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代表説“我就是‘快樂教育’失敗者”,為何“快樂教育”説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現在的問題是,明明孩子只能做到1,卻要求做到3。”
“我就是‘快樂教育’的失敗者。” 在今天上午的小組會議上,市人大代表吳建雄的一句抱怨引得現場熱議。
在他發言前,市人大代表徐楓正在談學生教育,她提到要關注兒童青少年個體心理健康,有家長反映,“快樂教育”的孩子往往在剛上小學三個月或一個學期之內跟不上“大部隊”。“我們就不能用孩子三個月或者一個學期的不適應來換取他們的心理健康嗎?”徐楓大聲疾呼。
“不止三個月或一個學期,我們花了至少四年。”吳建雄接過話茬。他回憶,在他兒子小時候,他遵循的就是“快樂教育”的理念,但是等孩子上了小學後他發現,老師默認學生都學過拼音,不教拼音;有同學的識字量都達到1500字,而他的孩子一個字還不認識。“我兒子到四年級才緩過來,一直到高中前都是‘追趕者’,看着孩子做作業做到十二點,我真的很心疼。” 吳建雄説,如果小學教育和幼兒園教育不匹配,“快樂教育”是沒法執行的。
“但我的親身經歷不是這樣的。” 徐楓説,上海公辦小學低年級的課業壓力沒有那麼大。徐楓長期關注學前教育,她建議在入小學前可以多讓孩子看繪本,教育還是應該符合孩子的認知規律。
對於這一點,吳建雄也表示認同。“我們就是要討論,為什麼‘快樂教育’推動不起來。” 吳建雄説,“現在的問題是,明明孩子只能做到1,卻要求做到3。”
市人大代表、上海交通大學博士研究生、上海市學生聯合會主席李騰是“別人家的孩子”,他現身説法:“我小時候就是接受的‘快樂教育’,但進了大學發現,上海的學生確實很優秀,特別是在英語方面。”
不過,李騰也同意,現在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確實值得關注。説到這裏,於廣輝代表點點頭:“有高校招生時,很多學生因為考到的問題沒有複習過,現場就哇哇大哭,非常普遍,還是應該重視挫折教育。”
“我也來講講。”陶璐娜插話説,她去學校演講時發現孩子壓力很大。“以前我講自己的成功經歷,現在我説得更多是自己的失敗經歷,一説到這些,孩子們成片成片地舉手提問。” 陶璐娜揚了揚手中的報紙,“今天《解放日報》上也寫了減負。為孩子減負,還是應該多增加體育課,積極引入適合上海學生的體育項目,延長體育鍛煉時間。”
“我也談兩句……”會場上,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代表們的討論還在進行中……
欄目主編:張駿
文字編輯:吳頔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朱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