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網一週軍評：成熟的戰略轟6，初露鋒芒的運-20-王世純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王世純】
本週，圍繞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人民戰爭”還在緊張繼續着，而最大的軍事新聞，無疑是兩型國產大飛機運-20和轟-6K的高調亮相。2月9日和10日，東部戰區組織海空兵力連續兩天經巴士海峽、宮古海峽進行繞台巡航飛行，並進行針對性實戰課目演練。而2月13日，以兩個團6架運-20為主的戰略運輸機隊，運輸支援湖北醫療隊隊員和大批醫療物資抵達抗疫一線。兩場以大飛機為主角的軍事行動，檢驗了中國空軍戰略投送能力與“平戰轉換”能力。
國內解放軍戰略空軍機隊初露鋒芒，而國際軍事觀察家們則更關心美國海軍在2021年財年預算上的重大轉變。對於長期在“維繫艦隊規模”和“發展下一代戰場系統”間處於兩難境地的美國海軍而言，本輪大刀闊斧的預算改革，意味着什麼？
戰略空軍的大飛機們
本週，我軍兩型大飛機——轟-6K和運-20密集亮相，展示了空軍初露鋒芒的戰略能力。2月9日和10日，東部戰區空軍轟-6K、空境-500、殲-11B等戰機，連續兩天經巴士海峽、宮古海峽進行繞台巡航飛行，並進行針對性實戰課目演練和模擬火力突擊演練。
隸屬於東部戰區某師某團的轟-6K，攜帶了用途明確的KD-63B用於軍事威懾 圖源：空軍發佈
時隔一年以後多型戰機連續繞台，展示了空軍轟炸機部隊成熟的戰略威懾能力，傳遞出明確的政治軍事信號。此次繞台的轟-6K部隊、空警-500部隊和殲-11B部隊，都已經接裝戰機多年，早已經生成戰鬥力。東部戰區，也基於充沛的兵力和豐富的軍事鬥爭準備經驗，快速策劃執行一次複雜的海空軍聯合演練。連續密集的軍事行動，進一步向台獨分子展示了我軍戰略轟炸機隊的規模：我軍在東部戰區和南部戰區已經完成了4個轟炸機團的換裝。如果台獨分子再肆意妄為，我軍完全有能力升級“繞台”航行的規模和密度。
和往年“繞台”行動有所不同的是，國產殲-11B重型戰機首次參與“繞台”，執行護航任務，取代了之前頻繁參與護航的俄製蘇-30MKK戰機和蘇-35戰機。在9日的行動中，隸屬於東部戰區某旅的殲-11和殲-11BS，攜帶了兩枚PL-8近程空空導彈和兩枚PL-12中程空空導彈，實彈參與護航。裝備有國產先進空空導彈的殲-11B，性能上壓制了前來監視當面之敵——台軍4聯隊和5聯隊的F-16，給對岸的空軍聯隊帶來切實的軍事壓力。
和往年不同，此次我軍選擇了具有技術優勢的殲-11B戰機參與護航，給參與攔截監視的台空軍帶來的切實的軍事壓力
東部戰區和南部戰區各個部隊，已經多次進行包括“繞台”在內的長航遠航行動，其意義也不需要過多解讀，正如東部戰區發言人表示，此次行動是針對當前台海安全形勢和維護國家主權需要採取的必要行動。如果説轟-6K繞台是我國“戰略空軍”多年建設後成熟成果的展示，相比之下，運-20的高調亮相則是一種“初露鋒芒”。
2月13日，空軍包括6架運-20在內的11架運輸機抵達武漢天河機場，從烏魯木齊、重慶、天津、張家口等地，運輸近1000名軍隊支援湖北醫療隊隊員和大批醫療物資抵達抗疫一線。這是武漢爆發新冠肺炎疫情以來，中國空軍執行的第三次運輸行動。
運-9運輸機抵達武漢 截圖自央視新聞
本次行動，空軍集中兩個師三個團的精鋭力量馳援武漢。其中，駐紮在四川成都市桑園鎮場站的西部戰區航空兵某師某團出動4架運-20抵達武漢執行空運行動；同樣駐紮在該場站的西部戰區航空兵某師某團則出動了2架運-9運輸機；駐紮在河南省開封縣的中部戰區某師某團出動該師剛剛列裝部隊僅半年的兩架運-20；同時駐紮在武漢漢口場站，參加了2月2日運輸任務的中部戰區某師某團則又出動3架伊爾-76。
