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電影的隱秘愛好(八)《浪姐》的女性主義和解(中)_風聞
未知思-2020-12-15 16:24
無論現代藝術多麼精準、完美與深刻,就是沒人喜歡,這就是現代性危機了。對就是錯。直男弔詭就是直男必須去和文明重新講數,拒絕野蠻的生活。
再多的戰爭,也不是衝突,不過為了某些“理由”打來打去而已。只有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存在着諸多“理由”的存在。這個世界足夠的大,足以容納下非常多的多樣性。沒有人在乎,這個地盤的的空氣叫空氣,換個地盤叫Luft,只要有空氣就行了。無數的世界有無數的法則,一個世界,只有一套法則。通常錯的是文化,錯了就是毀滅。倘若是錯的是文明,依然毀滅。倘若文明與世界捆綁在一起,毀滅世界?這種臆測中的“衝突”叫做文明的衝突。名詞構成“理由”,為了名詞,永遠打打殺殺沒完沒了。網絡就有模擬,發動過“豆漿的戰爭”、“粽子的戰爭”,甜豆漿與鹹豆漿的“不共戴天”。
哲學有着最多衝突,哲學家卻連一場決鬥都沒有留給歷史。沒有人會為一個虛構的“衝突”發起戰爭,打上一場哲學戰爭。直男必須將死變態給滅了,任何為了“虛構”發動的戰爭都是死變態的戰爭。直男接受任何價值的戰爭,永遠拒絕價值觀戰爭。死變態自行給出價值觀。直男分不清價值觀的優劣,統統交給國家,國家價值觀就是直男價值觀。直男必須有世界觀,直男的成長包括同步的世界觀的建構,沒個世界觀就是愣頭青。本能建構的世界觀很不完整,統統由國家補足。人生觀只屬於個人,所有直男共有一個人生觀,其餘統統屬於文化適應性。
直男首先是國家的工具,社會的工具,文明的工具,一切需要直男的那個工具,完全因為直男沒有價值觀。直男定義的價值永遠在五步之內,人畜無害。直男有審美觀,一切創造皆源於審美觀,文明必須的理性,以直男審美作為起點,薩滿世界產生不了獨立的理性。直男三觀完全不同,價值觀是文明必須。直男需要先將“工具”這件事情幹好,再去談其餘,歸根結底先活命。
靜態圖譜説明不了多少問題,模式是行為產生的結果,結果的固化,包含着非常多的大相徑庭的行為。戰鬥模式非常單純,世界的歸世界,發現敵人,戰鬥技能的運用,知道這些就能應對一切戰爭了。士兵需要艱苦的訓練,現代士兵三個月速成,古代幾個月知道戰鬥,上了戰場一竅不通。精兵都要訓練數年,現代擁有極高的訓練效率,2、3年出精兵,古代來上3、5年都不一定行。成本古今一個樣,需要國力支撐。所謂精兵,就是國家永遠都養不起的那羣大頭兵,輕輕鬆鬆的將國家吃窮了。支撐普通士兵可以節約到數十人養一人的地步,精兵完全沒個底,數萬人養一個一點也不誇張。人類至今都沒搞出一個完全由精兵組成的大軍,普通士兵大浪淘沙的出精兵的模式簡單易行,效率也不錯,就是死亡率很高。
現代社會的直男成長,那是要多坑就有多坑,永遠一不留神的誤入歧途。女性的成長完全不可想象,肯定比無牽無掛的直男成長更加的坑。直男首先面對文化馴化。美國擁有最高的在監人口,文化失敗的經典。李世民興高采烈記入史冊的一大功績是放出死囚回家探親,探完親全回大牢等着砍頭,眉開眼笑的大赦。文化是一個規則的世界,決定文化的法則等,歸入學術。直男運用世界的歸世界模式,合理規則就遵守,不合理就不搭理,實際上基本遵守所有規則。協調一切規則的是國家,直男統統跟着國家走了,個人的歸個人,文化的歸文化,國家的歸國家。直男是天然的良民,而不是天然的禍害。
