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社會主義和空想資本主義的殊途同歸_風聞

我和孫立平有一面之交，是在黃宗智組織的一次跨學科的中國問題研討會上。

按中國人的標準，清華有兩位知名教授，孫立平是為窮人説話的左派，秦暉是否定中國低人權發展的右派。

我的觀察，他們都是不同側面的西方價值觀。他們對民主法治的理解，孫立平傾向西方的空想社會主義，秦暉是虔誠的空想資本主義。

孫立平

秦暉

如果他們從人類多種文明的競爭演化歷史觀察，憑他們的聰明和今天已知的事實，這兩個極端其實是西方一元論或一神教世界觀的產物。要拿所謂“白左”的標準衡量，我在西方也會被批為右派，但在中國語境之中，我又變成“新左派”。

其實在左右對立之外，還有第三種世界觀，就是老莊哲學和達爾文演化論，被普利高津發展為複雜科學。

世界的發展時左時右，不是人的價值觀決定的，而是自然環境和人類行為的相互作用的結果。如果左是進化、右是退化，則人類的大腦在越變越複雜，但是人的機體在越變越脆弱，才有目前資本主義和現代化的生存危機。

世界是走向保守還是激進，看地球生態系統還有多少餘地能經得起人類發明的科學和市場創造的毀滅地球的能力。這已經不是科學幻想，而是就在我們眼前發生的現實。美俄擁有的核武器，足夠毀滅地球十次以上；美國工業化生產的食品和藥品，足以影響人類後代繁衍。

但是文藝復興以來流行的啓蒙運動和進步主義，給科學和資本主義塗上不可戰勝的色彩。即使兩次世界大戰，也沒有能解構西方中心論的神話。

這次美利堅合眾國和聯合王國在新冠疫情中走向分裂和內戰，可能還不足以喚醒中國啓蒙運動的信徒。也許第二次大蕭條能讓中國的鄉土文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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