此次空運，是中國“戰略運輸”力量核心——大中型運輸機隊的一次集中展示。本次運輸行動規模宏大，創下多個紀錄：新中國成立以後規模最大的非戰爭軍事行動；空軍同時出動大型運輸機數量最多的一次非戰爭軍事行動；運-20首次參加非戰爭軍事任務；同時還是空軍首次出動兩個運輸航空兵師的兵力執行非軍事任務。對於長期缺乏運輸機、尤其是大型運輸機的解放軍而言，本次空中運輸行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
9架大型運輸機“大象漫步”，中國戰略運輸機隊初露鋒芒
首先就是空軍第二個運-20團的高調亮相。正如入列“拂曉雄關”旅的99A坦克、“王海大隊”的殲-20一樣，中部戰區某團剛剛列裝部隊半年的運-20部隊第一次公開亮相就是參與史無前例的大型運輸任務；而第一支運-20部隊——駐紮在四川邛崍的航空兵師某團，此次也派出了4架運-20參與航空運輸行動，檢驗了部隊的戰備能力。運-20的集中出現消除了前幾天人們對於“運-20能否一戰”的疑惑，證明運-20已經擺脱了“試驗部隊”的性質，開始擴展編制，走上一線部隊執勤，成為我軍戰略運輸部隊的可用精鋭力量，令人安心，令人放心。我國空軍也在延宕數十年後終於有成熟的國產平台，擴充大型運輸機機隊，向着“戰略空軍”邁出了第一步。
但和美、俄這種傳統戰略空軍相比，對於運輸機師尚未普及到戰區的人民空軍而言，像美軍那樣“闊綽”到在空軍聯隊下面下轄大型運輸機分隊顯然是長期目標，而短期內，數量有限的（準確地説是4個）運輸機團必須向全國、乃至境外各地提供必要的戰略運輸能力。正因如此，西部戰區大型運輸機隊的馳援，就有了更加積極的意義。
大型運輸機一直是我軍的短板，長期將國外視為中型運輸機的安-12/運-8當做“大型運輸機”，而裝備真正的“大運”一直要到上世紀末。1990年，我國決定從蘇聯引進3架伊爾-76運輸機和發動機、校驗儀器和航材備件等。這些運輸機於1991年7月運輸到中國，列裝在本次武漢空運中表現出色的中部戰區某師13團。隨後在1991年年末，由於伊爾76的良好表現，中央軍委又批准購買了7架伊爾-76運輸機，和運-7、運-8部隊，湊齊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型運輸機團。
98年抗洪時期的伊爾-76
在運-20列裝解放軍之前的二十多年裏，引進的俄製伊爾-76一直是解放軍空軍大型運輸機的唯一型號。這也導致長期以來，國人的“大型運輸機”記憶，都離不開俄製伊爾76，由於運輸機有限，1993年入列的“伊爾第一團”長期獨自執行任務——直到2010年前後，依靠從俄羅斯和烏克蘭引進的翻修版伊爾-76和伊爾-78，解放軍才組建起第二個大型運輸機的混編團。在過去20多年時間裏，這些伊爾-76參與了我國幾乎所有重大運輸任務——1998年，成軍5年的伊爾-76運輸機參加了“98抗洪”，將海軍陸戰隊163旅的士兵送到前線參加抗洪；而10年以後，汶川地震中，該團率先空投15軍勇士入川，成為汶川地震中航空運輸的支柱力量。
汶川地震中參與抗震救災的伊爾-76，“俄製大運輸機”長期以來都存在於國人的“救災記憶”
從這個角度説，在“俄製大型運輸機”為主的航空兵師某團獨自支撐重大軍事運輸力量快20年以後，國產運-20在此次武漢抗疫行動中的高調亮相，讓中國人自己製造的大型運輸機成為這次歷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可以預測的是，下一代青少年對於中國航空工業的認知，會隨着此次運-20的亮相徹底改變。
