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體驗，在非洲打工你會經歷怎樣的磨難？_風聞

　　文/小徐同學

　　圖文：審稿-孫綠、排版-文琪&美狄亞

　　正文未標註來源的攝影：©小徐同學和她的朋友們

　　封面圖：©小徐同學

　　在熬過6個多月的漫長封鎖及新冠病毒傳播帶來的各種Drama後，納米比亞的旅遊復興大計仍在緩步前進。

　　9月9日，納方政府宣佈入境新政策，從今年3月關閉邊境到實行入境需隔離14天（後改為7天）再到持有核酸檢測陰性證明即可入境且無限制，為恢復經濟，納方政府的防疫底線不得不一降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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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7日，納方政府宣佈結束自3月17日開始的緊急封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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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西南非洲的前世今生

　　納米比亞位於非洲西南部，毗鄰南非，東接博茨瓦納，北靠安哥拉，西面大西洋。

　　作為世界上最年輕的國家之一，納米比亞20世紀60年代末才擁有自己的名字，此前這片地方只是因其地理位置而被稱作“西南非洲”。

　　15世紀起陸續被英、徳、南非等國強佔殖民，1990年3月21日才宣告獨立。

　　納米比亞地理位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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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温得和克市區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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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比亞國土面積超80萬平方公里（約兩個四川省那麼大），人口卻不到260萬，人口密度全球倒數第三，實力詮釋什麼叫地廣人稀。

　　沙漠荒原佔據大部分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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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角海豹保護基地，年末繁殖期，60平方公里的地界上密密麻麻擠着20多萬頭海狗，動物比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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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雖遠，但該國礦產資源豐富，有“戰略金屬儲備庫”之稱，主要礦藏有鑽石、鈾、銀等，其中90%的礦產品用於出口，從當初無人問津的荒蕪大陸到列強紛爭之地有很大原因在於這些地下礦藏。

　　“鬼鎮”——卡曼斯科。

　　20世紀初因當地發現鑽石，迅速引來大批淘金客，繁華高樓一夜起，幾年時間便在沙漠邊緣建起一座當時在整個南部非洲都相當發達的城鎮。

　　然而因礦脈枯竭，不過半個世紀，這座城市就被遺棄在時代的沙漠中。直到20世紀80年代，被當地一家礦業公司開發成了博物館才對外開放。

　　該城是非洲第一座開設有軌電車的城市，也是南半球第一個擁有X光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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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核集團一億美元收購納米比亞羅辛鈾礦，成為其最大股東。鈾是重要的核燃料，而納米比亞是全球第四大鈾生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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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這裏一直都是歐美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心屬的高端旅遊目的地之一。近幾年每年都有超一百萬人次的遊客到訪量，人數年年上漲（疫情來之前），其中中國遊客約佔2%。

　　納米比亞著名景點 蘇絲斯黎國家公園-紅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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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布沙漠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沙漠，因含有豐富的鐵離子，沙粒顏色呈赤紅色。沙丘高大獨立，在風力作用下蜿蜒千里，日出光線照射時陰陽分明瑰麗獨特，是一眾攝影愛好者心心念唸的經典拍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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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比亞屬亞熱帶乾旱、半乾旱氣候，副熱帶高氣壓帶影響空氣下沉，乾燥少雨形成大片沙漠。加之該國地廣人稀光污染少等原因，納米比亞被評為世界級的黑暗星空保護區，旱季肉眼可見清晰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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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岸沿途流經的本格拉寒流有降温減濕的作用，使浩瀚沙漠延伸至海岸，形成了沙海相連的世界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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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處非洲當然也少不了動物王國裝飾門面，北部的埃託沙國家公園成立之初約10萬平方公里，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野生動物保護區，如今面積雖大幅縮水但仍保有2萬餘平方公里，裏面只修建了幾家國營酒店供遊客暫住，是動物王國本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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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被殖民的歷史和地廣人稀等因素，也深刻影響着這個國家的人文景觀。

