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點兒啥】澳大利亞戰爭累累罪行,還好意思感到被冒犯?_風聞
已注销用户-2020-12-06 09:07
各位好,我是觀察者網的董佳寧。11月19日,經過四年的調查之後,澳大利亞法官保羅·布里列頓(Paul Brereton)發佈了一份報告。這份基於400份認證證言、兩萬多份材料以及2.5萬張照片的報告指出,澳軍精鋭,特種空勤部隊(SAS)於阿富汗作戰時,至少有25名士兵在業餘時間,非法殺害39名阿富汗平民。
這些殺戮不是發生在戰場上,也不是發生在戰局不穩定的時候,而是發生在澳軍的控制之下,絕大部分受害者都是俘虜,犯罪者神智清醒,熟悉交戰法則,也就是説,這和戰場上的殺敵行為無關,就是殘殺俘虜與平民。
這次報告只是冰山一角。2015年,國防顧問薩曼莎·克朗普沃茲(Samantha Crompvoets)曾受國防軍司令坎貝爾(Angus Campbell)的委託,調查澳軍在阿富汗的犯罪行為。她在調查後撰寫過一份報告,並向坎貝爾做了簡報,正是她的調查結果,才催生了本次的布里列頓報告。
薩曼莎調查發現,對平民和囚犯的非法殺戮在澳軍中是一種正常化的(normalised)情況,反而那些有良知、不想幹的人會被邊緣化。士兵們會進行殺人競賽,美化犯罪行為,甚至殺死未成年的孩子。“兩個被懷疑是塔利班同情者的14歲男孩被割喉,他們的屍體被裝進袋中拋屍河裏。”而這一切,用一位特種部隊內部成員的話,“這是被允許的精神變態行為。”
每起殘殺事件都不是孤立發生的,而是有聯繫的,都帶有集體性質。這種行為不僅在澳軍內部有廣泛的羣眾基礎,對於他們的盎格魯·撒克遜同胞們來説,也是家常便飯。戰爭中,美國、英國的特種部隊往往會和澳軍一起行動,他們的行為更加惡劣,一位內部人士稱,我們的年輕人站在一旁,用崇拜英雄的眼光,看着美軍如何折磨俘虜,直到一切結束。
但可能也有互相比爛的嫌疑,因為美國方面有人表示,澳軍士兵的素質賊差,殺人放火搞爆炸,那是相當的積極。甚至一度讓美國士兵非常不滿,拒絕同他們合作。美軍紀律爛到人盡皆知,澳軍也是不遑多讓,看來西方也有比爛文化。
薩曼莎的簡報一直都是澳大利亞軍方的機密,直到最近才被媒體捅出來,她所描述的情況,被認為是澳版阿布格萊布(Abu Ghraib)事件。這裏的阿布格萊布指的是一座監獄,美軍佔領伊拉克期間,曾發生大規模的虐囚慘劇。
還有一事也值得注意,近期澳軍士兵頻繁自殺,今年已經發生56起了。但是最近的9起生在3周之內,頻率異常之高。案件調查還在進行中,但目前普遍認為,這9名士兵與阿富汗的戰爭罪行有關聯。至於是精神壓力太大,或是畏罪自殺,還是有別的可能性,就不得而知了。
布里列頓的報告發布後,30號,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推特上引用了一則漫畫,《和平之師》,譴責澳軍暴行。這副漫畫由畫師“烏合麒麟”創作,這不是他第一次創作諷刺漫畫了,此前他就創作了針對亂港分子的《偽神》與《炮灰》,針對弗洛伊德事件的《敬呼吸》,構圖精妙、立意高超,極具衝擊力,在網上收穫了很多讚譽。
這次的作品延續了之前的高超水準,讓澳總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 )當場破防,他聲稱這深深冒犯了所有澳大利亞人、士兵,要求中國道歉。這樣無理的要求自然沒有被接受,烏合麒麟還連夜畫了一幅新畫,《致莫里森》,惟妙惟肖地還原了莫里森儀態盡失的醜態。畫面裏,在一個酷似莫里森的男人的指摘下,記者的長槍短炮都對向了瘦弱的畫師,但無人在意身後捕獵平民的士兵,以及被國旗掩蓋着的死難者。
社論漫畫(Editorial Cartoon)表達通俗有趣,內涵豐富,能跨越語言與文化隔閡,一直是西方鍾愛的宣傳方式,在這些層面,與之相似的還有傳世經典,蘇聯笑話。1922年普利策設置了評論性漫畫獎(Editorial Cartooning),冷戰時期,有不少針對蘇聯的漫畫獲獎。社論漫畫的創作一般很大膽,喜歡用誇張的手法諷刺他國政治、文化與宗教,其中比較被大眾所知的,就是法國的《查理週刊》。但這次,當諷刺的對象變成他們自己時,漫畫就變成了不能開的玩笑。
