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體育生到「中國巴菲特」，他説：我堅信持續努力奮鬥，希望就會永存_風聞

封面題圖｜但斌

文｜風馬牛 （微信公眾號：馮侖風馬牛）

但斌，深圳東方港灣投資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全球傑出華人投資者，中國最佳私募投資經理之一。      他身上有許多標籤，諸如理想主義者、愛國主義者、完美的價值投資踐行者、茅台的長期堅守者、中國巴菲特等。  

多年來，中國股市風雲變幻，只有極少數人能夠享受登頂的榮耀並且持續保持成功，但斌無疑是極少數人之一。關於過往，但斌總結説：      這些年來我嘗試着讓自己保持樂觀、開放、積極進取的精神，不抱怨、不依賴任何人，當然也沒有任何可讓我依賴的東西，但我相信在這樣的國家裏，勤奮、努力工作一定會有回報。人的世界觀、勤奮程度和機遇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我相信世界不會讓人不勞而獲，我堅信持續努力奮鬥，希望就會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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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充滿偶然與奇蹟，如果不是歲月巨大的變遷，我想無論如何我也走不上投資這條道路，它對我來説太偶然了。但這一切又彷彿早已註定，準確地説，是生活的自然法則選擇了我去從事投資事業。」

但斌出生在浙江東陽的一個工人家庭，他的母親是江蘇常州人。在《時間的玫瑰》一書中，但斌還補充説，「我的養父是四川樂山井研人，他和我的養母（我的姑姑）給了我無私的愛與支持，某種意義上，我更願意説自己是四川人，他們的愛是我動力的源泉，我為擁有他的姓氏而驕傲！」

因為支援內地建設，但斌三歲時就隨父母一起去了河南開封，一直到大學畢業都在那裏度過。但斌説：我的成長、思想、記憶、理想與夢想都與這塊土地有關，它帶給我正直、誠實、信用、勇敢、堅強、善良、正義、奮進與拼搏。

在但斌成長的那個年代，中國還很窮，他最幸福的事就是在鄰居的大卡車的後鬥廂裏面站一會兒。      當時，還沒有圖書館。但是但斌從小有個非常好的習慣，喜歡讀書寫日記，看到好的文章他都會剪下來，貼在本子裏。  

但斌唸書是在開封化肥廠子弟小學，三年級便開始參加體育訓練。當時他特別想參加學校的排球隊，體育老師告訴但斌只有對牆墊球墊到 1 萬次，才能夠成為排球隊員。然後但斌就拿着排球天天墊，對着牆墊了 1 萬次，後來就加入了球隊。小學畢業後，由於成績不錯，整個球隊被一路保送到市重點初中、高中。但斌回憶説：我小學、中學、高中下午正課一結束以後，基本上是在球場度過的，或者是跑步。我經常是一跑就半個城市，而且越跑越興奮，就追着卡車去跑。

高中畢業時，對越自衞反擊戰血染的風采讓但斌對戰爭、對軍旅生涯充滿幻想。那時候，拿破崙是他的偶像，「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激勵但斌要成為一名將軍馳騁疆場，哪怕馬革裹屍。

也許是命運，上天並沒有遵從他成為一位戰士的意願。當時但斌高考第一志願是石家莊陸軍學院，第二志願是信陽陸軍學院，但都沒考上。但斌沒有放棄，第二年接着考，但卻意外考上了河南大學體育系。成為體育生的但斌特別愛學習，讀大學時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圖書館度過的，圖書館閉館以後，他就到教室再看書。但斌表示：我覺得那個時代還是思想比較開放，生命煥發出了一種不一樣的能量。通過閲讀，我知道了盧梭、孟德斯鳩、伏爾泰等文藝復興巨匠，獲得了對人類理性、和解的精神、現代國家和現代政治權力的起源、民主自由之源泉的認真思考。很慶幸有機會去思考國家、政黨、軍隊的終極價值與意義。      相比權力和財富，思想和文學有更久遠的生命力和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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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失去了很多，但擁有了更多。我的閲歷讓我寬容、珍惜並熱愛所見的一切美好事物，我用心在聆聽，在感受……每個人都是要死的，有的人想到這些免不了感嘆要及時行樂，但是我們還要努力、奮鬥，不僅僅是因為有一顆不屈服的心。」  