雖然國產大型運輸機隊在規模上超越俄製運輸機隊還需要時間，但空軍大型運輸機的規模增長，長遠看當然是樂觀的。儘管西飛停機坪上一度停放着已經完成總裝的十幾架運-20，但隨着相關型號的供應問題解決，它們終究都會刷上軍徽機號成為人民空軍的一份子。再過幾年，也就是在21世紀20年代中期，我們的運輸機國產機隊規模也許就會超過俄製機隊，中國空軍也將正式步入“三個20”挑大樑的時代。
對於轉型期，下一代戰場系統密集鋪開的人民空軍而言，本次行動也是一次大的“平戰轉換”，檢驗了空軍運輸機隊的戰備水平和能力。對於戰略空軍而言，大型運輸機必須要時刻處於戰備狀態，應對軍事和非軍事任務，召之即來，來之能戰。就在2020年初，在特朗普“倉促決策”，發起針對蘇萊曼尼的暗殺行動前後48小時內，美國緊急動用了包括20架次C17運輸機在內的35架次飛機增援伊拉克駐軍，向伊拉克增派了一整個合成旅數千美軍的快反部隊，其運輸機的戰略快反能力，可見一斑。
蘇萊曼尼死後，美國空軍在FR24上向全球展示其戰略空運能力
雖然本次武漢空運這種非戰爭軍事行動無法和在戰爭邊緣執行真正意義上軍事行動的美國戰略運輸機隊相比，但是在實戰化訓練影響下，解放軍在本次空運行動中，的確表現出極高的實戰素養。本次出動的三型11架運輸機，先後飛到全國各地七個機場裝運人員物資，再統一飛往武漢，機羣的着陸間隔極短——從第1架飛機着陸到第11架飛機着陸用時不到30分鐘，以至於央視女記者在直播報道中出現了“應接不暇”的情況，前線記者甚至漏拍了一架運-20運輸機。這種不同機型在不同時間出發，同一窗口抵達某個機場進行戰備運輸的運輸戰例，反應出解放軍高超的軍事素養和戰備規劃。對於近年來軍事壓力不斷增長的人民軍隊，本次大型空運任務是寶貴的經驗。
本次“大象漫步”的運-20機隊可以稱得上是轉型中空軍的一次成果彙報，給全國人民打了一針“強心針”：“我們的運輸機隊在哪裏”時代，已經到來了。目前，已經有兩位數的運-20列裝在我軍各個部隊——參考這幾年全球大型運輸機的交付數量，這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成就。但作為一支戰略空軍，空軍運輸機隊要補的課依然很多——2020年，我們依然只有4個團擁有大型運輸機。
美國海軍的“落後焦慮”
本週第二個大的軍事新聞，則是美國海軍在預算上的大幅度改革。當地時間2月10日，美國白宮向國會提交總額約4.8萬億美元的2021財年聯邦政府預算報告，其中就包括了多達7405億美元的國防預算報告。而在國防預算報告中，美國海軍提交的2021財年的預算申請（以下簡稱FY21）和去年相比有極大的變化。
首先就是採購方面的變化，給美國海軍部的總預算為2071億美元，其中海軍預算約1610億美元，海軍陸戰隊預算約460億美元。海軍2021財年預算中，分配給造艦的經費為199億美元，比2020財年減少41億美元。在當前版本美國海軍預算報告中，美海軍裁撤併退役了大量“雞肋”項目，集中力量，發展下一代戰場系統。這些被砍掉的項目包括退役最早的四條瀕海戰鬥艦，減少5條伯克III型驅逐艦、1艘弗吉尼亞級潛艇和數十架F/A-18E/F機隊的採購，放緩FFGX的建造時間，集中資源向六代機、高超音速導彈、大型水面艦艇等一系列下一代戰場系統傾斜。除此以外，美國海軍還在2021年預算草案中誇張地要求在2020年至2021年一年時間裏，購買850枚以LRASM為主的反艦導彈——而過去5年內，美國海軍只採購了88枚反艦導彈。
最老的一批LCS要被美國海軍退役
