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茂松：“延安整風”運動對當下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的意義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謝茂松】

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於加強政法隊伍建設的重要指示精神，今年7月至10月全國政法隊伍開展教育整頓試點工作，在取得試點經驗基礎上，2021年起將自下而上一級一級逐級在全國政法系統鋪開；到2022年一季度前，完成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任務。中央政法委秘書長、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試點辦公室主任陳一新指出，要從刮骨療毒式的自我革命、激濁揚清式的“延安整風”的高度，來深刻認識開展政法隊伍教育整頓的極端重要性。

延安整風運動是中國共產黨七十多年前在延安進行的一次深刻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這場思想教育運動曾經對抗日戰爭的勝利和新中國的建立起了思想上的奠基作用。在世界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今天，中國共產黨弘揚延安整風精神，教育整頓政法隊伍具有特別的現實意義。

一、延安整風推動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對當代的啓示

從馬克思主義發展史看，中國共產黨的延安整風是一個重要里程碑。這場歷時四年多的整風運動既是一場深刻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也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1917年，信奉馬克思主義的布爾什維克黨人在俄國發動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這給當時先進的中國人以極大鼓舞。如何推翻帝國主義列強橫行、軍閥割據的舊中國，建立一個人民當家主的新中國成了當時志士仁人的中國夢。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和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推動中國走上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道路。

但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並非一帆風順。除了國民黨政權的殘酷鎮壓之外，馬克思主義本身經歷了一個如何在中國落地生根發芽的中國化過程。從第一次國共合作和大革命開始，中國共產黨內就存在着對馬克思主義的不同理解，而對馬克思主義的不同理解則導致了黨內形成了“左”和“右”的錯誤政治路線，這些錯誤路線曾一度影響和主導了中國共產黨，使得中國革命付出了慘痛的教訓。回顧歷史我們可以清楚看出，從1941年5月到1945年5月的延安整風運動對馬克思主義的發展至少作出了兩大貢獻：

第一，延安整風運動大大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從理論上説，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應當從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之日起就開始了，因為任何一種理論、一種主義傳入中國後，要想落地生根發芽，都面臨着中國化這個根本性的環節。從中國共產黨成立之日起，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也確實在具體展開，毛澤東同志從1921年到延安整風前寫了一系列關於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關係的文章，這些文章都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具體體現。但遺憾的是，在延安整風之前，由於教條主義、本本主義的盛行，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受到很大挫折，中國革命也為之付出很大代價。延安整風在本質上是一場馬克思主義的學習運動和思想教育運動，這場運動最大的貢獻就大大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這給抗日戰爭的勝利和新中國的建立奠定了思想基礎。

第二，延安整風確立了毛澤東思想在全黨的領導地位。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就是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而這個結合的產物就是毛澤東思想。

延安革命紀念館（圖源：中華人民共和國審計署網站）

1935年1月的遵義會議是中國共產黨建黨以來的一個重要轉折點，這次政治局擴大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同志在全黨全軍中的領導地位，中國共產黨也因此從幼年走向了成熟，走上了通向勝利的道路。但是，遵義會議只是解決了黨的組織路線和軍事路線，並沒有徹底轉變所有黨員思想，統一全黨認識。正是通過1941年到1945年的延安整風，全黨全軍才真正統一了思想，確立了毛澤東思想的領導地位。中國革命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斷勝利的光明大道。

今天的中國仍然處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這就是中國新時代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確立與發展。基於這麼一個時代背景，七十多年前的延安整風對於當前中國政法隊伍的教育整頓工作仍然具有相當重要的現實意義。中國的政法隊伍如何加深對當代馬克思主義發展的理解和認識？如何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國家本質和法律的社會主義性質？如何理解政法工作在現代社會主義國家治理的具體作用？顯然，重温延安整風，弘揚延安整風精神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從國際環境看，延安整風是在抵抗日本侵略者的鬥爭中進行的，延安整風推動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當時是為了統一思想，凝聚共識，打擊侵略者，實現民族解放和獨立。為期四年的延安整風一直持續到抗戰勝利前夕才結束。今天，中國正面臨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挑戰與機遇並存。中國如何在大變局、大動盪的時代實現民族復興正考驗着中國。在這個時候再次回顧延安整風，深入領會這場整風運動的歷史意義，對於當前政法隊伍的教育整頓有着重要的現實啓示。