1990 年大學畢業後，但斌無處可去，只好到開封化肥廠供水車間當鉗工修污水泵。那時候，他經常要像消防員一樣穿上防護裝置，下到幾十米深、污泥齊腰的地方，工作環境相當艱苦。做了一年後，但斌不甘心一輩子在這裏虛度，於是決定離開。當時，但斌的父母和朋友都很支持他，在一位初中好友的介紹下， 1991 年，但斌懷揣幾百元來到廣州打拼。但學體育專業的特別難找工作，在廣州三個月也沒人要，但斌特別焦慮。那時候，為了省錢，他去菜市場一買就是夠一星期吃的土豆，捨不得坐車，走二十幾里路回到住處。

關鍵時刻，但斌的一個朋友郭大哥從北京打來電話，讓但斌去北京幫他打理公司。到北京工作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郭大哥又派但斌到深圳幫他打理電腦公司。1992 年 8 月底，但斌終於在深圳落腳。巧合的是，就在但斌剛到深圳不久，共患過難的陶永誼等幾位朋友也來到深圳，他們沒地方住，就和但斌一起住在郭大哥的房子裏。但斌説，「他們幾個正好在深圳新蘭德投資諮詢公司搞股票培訓，有這個便利我就開始學習股票投資，還開了個股票户口用來交易。」

1993 年 2 月，北京朋友郭大哥要撤離深圳，  但斌也就進入陶永誼承包的深圳新蘭德投資諮詢公司培訓部擔任證券分析師，開始了正式的投資生涯。  但斌表示：  當時我們自己搞了一個小小的股市通訊，每天都寫，分析這個股票應該漲、應該跌，市場應該怎麼表現，技術分析，波浪理論等等，這樣就進入資本市場這個行業了。      我從小學到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包括進入社會以後，都始終堅持不斷努力，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  

但斌做的第一筆大投資是幫北京郭大哥。1993 年 2 月離開北京時，他拿了 50 萬元人民幣讓但斌幫買股票。從當年 2 月到 9 月，但斌把股票市值做到了 70 萬元。但斌説：有了一個很好的回報以後，其他一些朋友覺得能掙錢，就也拿一些錢來。那時候本金加上盈利，差不多有 250 萬。可就在此刻我犯了第一個致命的投資錯誤。1993 年 9 月牛市接近尾聲，恰好得到一個著名股評家的消息説深深房有大機會，就投入了所有資金，結果本金也虧了一半。直到 1994 年 10 月，經過 11 個月才彌補虧損，小有盈利。

對於早期在投資生涯中遭遇的失敗經歷，但斌吸取了寶貴的經驗教訓，例如：不要輕信外界消息；要遵守操作紀律；重視行業的選擇；重視實地調研。但斌説：      慶幸的是，我在很年輕、錢還少的時候嚴重失誤了幾次，否則，重        新站立起來的機會便少了很多。  

工作兩年多時，但斌又加入朋友組建的深圳巨瀾投資分析科技有限公司，任副總經理。不久後又進入君安證券（ 1999 年，國泰證券與君安證券合併為國泰君安證券，國泰君安是國內最優秀的證券公司之一）當研究員。但斌回憶説：      我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説是命、是運，但如果你自己不持續努力的話，就是有這樣一個運你也進不去。    1994 年，正好我在當時我工作的地方看見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在招生，我就去讀了在職研究生。後來我去君安研究所，要是沒有碩士文憑是進不去的。