在至關重要的航空力量採購上，美國海軍要求提前結束F/A-18E/F戰機的採購，並將最後幾個財年原定用於36架“超級大黃蜂”的預算轉為下一代海軍戰鬥機項目F/A-XX的加速研發資金。對於進入“大國競爭”時代的美國海軍而言，當前F-35C雖然解決了海軍“有無隱身戰機”的問題，但在對空作戰和截擊作戰方面，去年剛剛實現超音速飛行的F-35C很明顯沒有滿足美國海軍在20年代的空戰需求。相較於冷戰時代F-4、F-14對米格戰機建立起的優勢，美國海軍當前的機隊面對未來以殲-20為主的解放軍海空天覆合打擊力量來看，確實有點捉襟見肘。
儘管美國海軍尚不清楚“六代機是什麼”，但落後的“超級大黃蜂”確實沒必要採購了，而且未來很有可能不需要那麼多艦載機
減少採購F/A-18E/F機隊，可以節省數十億美元的資金，對於連技術指標都沒有確定的六代機來説，這筆資金雖然在整個項目中顯得杯水車薪，但這筆錢讓工業複合體們開啓技術論證和原型機制造倒是綽綽有餘。在波音公司業績腰斬，遊説集團不斷督促美軍採購新平台以給波音“輸血”的今天，美國海軍停止採購F/A-18E/F一事，確實反應出美國海軍的堅定態度：對於目前海軍艦載力量不足的不滿。
除了在六代機上“快馬加鞭”，美國海軍的另外一個大項目——下一代水面艦艇也被推延到2020年代末期——也就是5年以後。在FY21中，美國海軍再次推遲了未來大型水面戰艦的採購計劃，這也響應了國會的要求，因為國會不希望海軍過早購買新一代平台。在此之前，前美國海軍作戰部部長，海軍上將約翰·理查森(John Richardson)在2018年12月的《維護海上優勢2.0》文件中提出的要求，要求海軍在2023年購買大型水面戰艦，並“儘快”交付。但由於有些國家“彎道超車”，為世界大型水面艦艇設立了新的標準，因此美國海軍內部不止一次要求推遲缺乏技術前瞻的新一代平台大艦建造。隨着去年海軍部長斯賓塞人走政息帶來的換血，美國海軍和議會也如願以償，讓大型水面艦艇不着急開工，先進入“概念開發”階段。
美軍沒有對LSC進行技術前瞻，基於現有技術，美軍只能放大伯克級驅逐艦，而中國有了055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本輪大刀闊斧的改革，那麼“焦慮”一詞是最合適的。對於中國海軍的重視，也反映在本次預算的第一句話上：中國不斷擴大的海軍力量是美國預算的重點。從2018年馬蒂斯時代美國強行通過《造艦法案》，推進355艦規劃以來，美國海軍就一直在“維繫艦隊規模”和“發展下一代戰場系統”間的兩難境地處於“焦慮狀態”：一方面，美國議會要求足夠多的軍艦執行美國國家意志，大量老艦同時退役也帶來了一輪確實的造艦需求；另一方面，新型海軍大國在裝備領域的追趕，導致美國海軍如果採購成熟的艦艇平台，可能會造成“服役即落後”的問題，使得美國海軍在技術日新月異的20年代，和某新興海軍強國的競爭中處於下風。
在“355艦”爭吵的3年（2018-2020年）中，國際局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太平洋西側中國已經建造出了以055艦和航母戰鬥羣為主的大規模水面艦艇編隊，這是冷戰結束以後未有之大變局，美國海軍無論如何都要用更加先進的技術手段和技術平台加以應對。
而美國國內外政治的大環境和軍內軍兵種建設的小環境，也最終影響了海軍的決策。在大環境方面，今年美國國防開支僅增加0.3%至7405億美元。考慮到通貨膨脹以及提高戰備率帶來的人員和裝備維護上面的額外軍費支出，美國軍費實際上是縮減的——即便如此，民主黨人也堅決反對7405億美元的軍費，這一預算數字很有可能在民主黨人控制眾議院軍事委員會的情況下被否決掉。無論如何，這意味着軍費縮減已成定局。
