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傳播 我們都只是猿猴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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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陳壇鋒，首發於公眾號意在斯

傳播學領域當中“媒介”是十分重要且具有重大意義的一大概念，媒介在傳播學領域當中大致有兩大含義。第一，它指信息傳遞的載體、渠道、中介物或技術手段。第二，它也指從事信息製作、加工、傳播的各傳播機構。雪莉·貝爾吉説過：“當宇宙在屏幕之後擴展時，塑造這種新機器靈魂的，將是站在前列的人們。”媒介文化的發展是人類發明、使用傳播媒介的過程和結果的產物。因此，在探索傳播領域的同時不能拋開人類與其活動。傳播領域的發展依託於人類自身，與此同時，人與社會的發展也是建立於媒介社會的發展之上的。

20世紀之前，作為人們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一種輔助手段的媒介並沒有被人類以正確的態度去重視與對待。當時的人們並沒有想到，如此“細微”的一種手段，居然具有如此重大的歷史意義。從原始時期刻畫在石頭上的碑文到現代社會網絡的迅猛發展，媒介的社會位置一直在不斷地發生改變，它所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簡單的信息傳遞。

段京肅教授認為“人是傳播的動物”，從猿猴到人類，其中經歷了漫長且複雜的各種發明發現，正是這些由我們共同的祖先所創造的各種發明發現，給予了他們能夠進化的條件。傳播學理論認為，區分人和其他動物的主要標誌之一，便在於符號。“人類的一切行為皆由符號所構成並依賴於它，人類的行為是符號行為，符號的行為屬於人的行為，符號就是人性之全體。”

在人類社會的發展之中，符號和媒介的使用是多種多樣的。不同的發展時期，符號都發揮着不同的重要作用。就以原始人的逐步進化為例。最初，符號僅僅是為了配合其生產活動而被創造，在原始人羣體愈來愈發展擴大後，符號便可以使其大腦逐漸向複雜化思考方向拓展，最後，符號發展到了情感的藴含處與傳播交流的方式。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符號對於塑造和完善一個人，具有無可比擬的重要性。現代社會，符號對於人類的價值體現俯拾皆是。可以這麼説，沒有了符號，現代社會的人們或許無法擁有正常的生活。由幾個數字構成的電話號碼，道路上隨處可見的安全標識，甚至是學生考卷上的分數，均是由符號所構成的。由此可見，符號們已經逐漸由簡單的輔助手段與工具，發展成為了滲透到生活各領域的不可替代的“必需品”。

時代不斷更迭與改變，符號和媒介一步步在人們的生活中越走越近，越走越深，人們能夠深切地感受的生活在由符號構成的社會所給予他們的便利，人們對符號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強。畢竟，幾乎所有生活中事物，人們都能找到一個特定的符號來代替，簡化了內容，方便了傳播。這其實也就體現了，社會的發展實質上也是一種由物質文化向符號文化與媒介文化過渡的歷程。回望信息傳播的歷史，自人類的出現起，便有了藉助於各種符號的信息傳播活動。此時的符號，僅僅是為了滿足物質生產資料而存在的，其深處藴含的獨立於物質生產資料之外的精神作用仍未被人們發掘出來。此時，人類社會仍處於“物質文化社會”的範疇。物質生產的壯大發展，也就引領着符號的精神作用的逐漸露面。人們在勉強滿足了物質需求後，便萌生了向精神方面發展的需求。古代社會科舉制的出現與“讀書立人”等思想，充分體現了符號精神作用的龐大與重要。進入現代社會以後，符號不再是被動的被需要，人們更多地以一種更為科學、嚴謹、深入的態度去探索符號。符號的各種作用得到了人們的普遍認可。“信息就是財富”“信息就是資源”等説法體現了社會形態由以物質生產為主轉向了以信息知識為主的現代社會，事物內部藴含的價值在此時顯得比其直接的使用價值更為重要。有這麼一個在消費社會中的例子，當你在消費某樣東西時，其實並不是在消費它的表面價值。正如現代人追求的“星巴克”消費，高昂的各類飲品本身的使用價值並不是他們所追求的。其中，於星巴克中消費體現出來的所謂“上層社會”“精緻生活”等理念思想才是他們內心真正想要的。由此看來，我們在消費東西的同時，是否也是一個傳播信息的過程呢？

以上，我們可以看到，生活在符號與媒介所構成的社會當中，人們是如何發展，社會是如何進步的。由此，我們便可以對傳播學中符號與媒介的重要地位有一個大致的瞭解。不僅如此，往更深處探討，符號與媒介的重要作用絕對比你印象中的更加驚為天人。

段京肅教授在其著作《大眾傳播學》中談到：符號是當今國際政治，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有效手段。當今的國際社會，除了經濟發展，軍事實力等決定國家水平的傳統因素，是否擁有一個強有力的“媒介系統”與“符號系統”也成了其主導因素之一。就拿一個最為普遍的符號——語言文字來説吧。世界如此廣闊，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或許存在着幾千幾萬種不同的語言。為了生產交流和社會發展的方便，這些語言不斷地融合簡化，慢慢的，語言便逐漸成為一個地區一個國家力量強弱的重要證明。就像當今席捲全球的英語浪潮，全球各地都進行着英語學習。這體現了什麼？歐美等英語系國家的強盛，他們的語言符號體系在世界上已經取得了較為具有“優越性”的地位。