對但斌而言，進入君安證券是一個很大的轉折點。但斌説：我是一個願意思考和學習的人，最初是用技術分析來研究股票。在證券公司研究所的 3 年裏，我學會了基本面研究，從行業、企業的角度分析股票，投資習慣在這裏第一次得以轉變。      在此期間，我還獲得過國泰君安董事會辦公室頒發的國泰君安證券投資研究獎勵基金一等獎。  

2000 年底，離開國泰君安證券研究所後，但斌又去了大鵬證券資產管理部擔任首席投資經理。經過 2001 年中國香港與海外市場的自我洗禮以及在大鵬資產管理公司負責股票組合投資的實踐，終於使他有了巨大的轉變。      此後，但斌從技術分析轉向堅持價值投資——買最好的公司，他認為這是和巴菲特一樣的選擇。    巴菲特剛涉足股市時足足畫了 10 年的圖表，師從格雷厄姆後才真正轉變成一名價值投資者。

但斌表示：我認為，任何事物都需要經歷成長階段，內地證券市場第一代投資人首先接觸到的就是技術分析。對我而言，是在不斷遭受挫折，反覆學習、體會海外各種投資理念的過程中逐漸演變為一名價值投資者的。      在投資結果上，我用技術分析沒賺到錢，改用價值投資方法後賺到了很多錢，從技術分析到價值投資的轉變，是我學習改正、再學習再改正不斷進步的過程。  

在大鵬證券工作時，但斌曾極力向當時的領導建議買入茅台和五糧液的股票，但他們認為盤子太大，收益率不會高，拒絕了，但斌感到非常遺憾。他説，「當時茅台市值只有 80 億、五糧液市值 195 億。後來大鵬證券因做莊五礦發展、廣電網絡、國投原宜等股票而倒閉，進一步印證了我的想法：      不符合常識的事情必然會垮台。」  

因為受制於公司制度和各種內部關係而無法實施自己的才華，但斌不久後便離開了大鵬證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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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不需要高等數學，只需要常識和智慧。」  

2004 年，但斌創建了深圳東方港灣投資管理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東方港灣」），系中國首批獲得私募基金管理牌照的 33 家機構之一。      東方港灣的理念是：選擇偉大的企業，以合理的價格投資，伴隨企業長期成長。    合理的價格，主要是指：公司的價格能夠提供足夠的安全邊際，以提高投資的隱含回報率，同時提供更好的抗風險能力。與企業長期成長，主要是指：依靠企業經營能力的成長或改善，獲得投資回報。同時根據企業經營、估值和隱含回報率、投資機會對比進行倉位的調整。

資本市場裏有兩種規則，一種是零和遊戲，就是我輸你贏，跟賭博沒什麼兩樣。多數人都是按照這個規則在玩，聽個消息，賺一把就走。但多年來，但斌一直堅守價值投資而不是投機。他説：      為什麼價值投資放之四海而皆準？為什麼價值投資在很多國家都誕生了這麼多偉大的投資家，而且都是常青樹？因為實際上價值投資的這種優勢有內在邏輯性，它是基於企業根源出發，選擇一些偉大的、能夠長期投資的企業，跟它一起成長。    價值投資確確實實是讓老百姓的錢慢慢變多的，而且它是共贏的，國家贏、企業贏、員工贏、投資者贏，所有人都贏的一個事業，它讓社會生活變得更好的一個事業。如果一個事業是你輸我贏或者是博弈型的，它很難成為一個偉大的事業。

「叔本華説，人生總是在得不到時的痛苦與得到之後的厭倦之間徘徊，那這樣的人其實總是有很多短期的目標，所以才會不斷重複痛苦與厭倦。但是價值投資是一種信仰，是一生的，甚至是穿越幾代人的一個目標，所以它是可以讓人擺脱這種低級循環的。實際上一個價值投資者的一生會很沉穩，你要想讓一筆財富穿越很長遠的歲月，你更多的注意力就不會在這個短期的過程中。而這種對遙遠歲月的判斷和把握，會讓你思考得更多、更深邃。」

