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電影的隱秘愛好(九)《浪姐》的女性主義和解(下)_風聞
未知思-2020-12-15 16:25
我很有興趣的找過魯迅的“冷血”,還真找到了。《小雜感》“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隔壁的一家唱着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親。”又説:“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好吧好吧,這叫後現代。
《浪姐》的《管他什麼音樂》,昏昏欲睡、不知所云中,誰知道那幾個瘋丫頭嚷嚷着啥。“嗨!嗨!嗨!”,幹啥呢?這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士兵就這樣“殺!殺!殺!”的發起衝鋒的!隨便怎麼“嗨!”都行,就是不能“殺!殺!殺!”的那種“嗨!”。就這樣,將《浪姐》審查為後現代主義經典。只要專業性足夠,就不可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只有半吊子的專業性,才會自以為是的享受當場擊斃的待遇。
魯迅確實創造了一個“奇蹟”,網絡的最初幾乎清算了所有的民國“大師”,獨獨魯迅安然無恙。準備奔着魯迅下黑手、打悶棍的多了去了,統統都被網絡打死了。魯迅就一個鋼鐵直男,真以為新世紀是80年代啊,跳出個阿貓阿狗都能幹翻直男的。網絡就一個直男扎堆的地方,所有虛偽都給砍死了,只留下説人話的。
魯迅準備當刺客,後來問了聲母親咋辦?然後拒絕。魯迅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作出了兩個不可撤銷的決定,不幸的是,相反的兩個決定。魯迅必須拯救自己,必須有一天從石頭縫裏蹦躂出來,解釋這個世界。倘若有能力打破沉默的話。
於是我們看到了作為鋼鐵直男的魯迅告白:“當我沉默着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沉默從來是一種力量,直男都知道。
有一種真實叫做魯迅真實,“墨寫的謊言掩蓋不了血寫的事實。” 有一種浪漫叫做魯迅浪漫,“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裏會慢一點。” 還有一個魯迅,叫做斯賓諾莎,“真正的強者不是因為某件事而壯烈的死去,而是因為某件事而卑微的活着。”魯迅終究回答了刺客事件。這叫勇氣。
魯迅最著名的那句話,成了鋼鐵直男的宣言:“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不管是魯迅還是加繆,都想去保衞正義,最終只能去保衞母親。母親永遠在直男的五步之內,風可進、雨可進,正義不可進。直男只接受擁有五步之內的孔子倫理。康德倫理,框定的是這個世界。
三千年前,姬發發起牧野大戰,“其旅若林”。朱日和閲兵正好給出一個萬人隊,可以建立起“其旅若林”的即視感。古代戰爭必須列陣,戰鬥陣型肯定比列隊鬆散許多。湊一塊的一堆人就是“林”,黑壓壓一羣人無法“若林”,要有高高的旗幟、兵器與戰車的視覺效果上構成“林”。“其旅若林”是一個整體性的觀察,個人視角的“若林”並不難,來個鬥雞眼就“若林”了。從已知的先秦戰陣逆推,萬人隊製造不出“其旅若林”。視覺效果受地形等的限制,朱日和的萬人隊是一點兒也壯觀不起來,奔上戰車,那是什麼樣的“若林”都有了。萬人的重裝部隊輕易控制數千平方公里的戰場,湊一塊是太壯觀了。“其旅若林”大致是數萬人,才能發起牧野“大”戰。“罔有敵於我師,前徒倒戈,攻於後以北,血流漂杵。”大致是姬發發動衝鋒,破陣。殷軍由囚犯、戰俘、奴隸等烏合之眾構成輕裝步兵的前陣,倒戈殺向殷軍戰陣。從早打到晚,總算打完了。砍人太費力了,砍來砍去的砍上一天,沒被砍死也快累死了。砍完一看,血流漂杵。斷木為杵,大棒算不得兵器,與戰車對攻就是送人頭。血流成“河”不存在,卻不妨礙染紅河流,只要河流足夠的“小”。兵器太重,飄不起來。就是送死的囚犯等死得差不離了,殷商滅了。一條飄滿大棒的血紅河流,夕陽西下,大可如後人那般感慨一聲:“枯藤老樹昏鴉”。
