高加索地區的加盟國更多的是一種“甩包袱”的心態,認為冷戰結束了,意識形態對抗不再是俄羅斯與西方國家之間難解的死結,俄羅斯在擺脱了這些加盟國強加在前蘇聯身上的經濟責任後,就可以更快地被西方接受從而實現經濟迅速發展。然而俄羅斯的這種幻想被西方國家的所作所為打碎了,雖然意識形態對抗的冷戰結束了,但是國家之間的競爭依然存在,美國為首的西方勢力仍然沒有放棄對俄羅斯的遏制和打擊。所以90年代後期俄羅斯外交政策開始轉變,重新審視自身的中亞政策後俄羅斯不再對這些中亞小兄弟漠不關心而是開始了積極地關注,努力維護俄羅斯在中亞的地緣政治利益,而這一時期三股勢力、尤其是恐怖主義勢力的猖獗為雙方在多領域的合作提供了契機,雙方以此為突破口開始了多領域的合作。

可以説在蘇聯解體後十幾年的俄烏關係中,俄羅斯對這段關係有着完全的主動權,而烏茲別克斯坦的對俄外交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只能隨波逐流,完全沒有自己把控的能力,這種情況直到另一個大國美國介入中亞地區事務後才有所改觀。3説完俄羅斯我們再看看另一個全球性大國美國。烏茲別克斯坦獨立初期,美國對其可説是基本無視。實際上因為當時整個中亞地區地處遙遠、交通不便,美國對該地區的投入和關注都非常有限,美國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那些剛從蘇聯鐵幕下走出的東歐國家身上。在俄羅斯外交政策轉型後美國開始積極地介入中亞和南高加索地區,為了遏制俄羅斯美國開始對這些國家進行滲透,直到2001年“9·11”事件發生,美國的外交政策和全球戰略部署做出重大調整,恐怖主義上升為美國最突出的安全威脅,反恐成為美國國家安全戰略的重中之重。阿富汗戰爭使得美國對中亞國家的合作空前需要,而烏茲別克斯坦位於中亞地區中心,軍事力量較強,屬於美國十分看重的中亞合作伙伴。同樣對烏茲別克斯坦而言,美國的支持對其完成國家經濟社會轉型,鞏固政權,拓展國際空間十分必要。在此背景下,美烏雙方迅速走近,高層互訪頻繁,這一時期,美國對烏茲別克斯坦的發展援助也大幅增長。可惜好景不長,2005年的“安集延事件”成為美烏關係的轉折點。事件發生後,美國對烏茲別克斯坦政府的處置措施橫加指責,聯合歐盟要求對烏茲別克斯坦進行國際調查,並啓動了一系列制裁。對此烏茲別克斯坦政府也沒客氣,烏政府司法部門對西方非政府組織展開了調查,把“索羅斯基金會”為首的一些NGO組織驅逐出境,同時要求美軍在6個月內撤出在烏境內的軍事基地。至此美烏關係迅速降低到冰點,同一時期美國國會開始對烏茲別克斯坦國內的民主狀況大肆聲討,對烏的援助也大幅下降,每年的援助只有之前的1/5。

可以説美烏關係的變化同俄烏關係一樣都是由大國主導的,在烏茲別克斯坦與美俄的外交合作中有着相同的特點,那就是烏方一直處在弱勢狀態,哪怕是在美烏合作的蜜月期烏茲別克斯坦政府也在承受着美國不斷升級的政治壓力,卡里莫夫政權的民主化改革進程飽受指責,多黨選舉制、新聞自由和司法獨立、宗教自由、自由市場經濟等等問題都受到美方的苛責,雙方的“友誼”基礎其實十分“脆弱”。正是因為如此在阿富汗戰局穩定後,美國開始過河拆橋,背地裏搞起了“顏色革命”的那套把戲,但是經歷了與俄羅斯幾十年交往的卡里莫夫總統對大國的不信任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執政風格中,也正因為如此在“安集延事件”發生後烏政府才能夠迅速地穩定局勢,沒有被西方組織把國家搞亂。在美烏關係惡化後,美國在中亞的合作重心開始向哈薩克斯坦轉移。通過回顧烏茲別克斯坦幾十年來外交政策我們還是能夠明顯地看出,在當今世界並不對稱的國家交往中,大小國家都有各自的優勢和劣勢。大國雖然有壓倒性的實力,但也同樣有着潛在的政治道德風險和多方利益的矛盾制衡。正因為如此,大國在外交上需要擺正自己的心態,審時度勢,把握歷史潮流,避免一手好牌打爛。作為弱勢的一方,小國也並不完全是被動的,小國的政治、政策目標較為單一,能夠更加有效地聚焦於本國或本地區的事務。與利益遍佈全球的大國相比,小國沒有太多的道德約束,在涉及重大利益的爭端中可以堅持到底絕不妥協,同時小國還可以利用自身的地緣優勢,藉着大國之間博弈來制衡雙方,避免一方獨大對自身產生控制性或者顛覆性的影響。

目前烏茲別克斯坦似乎在美俄之間找到了平衡點,米爾濟約耶夫上台後,積極推動中亞國家間矛盾的解決,促進中亞各國友好合作,同時他對國內進行的一系列改革也符合美方的民主化要求,得到了特朗普政府的認可,雙方互信較之以往有所加強。在改善與美國關係的同時烏茲別克斯坦也不忘加強與俄羅斯的合作,尤其是在軍事和非傳統安全領域更是在多個國際組織框架下得到了加強,畢竟中亞對於俄羅斯的國家安全有着重大意義,該地區不僅保護着俄羅斯的南部邊界安全,更是俄羅斯與阿富汗、巴基斯坦之間的緩衝地帶。所以俄羅斯一直樂於加深和中亞國家的合作,尤其是像烏茲別克斯坦這樣經濟和軍事實力都拿得出手的地區強國更是俄羅斯期待合作的“好夥伴”。4最後來説説我們和烏茲別克斯坦的合作,與許多中亞國家一樣,中烏合作主要集中在礦產能源和非傳統安全領域。2015年我國取代俄羅斯成為烏國最大的貿易伙伴,在“一帶一路”倡議下,無論是鐵路、油氣管道還是經濟園區項目兩國的合作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是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經濟領域深入的合作並不足以改變美俄在烏茲別克斯坦的地緣政治優勢,而我們更看重的是我國進口能源的安全和打擊恐怖主義的合作,也沒有插手美俄在中亞角力的意思。

目前我們切實要做的還是與俄羅斯一起在上海合作組織等國際組織的框架內,與包括烏茲別克斯坦在內的中亞各國進行經濟和反恐合作,通過經濟手段一點點加強自己在歐亞大陸中心政治份量,為日後更加深入地開展其他領域合作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