而在軍內小環境下，美國海軍面臨未來部分重點平台侵佔大量軍費的情況，首先是總造價將達到1000億美元的“哥倫比亞”級核潛艇成為兩黨推進的“政治正確”，將要佔據未來10年採購費用中的30%。除此以外，美國海軍還必須考慮4艘“福特”級航母生成戰鬥力消耗的巨大軍費份額。此外，美國海軍新世紀以後發展的幾個成熟平台——DDG-1000、伯克III和LCS都被證明不適合未來戰場。水面作戰(N96)的主管吉恩·布萊克少將前幾天也直截了當地説明了海軍不願意採購這些平台的原因：伯克III已經將伯克系列的潛力挖掘殆盡。但美國海軍未來幾年只有伯克III可以服役。
“福特”級航母和“哥倫比亞”級潛艇毫無疑問侵吞了大量軍費份額
前有預算盤子縮水，後有高價平台預定軍費份額，美國海軍最終下定決心，大刀闊斧改革預算，反倒成了必然狀況。此次預算變動，也證明持續3年的以大建大艦為主的“355艦”規劃名存實亡。在減少採購以後，除非美國海軍維持大量艦齡達40年以上的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執勤，否則美國肯定無法在21世紀20年代維繫2000年代的艦隊規模。而除了22艘提康德羅加處於壽命末期以外，美國海軍還需要面對前三艘“尼米茲”級航母的退役潮——而海軍僅僅採購了兩艘福特級航母替代。
美國海軍目前的境遇，讓人想起卡特時代前夕的美國海軍。當時二戰前後建造的軍艦大量退役，美國海軍的規模迅速縮水，而蘇聯海軍進入擴張期又讓美軍面臨巨大的壓力。和今天一樣，美國海軍雖然經歷了里根時代誇張的“600艘戰艦”計劃，但最終還是依靠朱姆沃爾特的Project-60高低混合艦隊計劃才得以維繫艦隊規模。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90年代阿利伯克級驅逐艦大量服役，為艦隊構成帶來“質變”才得以結束。
奮戰在西太平洋一線的“提康德羅加”級巡洋艦，美國海軍巡洋艦隊出勤率出奇的高
如今歷史重演，美國海軍倒是做出了新的選擇：減少採購，加強下一代平台的研製。但面對減少採購大船導致的20年代後期的規模縮減，美國海軍正試圖用各種基於成熟技術的“小平台”維繫艦隊規模，以維持全球部署。因此，美國海軍近期開始正式討論修改“軍艦”的定義，以“湊數”355艦。
“修改軍艦定義”這一在前幾年還“政治不正確”的想法，在支持製造大型水面艦艇的海軍部長斯賓塞被特朗普炒魷魚以後，迅速在美國國內獲得了政治上的支持。目前，新任代理海軍部長莫得利與國防部長埃斯珀罕見地達成了一致，共同支持美國海軍修改艦艇定義以 “湊數”355艦。海軍部長莫得利甚至計劃將一種“小型導彈艇”引入到水面艦艇編隊，以在2030年前“湊齊”355艦規劃。
莫得利近期給媒體描述過這種小型導彈艦，他表示，這種小型艦是“跟隨水面艦艇編隊的移動的導彈發射架，由少量人員操縱，跟隨水面艦艇編隊，作為增加導彈發射管的火力節點，依託數據鏈防區外打擊”。而美國防長則更加明確的支持海軍“多造小船”。無論這是美國海軍“分佈式殺傷派”的真實發展規劃，還是美軍滿足議會立法而實行的權宜之計，都證明：美國海軍已經正式放棄了不切實際的 “355艦”規劃。
本輪大刀闊斧的預算改革，似乎反映出美國海軍在面對“挑戰者”時認清了現實：即使短期內艦隊規模面臨縮減，但必須保持海軍技術的長期領先。不過問題在於，國防發展是政治的延續，在國防預算捉襟見肘，工業基礎全面衰退的今天，美國海軍，甚至美國當局，都必須要重新思考一下維繫一直稱霸全球艦隊的成本問題——也就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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