當我們睜開眼睛,就有一個世界擺在眼前。惜墨如金的先秦,其旅若林、前徒倒戈、血流漂杵,建立起牧野大戰的即視感。這就是先秦真實。
或許河裏還有屍體,但是不説,這叫審美。
古今第一愣頭青叫做荊軻,就連不惜筆墨的司馬遷都受不了荊軻的婆婆媽媽,憤而記上一筆:“不講於刺劍之術也”。荊軻刺秦是一個團隊配合,送入五步之內以前可以失敗,成功從來是偶然。進了五步之內,手藝不精的失敗了,那是沒有任何藉口。秦始皇也是赳赳武夫,也是鋼鐵直男,幹不掉可以理解,砍條胳膊大腿也很難,捅兩個窟窿總可以吧,搞了半天就送個人頭的砍成肉醬。電影裏的直男團隊,給團隊帶來危險的愣頭青都是一頓臭罵,太危險了就暴打一頓,實在太危險了就會一擁而上的暴打一頓,不打不足以平“民憤”。這算好的,有懲罰,表示還可以停留在團隊中,真要是開除出去,話都沒了,直接走人吧。
張良刺秦才是接近《盜火線》的悍匪行徑,可惜出了個鬥雞眼。博浪沙致命一擊,將副車砸個稀巴爛。不知道是扔錘子的力士鬥雞眼,還是張良鬥雞眼,愣沒找準秦始皇的座駕。“副車”的意思就是搞幾輛一樣的車,搞出個鬥雞眼。張良逃命的手藝沒落下,逃得確實精彩,就是沒個記載。直男報仇從早到晚,秦始皇肯定不遺餘力的的追殺愣沒追上。荊軻刺秦好歹有名有姓,張良刺秦就沒個名字了,大椎客徹底消失在歷史之中。
社會需要儘可能低的敵意,才能讓生活“舒坦”,低到一定程度,就出現了不設防的假象。以前的民航可以抽煙喝酒,獲得同意,去駕駛艙逛逛都是小事一樁。因此出事一定有,通常沒人在意。只是隨着90年代民航安全獲得極大提高,必須將這些不安全因素給禁了。我們看到一個圖譜,文明並不是以正常人類的標準設置各種規則的,而是以傻瓜為標準設定規則的。絕對的安全,一定是將乘客五花大綁在座椅上,照這個標準來就對了,這就是傻瓜標準的含義。相當大的程度上,現代性危機就是程序性危機,只要從整體性角度觀察,立即發現所謂現代性的那種刀割般鋭利的愚蠢與奶油般化開的無恥。對了,這就叫貪婪。
知識主導的網絡中,同時擁有正金字塔與倒金字塔形,內容提供是典型的倒金字塔。先從塔尖的大神開始退出,一級級的退出,2009年左右,直男全面退出。作為開拓者的直男,殺出一個網絡來,必然迴歸到直男沉默中去。沒有直男的世界,更美好,公元以來的文明史就這樣,直男都是偶然出現在歷史之中的。歷史上那麼多詩人,愣是一個直男詩人都沒有。詩人表現出來的內容都不那麼純粹直男。唯一的直男詩人就那個乞丐馬體孝。藝術、哲學等領域也沒好到哪,統統是直男的“變態”。歷史肯定不是這樣,孔子是赳赳武夫,蘇格拉底自帶乾糧的加入保衞雅典的戰爭,不能拎着長矛砍人,沒法活在先秦。軸心文明時代,也是人類史上最血腥的時代,活着為了砍來砍去,砍來砍去為了活着。最初的戰俘都是殺光完事,糟蹋糧食。能養活奴隸才有奴隸的,而不是有了奴隸,奴隸就能養活自己的。奴隸有腿,拔腿就能逃,適合奴隸幹得活就沒多少。所以奴隸社會是切切實實的社會進步,養得起自食其力的奴隸,且能坐收好處。直男必須直,這個“直”,就是孔子所云的“直在其中”。直男當然出了最多的糙哥,糙哥是愣頭青的美其名曰。先秦那是太糙哥了。
糙哥語錄第一條:“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糙哥語錄第二條:“吾蠻夷。”
直男都受不了這羣糙哥。做得説不得的事,糙哥真敢説啊。