在但斌看來，投資像孤獨的烏龜在與時間競賽，要有長遠的眼光，正確的思考方式，當然也還要有運氣。那麼，投資，最難的事是什麼？      但斌表示：我的閲歷告訴我，就是在最艱難的時刻、在正確的方向上堅持！有的人從來沒有真正堅定過，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過。我們只需要做正確的事情，餘下的交由上帝來完成！  

但斌認為：投資從另外一個角度説，是個小概率當中的大概率事件。世界 500 強到現在存活率只有 3% ，投資就是找到這 3% 的企業去長期投資。如果能找到這 3% 的公司，然後漲 100 倍、 1000 倍、 1 萬倍，總體就會有一個好的回報。      在過去 28 年，總體而言我只投資兩類公司，一類是改變世界的公司，比如智能汽車。另外一類是世界改變不了的公司，類似白酒。  

據公開資料顯示，從業至今，但斌穿越各種危機，成功投資了茅台、騰訊、亞馬遜、特斯拉、蘋果、 Google 、 Facebook 、微軟、英偉達、中國平安、萬科、網易、雲南白藥、萬華化學、上海家化、白雲山、好未來等企業，均獲得豐厚的回報。多年來砥礪風雨的東方港灣也憑藉優秀的投資能力獲得業界及投資人的高度認可，曾包攬業界多項重要大獎包括私募基金「金牛獎」、「金陽光獎」、「金長江獎」、「英華獎」等，尤其是 2017-2020 年，連續四年五次榮獲有中國私募界「奧斯卡」之稱的金牛獎。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但斌一直持有茅台，即使在 2008 年金融危機， 2012 年、 2013 年白酒行業危機（限制三公消費和塑化劑事件）的時候，他都沒有賣出過，反而還在持續買入。    關於看好茅台的原因，但斌曾表示：茅台在商業領域有足夠寬的護城河，經營壁壘足夠高，這保證了茅台壟斷性的企業特點。它像液體黃金一樣珍貴！只要中國人的白酒文化不變，用當地紅高粱加赤水河水釀造的成本極低的茅台酒，就能像永動機一樣源源不斷地提供現金流，更何況它目前正處於高速成長、擴張的歷史時期。

關於過往，但斌總結説：我的人生充滿奇遇，一個環節的選擇，都可能導致不同的道路與不一樣的人生。正是一次又一次的虧損與磨難，以及其它一些人生機緣，讓我走上了價值投資的道路。當然在最艱難的歲月裏，我也從來沒有喪失信念與信心，相信自己依然具有洞察力，有繼續發現好企業的能力。      我覺得理想主義對投資很重要，特別是對長期投資。只有成為一個理想主義者，才有信仰，有信仰才會堅定，碰到大的挫折甚至社會巨大的變遷時，才能堅持下來。關鍵時刻，決定一個人未來的是品格，是一個人內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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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在寂靜的黑夜中行走，但我也想用心靈歌唱。」

生活中的但斌熱愛詩歌，充滿浪漫主義情懷。他把自己 2007 年出版的投資札記命名為《時間的玫瑰》，也是來自於北島的一首同名詩作。在接受採訪時，他曾説：在最艱難的歲月裏，我是背誦北島的詩《回答》度過的。

在但斌看來：      從某種意義上説，投資就是用時間和生命來換取財富。巴菲特之所以偉大，不在於他在 75 歲的時候擁有了 450 億美元的財富，而在於他年輕的時候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然後用一生的歲月來堅守。    最偉大的投資家也會隨着歲月消逝，但某些投資的原則卻亙古不變。我們如果越年輕的時候想得越明白，可能以後的財富就會越多。