二、延安整風是一場深刻的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

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期間一共寫了三篇重要的著作，對學風、黨風、文風一層更進一層地深入整頓。

1、《改造我們的學習》：中國革命所具有的理論意義

1941年5月19日毛澤東在延安幹部會上所作報告《改造我們的學習》，從學習入手，成為黨的傳統、慣例，成為後來成功的歷史路徑依賴。

毛澤東指出當時黨內存在三個方面的缺點：不注重研究現狀，不注重研究歷史，不注重馬克思的應用，這三個缺點是“極壞的作風”。

首先就研究現狀而言，像我黨這樣的一個大政黨，對於周圍環境，即國內和國際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的各方面並沒做過系統的周密的收集材料加以研究的工作，缺乏調查研究客觀實際狀況的濃厚空氣，而是“瞎子摸魚”，滿足於一知半解，“單憑主觀熱情去工作，對於中國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

其次就研究歷史而言，不論是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和鴉片戰爭以來的近百年的還是古代的中國史，在許多黨員的心目中是漆黑一團。很多人是言必稱希臘，卻忘記了自己的祖宗，割斷歷史，不懂得中國。所以認真地研究歷史的空氣與認真地研究現狀的空氣，二者同樣是不濃厚的。

其三是就對於馬克思主義的學習而言，只是為了單純的學習，抽象而無目的，不會用來具體研究中國的現狀和中國的歷史，具體分析中國革命問題和解決中國革命問題。結果造成理論和實際分離：“教政治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革命的策略”、“經濟學教授不能解釋邊幣和法幣”。這樣所造成的一個反常心理就是“對中國問題反而無興趣，對黨的指示反而不重視，他們一心向往的，就是從先生那裏學來的據説是萬古不變的教條。”毛澤東當年對於政治學、經濟學教授所存在書本政治學、書本經濟學問題的批評放在今天依然有效。

毛澤東將以上三種缺點歸之為主觀主義的態度，認為與主觀主義相反的馬克思主義的態度，就是不要割斷歷史，不但是懂得希臘就行了，還要懂得中國；不但要懂得外國革命史，還要懂得中國革命史；不但要懂得中國的今天，還要懂得中國的昨天和前天。在這種態度下是要有目的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要使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中國革命的實際運動相結合，是為着解決中國革命的理論問題和策略問題而去從它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的。這是一種有的放矢的態度，“的”就是“中國革命”，“矢”就是馬克思主義。這種態度，就是實事求是的態度。“實事”就是客觀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繫，即規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我們要從國內外、省內外、縣內外、區內外的實際情況出發，從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規律性，即找出周圍事變的內部聯繫，作為我們行動的嚮導”。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的最後一部分提出，“向全黨提出系統地周密地研究周圍環境的任務”，對敵我友三方的經濟、財政、政治、軍事、文化、黨務各方面的動態進行詳細的調查和研究的工作，然後引出應有的和必要的結論，要引導同志們的眼光向着這種實際事物的調查和研究，要使同志們懂得共產黨領導機關的基本任務，就在於“瞭解情況和掌握政策兩件大事”，前一件事就是所謂認識世界，後一件事就是所謂改造世界。

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的最後，平實而又充滿自信地展望改造我們的學習將帶來好的結果：“我們走過了許多彎路。但是錯誤常常是正確的先導。在如此生動豐富的中國革命環境和世界革命環境中，我們在學習問題上的這一改造，我相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2、《整頓黨的作風》：反對宗派主義，黨的利益高於個人和局部的利益

1942年2月1日毛澤東在中央黨校開學典禮的演説《整頓黨的作風》，是延安整風運動的第二篇基本文件。《改造我們的學習》是針對“學風”有些不正的地方而“反對主觀主義以整頓學風”，《整頓黨的作風》則針對黨風有些不正的地方而“反對宗派主義以整頓黨風”，《反對黨八股》則針對文風有些不正的地方而“反對黨八股以整頓文風”。學風、文風、黨風這三者的關係，學風和文風也都是黨的作風，即都是黨風。整頓黨風的作用的意義在於“只要黨的作風完全正派了，全國人民就會跟我們學”，這就是《論語》所説“君子之德風，人小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