整個事件中還有一個關鍵點,莫里森對漫畫的表述是“假圖片”(fake image),此後新西蘭、法國,以及主流媒體的幫腔,也是這個基調,隻字不提“社論漫畫”、“漫畫”這樣的字眼,反倒硬説是“圖片”(image),甚至是“照片”(picture/photo)。西方媒體攻擊中國時這叫“漫畫”,中國人畫出來時就叫“照片”,老指鹿為馬了。
事情還沒完,就在澳大利亞圍繞漫畫上竄下跳的同時,英國《衞報》發佈了一組真實的照片。畫面中的澳軍特種部隊轟趴時,居然在用塔利班士兵的假肢當酒杯喝酒。這畫面過於詭異,是在致敬《騎砍》裏“我要拿你的頭蓋骨當碗使”嗎?人不能,至少不該整這種爛活兒。
澳軍隊的反人類罪行很值得反思,只是西方政府一直“寬於律己,嚴於待人”,沒搞過真正的自我批判。但我們可以來批判一下澳大利亞參與的戰爭,以及幹過的陰間事。
澳大利亞聯邦是1901年成立的一個英聯邦國家,後來於1931年獨立。但這塊大陸最早是屬於澳洲原住民(Australian Aborigines)的,直到18世紀英國殖民者的到來。1770年英國航海家詹姆斯·庫克(Lt.James Cook)抵達澳大利亞東海岸,“當場”宣稱這片土地歸英國所有。
但最初澳洲吸引力有限,歐洲殖民者很少。直到1788年,英國在澳洲設立了所謂“刑事殖民地”,就是將犯人流放至此處,搞勞改。此後的80年間,流放至此的罪犯超過16萬,據計算,今天大約20%的澳洲人是罪犯的後代。
澳洲土地廣闊,自然資源豐富,除了流放犯外,慢慢吸引了歐洲人來此地殖民。這些澳洲殖民者的行徑,和他們在北美大陸的同胞們沒什麼區別,很快就和當地 土著打成一片,物理意義上。
我在之前的節目裏也提到過,殖民者會帶來瘟疫,瘟疫是更大的殺戮者。在拉丁美洲如此,在澳大利亞也如此。白人帶來的瘟疫滅絕了大部分的澳洲原住民,還有很多被白人系統性地謀殺。18世紀白人殖民前,澳洲有大約75萬原住民,500個部落,到1920年屠殺停止時,只剩約6萬人。
澳大利亞歷史學家,林德爾·瑞恩(Lyndall Ryan)的研究發現,各個殖民地共發生過約500場屠殺。在目前已經查明的250場屠殺中,發現了約6200名原住民的屍體。
這些屠殺中,一個臭名昭著的例子是“黑色戰爭”(Black War),發生於澳洲南部的小島,範德門斯地(Van Diemen’s Land),今天這裏叫塔斯馬尼亞州。從1803年 對島上的原住民,塔斯馬尼亞人,發起戰爭並施行種族滅絕。最後一名塔斯馬尼亞人,於19世紀中葉死亡,種族宣告滅絕。
更令人不齒的是實施於1910年的“強制同化”政策,這是澳大利亞曾經的國策,白澳政策(White Australia Policy)的一部分。政府從原住民父母的手中,奪走了他們的孩子,強迫兒童接受白人文化教育,認為這樣可以改善智力,還用各種方法消除了他們長大後尋親的可能性。
據政府報告統計,從1910年到1970年間,至少有10萬名兒童被帶走。這就是所謂的“被偷走的一代”(The Stolen Generation),此事產生的傷痛至今無法緩解。
所以澳大利亞人的祖先和其他歐洲殖民者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土地問題上也拿捏得很清楚,就是靠騙,靠屠殺,強取豪奪是一貫的作風。有人説,他們也對此道過歉啊,反思過了,1970年已經給原住民公民權了。
那我就要反問了,你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滅了,現在輕描淡寫地一句“Sorry”,鞠個躬,搞幾個保護區,整幾個面子工程,還有意義麼?這是欺負死人不會説話,再加上時間久了,自己的祖宗也去下邊報道了,所以就不擔責了是吧?
更何況,大部分澳洲原住民至今生活在偏遠貧瘠地區,屬於社會底層。不管明面上的歧視是多還是少,僅從社會資源分配上看,他們就沒有得到過平等的發展機會。
所以審視一個國家,我們不能聽那些政治家説過什麼話,而是要看這個國家的政府在怎麼做。澳大利亞口口聲聲地説想改善中澳關係,想和我們維持良好的貿易關係,然後一邊搞貿易,一邊拉仇恨,視中國為洪水猛獸,處處排華、仇華、恐華,澳先生為何要行如此精神分裂之舉?