　　納國第二大城市—鯨灣港，背靠納米布大沙漠，面向大西洋，位於納米比亞中西部，是從安哥拉拉洛比託到南非開普敦之間近三千里海岸線上唯一的天然深水良港。

　　自15世紀被葡萄牙航海者迪亞士發現以來就是各方勢力角逐必爭之地，在納米比亞獨立後作為南非的一塊飛地存在，1994年才正式迴歸納米比亞。

　　城市乾淨整潔，土地資源豐富，城市裏沒有高樓大廈，海邊的一條臨海長街全是很漂亮的海景別墅，被稱作“百萬富翁街”。

　　很喜歡坐在海邊靜靜享受日落時光，優雅的火烈鳥就在岸邊淺灘覓食，非洲的悠閒慢時光在這裏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地居民喜歡沿着海岸跑步、騎車，週末清晨常有人在海邊草地上組織户外瑜伽課，海邊的生活真是夢想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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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晴出海，非洲不止金合歡和夕陽紅。背後是中國港灣集團承建的集裝箱碼頭工程，該工程於2019年完工，是納國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工程項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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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再深的殖民印記也抹不去非洲人民自身的文化烙印，納米比亞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其中獨具特色的是全身抹滿“紅泥”的辛巴族。

　　辛巴族的女人熱愛打扮自己，常年以富含鐵礦物質的赭石混合動物油脂塗抹身體，同時也可滋潤防曬，驅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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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還有歷史源遠、身型精幹瘦小，面貌體徵更接近於蒙古人種的布須曼人，又稱桑人，習慣在草原灌木叢中以狩獵為生。

　　在20多年前，絕大部分布須曼人還是生活在史前時期，與近現代文明進程完全脱節，像石器時代那樣以狩獵採集為生。

　　布須曼人會把灌木叢中部分植物用於醫藥食物，辨別可以挖出根莖取水喝的植物，鑽木取火，用削尖的樹枝割斷嬰兒臍帶，真現實版荒野求生。

　　電影《上帝也瘋狂》中就有一位布須曼人參演，傳聞劇中土著人的扮演者歷蘇對現代紙鈔貨幣瞭解甚少，首部電影演出的工資都由着大風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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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比亞的神奇體驗當然還有很多，年初跨年時還在立flag想要繼續探索，誰也沒想到2020會被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打得粉碎……

　　跨年夜和小夥伴在温得和克特色酒吧Joe’s Beer House，大家一起幹杯倒數“喜迎”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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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從天而降的一桶冰水

　　一月份開始，新冠疫情不斷擴散，每一天新聞所示事態升級，都在不斷動搖人們對新年的期待。

　　疫情初發時，公司為遊客準備了口罩和消毒用品，2月是當地旅遊淡季，但恰逢中國遊客春節出行高峯熱鬧不少，不能回家的春節忙碌又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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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1月23日，武漢宣佈“封城”。25日，國家宣佈暫停經營“機票+酒店”的旅遊產品，27號以後包括出境遊在內的旅行團組全部取消，旅遊行業基本停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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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疫情發展會這樣嚴重，雖感嘆着年頭不好，但也想着過幾個月應該也能恢復正常了，還在計劃着“難得的”空閒時間該如何利用，誰曾想，2020如同漫漫時代長河中的一個節點，新冠病毒侵襲全球，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停了團組一下有了不少時間，反正也是閒着，老闆乾脆讓我們去沙漠酒店休閒兩天，沙漠燦爛千陽，沒了遊客人更少了，這時候大家都還沒有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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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期封鎖時各大酒店失血嚴重，就連NWR這樣的國營大户都在旺季打出了一折的骨折折扣，原本要賣3-5k人民幣的房間，現在只要300還包早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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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説全球氣候異常，事實如此。

　　納米比亞是撒哈拉以南最乾旱的國家之一，年均降雨量為270mm，且東多西少分佈不均。去年西南非洲經歷了90年以來最嚴重的乾旱，年末進入雨季後又迎來異常豐沛的降水，不少極度乾燥的荒漠區域都下了幾場大雨，旱澇成災。

　　我們甚至因此有幸看到了有生以來最壯麗的野百合盛開。

　　沙漠下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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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納米布沙漠邊緣，距首都温得和克約400公里的Maltahohe小鎮外30公里處，久旱逢甘霖的野百合也有春天。