直男面對三個世界,決定直男行為的直男世界,遵守規則的規則世界,歸屬於到時候再去決定的隨機世界。對應現實的三個世界,文化世界協商,導向契約社會。作為終極協調的國家,直男必須無條件遵守一切國家規則。國家不可以制定繁文縟節,劉邦甚至要去和關中父老“約法三章”。雖然漢承秦制,幾乎復原了繁文縟節,但是注入了“法律精神”。一個普通人,遵守社會規則,那麼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不會因為“一無所知”而觸犯法律。法律永遠是沒完沒了的繁文縟節,永遠與普通人無關,一旦讓普通人掉進法律的坑裏,就是法律精神的缺失。文化世界很容易給出所有“坑”,沒人關心法條是怎麼出現的,惹不起總能躲得起。秦帝國的繁文縟節就是導致所有普通人都沒地方躲了,秦帝國的偉大就偉大在這個地方,為人類提供了一個永久的反面樣板。
網絡進入生活基本是本世紀的事情,沒有互聯網以前,最早的網絡公民統統奮戰在局域網,就一個計算機通信,怎麼都能通信的。社會依據核大戰模式建立,可以完全依靠人力運轉起最低限度的社會組織能力。誰都不知道可以殘留多少的技術能力,以人為中心,而不可以技術中心。核大戰就是那個“交通靠走,通信靠吼,取暖靠抖,治安靠狗”的社會,士兵都是這樣生活在戰場上的,除了需要當心從天而降的炮彈,沒啥需要關心的。應對核大戰的現代社會,那真是史無前例的“鋼鐵”。如果失去網絡,社會就停擺了,那就關掉網絡,這是再嚴肅也沒有的國家安全問題了。我們不可能將生活交給網絡來決定,尤其是交給“不愛錢”的網絡。直男都懂,只是不説,不要錢,要命,所有犯罪,不過如此。
核戰爭尚沒有打過,就將所有直男都給嚇尿了。核戰就一個單純的消滅,連自己都給滅了的那種消滅,核戰是動詞的戰爭。為了給這種消滅一個合理解釋,就出了文明的衝突,完全無視了文明建立於直男“沒有規則”之上的。任何法則的扭曲,立即導致衝突,導致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直男與文明的戰爭。文明的衝突就是文明將戰爭強加於直男的頭上,繼大澤鄉困境、人與人是狼、法西斯主義之後,1993年出現的文明的衝突再一次以消滅直男作為目標。1995年的《七宗罪》就這樣莫名其妙而又理所當然的給出了直男弔詭,無論是否開槍,所有直男一致判定,死變態必須死。死變態不死,那就讓文明去死!
看完《七宗罪》,中國直男全都鬆了一口氣,這是西方文明的“麻煩”,看個熱鬧給看了就是。中國直男壓根不存在什麼直男的弔詭,很快就在網絡裏展現出一個直男世界。誰都能看出來,最初的網絡,擁有着勃勃生機與無限希望,即便那個網絡是那樣的稀爛。
“假小子”、“小鮮肉”屬於法則扭曲,只是將這個世界區分為有一塊地盤叫做直男,另一塊地盤叫做女性主義而已。五步之內,直男與世界是平等的。現代性崩潰了先秦法則,太多的危險存在於直男的五步之內了,這種危險統統由“虛構”構成。沒有什麼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沒有任何的戰爭是可以避免的。這才有正義的戰爭,保家衞國,天經地義。但不包括吃飽了撐得慌的足球流氓的犯我球隊者,雖遠必毆。直男的守護永遠只守護實在,而不會守護“虛構”。
現代社會從來面臨重重危機,就沒有不危機的時候。冷戰太危險了,核大戰隨時都能開打,死變態都嚇尿了。實際上也沒啥大不了的,文明要麼死、要麼活,要麼就如當下的不死不活,隨便選條道就是了,反正誰也不知道奔上了死路還是奔上了活路。這麼一想,生活頓時美好了。拯救地球,全靠核武器了,核武器比上帝都好使,面對要麼死要麼活的二選一,人類還是選擇了活命。然而這不包括廢物變態,直到網絡出現以前,都沒有人意識到廢物變態的危害性。再多的民科,一笑置之而已,網絡總結出認真你就輸的真理。民科也分三種,最多的民科選擇了防禦性,我是對的,科學也是這個邏輯,只是民科通不過檢驗,基本是沒有方法論導致的。本質而言,古史辯也是人文中的民科,方法論的運用出現偏差。我是對的民科不存在危害,只是一個錯誤而已,頂多蒼蠅一樣的煩人,蒼蠅可以留條活路。進攻性的民科秉持你是錯的,不用搭理,蚊子一樣,踏入五步之內,無條件消滅。網絡就是依據五步之內方能太平無事的,膽敢踏入直男的五步之內,立馬吊打。完全態我是對的,你是錯的,與網絡陰謀論一樣,扭曲規則,實則進入了講數狀態,導致最多的反對,流量來了。直男的講數永遠是五步之內,不管誰死,誰都不想死,只能誰都不死了。