網絡的知識投放是一個正面價值,只是知識就是個圖書館,還要有解釋,網絡大神建立起網絡解釋標準。建立完標準就退出了,否則等着被追殺吧。文明消滅直男,一定優先將最有威脅的大神給滅了,大神滾出網絡,一謝滿天神佛,二謝偉大的時代,三謝網絡不殺之恩。只有大神是徹底的不合作者。文青這個物種等到直男退出才開始冒出來,這是真要感謝大神的不殺之恩。若不是覺得砍死小布爾喬亞有點殘忍,大神隨手砍了幾刀罷手,沒了小布的網絡絕對沒有文青活路的。
直男的戰鬥建立在平等之上。戰士可以衝鋒,就獲得戰鬥平等,面對千軍萬馬依然平等。網絡就給出匪夷所思的實驗結果,直男決定網絡,沒了直男的網絡居然反文明、反人類。生活在2019年,有了兩個夢幻。第一個夢幻跨越40年,80年代和當下完全是兩個中國,就算和20年前相比也不能一箇中國了。我們看到一個偉大中國的崛起。第二個夢幻是網絡,十年生聚,十年崩潰,好一朵惡之花!兩個夢幻湊一塊,頓時有了不知道跑哪個星球的更大的夢幻,反正這樣撕裂的生活一定是個幻覺,肯定不在地球上。
網絡出現的所有“魔性”,不過是薩滿復辟。正如讀着犯罪學,成不了悍匪那樣,只是原理、規則等,涉及運用統統不會出現。又如電影裏的悍匪總是身中數槍活蹦亂跳,實則手槍足夠將多數人打倒了,極少數人才能扛得住。真去當個悍匪,一槍就掛了,這很好,坑死歹徒沒商量,膽敢打劫,就等着當場擊斃吧。學化學的就能從超市裏隨便買點東西,搞出稀奇古怪的玩意。軍迷從來唯恐天下不亂,扛一袋麪粉,就能搞出一個嚇死人的響動來。知識即責任,擁有“危險”知識的專業那是太多了,每個專業都有其打死也不説的“不傳之秘”。各種薩滿研究都不會教人當巫師,肯定不存在這方面的知識。尤其美妙的是,巫師對自己乾的事情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自己乾的是啥。顯然,網絡擁有“魔性”的那些東西,依據完全不同的路徑製造出來的,完全不知道搞出來的東西是個啥。人文在網絡中已經徹底崩潰了,網絡薩滿都給製造出來了。“魔性”是文明的死敵,扭曲文明法則。今天的網絡就是一個對稱性的失去,不再有人投放正面知識。網絡的對稱性從來不是平面對稱,完全不同的知識域構成的均衡。
“理性人預設”與“不作惡”一樣,兩個毫無“理性”的笑話。將“理性人預設”剁成肉醬,都不能發現丁點的“理性”。理性從來是解釋的核心,網絡大神就是從理性核心入手砍死“胡説八道”的。只要涉及倫理,立即成為一個文化性建構,全世界的直男一盤散沙的千奇百怪去了。僅僅是理性,還是能大體維持“一個直男”的概念。大神實際上和思想家一樣從知識域跨領域的,只是搞一把就走的浮光掠影。一個知識域可以輕易的涉及到幾十個學科,越本質,牽扯到的學科越多。抓着要素與本質,就能輕易製造出一個隨便跨學科的網絡文本。
直男理性的主要表現就是直男沉默。直男沉默首先是一個不合作,文明忙着剿滅直男,合作真是見鬼的事情。其次是一個合作,可以接受就合作了。網絡最初的定義,天底下就兩件事,關我屁事與關你屁事。直男選擇注孤生,就是與文明開戰。戰鬥模式無情感,提升戒備度足夠製造冷血效果了。也不能説完全沒有情感,嗷嗷叫的衝鋒以後,頓時覺得身輕若燕、力大無窮、天下無敵了,還沒看到敵人,就兩眼一黑、帶着美好的念想奔上地獄和天堂。這種行為,叫做“飄飄欲仙”。女性有能力注孤生再去注孤生,直男的注孤生無條件。直男拒絕與文明合作,就是文明的注孤生。文明必須為直男弔詭支付代價,直男防禦性的拒絕僅僅是最低程度的報復。
女性的“恐怖直覺”已經被吹噓太多了,男性也有隻屬於戰鬥的直覺,查個身份證抓住了最多的逃犯。高戒備度反應模式不同,偽裝反應模式也有區別,其中就有最多的逃犯。三天兩頭抓逃犯主要是天賦異稟,學習只能學一部分,另一部分屬於洞察力。完全看個人的成長,成長為鋼鐵直男,洞察力立馬出現了,但是天賦影響很大。抓逃犯的基本模式是直覺,誰都擋不住,什麼樣的罪犯都可以栽在派出所的小警察手裏,就一個莫名其妙到啥地方都沒道理講的看着“不順眼”,栽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無數信了文青的悍匪就這樣被警察叔叔查個身份證的栽坑裏了。所有罪犯早早晚晚都會進大牢,幹了壞事就乖乖的蹲大牢去吧。警察開啓的是“無敵”模式,直男哲學第一條,這個世界沒道理。和逃犯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先抓起來再去講道理,沒抓起來以前就沒道理。這真的是哲學了,罪犯裏面啥人都有,就是沒有哲學家,罪犯統統不懂哲學。略微懂點兒靠譜的哲學,也不會去犯罪了;略微懂點兒不靠譜的哲學,那是統統犯罪了。還是珍愛生命,遠離哲學吧。