　　這片野百合在雨季開花，但每隔三四年才開一次，花期僅短短一週，今年雨水磅礴滋養出萬畝花田，但天晴了沒兩天，土地便因缺水迅速乾裂，有些花朵兒還沒盛放，就開始萎謝了。

　　這片花海非人工種植，土地屬當地一家農場主私有，花期短暫如同曇花一現，僅向公眾開放一週（門票20納幣一人，約10人民幣）便要放牲畜進來啃食，下一次綻放只能再等四載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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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全球封鎖看不到頭

　　放風結束回到首都，彷彿從夢境回到了現實，看着不容樂觀的形勢，心情猶如掉入谷底的列車。祈禱着百病退散，然事與願違，新冠病毒瘋狂擴散下，非洲大陸也不能倖免。

　　納米的首例新冠病毒確診病例是兩位來自西班牙的遊客，雖説中國最先檢測出新冠病毒，但非洲大陸上的首例確診病例都不是中國人。

　　這歸功於從國家到個人的付出與犧牲，很多人主動取消行程，有必須來納的朋友，都很自覺的居家隔離14天，對自己和身邊人負責。

　　即便如此，在納國出現確診病例後的第二天清晨，我們鄰居家的保姆還是在我們家門口破口大罵，指責中國人給納米比亞帶來病毒。

　　小區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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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非、納米比亞等周邊國家陸續發現感染病例，3月17日納米比亞宣佈進入全國緊急狀態，閉關封城，各航司全面停航，西南非洲彷彿成了一座孤島，非漂打工人的回國計劃也被打入冷宮。

　　南非的硬核封城，維穩不易。南非部分城市社會治安相對混亂，疫情期間經濟下行，多了不少惡性治安事件，當地華人也只能處處小心。圖：來自華人羣，無法追溯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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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比亞封城，規定非必要性的工作都居家辦公，學校暫緩開學，餐廳可以點外賣不能堂食，酒吧賭場等娛樂場所基本停業，商場超市也做了不少防疫措施，不過人們如有正當理由是可以出門的。 

　　封城時首都温得和克街道上空空蕩蕩，部分居民確實選擇在家裏減少出門，還有民眾則是全家搬到了鄉間農場，曠野之上都是自家地盤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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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鎖初期當地人帶口罩的並不多，觀念是一方面，另外因為疫情爆發初期防疫資源擠兑導致無法買到口罩，非洲國家這類防疫物資本就稀缺，有些經濟不發達的國家甚至很難買到醫用防護口罩。

　　春節來訪遊客採購了不少口罩回國導致各大藥店幾乎斷貨，在納華人華僑也在國內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從南部非洲採購了十幾萬只口罩支援國內，所以當地疫情爆發的時候，口罩緊缺導致價格一度漲上天際。

　　疫情擴散愈加嚴重，在政府的“威逼”之下當地民眾終於戴上了口罩。

　　政府規定公共場所不佩戴口罩的將罰款2000納元（約人民幣1000元）或拘留6個月，下面一片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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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國受自然環境、社會經濟等因素影響，種植業、工業並不發達，很多產品依賴進口，剛宣佈封城的那兩天大家集中囤貨搶購，各大商超人頭攢動。

　　值得稱讚的是，納國政府關閉了邊境但運送貨物的車輛還是可以通行的，並向民眾保證整個封鎖期間日常用品和食品能源供應充足，當地物價也算穩定，基本生活可以維繫。

　　超市裏提醒大家注意防護的宣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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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政府宣佈封鎖禁令的時候附帶了一條禁酒令，據稱納國有30萬人直接或間接涉及到酒類貿易，酒廠哭窮抗議的聲音從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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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生活還得繼續

　　可能全國人民在家閒到長毛的時候，打發時間的方式都差不太多，瘋狂囤貨就得瘋狂用。小夥伴們一起在家修煉廚藝，時間長了一種大廚式的自信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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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突然想吃餃子了，拉着男同事大力和麪，東北同事上手趕皮，我負責調餡兒包餃子。

　　後來鄰居加入勞動效率大幅提升，人多做的菜也花樣繁多，各家出兩三道菜，拼在一起便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被迫孤立的冬季，有了煙火氣，人心也不會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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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案技能點亮，南方女孩的發麪水平直線上升，一度思考要不要搞個麪點副業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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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出門，好在小區背後就是一個高爾夫球場，午後和同事一起遛彎兒曬太陽，像是過了一把提前退休的日子。

