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第一個女性副總統哈里斯: 穩定、合作、人權_風聞

《美國觀察》

2021年1月20日，若拜登與特朗普順利完成權力交接，哈里斯將會成為美國第一個女性副總統，而且是一個非裔、南亞裔女性副總統。

走出去智庫（CGGT）觀察到，與拜登同樣具有律師背景的哈里斯，創造過多項美國歷史上的第一次：加州歷史上第一位女性總檢察長，舊金山第一位黑人地區律師。美媒認為，今年美國大選暴露出巨大且危險的分歧，而哈里斯的當選為打破美國政治中的種族和性別障礙提供了一種可能性。

哈里斯對中國有哪些政策主張？走出去智庫（CGGT）推出新一期《美國觀察》，由孔聞崢在美國為您提供前沿的資訊分析。

要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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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哈里斯作為一位擁有多元化背景的温和進步派，可以説也代表着民主黨未來的發展方向——注重保護美國的多樣化社會、保護少數人種的權益，同時漸漸偏向更進步的方向，但並不尋求一蹴而就的大轉折。

**2、**儘管哈里斯在外交方面沒有突出建樹，但從她的歷史表現和大選期間的表現，還是可以看出她的一些傾向和偏好——一個比較標準的民主黨人，支持多邊主義，強調在關鍵問題上的全球合作，但同華盛頓的主流聲音一樣，對中國有一定不滿。

**3、**儘管在拜登的任期內，美國貿易政策顯著恢復到特朗普之前狀態的可能性並不太大，但拜登和哈里斯也不會有特朗普那麼大的“破壞性”。

正  文

美國大選投票日已過去半月，媒體給出的包含了所有州的預測結果中，拜登以74票選舉人票領先於特朗普，特朗普本人更是在15日首次承認拜登勝選，儘管特朗普仍然堅持拜登能贏是因為選舉“存在舞弊”，但拜登-哈里斯這對組合將在未來四年成為美國行政部門最高領袖，這一點已經基本上板上釘釘。

這兩位領導人中，拜登曾自稱是“過渡性”總統，並稱他的競選是為了成為下一代民主黨領袖的橋樑。不少美國專家都認為，哈里斯——這位即將成為美國歷史上在國家領導層中地位最高的黑人女性，將成為民主黨未來的一位標誌性人物。如果在任總統拜登出現任何狀況，她將扛起美國最高領袖的大旗，成為美國的統帥。

哈里斯作為副總統，對拜登-哈里斯政府以致民主黨的未來都會產生相當的影響。哈里斯作為一位擁有多元化背景的温和進步派，可以説也代表着民主黨未來的發展方向——注重保護美國的多樣化社會、保護少數人種的權益，同時漸漸偏向更進步的方向，但並不尋求一蹴而就的大轉折。同時，哈里斯作為一個履歷表上更注重內政而非外交的副總統，也體現出了在拜登政府眼中，國內問題的優先程度。

與拜登互補的副總統

今年8月，拜登選擇55歲的哈里斯作為競選夥伴的時候，他看到的或許是兩人之間的一些互補性：拜登是一位年近八十、擁有極豐富政治經驗的白人男性，在外交方面浸潤多年，在國內政策上則與黨內的進步派有相當差距；哈里斯是一位相較年輕的少數族裔女性，母親出生於印度，父親是來自牙買加的黑人，從政期間更關注於國內政策，在華盛頓的資歷也較淺，相比起參加初選而更為進步的沃倫和桑德斯，是一個相對温和的進步派。

當然從選舉的角度來看，哈里斯和年紀較大、白人男性的現任副總統彭斯也形成了非常鮮明地對比；同時從技巧上看，她也是站上副總統辯論台的絕佳人選：2004-2017年曆任加州舊金山地區檢察官和加州總檢察長的哈里斯，在民主黨黨內初選期間就以言辭犀利著稱。

迴歸哈里斯本身，2016年才擔任參議員，至今只經歷過一屆任期的她，在華盛頓還是個新星；任檢察官和檢察長的十餘年，哈里斯更熟悉和擅長的是美國的國內問題，如種族問題、氣候變化、移民問題、女性權益。在民主黨初選中，她在以上問題的立場也要鮮明的多，相比起外交政策，她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並無突出的表現或者表態。

也就是説，無論是在同華盛頓的兩黨議員打交道方面，還是在同外國領導人打交道方面，拜登都毫無疑問地更老練、更有經驗。大西洋雜誌的一篇分析因此認為，拜登選擇哈里斯，而不是在外交方面更有經驗的蘇珊·賴斯（Susan Rice，美國前駐聯合國大使）或者其他政齡更長的人選，多少説明了在這兩個方面，拜登本人會傾向於作為本屆政府中的主導人物。