大神的文章沒人搭理就這麼來的,嫌命長的才會和大神扯淡。只有沒了ID的大神文章,才能瞎扯淡去。尊重所有的規則才有大神的,否則所有的規則立馬落在大神的頭上,能力越大,危害越大,不尊重任何一條規則,大神卒。網絡建立在沒有規則之上,第一條規則:知識即責任。有責任就有網絡,沒有責任就沒有網絡。文明的第一規則不知道啥玩意,不管是啥玩意都不是責任。倘若是責任,就沒冷戰了,見過不負責任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核戰即自殺,核武器是自殺武器,隨時隨地準備打死自己,好一朵惡之花!擁有第一規則,才能建立現實。唯一的責任遵守即康德的道德律令。
網絡留下一個第一對稱,道德律令直接產生共享軟件與大神悖論。共享至今是網絡唯一的發財路徑,只是被貪婪佔據而已。網絡小説擁有明確的三層結構,啥時候都會有人去嘗試寫小説;其中的佼佼者給出優質內容,專業寫手幹不了這事不如改行,創新角度就一個水到渠成的費點事情而已;頂端的大神區分為兩類,一類是引發網絡對網絡小説的關注,另一類提供了深度創新,需要消耗極高的時間成本,且對網絡小説寫作構成深刻影響。共享軟件作者並不在乎賺錢,在乎了也就不會去共享了,“流量”顯然影響賺錢因素。道德律令驅動共享軟件作者,永久持續,網絡只要給予空間即可。大神悖論直接跳到道德律令驅動的終點,儒家追求善,產生惡的社會,徹底失敗了,道德不可追求。古今中外的創新,對人類做出最重要貢獻的那一小撮人,無不是拎着時代進步的,一個人就能縮短數十年的創新進化時間,甚至於再無超越。拉動型創新與推動型創新是兩碼事,人類至今只搞定推動型,精英追隨時代的推動着創新,甚至於資本家都可以推動創新,貪婪也是社會進步的動力源。網絡大神就是拉動型的,網絡極高的進化速率導致推動型創新根本無人在意,一小撮大神拉着網絡狂奔而去。作為反面典型的自媒體實驗已經給出徹底失敗的結果,依靠人多搞不了創新,就如人人都去寫詩,一個詩人都出不了。天底下最貴的就是創新,一些學科就是因為缺乏拉動,推動到極限的無路可走,就此停頓了。
無論我們走在大街上,還是回到家打開電視,輕易發現無所不在的“庫美”,庫布里克實用化的美學可以隨意複製黏貼。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花花綠綠早已視而不見,偶爾引起興趣的畫面、造型、佈置等視覺空間,追朔源頭,就會吃驚的發現,庫美出現的頻率太高了。當這種發現重複的太多了,一個庫美世界就充斥在我們的生活之中,總是讓我們注目的那個美學世界。除了一小撮電影愛好者,誰知道庫布里克是哪頭大蒜瓣。
拎着時代進步,當然有個美妙結局。我們不知道那些拉動者究竟是撲街以後才去創新的,還是因為創新而撲街的。網絡赤裸裸的呈現出嫉妒,碾壓一切的網絡大神,被網絡鎖定,隨時準備砍了祭天。網絡抹殺創新,大神無能為力,因為文明就在抹殺拉動型創新。所謂鼓勵創新,鼓勵的大神都沒膽子去創新,這種“鼓勵”真是多多益善啊。倘若庫布里克不擁有無限創作權,哪裏來的當下的庫美世界。窮鬼貢獻了人類最多的重要創新,窮鬼之間倒是可以來個攀比,比慘去。大神就是那個出賣絞索的資本家,資本家死於貪婪,大神死於二律背反,道德自殺而亡。
美國擁有核武器,這太危險,思想界給出的答案是蘇聯必須擁有核武器,兩個國家擁有核武器一定比一個國家擁有要好得多。一羣自帶乾糧的“壯士”,哭着喊着將核機密送給蘇聯。美國佬突然發現,搞核武器的那羣工程師還有沒有自己人,不怕間諜,就怕自帶乾糧的間諜,防不勝防,臭名昭著的麥卡錫主義出籠了。沒人搭理抓間諜,抓的好萊塢沒活路,這是真沒地方説理了,這個世界是真奇妙啊。然後就看到好萊塢的“自救”,推出庫布里克。