　　當然這德不配位的日子過久了實在心虛。成年人的焦慮如同女生宿舍的頭髮，不勤勉控制就遍地都是。大家相互勉勵着，減肥加美食、攝影做直播，總得找一樣充實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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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高爾夫球場白天是沒辦法悠閒散步的，畢竟不知道哪兒會飛出一個球來造成III級傷害，這個特殊時期人類禁足在家，有些地方倒成了動物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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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紅沙漠的Agama酒店，由於疫情封鎖少了遊客，來自山腳的“彭彭”一家很快就將這處新建成沒多久的酒店當自家地盤了，飯點兒還會主動到廚房取餐，無邊泳池就是一家豬的飲水池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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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漠裏也是有長頸鹿的，常居於灌木茂盛的山谷綠洲中，最近少了人車打擾，動物活動範圍明顯擴大，靠近房間逗留許久彷彿也在探尋人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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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隔壁保護區裏的黑犀牛也多次越獄成功，翻山越嶺來到這裏，在酒店周圍巡視考察無人敢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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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人類這個高級動物成為世界霸主的日子過的太肆意了，大自然安排了一次急剎車，讓急躁向前的我們停下來看看，藍色星球除了人類，還有無數鮮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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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幻2020是給人類的一記重擊，然動物也有不如意的時候。就在10月，埃託沙國家公園裏的一場大火，連燒三天還未平息。

​　　納方政府前段時間因為乾旱又缺錢，賣掉了國家公園裏的一千多頭動物緩解資金壓力，生存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對非洲草原上的動物們更是如此。

　　斑馬，斑馬，你快些跑吧。圖：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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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前路漫漫仍需努力

　　如今全球第二波疫情來勢洶洶，歐洲多地再次封城，北半球的嚴冬前途未卜，納國已決心徹底打開大門，迎接不確定的未來。

　　作為一名待業打工人，多少能理解有些國家對於開放國境和恢復經濟的急切心情，非洲國家一旦經濟衰敗社會也難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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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的最後兩天，朋友圈被新出台的回國檢測要求刷屏，本以為2020能有個結束，事實可能才剛剛開始。

　　赴華人員需憑48小時內完成的核酸+血清檢測雙陰性證明登機，中轉在轉機國也需再次雙檢通過方可回國。

　　新政策如同回家路上的一座高山，因為很多非洲國家並不具備血清檢測的條件，嚴格的時間要求對效率低下的非洲國家來説也很難做到，如果沒有直飛航班，轉機國機場是否可以檢測也是個難題，轉機時間緊張還可能來不及拿結果，甚至如確診陽性，更會面臨滯留第三國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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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外華人迫切想要回國的原因之一是非洲醫療條件實在太差。

　　當地有公立醫院和私立醫院，私立醫院醫療條件很好配有呼吸機，但拒收新冠患者。公立醫院只接收重症患者。

　　戲劇性的是抗疫初期確診患者都安排統一隔離，但因隔離環境較差，管理混亂，引起不少確診患者聚眾遊行抗議，後來當地政府便直接讓輕症、中症患者自己居家隔離，14天以後沒有症狀便是痊癒了。

　　沒有多的藥物，醫生建議大家補充VC增強抵抗力，真實的自愈即治癒。即使被醫院接收的重症患者，當地的醫療水平也難以保障有效治療。

　　温得和克一傢俬立醫院的診室，醫院設備齊全乾淨整潔，病牀牀頭配有呼吸機，但不接收新冠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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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萬幸的，老闆思慮周全安排我們趕上了9月初從納米包機經盧旺達轉機飛廣州的航班，期間一波三折並不容易，這是納國自封鎖以來，第一班華人包機回國的，目前為止也是最後一班。

　　希望仍堅守海外的朋友注意安全保重自身，守得雲開見月明，相逢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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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機前一晚温得和克下了今年第一場雨，空氣裏多了一層濕熱，雨季到了，南部非洲的藍花楹將再次盛開，只是何日君再來。

　　2019年9月花期時，温得和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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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時間不算多長，卻足以在人生道路上留下厚重痕跡，好的壞的都是經歷，無論日後如何，記住美好，心懷熱愛和期待，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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