《七宗罪》的弔詭就是直男與文明的關係重塑,鋼鐵直男只能選擇理性主義,混進文明內部,成為文明的一份子。與文明的戰爭已經足夠久遠,從來就沒歇過。在虛構的戰場上,與“文明”這個虛構開戰,運用虛構的武器,即知識,知識戰爭。60年代是個直男都在嗷嗷叫的叛逆,折騰累了,啥都沒了。除了足夠的混亂,啥都沒看出來。只是直男永遠不會死心,蘇格拉底永遠指引着直男的奮鬥,與文明合作,就是送死。只有一個直男傻瓜,叫做蘇格拉底。孔子只能算半個,喪家犬而已,那個時代對直男比較友善,可以和狗搶骨頭。
性別隔閡幾乎是最大的隔閡了,只是熟悉,而不是理解。女性主義究竟是女性的女性主義,還是誰都搞不明白的那個女性主義。直男文化基本將女性當成孩子一樣處理了。孩子太鬧,屁股上來一巴掌,“迷惑”男性是一點兒都不好玩,家庭暴力的根源就是這個鬥雞眼模式。所有人都生活在“文化”之中,只要是文化,一定是“偏見”。人類社會就是一個偏見社會,多數是好的,也有非常壞的歧視女性。直男的觀察存在着嚴重偏見,只要戰鬥本能存在,偏見就存在了。
就如看個電影,觀眾似乎都成了主角或者主角的擁躉;打開上帝視角,就將自己當上帝而來;發起衝鋒,就以為自己戰無不勝了。正常與愚蠢,總是轉換自如的,只需要一箇中樞,就能面對正常去愚蠢,面對愚蠢去正常。莫比烏斯扭轉無所不在。不是擁有莫比烏斯扭轉就是廢物的,而是廢物一定擁有莫比烏斯扭轉。
弗洛伊德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性本能,晚年給出的修正是《一種幻想的未來》、《文明及其不滿》,看書名就知道是文青套路,鬥雞眼。直男能給的標題無非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直男與文明的戰爭》。
繁衍後代是女性本能,男性本能是保護女性與孩子。保護孩子與帶着孩子的女性,並非所有女性。只有成熟的直男會產生很強的保護孩子的本能,愣頭青忙着學習戰鬥,保護本能壓根來不及釋放,頂多保護一下年輕女性。地球太危險,進化太艱難,數十萬年的打打殺殺,獅子老虎等一切猛獸才學會不將人作為捕食目標。非洲鬣狗最慘,完全喪失對人類的攻擊性,只會拔腿就逃。能將狼馴化成狗,這個地球上也沒誰比人類更兇悍了。戰鬥與保護是統一的,帶孩子什麼的,文化足夠處理了。沒有善惡,女性憑什麼生孩子?沒有善惡,男性憑什麼保護女性與孩子?這就是理性。《七宗罪》的老直男因此後悔終生,因此注孤生。文明出現一個極大的漏洞,似乎都將女性忘掉了。不管什麼原因,我們接受的歷史事實就是現代社會以打補丁的方式納入女性主義,而不是基礎層面的重構。
人類不斷產出知識,“需要”的知識永遠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民航幾乎到了“反人類”的地步,只要踏進機艙,多如牛毛的規定就不知道在哪兒等着呢。那個可以在飛機上亂竄的年代古董到要到電影裏去找了。民航對乘客的第一個馴化支付了極高的成本,搞出一個橫坐。座位佈置幾乎通用於所有的交通工具,最大載客量是地鐵的豎着坐,軍用運輸機兩條長凳搞定。火車二等就是綠皮硬座,面對面裝人最多,且座椅最輕。硬座定員116人,往多了去128人,動車改橫坐87人。綠皮車不是文青扯淡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純粹是多裝點人。硬座與動車截然不同,兩種空間氛圍,面對面的聊天足以打發無聊,鬧出口角也不稀奇。動車全盯着腦袋去了,立馬所有人都和幼兒園的孩子一樣乖巧老實的呆滯。乘客不能動,那就空姐動來動去的折騰點事情。橫坐主要是安全,對坐不繫安全帶就一頭扎人身上了,橫坐一頭撞椅背上。既然空姐等於乘客的手,那麼再多的馴化都可以接受了。