基於學風也是黨風，《整頓黨的作風》對於主觀主義這一不正派的學風又做了更進一步的批判。《整頓黨的作風》指出學風問題是“第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毛澤東提出問題：“我們首先要問，我們黨的理論水平究竟是高還是低呢？”確實，我們的理論水平是比較過去高了一些，但是“按照中國革命運動的豐富內容來説，理論戰線就非常之不相稱，二者比較起來，理論方面就顯得非常落後”，毛澤東進一步指出我們沒有把我們豐富的實際提升到應有的理論高度的問題：“一般地説來，我們的理論還不能夠和革命實踐相平行，更不去説理論應該跑到實踐的前面去。我們還沒有把豐富的實際提高到應有的理論程度。我們還沒有對革命實踐的一切問題，或重大問題，加以考察，使之上升到理論的階段。”我們“身為中國共產黨員”，不能對於中國問題熟視無睹，只能記誦馬克思主義書本上的個別結論。

毛澤東強調知識的重要性，“要把革命事業做好，沒有比較完全的知識是不行的”，我們看到兩種不完全的知識，一種是現成書本上的知識，一種是從事實際工作的同志經驗性的，也是偏於感性和局部的知識。這兩種不完全的知識對應我們黨內主觀主義的兩種形式，前者對應教條主義，後者對應經驗主義。兩種知識都有片面性，只有使二者互相結合，才能產生比較完全的知識。毛澤東認為在這兩種主觀主義中，黨內的教條主義更為危險，我們如果把教條主義克服了，就可以“使有經驗的同志得着良好的先生，使他們的經驗上升到理論，而避免經驗主義的錯誤”。

毛澤東還指出又有許多同志天天唸的一句“理論和實際聯繫”，實際上在行動上並不去聯繫。聯繫是要“有的放矢”，毛澤東形象、風趣地批評有些同志僅僅把箭拿在手裏搓來搓去，連聲贊曰：“好箭！好箭！”卻老是不願意放出去，這樣的人就是古董鑑賞家，幾乎和革命不發生關係。馬克思主義的箭，必須用了去射中國革命之的。“這個問題不講明白，我們黨的理論水平永遠不會提高，中國革命也永遠不會勝利”。

毛澤東在王家坪軍委大院給部隊科技幹部作整風報告（圖源：中國紀檢監察報）

講完了反對主觀主義尤其要攻破教條主義以整頓全黨的學風的問題之後，毛澤東接着在《整頓黨的作風》中講宗派主義的問題。宗派主義首先就是鬧獨立性，只見局部利益，不見全體利益，忘記了下級服從上級、局部服從全體、全黨服從中央。要提倡顧全大局，每一個黨員，每一個局部工作，每一項言論或行動，都必須以全黨利益為出發點。

毛澤東分析鬧獨立性的人，常常跟他們的個人第一主義分不開，他們在個人和黨的關係問題上，往往是不正確的。這種人鬧名譽，鬧地位，鬧出風頭。為了這些，就要拉攏一些人，排擠一些人，毛澤東批評這種人的吃虧在於“不老實”。他強調我們一定要建設一個“集中的統一的黨“，一切無原則的派別鬥爭，都要清除乾淨。要使我們全黨的步調整齊一致，為一個共同目標而奮鬥，我們一定要反對個人主義和宗派主義。

反對宗派主義傾向，還包括外來幹部和本地幹部必須團結，因為許多抗日根據地是八路軍新四軍到後來才創立的，許多地方工作是後來幹部去後才發展的，外來幹部和本地幹部的關係，必須加以很好的注意。只有外來幹部和本地幹部完全團結一致，只有本地幹部大批地成長了，並提拔起來了，根據地才能鞏固，我黨在根據地內才能生根，否則是不可能的。外來幹部和本地幹部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必要互相取長補短，才能有進步。反對宗派主義傾向，還包括處理好老幹部和新幹部的關係、軍隊幹部和地方幹部的關係、軍隊和軍隊的關係、地方和地方的關係、這一工作部門和那一工作部門的關係，這些都屬於黨內的相互關係，都要防止宗派主義傾向，“以黨的利益高於個人和局部的利益為出發點，使黨達到完全團結統一的地步。”在黨外關係上，也要消滅宗派主義傾向。