喊着核戰爭的首先是一個廢物,就如民科那種對核戰略一無所知的那種廢物;其次是一個變態,就連死變態都嚇尿的核戰爭,居然還有人喊着要核戰。我們看到,後現代主義不堪入目的《天生殺人狂》活生生的出現在網絡裏。死變態當然不怕死,就是害怕莫名其妙的死,這是兩碼事好不好。死變態必須跳出來捍衞“死亡的權利”,不將廢物變態給滅了,死變態都會死不瞑目的。死亡,什麼時候輪到廢物變態來決定的。那羣廢物們就在網絡裏今天喊着要很多很多核彈,明天就是犯我甜豆漿者,雖遠必核彈的。沒有人關注廢物,但是所有人都關注變態,尤其是死變態最關注變態了,同行都這樣。
人會昏厥,本能的最後第一防線,大腦宕機。玩不起,乾脆不玩了,本能都受不了的“撂倒”直男。動物都有“裝死”的本能,瞎跑一定死,不如暈厥的“安樂死”,“裝死”肯定存在活命機會。鋼鐵直男根本是打不倒的,極端狀態下,大腦切斷記憶控制,打死也不知道,雖然曾經知道。人類居然折騰出一個薩滿世界來,不觸發本能的極限行為。網絡時代帶來虛構,任何的虛構都藴含着高度風險。現代性的巫、後現代的巫不可避免的出現,如果真實已經不復存在,那麼虛構就是一種實在。莫比烏斯扭轉不再是一種環境選擇,就如網絡陰謀論展現的那樣,是網絡生存的必須,個人主動的選擇。超市與郵電局構成生活對稱性的象徵。超市接受一切的付款方式,郵電局只收錢。郵電局幾乎是最後的水電費支付網點了,拒絕異端的都去了郵電局,任何異端的存在都是毫無必要的成本。虛構場景已經滲透進生活的全部,比如叫做“報紙”的物品永遠的消失在街頭。網絡,讓生活更潦倒。錢是國家的,幾乎是普通人與國家唯一聯繫的紐帶,倘若一輩子領上幾次的身份證不算的話。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去麻煩國家,有着各種各樣的“中介”聯繫着個人與國家。這樣的現代社會,所有人都覺得“舒坦”。
倘若有一天,我們對着空氣説,轉賬XXX元給XX,就轉賬了,沒啥不可接受的。但是,我們敢接受嗎?這一切早已經赤裸裸的發生在生活之中了。我們對着空氣説,明天買個電飯鍋。稍等,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數據庫正在奮力運轉。好了,來了。請上網,看到那條醒目的廣告嗎?電飯鍋廣告。如果有一天,我們對着空氣説,買個電飯鍋。稍等,警察正在趕來,路上有點兒堵。喊着電飯鍋,送上機關槍的廣告有什麼稀奇的?於是我們獲得第一個網絡經驗,不許説夢話。夢幻世界,就是消滅夢話的世界。程序性的風險,早就被《奇愛博士》呈現過了,那種程序性足以毀滅人類。只是以前的工具叫核彈,現在叫網絡。當生活就是一個童話,我們和殺手大叔一樣,坐在椅子上入睡。人類的睡眠一點兒都不困難,走着睡覺、站着睡覺都可以。躺牀上還真是一種奢侈,醒着做夢,睡着生活。就如碼農唯一的幸福就是躺牀上,唯一的生活也是躺牀上。就如人類制定出60歲退休的偉大規則那樣,定睛一看,規則出現的那年,工人平均壽命59歲,死了還欠資本家一年的工作。資本家從不在乎出賣絞死自己的繩索,否則就是白死了,資本家都會死不瞑目的。死了都要賺錢有一個解釋,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直男沉默不語,真真是丟不起那個臉的開口。
鈔票是個人與國家唯一的永久紐帶,其餘皆屬“虛構”。人不是數字,不是任何的符號。就如網絡展現的那樣,當人在網絡裏僅僅是一個符號的存在,電飯鍋與機關槍就隨時橫亙於每個符號的面前。只是一個符號而已,死就死了,沒人在意。沒有“人”的網絡,“人”如何可以在意呢?每個直男又不得不面對現代性危機,猶太人,一個名詞而已,納粹就此發起了大屠殺。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我們看到加繆式的圍剿,阿多諾收回了這句話。奧斯維辛之後,生活不復存在,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無非是野蠻。