作為價值投資的堅守者，但斌也總結了一些自己的投資法則和感悟。

一、所有的投資理論都非常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我們常説一句話，「在別人貪婪時我恐懼，在別人恐懼時我貪婪。」可是，真正到了勢頭上了，可能很多人就忘了所謂的要踐行價值投資、逆向操作的這樣一種理論了。      在二十多年的從業道路上，我見過很多領一時風騷的人物，但風吹浪打後就幾乎都不見了，唯一長存的就是價值投資者。    你去投機的話，不是這次死就是下次死，反正早晚得死。

以世界的眼光看行業，以嬰兒的眼光看世界。偉大的企業需要用「時間」去發酵，方能綻放價值的玫瑰。只有看清楚資本市場的本質和價值投資的邏輯，你才能主動成為一個真正的價值投資者。

二、      俗話説，「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行業選擇對投資結果來説非常重要。    在一個不太賺錢的行業當中，就算找出最賺錢的企業，在牛市裏很可能還是虧錢。相反，有些行業就像常青樹，能夠穿越週期，穿越歷史，成為價值投資標的。可能中間有某個階段會調整，但是它是會伴隨着人類一直持續成長下去的，所以我們説這些行業長期會表現好。比如白酒、醫美、化妝品、煙草等行業都表現的非常出色，凡是壟斷性的商業模式，都有機會。當然，比方説如果你選擇鋼鐵行業，長期看並不是一個好的投資對象。我們做投資最好還是自下而上的去選擇一些好的行業，從長期的角度去思考。

三、      真正偉大的企業寥若晨星，所以好的企業像寶石一樣珍貴，做投資就是要找到這樣的企業並加以珍藏。    我們採用的風格為：堅定的長期和相對的集中的投資策略，我們希望所投資的企業像是皇冠上的明珠。

那麼，如何選擇企業？簡而言之，我們希望選擇的企業符合以下幾項標準：1. 有長期穩定的經營歷史；2. 有高度的競爭壁壘，甚至是壟斷型企業，最好是非政府管制型壟斷；3. 管理者理性、誠信，以股東利益為重；4. 財務穩健，負債不高而淨資產收益率高，自由現金流充裕；5. 我們能夠理解和把握的企業。

四、何時買進賣出對於投資者來説非常重要。  理論上講，投資市場的操作是收益最大化，低位買進，高位賣出。  但實際上對於企業的估值計算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好説不好做」的經典難題，就連投資大師巴菲特在談論估值時都閃爍其詞。  儘管內在價值難估，但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企業估值需要定性配合定量，科學與藝術相結合，可以估測一家企業的合理投資價值區域。  長期而言，內在價值變化的百分比通常與企業賬面價值變化的百分比成正比。

尋得價格合理的卓越的企業，自然會買進，那麼何時賣出呢？理論上講，好企業最好長期持有，但以下三種情況我們也會選擇賣出：1. 好企業被市場高估太多了。2. 好企業開始衰退期。3. 當我們發現更好的企業，更換舊的投資。

五、      失敗是無法避免的，只能通過細緻的研究，持續的觀察，儘可能減少失敗的次數。    除非是神仙，絕大多數優秀的投資人，都有過失敗的教訓，他們的技藝增長與寶貴經驗是靠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我也不例外。金融投資的秘訣是：你不會全對！所以要不要風險控制是原則問題，正如汽車不可缺少剎車一樣，如何控制風險則是技術問題。對投資而言，最好的風險控制方法是事前的深入調查與研究，知道哪些有風險，我們就別走過去。

我們相信彼得·林奇所説的話，「在《福布斯》 400 位富豪排行中，沒有一位靠預測市場起家的。」我們也不會精確預測市場，正所謂「世事難料」，何時戰爭，何時股災我們不得而知，既然我們不知何時地震，我們最好平時做好防震措施。      我們信奉《聖經》中諾亞的原則：重要的是建造方舟，而不是預測風暴。    如果投資虧損了，一定是因為我們的專業技術，而絕不會是因為我們的人品。我保證！

