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訇的孫子,更是一名共產黨員_風聞
西域都护-西域都护官方账号-新疆在地观察家。公众号:西域都护2020-12-16 14:37
我的爺爺是一個宗教人士,也是一名阿訇!雖然我們爺孫兩信仰不同,雖然現在我們倆之間隔着一堆黃土包還有一棵沙棗樹,但是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爺孫倆都喜歡毛主席。
爺爺平時喜歡騎着毛驢到處走,村裏的紅白喜事他都會幫忙,70多歲了還閒不住跟我一起挑糞,我是那麼喜歡跟我最親近的這個白鬍子小老頭啊,但是他已不在,甚至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小時候在農村老停電,在燭光下我坐在爺爺懷裏,爺爺就唱民間故事給我聽,我還記得……
爺爺從我記事一直是我們村上小清真寺的阿訇,那時候的清真寺沒有現在這樣富麗堂皇,矮矮的平房再加一個院子,院子裏果樹繁茂。村裏的人們樸實而寬厚,田地裏都是歡聲笑語。爺爺雖然是阿訇,但無論是奶奶,還是家裏的姑媽們也好都沒有面蒙的,也沒有穿那種黑色罩袍的。其實小時候我們小縣城的街上從來沒有見過穿蒙面罩袍的女人,我們喜歡穿艾德萊斯。我們家算得上是村裏最早進入“現代化”的,一件例證就是我們家是村上第一批買電視機的家庭,小時候爺爺奶奶喜歡讓我穿西裝,讓我好不彆扭,因為骨架子小西裝就像套在身上一樣,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好搞笑。
(圖片來自網絡)
爺爺奶奶算是青梅竹馬,聽爸爸説以前奶奶還是公社食堂的管理員,以後雖然在家務農,但也是一家之主(可能寫到這裏讓很多人意外吧!)。從我記事起每次爺爺奶奶吵架,奶奶發火爺爺都是咧嘴露出自己僅剩的三顆牙笑。記事起從爺爺打過我,奶奶倒是打過幾次,然後爺爺還心疼的摸我半天。
爺爺雖然是阿訇,但是在他和奶奶的支持下,老爸成了村裏第一批國有企業工人,15歲就遠走呼圖壁糖廠。雖然生活清苦,爺爺奶奶的五個兒女在那個很多家庭不送孩子上學的年代都上了小學甚至初中;後來,黨和政府的政策越來越好,家裏上學的小孩也更多了;再到後來,爺爺奶奶在世的時候孫子輩就走出了9個大學生,其中,內高班考上內地高等院校的大學生就有6名。此外,還有內初班畢業生4名,內高班畢業生4名。
這就是我做阿訇的爺爺,一位開明的愛國宗教人士,農村停電的那些晚上他唱的英雄史詩為我種下了喜愛文學的萌芽。在病牀上告別爺爺到內高班上學後,沒想到這次本來平常的告白竟然成了我們爺孫倆永久的訣別……
2016年的10月,我接到單位領導的電話,電話裏説有一個駐村的工作讓我考慮去不去,我第一個想到了我的爺爺。其實,我知道爺爺生前那樣單純樸實的信仰已經越來越少,清真寺越修越多,裝修越豪華,但是裏面的人真的是為了信仰而禮拜嗎?
為了心中的這些疑問,為了那個最親近的人一生的信仰,我明知道可能會遭遇一些人的非議甚至謾罵,但還是選擇了從我現在的單位食品藥品監督崗位轉換到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宗教領域,做一名清真寺駐村幹部!
記憶裏的清真寺還是兒時的樣子,但是回到現實發現很多都變了,宗教極端思想正在毫無聲息的侵襲着我爺爺他們的信仰聖地!