哈里斯的外交政策關鍵詞：穩定 合作 人權

儘管哈里斯在外交方面沒有突出建樹，但從她的歷史表現和大選期間的表現，還是可以看出她的一些傾向和偏好——一個比較標準的民主黨人，支持多邊主義，強調在關鍵問題上的全球合作，但同華盛頓的主流聲音一樣，對中國有一定不滿。

在黨內初選階段，作為候選人的哈里斯並未過多強調中國，但是在同彭斯的副總統辯論中，哈里斯表現出了對一些現行政策的反對，包括特朗普政府發動的中美貿易衝突導致了美國人民工作和國家地位的流失，以及在應對疫情時並未同中國在監控疫情發展上保持良好合作。哈里斯也曾簡單提到她在貿易問題上“不是一個保護主義者”，認為需要通過貿易政策保證經濟的運行，但同時她也批評過中國的知識產權問題和美國市場上的大量中國貨問題。總體來看，對於中國，哈里斯的態度和民主黨主流態度相符，既在氣候變化等國際性挑戰上保持合作，但批評中國的“人權問題”和“不公平”的貿易問題。

事實上，美國國會在近兩年通過的、遭到中方嚴正抗議的香港和新疆相關法案，哈里斯都是共同發起人之一，哈里斯也在採訪中公開在此問題上表達過對中國的批評。另外同民主黨主流一樣，哈里斯強調在世界範圍內保護所謂的“民主價值觀”，並對“獨裁政權”——俄羅斯、敍利亞、沙特阿拉伯等持不支持態度。

在參議院中，哈里斯同時也是數個氣候變化相關法案的聯合發起人。在國內，她是“綠色新政”的發起人之一，主張改革美國經濟以應對氣候變化，被認為是較為激進的民主黨舉措；從全球角度，她反對美國退出巴黎協定，主張同中國等結盟共同應對氣候變化，同時關注因氣候變化導致的難民問題。

哈里斯總的來説支持國際合作，避免地區與國際衝突。她曾批評特朗普政府退出伊朗核協定的舉措，同拜登都表示當選後會尋求重新加入協定；支持拜登增加同朝鮮的接觸、推進朝鮮半島無核化的計劃，並表示會考慮適當減輕對朝鮮的制裁；她也曾表態支持“有策略地削減軍費並轉而支持需要幫助的社羣”。

可以看出，哈里斯的外交政策基本上同民主黨當前的主流態度一致，同拜登的政策也基本相符。而考慮到拜登豐富的外交經驗和美國目前國內亟待解決的諸多問題，可以預見拜登-哈里斯政府中，拜登至少在初期會在外交上起到主導的作用。

拜登-哈里斯之下的美國貿易：不會顯著變好

無論是拜登還是哈里斯，對貿易這個國際社會十分關注的問題的表態，都很難讓人感到樂觀；而民主黨沒有贏回參議院、導致目前國會依舊是兩黨分庭抗禮的形式也大概率還將延續，也就意味着拜登政府需要與傾向保護主義的共和黨參議院合作，這讓局勢更加複雜。

尤其是拜登政府顯然意在將重點放在國內，以恢復經濟、控制疫情為第一要務，貿易在他的待辦事項中並沒佔到如推行新的經濟刺激計劃和推動基礎設施建設一樣的關鍵位置。他甚至曾表示，直到“在國內，針對我們的工人和社羣達成重要的投資”之下，才會考慮再談新的貿易協定——在兩黨分控兩院之時，更是增加了達成這方面投資的難度。何況政府補貼國內相關行業的政策，正是美國一直以來反對其他國家實施的。

而且，從各方專家對拜登貿易代表辦公室成員、尤其是貿易代表人選的推測上看，來自工會背景、致力於增加美國製造業工作崗位、長期研究中美貿易，但對中國的種種舉措頗有不滿的專家頻頻出現在可能的名單中，無疑為美國貿易政策增添了保護主義色彩。

特別是在中國的問題上，有貿易專家認為拜登會尋求取消中美加增的關税，但前提可能是要求中國減少對大型國有企業的補貼、停止要求美國公司“轉讓技術”、進一步向美國科技公司打開其數字服務市場等等，與特朗普時期的訴求其實相差不多。

儘管在拜登的任期內，美國貿易政策顯著恢復到特朗普之前狀態的可能性並不太大，但拜登和哈里斯也不會有特朗普那麼大的“破壞性”；在國內情況得到緩解的前提下，美國也可能回到修復全球貿易系統的軌道上來，首當其衝地就是讓已經逐漸停擺的WTO恢復運行。不過，從選擇哈里斯開始，拜登團隊已經體現了對國內問題的重視，那麼在外交方面，拜登-哈里斯組合在重塑美國的國際形象上，可能還需要一段的時間。

資料來源

走出去智庫（CGGT）合作伙伴——財新EMIS數據庫(原歐洲貨幣旗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華盛頓郵報，路透社，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皮尤研究中心，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