六、證券投資是一個看起來容易、實際非常艱難的事業，投資這條路並不好走，充滿人性的誘惑和考驗。      成功的投資人取得成功，必然有一些關鍵的要素。實際上，投資者彼此的知識結構相差不多，差別只在於個人的性格。    每個人所經歷的生活苦難和挫折，所受到的教育和教訓都將構成自己豐富的閲歷，這些閲歷最終會凝結到性格上，成為個人的財富。比如格雷厄姆和巴菲特倡導的價值投資，理解很容易，關鍵在於你能不能接受，能不能堅持下去。

那麼，怎樣的性格可以在投資中獲得成功呢？根據我的經驗，應該有以下幾點：第一，堅忍，應對困境的韌性和達觀態度；第二，堅持原則，在紛擾變化和外界壓力之下不偏離原則立場；第三，追求真理，持續學習，相信自己；第四，與人分享的人生態度；第五，大局觀，放大看世界的視角；第六，執行力，謀定而後動，絕不猶豫；第七，細節不放鬆。

七、長期投資的成功，除了格雷厄姆強調的安全邊際、財務分析和費雪的優秀企業外，商業思維和對一項投資事業未來的「天賦」預期以及冥冥之中的運氣，都是成功投資的基礎。

多年的職業生涯告訴我，投資肯定有風險，投資一定要用自己的餘錢；不能透支，不能借錢；一定在滿足醫療、孩子的教育、達到基本的生活保障的前提下，再來進行投資。    特別是剛剛進入股票市場的朋友，請善待自己的財富，要少參與泡沫型資產的投機活動！很多人生活雖然不富裕，但很快樂，創造更多的財富，並不一定是我們必需的，千萬不要犧牲自己內心的寧靜來換取刺激的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的生活。

投資是一個非常專業的事情，並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一般的老百姓，我建議買好的基金經理的基金，也不是所有的基金都賺錢，可能也是二八現象。你要買長期歷史證明已經是表現不錯的一些基金，給它一點時間長期成長，剩下的要麼就去買房子。千萬別去想着説，我就是個普通人，我要靠買股票發財。如果你要把它當成個娛樂，我覺得沒問題。我就以我們家親人舉例，我媽跟我哥他們也投資股票，我哥他天天看電視，看到股評家這個説法那個説法，去買股票，從幾百萬虧成幾十萬，我媽炒股票也是這個炒。沒有正確的理念做支撐，對消息與內幕形成依賴，天天想着送來的「魚」，而喪失自己「漁」的能力，這個是投資的大忌。依靠命運來賺錢，必須做好命運把你的錢拿走的準備。

資本市場是獎勵有遠見，有智慧，有洞察力，又能夠身體力行、持之以恆的人。    所謂善良的人不見得有智慧，甚至有些愚蠢。人性上有什麼弱點，市場就往哪裏攻擊你。貪婪、恐懼這些劣根性是肯定會被市場懲罰的，幾千年不變，這也是資本市場波動的緣由。

投資需要不斷地學習，還要有開放的心胸。絕大多數人年輕時充滿理想和胸懷，但隨着年齡增長卻失去了對「自由精神」的追求……我討厭唯我獨尊的人與事，我希望不帶任何偏見地看待投資。投資趨於成功的過程，便是認識的深化，思想的提煉和行為的歷練的過程，是人類理性戰勝感性，文明超越原始的演進和昇華！

就賺錢而言，偶得富裕的小捷徑有，但成就偉業還需大智慧。真正的豪傑靠的是智慧和眼光，靠的是腳踏實地，靠的是辛勤汗水與努力。      持續努力學習，保有夢想，永不放棄，命運的惠顧，這可能就是人類中極少數人如此有成就的原因。    絕大多數人遇到逆境掙扎一番，不行就會頹廢，只有有信念、有追求、有夢想的人才能有新的生命、新的開始，才有人格魅力讓我們敬仰。