(圖片來自網絡)
現如今,黨和政府的政策越來越好,國家給宗教人士發放了我爺爺那會兒是沒有的補貼,清真寺我們有“七進兩有”方案,我們為清真寺建設水沖廁所、通電、通水、通氣、通路、建書屋,處在被拆遷地段的清真寺,我們會重新選址,並按照原有大小新建,以滿足信教羣眾的需求。
變節者,在維吾爾語裏音譯是“木那匹克”,我到清真寺工作很多被極端思想毒害的人可能會想到“變節者”這個詞,有很多人想不通為什麼我們這些幹部會來管理清真寺,尤其是對我這樣的少數民族幹部他們很不理解,甚至反感。我最初出現過無力感,我也想過只管各種項目建設,維穩值班,其他不考慮,過一天算一天,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是共產黨員,這是一份我的職責,清真寺是反恐維穩的雙刃劍,我們管住了清真寺就是掌握了插向敵人心臟的利刃,我們管不住清真寺讓敵人乘虛而入那清真寺就可能會變成捅向我們的陰冷匕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清真寺是爺爺的信仰聖地,“三股勢力”的滲透正在玷污他們的信仰,我絕不會答應!於公於私我都要努力為改變這一狀況盡綿薄之力。
我知道,化解宗教極端思想的毒瘤是一個長期的工程。從爺爺那個時代到我們這個時代,我們麻痹大意,忽視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我們在慘痛教訓下才意識到這些問題,好在為時不晚!
近期各地發聲亮劍,針對暴力恐怖分子、民族分裂分子、宗教極端分子“三股勢力”的人民戰爭在天山南北如火如荼!這讓我很欣慰。
我是一名法律專業畢業生,學習法理學的時候老師會專門講到宗教和法律,然後講到伊斯蘭教法體系。21世紀的今天我們有些人還在運用1400多年前的伊斯蘭教法來代替我們的憲法、法律來解決問題。這是一個很可笑很荒唐也很可悲的事情!尤其在婚喪嫁娶這類事情上,離婚後,遺囑中的財產分割上尤為明顯。清真寺內教派之爭、地域攻擊、清真寺財政的混亂就不用多説了。爺爺生前很喜歡説一句話,有些人你會覺得他們愛真主甚於生命,但其實他們不是愛真主,而是愛自己,愛自己的慾念,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慾念不擇手段,他們喜歡做錯了事情就轉嫁在撒旦頭上!其實我想這就是對披着宗教的外衣實際在踐踏信仰的“三股勢力”、兩面人最好的闡釋。
不管出於讓黨要牢牢地掌控清真寺這個陣地的考量,還是因為想守護那個最親近的白鬍子老頭信仰聖地的想法,我都要和“三股勢力”宣戰,其實這兩者不衝突!作為無神論唯物主義者,我知道宗教終有一天會消亡,但不是現在就會消亡,宗教會長期存在,那麼引導好宗教和社會主義制度的相適應是我作為黨員的職責,也是對爺爺信仰的尊重!
對暴恐分子、宗教極端思想、民族分裂勢力出重拳,剷除它賴以生存的土壤,讓信教羣眾緊緊團結在黨的周圍。
(圖片來自網絡)
我想繼續在這裏奮鬥,在清真寺這個陣地上待三年、五年,甚至更長,只要能掃除“三股勢力”我都願意,化解宗教極端、民族分裂、暴力恐怖這三顆毒瘤是一個長期的複雜的過程,就像清真氾濫表現出來的現象一樣,我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清真”的字樣在水、鹽、醋、醬油等這樣一些商品的包裝袋上出現,並且很多人還覺得理所應當,至於原因路人皆知。只是現在突然發現我們才恍然大悟!這種例子還有很多。
我近期查出了腦部腫瘤,暫時離開了清真寺,這篇文章是我在病牀上用手機打字完成的,雖然有點亂但都是我的真情表露,也是我對“三股勢力”的再次發聲亮劍,我想盡快恢復,然後返回我的陣地,盡我最大的努力還這片土地永久的安寧,我希望那個白鬍子老頭在夢中依舊會像往常一樣露出三顆牙對着我笑。
我是阿布,一個普通的維吾爾族黨員,不太會説話,只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做一個擁抱太陽的人,讓一切黑暗、毒瘤在陽光普照下灰飛煙滅。(注:文中配圖,為襯托效果,與內容無關)
作者:阿布,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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