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城裏人逃往鄉間度假別墅 當地人:這是入侵
王世纯高武德势力一般惺惺相惜
【文/觀察者網 王世純】新冠疫情在歐洲肆虐,而人口密集的歐洲大城市成為了疫情的重災區。面對洶湧的疫情,歐洲的富人們和歷史上一樣,紛紛跑到鄉間“避難”,希望通過遠離市民的方式躲過這一場災情。
這些跑來鄉間的富裕市民階層們引發了當地居民的憤怒,在法國西岸的一個小島,當地居民指責這些巴黎來此躲避疫情的人“不負責任”。該地的市長想封鎖與大陸連接的唯一橋樑以阻止外來人口湧入,卻被中央政府告知“此舉非法”。市長憤慨地表示“這是入侵”。
這些鄉下的度假勝地雖然相對人口密度較少,但當地的醫療條件卻“十分有限”,一旦疫情在此地傳播,人們很難得到治療和控制。
《紐約時報》評論稱,跑去鄉間避難引發了歐洲各地居民對於歐洲貧富差距日益擴大的憤怒。

紐約時報專題報道截圖
逃往鄉下
據《紐約時報》3月30日報道,在法國和整個歐洲,都市的富裕居民正逃往他們在鄉下的“第二故鄉”。在那裏,靠近大海或山脈的地理位置減輕了這些人被禁足的不適,而互聯網則允許他們遠程工作。
在法國旺代省大西洋海岸的寧靜小島努瓦爾穆捷,當地人對於湧入此地的巴黎居民越來越關注和憤怒——當法國開始流傳起“全國封城”以避免疫情傳播的謠言時候,巴黎居民們擠上了火車來到了這個島上,有些人還帶來了衝浪板。
當地時間3月16日,有關“全國封城”的消息讓全巴黎陷入混亂,人們紛紛湧入火車站。法國國家鐵路稱,法國高鐵承受了一次巨大的“人流潮”。

3月20日,巴黎火車站熙熙攘攘的市民 圖源:社交媒體
一夜之間,努瓦爾穆捷島上的人口幾乎翻了一番,達到2萬人。
當地人對於這些“不負責任”的巴黎居民“怒不可遏”,根據島上的當地人和巴黎人的説法,一些都市居民來到島上以後,沒有自我隔離,而是直接前往海灘。當地居民看見他們在野餐、放風箏、衝浪、慢跑和騎自行車。
除了衝浪度假以外,這些巴黎居民還開始囤貨,有當地市民發現,很多外地市民進入該地第一件事,就是進入超市採購食品,當地居民發現有人在超市裏一次性購買了20根法棍麪包。
47歲的牡蠣養殖户弗雷德裏克·布卡爾表示,這些人的行為“無法接受”。
作為報復,六七輛掛着巴黎牌照的汽車的輪胎被割破。
這些居民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地區醫療資源極為不足,居民擔心這些人會把新冠病毒傳播到幾乎沒有醫院來處理激增的病人的地區,使當地居民面臨更大的風險,這些本地居民往往年齡較大,收入有限。
“自私!不負責任!”當地醫生西里爾·瓦塔尼安這樣指責到,瓦塔尼安是努瓦爾穆捷醫院的6名醫生之一。目前,努瓦爾穆捷島大約有70例疑似冠狀病毒感染病例。當地市長諾埃爾·福切爾表示,努瓦爾穆捷沒有足夠的醫療資源,最近的急診室在40公里(25英里)外。福切爾説:“這些人沒有禁足在自己的住所,我們無能為力。”
由於這個西海岸的美麗小島距離離巴黎大約只有5個小時的路程,福切爾市長在更多市民湧入這個小島前,採取行動,封鎖了這個島通往大陸的唯一一座橋樑。但法國中央政府稱這一舉動是“非法”的。
隨後他還對這些巴黎市民頒佈了禁足令,禁止這些外地市民前往海灘等度假區,他還命令一架直升機在海灘上空低空飛行,向地面執勤的警察報告非法闖入者。巡警已經對違反禁閉規定的人發出了警告。

努瓦爾穆捷海灘上,3月27日已經基本上沒人 圖源:社交媒體
對此,這個小島市長表示,巴黎市政府默許巴黎市民前往該地的鄉下別墅,是不是想藉此機會“緩解巴黎疫情壓力”,因為巴黎的醫院裏到處都是受感染的病人。
歷史傳統
除了法國人以為,在歐洲城市居民逃往鄉下躲避疫情是一個普遍現象。在意大利,北部居民湧入西西里島,導致西西里的病例激增。上週,西西里地區衞生委員會成員在電視上表示,西西里的許多新感染病例——僅當天就有846例——是由來自其他地區的近4萬人輸入造成的。
在西班牙,西班牙前首相阿斯納爾在西班牙封城前前往位於地中海沿岸的度假勝地馬貝拉的度假別墅“避難”,此舉在社交媒體上引發了憤怒,有人呼籲當地政府監視阿茲納爾,並把他隔離在他自己的別墅裏。
在希臘,就在希臘總理本週宣佈全國範圍內的“封城”前,數千名城市居民無視政府呼籲,逃到了村莊和島嶼。《紐約時報》稱,這些地方一旦出現冠狀病毒病例,就無法處理。愛琴海幾個島嶼的市長要求政府限制來自希臘大陸上的遊客。而米洛斯島的市長乾脆稱這些最近湧入的人是“特洛伊木馬,可能會把病毒傳播到社區。”
在德國,政府倒是採取措施,對那些試圖跑路鄉下的富裕階層進行了限制,在德國北部度假勝地的梅克倫堡-前波莫瑞州,警方監控着州級邊界。德國官員們禁止人們前往他們的鄉村住宅,除非他們證明他們將在當地工作。
《紐約時報》稱,那些跑路鄉下的富裕階層,也引發了人們對這場全球流行病暴露出的問題——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的憤怒。在這些對富裕階級表達憤怒的國家當中,沒有哪個國家人民比法國更憤怒的了,法國有340萬居民擁有第二套住房,遠遠超過它的任何一個鄰國。
當那些富人跑去鄉下的空閒別墅的時候,許多歐洲人可能要在狹小的空間裏隔離數週。一些人被解僱了,而另一些人必須繼續工作以維繫生活。這些人在個人防護措施極為有限的情況下,依然要去做那些需要與人接觸的低收入工作,比如超市收銀或送貨。
而巴黎的富裕市民跑路鄉下是有歷史傳統的——過去。每當鼠疫和霍亂的爆發,或者政治環境動盪,巴黎的精英們都會前往鄉下。巴黎國家科學研究中心的社會學家讓·維亞爾表示:“社會精英總是一隻腳在城市,一隻腳在農村,在傳染病流行的時候前往鄉下一直是歷史慣例。”
社會學家維亞爾表示,最近的“黃背心”運動,讓人們對於這種“歷史慣例”更加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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