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蕾(熊向暉之女):我始終對新冠病毒的來源持有懷疑_風聞
C大调-2020-12-31 13:43
從基因爭奪到新冠疫情:一個新聞人的記錄和思考
這個事情本來我都已經忘了,但是由於新冠疫情的肆虐,我又想起了這段經歷。
基因爭奪,是指20世紀90年代,美國和其他一些國家的機構,**以基因研究的名義,在我國各地大規模採集人體基因樣本。**我只經歷了其中一段,遠不是全過程。
我接觸的其中一個很小的局部,就是美國哈佛大學20世紀90年代中期,在安徽進行的所謂基因研究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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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我有一幅哈佛公共衞生學院上個世紀90年代,在全球採集基因樣本的一個地圖。圖中很多點,是他們的基因採樣現場,全球各大洲都有,主要在發展中國家。他們在中國的項目地區也有不少,但是安徽比較集中。
其實從1990年以後,在中國進行所謂基因研究,也就是基因採樣的不止哈佛大學一家,哈佛也不止公共衞生學院一個機構,歐洲和美國不少研究機構在中國都有項目,採樣地點也不限於安徽。
比如1998年3月,由美國國家健康研究院也就是著名的NIH出資、美國杜克大學和歐洲一些研究機構參與,中國老齡委協助,在中國開展一個所謂長壽老人健康調查的項目,在各地收集1萬名80歲到100歲中國老人的基因樣本,試圖破解所謂長壽基因的秘密。
這老齡委一位工作人員童增,參加這個調查的培訓時,一個歐洲專家指導他們如何採集老人的血樣,教他們把那些年齡在80歲以上的老人的手,先在熱水中浸泡,再搓熱,以促進血液循環,然後用針管從老人手指取血。
第一滴血不能用,要求從第二滴血開始,從每位老人手指上取的血,要能充滿直徑為12毫米,或一枚一分硬幣大小的5個圓圈。
這種取血辦法引起了童增的懷疑。
起初他擔心這樣採血,對高齡老人的健康和安全不利。
後來他發現,培訓的中文資料和説明,都似乎有意識地迴避英文資料中的基因字樣。
他認為,**“這是在獵取中國的基因資源!”**因此童增一方面向有關部門反映情況,一方面把這事兒告訴媒體,呼籲警惕中國基因資源的流失。
結果,已經採到的4000份血樣,被中國政府主管部門下令封存,不許出境。但是實際上有沒有出境的,我們不知道。
項目好像是終止了,童增則因為得罪了他的頂頭上司,受到嚴厲處分,被老齡委辭退。
當時來中國採集基因樣本的事兒不止這一件。這些項目沒有一個公開説是採集基因樣本的。都是打着健康調查或者體檢的旗號,採集血樣。
在童增公開質疑長壽老人健康調查前後,國內很多專家也提出同樣質疑,媒體上就發出了很多警惕中國遺傳資源流失的報道。
然而很快,又有人向有關部門提出這樣的報道是炒作,干擾了正常的科學研究和國際科技合作。
於是,這種質疑的聲音在媒體上就看不到了。這方面的報道也一度成了禁區。
與此同時,國家科技部和衞生部開始聯合起草《人類遺傳資源管理暫行辦法》,這是我們國家第一次專門為管理人類遺傳資源制定的一個文件。
在這個文件起草的過程中,國家下令暫停一切涉及血樣等生物製品的出口,有關國際研究項目也暫時中斷,這就引起了國際生物學界的譁然,有人説,中國要把這個領域的門關上了。
這時美國《科學》雜誌的新聞編輯就跟我們聯繫,希望我們就這個問題做一篇報道,解釋一下中國的有關政策。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第一次接觸了人類遺傳資源方面的問題。
這篇報道在《科學》發表後,國內外反應都很好。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基因方面的報道。
當時給我印象比較深的,就是人類遺傳資源管理暫行辦法明確提出,凡是涉及我國人類遺傳資源的國際合作項目,必須層層報批,最後向中國人類遺傳資源管理辦公室提出申請,經審核批准後方可正式簽約。
這個辦法是國務院辦公廳1998年6月10日頒佈施行的,它明確規定,文件出台之前,已經進行但是還沒有完成的國際合作項目,必須按規定補辦報批手續。
不管這個辦法現在看來如何不完善,也不管它實際執行的如何,它好歹是給了這個領域一定之規了。這是我們後來調查哈佛項目的一個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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