誰都可以坐一天不挪窩,比如工作,旅途真不行,6小時到頂。自由永遠是最昂貴的,幾個鐘頭就沒人受得了。人不過是找點兒事情乾乾,別的真沒了。消費主義與納粹一樣,給出一個“虛構目標”,實際目標是另一個。直男依據本能驅動就有目標,目標還要經過善惡檢驗,此後才有行動。成長尋求目標,直男不去尋求目標,到歲數自然依靠本能驅動獲得目標。所有人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不會審查目標,不會對日常生活的程序性提出懷疑,日常生活就不應該出現“審查”,審查出現就已經説明生活出了嚴重問題。質疑從來不會憑空而來,沒有正確的思考何來質疑。錯誤的發現從目標開始,我們可以通過消費主義獲得什麼?值得支付這樣的成本嗎?需要的不是立即行動,而是據此提升戒備度,不去犯不可撤銷的錯誤。一失足成千古恨,説的就是成長。在個人必須孤獨的成長之中,面對的是自己的內心。擁有莫比烏斯扭轉,失去成長。倘若手中並不握有幸福,失去成長將永無幸福。這就是廢物的含義,失去成長,失去未來。廢物不是定義的,而是選擇的。廢物是指作為動詞的廢物,從來不是名詞,名詞的地盤被直男盤踞着,叫做垃圾人的那堆鹹魚。當下的網絡失去未來,毫無價值。
在2020年這個詭異的時代,跳過一切的枝節橫生,也不去管什麼直男與文明的戰爭,只説性別。直男需要準備一場性別保衞戰了,未來的某一天,不管同性婚姻叫《同性關係法》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不可以叫《婚姻法》。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部只為男女而定的《婚姻法》。文明從來是直男推動的,因為直男只會幹兩件事情,要麼沉默,要麼戰鬥。就因為直男的沉默,文明才得以進步的。直男可以不在乎未來冒出幾百還是幾千種的性別,永遠在乎的是,每個直男的身份證就一個孤零零的“男”,沒有任何前綴與後綴的那個孤零零的“男”字;每個直男也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確定自己的性別是男,而不要那些個未來的開山怪們通過精密複雜的程序給出的任何結果。直男才不關心未來什麼樣,拒絕戰鬥的直男永遠是最後死光光的。
2020年真是個美妙的年頭,冒出個《乘風破浪的姐姐》。拒絕男性的女性,居然搞出一個直男隨意觀看的綜藝來。直男就沒愛看綜藝的,那些個妖魔鬼怪羣魔亂舞的舞台沒法看,《浪姐》真是奇了怪了,打哪兒找出這麼多的正常女性來的?“正常女性”這個物種還沒有被消滅乾淨?那刀鋒般鋭利的慾望,那奶油般化開的顏色。
口紅與包的搭配可以回答,直男世界的回答是拒絕回答。什麼樣的流行都有其審美體系,隨手就給出各種主義框定的搭配。任何的藝術和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看上去毫無標準的那些事情,統統都有嚴格而精密的判斷體系。什麼是美與美是什麼完全是兩種工作,定義什麼是美的搞不定口紅與包?口紅與包不是一個關乎搭配的問題,而是關乎心情。所有直男都會本能的避開這個大坑,成本太高,任何的搭配只意味着嘩啦啦的銀子流出去,還要搭上大把的時間。倘若如此倒也算了,只怕忙活半天,也沒找到預期中的心情。這個坑太大,任何直男都沒勇氣往裏跳的,根本就一個無法控制的測不準。最終的拒絕是哲學,如果直男可以通過口紅與包的搭配給定女性心情,這叫“控制”。只有女性負面心情時,直男可以考慮,否則無條件拒絕,這真得完全屬於女性的五步之內,直男對女性的尊重就是拒絕。一頭牛,扒下兩張皮的叫資本家,扒下三張皮的叫學術。扒不下牛皮,不是牛得錯。扒不下牛皮,叫吹牛。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女性主義進步到哪一步,文明就退到哪一步的。直男是不在乎“誰的孩子”,但是在一個正常的世界裏,直男不可能不在乎。直男是不在乎過去,但是直男並不是不在乎一切的過去。直男什麼都不在乎了,那就叫戰鬥。那就叫唯正義不可沉默了。這有一個非常長的戒備度鏈條,每一次提升戒備度,都將導致更多的女性注孤生。直男的決定不叫決定,叫做不可撤銷的決定。