毛澤東指出一切宗派主義思想都是主觀主義的，反對宗派主義和反對主觀主義的鬥爭，應該同時並進。他在最後提出我們反對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有兩條必須注意的宗旨，第一條“懲前毖後”，第二是“治病救人”。“懲前毖後”是指“對以往的錯誤一定要揭發，不講情面，要以科學的態度來分析批判過去的壞東西，以便使後來的工作慎重些，做得好些”。“治病救人”是指我們揭發錯誤、批判缺點的目的，是像醫生治病一樣，完全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把人整死。任何犯錯誤的人，只要他不諱疾忌醫，不固執錯誤，而是老老實實，真正願意治療，願意改正，我們就要歡迎他，把他的毛病治好，使他變為一個好同志。毛澤東強調對待思想上、政治上的毛病，絕不能用魯莽的態度。

1942年4月2日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指出，思想鬥爭的火力，應對着新老幹部雙方的毛病，使新老幹部相互批評之後，更進一步地相互瞭解與團結。“態度一定要好”，態度不好，就會引起人家不滿意。不要暗箭，不要冷嘲，熱罵還好，冷嘲就不好，因為它會搞得疑神疑鬼。這種空氣不要在共產黨裏面增長，它不利於大家，它使黨不團結，使黨分裂。不要暗箭，應該是採取積極的態度上下夾攻。毛澤東提出要糾正無的放矢與無原則的攻擊誹謗的態度。

3、《反對黨八股》：文風較之於學風、黨風所具有的精微性

1942年2月8日，毛澤東在延安幹部會上的講話《反對黨八股》是延安整風運動的第三篇基本材料。毛澤東將黨八股看成是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的宣傳工具和表現形式，並形象地將黨八股譬喻為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可以躲起來的藏身之地。如果我們連黨八股也打倒了，那就算對於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最後地“將一軍”，弄得這兩個怪物原形畢露，“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這兩個怪物也就容易消滅了，這是更為形象的譬喻。形象的譬喻背後，是毛澤東對於黨八股的文風較之於學風、黨風所具有的精微性的洞悉。

毛澤東分析黨八股的八大罪狀，如第一條罪狀“空話連篇，言之無物”，沒誰來看。第三條“無的放矢，不看對象”。第四條“語言無味，像個癟三”，毛澤東在此提出，不止新聞記者是宣傳家，我們的一切工作幹部也都是宣傳家，比如軍事指揮員，他們並不對外發宣言，但是他們要和士兵講話，要和人民接洽，這不是宣傳是什麼？一個人只要他對別人講話，他就是在做宣傳工作。這是毛澤東對於宣傳工作的本質的最為深刻、透徹的認識。

黨八股的第五條罪狀是甲乙丙丁，開中藥鋪，滿足於形式主義、現象羅列的低級、庸俗的概念遊戲。毛澤東批評這是使人不用腦筋想問題，進而又發問，什麼叫問題？問題就是事物的矛盾，哪裏有沒有解決的矛盾，哪裏就有問題。

毛澤東進而深刻揭示瞭如何觀察問題、發現問題、提出問題，再到對問題加以分析、綜合，從而揭示出事物的內部聯繫、最終解決問題的整個過程：“既有問題，你總得贊成一方面，反對另一方面，你就得把問題擺出來。提出問題，首先就要對於問題即矛盾的兩個基本方面加以大略的調查和研究，才能懂得矛盾的性質是什麼。這就是發現問題的過程。大略的調查和研究可以發現問題，提出問題，但是還不能解決問題。要解決問題，還須作系統的周密的調查工作和研究工作，這就是分析的過程。提出問題也要用分析，不然，對着模糊雜亂的一大堆事物的現象，你就不能知道問題即矛盾的所在。這裏所講的分析過程，是指系統的周密的分析過程。常常是問題提出了，但還不能解決，就是因為還沒有暴露事物的內部聯繫，就是因為還沒有經過這種系統的周密的分析過程，因而問題的面貌還不明晰，還不能做綜合工作，也就不能好好地解決問題。一篇文章或一篇演説，如果是重要的帶指導性質的，總得要提出一個什麼問題，接着加以分析，然後綜合起來，指明問題的性質，給以解決的辦法，這樣，就不是形式主義的方法所能濟事。”

毛澤東的上述三篇文章實際上是延安整風的綱領性文件，對全黨進行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教育起了根本性的指導作用。通過近四年的整風運動，中國共產黨一掃存在多年的主觀主義、宗派主義和黨八股的三風，全黨面貌煥然一新。1944年5月，毛澤東主持的中央書記處起草了《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草案，進一步總結了1931年1月六屆四中全會到遵義會議的中央領導路線的經驗教訓，最後經過毛澤東、任弼時等同志的修改，在1945年4月黨的六屆七中全會通過了中國共產黨《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至此，整風運動勝利結束。