八、一位朋友曾發給我一條短信，非常精彩。短信內容：      成功人士需要四人幫，即高人指點，貴人相助，小人監督，情人鼓勵！  

我慶幸自己選擇了證券投資這個職業，對證券市場的認知也是一個追求自由思想、在生命中追求真理的過程。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可以通過懷疑和思考，通過邏輯與實證，通過激發自己內在智慧和思想，憑藉一己之力或幾個人的力量有所成就的事業。這個領域裏沒有權威和束縛，它的成功建立在「不輕信的基礎之上」。它取決於勤奮、努力、思考、清醒並真實客觀地認識自己，這其中少不了磨難，但正如巴特菲爾德所言，      「我們只是偉大歷史過程中的一部分，我們自己不僅是開拓者，也是過客。」  

無論投資還是人生，我們總難免走過一些彎路，經歷一些難以承受的挫折，如果利用沉沒成本的概念來認識這些事，我們可能會贏得一種更為積極的人生！對投資而言，如果一筆投資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都不能收回，理性的人只能忽略它。因此，無論此刻我們的處境是艱難還是暢順，請保持我們的判斷力。真正有意義的行動是如費雪所説的，「真正要緊的，是不要放棄在未來會大幅度增值的投資。」

長長的歲月告訴我們，沒有誰能像上帝一樣在宇宙的星盤上撥弄星辰，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們更願意樂觀地看待未來，清醒地認識危機的發生，並和我們的信念保持一致。      時間對優秀的人來説，會讓生命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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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中國會成為偉大的國家，這是在中國做投資的前提。如果中國沒有未來，你怎麼樣去投資？巴菲特是一直相信美國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      根據我本人所生活的這些歲月，以及我對中國的理解，我覺得歷史的光芒可以照亮中國的未來之路，我對中國的未來充滿信心。」  

在 2019 年的一次演講中，但斌曾講到，「任正非先生説：我若貪生怕死，何來讓你們去英勇奮鬥。實際上我們看到的就是這種精神，這種力量。在中國，包括我們剛才看到的‘一條大河’歌曲中這樣的情緒，中國人完全煥發出了一種奮鬥的精神，包括我，我本人不是黨員，我是羣眾，我當了 52 年羣眾，我們公司 31 個員工，只有 3 個黨員，我們沒有黨支部，但是我們拿了一面巨大的國旗在馬特洪峯下面合影，我覺得這是一種自我的、自發型的熱愛自己的國家，併為之奮鬥的精神。」

過去，但斌曾表示，「我經歷過非常艱難的歲月……但是我覺得任何一個時刻，我們都應該希望自己的祖國好。所以我説，凡是不希望自己祖國好的，我都視其為垃圾。現實生活中也是，一個人可能因為一些事情導致生意失敗，人生失敗了，他就對自己的國家充滿憤懣和怨恨，怪國家腐敗等等。但是其實像美國也存在這樣的問題，全世界都一樣。肯尼迪曾經説過：年輕人，不要問這個國家能為你做些什麼，不要只考慮國家的弊端，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能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你們都為這個國家貢獻了什麼。用怎樣的價值觀看待自己的國家非常關鍵。」

那麼，但斌為什麼對中國有信心認為中國有未來？在一次演講中，他説，「  今天的中國面臨着非常好的歷史機遇，中國人民有機會一起推動中華文明的發展，迎接中華文明的偉大復興。每一個熱愛自己國家和民族的人，都充滿了夢想和希望。投資需要信仰，我們堅信：中國經濟的未來一定會更輝煌，中國社會的未來一定會更美好，投資中國一定會有豐厚的回報！」

在《時間的玫瑰》一書中，但斌曾寫過這樣一段話：      在我自己的國家裏， 40 年的艱辛歲月告訴我，如果你真的有才華，有廣闊的胸襟，願意努力奮鬥，不忌妒他人的財富，不無所事事，不整天抱怨自己的生活，不找理由逃避責任，我們就有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與現狀。資本市場是慷慨的，但它只惠及擁有智慧和善於利用他人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