長遠來看,電子證據不是證據。不是因其容易偽造,而是因其“虛無”。人不可以因為“虛無”而構成犯罪。蘇格拉底已經死過一回,再死就輪到文明瞭。
熟悉戰鬥規則就可以戰鬥,需要團隊配合就出現戰爭,不管是部落戰士與猛獸的戰爭,還是任何的戰爭。戰爭就是戰爭要素的運用,戰爭模式就是運用的固化等。法則改變不了,法則運用決勝負,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戰爭就成了複雜的不能再複雜的事情了。任何棋類都是一些簡單規則,然後就讓人類傻了眼的不亦樂乎去了。沒有規則的最大權重就是能力,敵人又不是挑選的,而是跳出來就是敵人的那個。任何的法則運用都是對法則的扭曲,誰都沒本事“完全”運用法則。戰爭從來包括兩部分,一部分是現實的戰鬥,一部分由“虛構”所構成的戰爭。“虛構”建立於行動之上,不準備行動,就沒有“虛構”的戰爭了。國家也可以出錯,雖然任何時代的國家都是犯錯最少的那個,但是在歷史長時段裏觀察,那就成了無時無刻不在犯錯了。國家也是由法則與法則運用構成的功能性,首先需要學術進步、知識生產。直男直接蹦躂進哲學世界就是這麼來的,直男沒啥學術“大師”也是這麼來的,解決當下難題的是運用。文化、國家都是由文明決定的,直男戰爭的唯一目標就是文明,改變文明就改變一切了。如果對生活不滿,就去推動文明進步去,這個跨度非常大,改變現實是野心家的事,改變未來是直男的事。讓未來有更多正向選擇,就是推動文明的進步。改變是錯的,選擇改變是唯一的正確方式,唯一成立的選擇是留給未來選擇。
網絡大神圍剿的是傳統意義上的文人,所謂文人,就是一羣缺乏人文精神的文盲。直男圍剿對象是文科生,一個行動優先,一個嘴炮無敵,天然的死對頭。在那個大神尚未誕生的洪荒年代,大神就將曾國藩、王陽明等一切腐儒給拍死了。有了這個“共識”,才順手去拍死民國“大師”的。《讓子彈飛》給出一個荒誕的鵝城,歷史比電影荒誕多了。那個“悄無聲息”的清朝末年,一年數千起“民變”,史學家都疲憊不堪的懶得搭理。王朝末年全這樣,然後大清朝創造出一個空前絕後的“無疾而終”,不倒也倒。然後就有一個縣長,和曾國藩一樣的只知道殺,罪犯統統殺,反賊、土匪統統殺,報案的都給殺了,殺出一個青天白日了。《讓子彈飛》的土匪都太不“專業”,山東豪強劫了一列火車的洋鬼子當肉票,將列強挨個的敲詐個遍。論抵抗列強,看個土匪?砍個人、發點財,哪有《讓子彈飛》的惺惺作態,直男的道理就是沒道理。
現代社會完全由規則鎖定,搞得直男越來越不明白五步之內在哪了。現代社會的直男直接橫跨精英與直男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世界,精英心態很大程度上就是直男心態,並不存在兼容性問題。
最初的網絡存在着一個悖論,我們不可以在網絡裏打倒一切的精英主義,自己卻成了網絡精英。誰都能輕易的發現,教育出問題了,完全無法適應網絡時代。古往今來就一種教育,統統是精英教育,就不存在什麼平民主義教育。每一個踏上社會的年輕人都應該正常成長為社會精英。傳統社會很容易達成這一點。最初是大神鎮壓一切,其後直男鎮壓一切。等到網絡暴力蔓延到圍剿非主流,直男是不退也得退了,失去直男的網絡應該會更好。直男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直男的祖上,拎着長矛就敢衝向老虎、獅子、猛獁象的,一不留神非但會嚇壞花花草草草,將所有人都給嚇倒也不稀奇。精英主義對所有的弱者毫無理由踐踏,就因為成不了真正的精英,精英主義才這樣的兇殘。