歸根結底是種族主義和白人至上主義作祟。從殖民時代開始,歐洲殖民者就沒把原住民當人,視其為芻(除)狗,當他們是新天地、新生活的祭品。一個國家不對其殖民主義歷史做清算,國民在精神上就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那看似輝煌的虛偽繁榮,不過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上的殘酷幻象罷了。
除了這一點外,澳大利亞還是一個喜歡抱大腿的國家。大洋彼岸的美國人忙着用海水泡茶,其他殖民地也搞過不少反殖民革命,但澳大利亞自成立之初,就一直捧着大英帝國的腳丫子不放。可能他們比較講究情懷,不忘本吧。
具體的做法除了給宗主國交税以外,還有派兵打仗,還是自備乾糧,特別積極的那種。從19世紀下半葉開始,澳大利亞持續派遣軍隊出國,作為英國的盟友參加殖民地戰爭。規模較大的一次是19世紀末,發生在南非的布爾戰爭。澳軍派出了16000人左右的部隊,靠着騎兵游擊戰術,獲得了不錯的戰果,受到了英國老東家的認可。但其對待布爾人的方式極為殘酷,基本上是“三光政策”。
這是澳軍作戰的一貫風格,爭勇鬥狠,樂於衝鋒陷陣。對敵人異常殘忍,甚至對敵國的俘虜和平民也毫不留情。
澳大利亞規模最大的對外戰爭是一戰和二戰。一戰有超過41萬人服役,要知道那個時候人口還不到500萬,這個參戰比例相當高了。但好戰不是沒有代價的,澳軍在一戰中遭受了慘重的傷亡,6萬人戰死,另有超過15萬人受傷或被俘。
二戰和一戰不太一樣,澳大利亞不是主動出擊,而是受到了日本的威脅。一戰是帝國列強間的利益再分配,二戰就是生死存亡的問題。所以澳軍非常英勇,尤其是新幾內亞戰役,打得很艱苦,也很頑強。二戰的傷亡也不小,戰死了39000人,另有3萬人被俘。
此外不得不提的一點是,澳軍對待日本戰俘的手段殘忍到令人髮指,由於過於血腥,就不細講了。大家只要知道這麼一點,日本人對待戰俘的手法,基本被澳軍從日本戰俘身上找補回來了,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但我們也不難看出,澳軍的一貫作風就是好戰,甚至嗜血,再加上自古以來的種族主義傾向,幹出些不當人的勾當,恐怕是早晚的事。
而且澳大利亞要是為了生存而戰,那倒也算了,至少是師出有名。但他的對外戰爭,除了二戰外,都是利益交換,有經濟上的,也有政治上的。總之就是政客拿士兵的命做交易,這在二戰後更為常見。
我們之前提到,澳大利亞喜歡抱大腿,但二戰把英國人這條腿打斷了,沒得抱了。這可不妙,抱大腿已經抱習慣了,總得抱點東西,那就只能找美國了。自此美澳兩國的利益高度綁定。從冷戰至今,他完美地扮演着美國小弟的角色,對星條旗馬首是瞻。美國參與的戰爭,朝鮮、越南、海灣、阿富汗之類,凡是報得上名號的大戰,那小弟自然是得出一份力的。
這也換來了美國在政治上的聯盟,以及在中東的石油利益。所以不要把澳大利亞當成一個亞洲國家,你把他當成亞洲的英國來看,就好理解其行為邏輯了。
同時我們更要看清澳大利亞,及其西方盟友的虛偽性。在美國的大旗下,他們以人權為藉口,實則為經濟和政治利益,入侵他國,對政局橫加干涉,甚至殺人取樂,滿足自己野蠻的嗜血愛好。
當他們在處理國內人權問題時,往往又是另一套標準,“氣抖冷,這國怎,定體問”的路數,是斷然不會用來審判自己的。嘴裏説着尊重人權,看重自由平等,結果現實中對少數族裔喊打喊殺;把移民關監獄、摘子宮;在中東殺人如殺狗、草菅人命……
誠然,西方國家也有很多善良的人,看不下去這些行徑。但可惜,他們之中的大部分被邊緣化了,精英階級根本不會聽取他們的聲音,最多陽奉陰違。
最後再説説戰爭罪行問題,現在網上有一種很不正常的思想,認為在戰爭中殺害敵國平民和俘虜是對的。因為他們都是敵人,你對他不殘忍,他翻過手來,就會對你殘忍。但這是一種病態思維,就像電影《八佰》裏國軍殺俘虜的橋段,那是一種舊軍閥思維,已經掃入歷史垃圾堆了。
正確的做法是審判,把那些尚有希望的送去改造,讓他對犯下的罪行做出補償。這正是我軍從抗戰時代起,延續至今的優良傳統,不管是哪國的俘虜都要優待。審判地點必須是法庭,而不是在哪個逼仄角落裏處以私刑,這才是有紀律有道德的軍隊。
而值所有人得反思的,是戰爭本身的殘酷性,無辜平民被捲入戰爭,大量死傷,這無法避免,也是戰爭中的道德困局。但這從來就不該正當化,西方國家的士兵在中東嗜殺成性,是無組織無紀律,更是反人類的。這要是放在二戰,是會按戰爭法審判後,處以絞刑的。
只是紐倫堡可以審判納粹,但今天又有哪個法庭,可以公正地審判“滋油皿煮”的軍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