誰都知道地鐵安檢意味着安全,但是地鐵安檢同時給出不安全的提示。誰都知道警察的出現意味着最高程度的安全,帶槍的警察立馬讓人不安了。社會戒備度嚴重影響生活,社會不是個垃圾箱,可以隨意提高戒備度的。
想要發財,不要臉就行了。悍匪要臉,電影就可以拍了。總而言之,就是想着法子的表現出悍匪的“要臉”,然後死光光,讓那些個坐在影院陰暗角落的那些個不要臉的觀眾,看着死光光的悍匪露出竊笑,暗暗為自己的無恥點個讚的心滿意足的離開。倘若更無恥一些,還可以和文青一樣,扯淡一個悍匪的“人性”,秀一下智商上的優越感。精英必須高高在上,必須視直男為草芥。這還真沒錯,直男連個垃圾人的頭銜都要去搶了,混成草芥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發覺自己的錯誤,會臉紅嗎?臉紅就還有救。不會臉紅就算了,接着當文青也挺好的,騙子養活自己還是比較輕鬆的,至少比直男輕鬆。國家的歸國家,直男絕不會踏入國家的“五步之內”。
直男模式是人類的活化石,至少數萬年以來一塵不變的男性基本行為模式。電影《上帝也瘋狂》,尚且停留在舊石器時代的古老的布須曼人,拎着長矛走在紐約街頭,毫無違和感,也沒啥不能適應的。數萬年前的人類與我們一樣聰明,擁有高超的生存技能,且友善。真正的野蠻人是現代社會的人類,永遠那樣兇殘。
文化系統保留了直男的創新,一個至少三千餘年沒變化的擁有善惡的審美觀。生活就是一種藝術,不是什麼藝術的生活或者生活的藝術,直男生活本身就是藝術,生活的創造性。有審美,直男才拋棄注孤生的,才有生活的,才能去有效壓制戰鬥本能的。直男沒有浪漫,直男本身就是浪漫。就如網絡的最初,面對着艾略特的《荒原》,一羣直男就給出個生機勃勃的網絡亞文化。放出一羣直男,就可以給出一個新世界。這要不叫浪漫,還有什麼是浪漫?
直男就沒個老婆,沒老婆在乎什麼誰的孩子。有老婆了,就注入文化,就不得不關注誰的孩子去了。所以老婆是萬惡之源,原本直男屬於全人類,有老婆頓時啥都有了,再也不能去喊四海之內皆直男了。古人聰明着呢,聰明到不結婚的男性都不許出遠門。離了家的未婚男性,那是比佔了山頭的老虎更兇猛。
直男沒那麼輕易屈服,一頭栽進文化的大坑裏。在那個哲學世界裏,直男注孤生,可以永遠心無旁騖的戰鬥,繼續永無休止的直男與文明的戰爭。
世界觀是最複雜的,直男也不能潦草的一條搞定了,也是補丁連補丁的,空缺還需要國家補足。世界觀從來跟隨時代的變動,現代社會的直男世界觀僅僅是某種程度的成立,並未經過全面檢驗。
第一條,直男歸直男,世界歸世界。
第二條,不改變他人觀點。
第三條,拒絕惡。
現代社會中,直男這個物種已經走投無路了,就如《七宗罪》、《盜火線》表現的那樣,傻到什麼樣子才會嫁給直男。直男更是再清楚不過了,愛咋咋滴,不關直男屁事。然後還有拒絕,總不能蹦躂出一個女性,就結婚吧,注孤生的命,就不用想那麼多了。這很現代,簡潔明瞭,乾淨利落。
直男只會和女性結婚。但是,這個時代還有女性嗎?沒有了女性,直男和誰結婚?
生活如此野蠻,直男找不到幸福。拒絕幸福才有注孤生的,直男都是先拒絕幸福再去注孤生的。女性的人生目標就是幸福,也應該是幸福的。沒有幸福,就沒有孩子。所以這是兩碼事,注孤生只屬於直男。
我相信正義,但是在保衞正義以前,我要學會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