真正的精英,從來沒個主義,完全不要主義這種扯淡的花架子。君子羣而不黨,兩人,及兩人以上者,團伙,團伙無道德律令。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提出了平庸的惡,阿倫特的文學筆觸引來很大的反對聲。這很煩人,阿倫特的描述很容易判斷為直男,好吧,原諒阿倫特,女性並不能準確識別出直男。我贊成阿倫特的謹慎,分不清楚納粹、直男與死變態,那就離這些人遠點,直男對女性而言太過危險。本世紀的史學家給出了修正,艾希曼是死硬納粹。直男審美直接給定,善不是選擇,選擇善導向了惡;惡是選擇,沒有選擇導向了善。直男的戰鬥建立於判斷之上,沒有判斷就沒有戰鬥,本能據此選擇昏厥撂倒直男。直男不存在“沒有判斷”,直男拒絕惡,因而沒有選擇就是一個面向善的導向。阿倫特描述的沒有腦子的作為普通人的艾希曼就是直男的寫照,艾希曼沒有精神、心理方面的疾病,法庭給出了鑑定。艾希曼的辯護是執行命令,直男將價值觀交給國家也會導致這一點,這個坑是太大了。
直男沒有責任,錯了就死。沒錯都在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的戰場上掙扎求生,責任純屬奢談。沒有責任有懲罰,直男的成長就是不斷懲罰、不斷成長的跌跌撞撞。一切錯誤,直男都認。艾希曼不認錯,就不是個直男。尤其是鋼鐵直男,從不會拿着雞毛蒜皮當理由,不知道自己在幹啥,上了戰場就是嫌命長。善惡控制的對錯取代了責任,對就活,錯就死。
沒有思考導向了平庸的惡。愣頭青缺乏思考,缺乏思考連個士官都混不上,更別説公務員隊伍了,沒腦子的都被踩死了。艾希曼怎麼説都屬於社會定義的“成功人士”、“精英人士”,與大頭兵的普通有着天壤之別。士兵的戰鬥擁有明確目的,只為勝利。直男的成長也擁有明確目的,拼命活命。但是這一切不是憑空而來,不能戰勝罪惡,就是罪惡。《七宗罪》的弔詭就是這麼來的,全體直男猶豫不決,放棄直接消滅罪惡,還是直接消滅罪惡而成為罪惡。就算是死變態都會承認事實,殺了人就是殺了人,只是不認為殺人是錯而已。善惡畢竟是一個“虛構”,“對錯”也是,交由國家判斷,直男只判斷五步之內“必要”的那些判斷。
直男是古今中外一個樣的那個普通,再也沒有比這個普通更普通的男性了。沒有善惡,不屬於直男。有善惡,就有理性,直男是理性人,雖然理性通常不會被直男表現。沒有理性的是放棄善惡的那些人,所有文青描述的那個“人性”,都是作為理性人的直男以外的那個“人性”,即惡。善是唯一的人性,且不能定義,定義即惡。只有惡可以定義。
艾希曼以“執行命令”作為轉換中樞,構成一個莫比烏斯環的文化結構。無論莫比烏斯環這個結果是否是納粹賦予,“執行命令”都是艾希曼的選擇。或許還有更多的變態文化結構,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選擇。直男面對善惡根本就不存在選擇,因此才有直男弔詭,善惡與生存的衝突。
直男有五步之內,艾希曼沒有。為了這個五步之內,直男不惜與文明開戰。無論什麼原因,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此外都叫死變態。就如達成目標叫做軍事勝利,否則都是軍事失敗那樣。軍事通常失敗,偶爾成功。
價值觀屬於國家,有問題找國家,不要來找直男,直男擁有五步之內。與國家講數永遠是悍匪、文青、學者與一切的亂七八糟的“上流社會”,作為“下流社會”的直男沉默以對。如果艾希曼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作為普通人的直男只能叫“垃圾人”,社會垃圾而已。直男完全不在乎叫什麼,能上馬路裸奔,能下監牢謀生。為了活命,命都不要了。只是命名權不屬於直男,那叫隨它去吧。垃圾人,這個名字挺好的。朋克永遠投降,只有垃圾,投降都沒人搭理。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叛變、永遠不會投降的,也就剩下垃圾了。廢物不如只有垃圾,資本家都賺不到錢的只有垃圾。歡迎來到垃圾世界,這個世界,只有垃圾人可以生存。垃圾而已,誰在乎呢,就如狗屎,誰會去踩一腳?直男沉默也是這麼來的,世人眼中的狗屎而已,當個狗屎沒錯,蹦躂出來一定錯,太噁心了。踏進直男的地盤,先糊一臉狗屎再説。