自新航路開闢以來，歐洲各資本主義國家紛紛向外探出了殖民擴張的魔爪，要想順利地將一個地區或國家完全淪為自己的統治地，不僅需要將經濟和政治都滲透進入其內部，“符號的一體化”也顯得格外的重要。畢竟，要想徹底地征服一個地區的所有人，單憑武力是絕對達不到良好的效用的。需要的是徹底征服其其思想，將自己的各種思想觀念都深入人民大腦深處。這種精神上的侵略，往往來的比土地上的侵略更猛烈，更徹底。再舉一個我們國家的例子，近代中國所受到的一系列侵略戰爭，推翻了清朝的“閉關鎖國”，開啓了中國的大門。在國家主權和領土不斷地受到了侵犯的同時，無數的西方的先進的思想觀念也止不住地湧入了進來，帶來的影響可謂是翻天覆地：社會習俗的改變、思想觀念的解放、民主科學的深入人心……

為了更好地佐證符號與媒介在當今時代的重要作用與意義，我這裏還有一個很確切的熱點例子。在《現實主義視角下短期內中美關係主要影響因素的定型研究分析——基於對1999-2010年統計數據的分析》這篇文章中，引用了一個“威脅行為體系數”的概念：當一個威脅行為對中美任何一方無關時，對中美關係起正向作用。例如1956年中蘇關係惡化，二者關係的惡化可以看作一種符號。該符號體現出來的便是中國與蘇聯的友好關係已經瀕臨瓦解，而中美關係則迎來了破冰的轉機。反之，當一個威脅行為對中美任何一方有關時，對中美關係起負向作用。例如，華為公司的成功，這也可以看作一種符號，體現出了中國科技正在蓬勃發展，中國正在努力崛起，美國面臨着權力轉移的危機，也就導致了中美雙方關係惡化。從上述例子中可以看出，符號在當今時代具有強大的力量。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矛盾或是合作都與符號有着較大的關聯性。

這一大串符號的輸出輸入與影響作用當然需要媒介的幫助。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媒介系統”，這一切或許並不能順利地發生。為了更加方便文化、信息等符號的輸送，各式各樣的媒介都被創造出來搬上了枱面。從報紙到電報到電視到互聯網，一種種媒介都推動了符號的輸入輸出。我們不得不感嘆藉助於現代媒介系統之下的傳播效率。輕點鼠標，你將獲悉一切，眼看電視，你將掌控實況。讓我們再次回到中國，通過各式各樣的媒介，我們瞭解到了豐富的外來文化，當代青年人接受到了許多新思想。此時，媒介便有了一種“文化侵入”的功能。這不禁引發了我的思考：高效率的“媒介系統”之下的“文化侵入”是否應延緩些許了？中國傳統節日不斷地被遺忘，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諸如聖誕節等西方節日的轟動興起。可以看出，“媒介系統的發展”具有兩重性。

不可否認的是，當今時代，各大重要媒介系統大多由發達國家一手掌握，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的競爭之間也由此再次擴大了差距。“全球化”的時代大背景之下，信息傳播的範圍不斷擴大，此時，發展中國家就面臨着巨大的發展難題——本國文化是否會因外來文化的侵入而受到威脅甚至被同化，自身媒介系統的發展該如何堅持下去並取得創新……我們都知道，當今國際競爭有多麼激烈，作為重要因素之一的媒介就顯得尤其重要。為了讓國際環境更為和諧穩定，經濟發展更加有序，文化保持多元交流，發展中國家不能就此坐以待斃，不能看着屬於自己的文化被西方發達國家所侵略同化。面對着發達國家的優勢，發展中國家正尋找着一條能夠成功提高自己“媒介系統”能力的道路。在許多學者看來，發展中國家要想在國際傳播領域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一味地依賴於發達國家對自己技術、文化等方面的施捨，不能依着世界局勢的變化從而被動的調節自己的傳播體系。建立一個獨立自主而又充分開放的傳播體系，靠自己的力量，維護本國的傳播主權和傳播市場資源，是當今發展中國家尋得一席之地的立足點。

將這個問題放到當今中國的傳播領域來談，中國在傳播傳媒領域的發展從不單純地“跟着走”，我們更多地是立足於中國特色文化去建立屬於自己的傳播體系。但其中也出現了不少的反面例子，許多綜藝節目的抄襲現象，他國文化的肆意濫用……也一直體現在中國傳播領域的發展之中。我們要去反思，要去改進，各傳播媒體人士要想想這是否有利於一個發展中國家的傳播體系向前發展

當然，除了需要保證傳播系統的獨立性、自主性之外，為了將自己的傳播系統能夠有效且高效地去傳播本國文化，我們也需要去考慮將自身的符號媒介體系巧妙地融入世界主流體系當中。這並不是被動地去接受，而是主動地去探索研究，這一直也是當今眾媒體眾傳播機構所一直奮鬥的目標之一。我們需要的是什麼？需要的是加強交流，增加對話。俗話説：“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面對的不是戰爭，而是國際傳播領域對和諧環境的共同需求，我們更需要互相瞭解學習，要保持一種積極的態度去發展，要主動去爭取，機會不等人。面對強大的國際競爭，中國傳播界要放眼世界市場，帶着自身文化去，同時汲取優秀精華回，為了國際傳播領域的發展，中國一直在不懈奮鬥。

媒介、符號、人，三者之間的關係在傳播學領域中佔據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我們對傳播學要有個正確的認識，現代社會，除了政治、經濟、科技，傳播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個領域。面對着時代對於一個強有力的“媒介系統”的需要，作為青年人的我們，也應留心於此。文化多元化的時代，我們要警惕媒介帝國主義的“霸道入侵”。

關注傳播，敬畏傳播。畢竟，沒有了傳播，我們只會是一隻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