三、新時代政法工作隊伍的教育整頓是對延安整風精神的發揚光大

從黨中央發動延安整風到今天已經快八十年了，但延安整風的精神對今天的黨和國家的政治生活仍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十八大以後，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談到要借鑑延安整風經驗，“以整風精神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以整風精神嚴格黨內生活”。

今年1月，習近平就政法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強調，各級政法機關要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發揚鬥爭精神，着力推進政法領域全面深化改革，提高政法工作現代化水平。今年7月開始的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試點工作，正是對於習近平總書記關於加強政法隊伍建設的重要指示精神的貫徹、落實。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試點辦公室主任陳一新提出，要從“延安整風”的高度來理解政法隊伍教育整頓，這是對於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延安整風精神的發揚光大與返本開新。

全國政法隊伍教育整頓弘揚延安整風精神，就是要是加強理解新時代的思想，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把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貫徹到底，落實到實處。

中共十九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的“新實際”。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是主觀臆想出來的，而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在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推進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的基礎上，全黨全國各族人民進行艱辛理論探索的成果，是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創新創造的智慧結晶，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説“歷史是人民書寫的，一切成就歸功於人民”。

習近平總書記在他的題為《繼續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的講話中，凸顯了“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這就如同當年延安整風時毛澤東領導的中國革命鬥爭所具有的歷史特點。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強調研究歷史，強調當時身處生動豐富的中國革命環境和世界革命環境中；習近平以歷史的縱深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全部的中國歷史往上節節貫通，他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在改革開放40年的偉大實踐中得來的，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近70週年的持續探索中得來的，是在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97年的實踐中得來的，是在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由衰到盛170多年的歷史進程中得來的，是對中華文明5000多年的傳承中得來的，是黨和人民歷經千辛萬苦，付出各種代價取得的寶貴成果。”

當前，世界正面臨着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後疫情時代的國際環境正在變得更加複雜和充滿不確定因素。這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帶來了新的挑戰和新的機遇，更是給全國的政法工作者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新的任務。針對當前的局勢和現狀，中央政法委提出的四項基本任務，既是對現實的深刻把握，也是對延安整風精神的發揚光大。教育整頓的四項任務如下：

清除害羣之馬，清查對黨不忠誠不老實的“兩面人”，徹查黑惡勢力“保護傘”，深查執法司法腐敗。這項任務既是利用法律的手段打黑除惡，也是發揚延安整風精神，要求政法幹部隊伍的所有成員擺正個人與黨、與國家的關係，對黨忠誠，真正樹立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

整治頑瘴痼疾，強化治建並舉，建立健全執法司法監督管理制度體系，全面防範化解廉政風險。這既是進一步發揮全國政法工作隊伍在國家現代化治理體系中的關鍵作用，也是發揚延安整風精神，克服主觀主義、官僚主義和宗派主義，用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要求自己。

弘揚英模精神，激勵政法幹警忠誠履職、為民服務、擔當作為。這既是發揮政法隊伍大無畏的英勇精神，勇於擔當，忠於職守，也是發揚延安整風精神，不忘初心，敢於鬥爭、善於鬥爭。

提升能力素質，引導政法隊伍堅定做到“兩個維護”，切實履行好新時代政法工作的職責使命。既是要進一步提高政法幹部的政治思想水平和專業能力，一切行動聽指揮，也是要求全國政法工作隊伍發揮延安整風精神，認真學習和領會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理論，提高政治站位和思想覺悟。

此外，中央政法委在政法隊伍的教育整頓中提出，要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要堅持以解放思想開路、以調查研究開局，堅持組織開展“十大課題”調研、“蹲一省帶一片”調研、“微服私訪、隨機調研”、到扶貧點和41個市縣聯繫點蹲點調研，察實情、出實招、求實效，也是對於延安整風精神的繼承和發揚光大。

當前，世界正面臨着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後疫情時代的國際環境正在變得更加複雜和充滿不確定因素。這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帶來了新的挑戰和新的機遇，更是給全國的政法工作者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新的任務。在新形勢下，進一步發揚延安整風精神，整頓教育政法隊伍正逢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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