與文明的戰爭,直男永遠孤獨的奮戰。直男的同夥,叫做沉默,直男的沉默。每一個衝向文明的直男,都在雖千萬人,踏上這個“虛無”的戰場,一切歸於虛無。聖人模式就是直男模式,一個建立在孔子倫理與康德倫理之上的直男世界。
死生闊契!唯直男。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沉默,一種叫直男沉默,一種叫女性沉默。一旦女性陷入沉默,直男就該去準備戰鬥了。生活中的女性就該婆婆媽媽,就該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的抱怨的沒完沒了,男人一邊傻笑去。《盜火線》的生活固然是災難,直男卻只能這樣。有個繞暈直男的複雜關係,大致是老婆的前夫留下個後現代主義的房產,然後老婆又找了個隔壁老王給帕西諾戴個頂抓了個現行的綠帽子,然後帕西諾拎着電視機淨身出户的奔酒店去了。先將什麼後現代主義搞明白,是不是後現代看不出來,沒點兒人味可以確定,現代主義啥都有,就是沒個人味。現代還是後現代的足夠繞暈所有人,大致來説,基本同意哈貝馬斯的看法,後現代就是特定的現代,應該是隻有現代主義而沒有後現代主義的。直男的生活本能是守護,養育後代完全看老婆的意思。對孩子都沒觀點了,當然不在乎冒出個隔壁老王,只是婚姻完了。婚姻必須忠誠,否則不構成婚姻。特殊的情況下,直男可以視而不見的裝傻,只是去滿足守護本能,誰在乎守護的是一個家、一個孩子還是一盆花。電影裏的帕西諾老婆隨手找個隔壁老王,還是最差的那個老王,別的老王離的有點兒遠了。老婆大人都沒給帕西諾裝傻的機會。雖然電影裏的帕西諾面目猙獰,實則內心一片平靜。真正的悲哀,是一句廢話都沒的拎着電視機走人了。無論什麼原因,男人都不可以打老婆,出於道德律令。再也沒有什麼比內心的道德律令更靠譜的事情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讓人無條件“相信”的事情。違反了內心的道德律令,無法拯救的崩潰。道德律令才是唯一的真正拯救,俄狄浦斯因此幸福。直男頂多口不擇言的罵上幾句,永遠不會侮辱女性,更不要説打女人了,直男本能驅動的道德律令。緊急避險、戰鬥狀態等極端狀態不算,也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直男最終都會擁有道德律令。道德律令完全與智商、文化等一切外在無關,只與個人的內心有關。任何違反道德律令的“事件”,都要以贖罪這種最高成本的支付代價的方式支付代價,除非不要道德律令。消滅文化上的歧視女性是最重要的,男性必須將尊重女性納入道德範疇,而不是視作與道德無關。
《盜火線》還解釋了直男團隊,作為悍匪的德尼羅知道同夥的生活,不得不插手同夥的婚姻。為了打個劫,就要讓同夥安心,為了安心,就要調停同夥與老婆的關係,瞬間成了居委會大媽的那個婆婆媽媽去了。打個劫容易嘛,知道越多麻煩越多,不知道才是一了百了的。所有的麻煩都要在決定以前給解決了,否則沒法行動。一旦決定行動就沒有停手的道理了,各自的麻煩各自解決,出現危及行動的麻煩,就如另一個被警察盯上的同夥那樣,立即通知德尼羅。直男的決定就是行動,沒有不可抗拒力就完全停不了手。沒有行動的決定統統叫做扯淡,永遠不會帶來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