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菅義偉首次出訪，為何選擇了越南、印尼？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陳言】

全面繼承了安倍晉三衣缽的菅義偉首相，當選後首次出訪的國家，和安倍2012年底再度當選後，2013年初次訪問的外國一樣，選擇了去越南及印度尼西亞。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日本媒體普遍認為菅的出訪目是為了牽制中國，將在中國的日本企業一部分轉移到東南亞國家，同時向越南、印尼出售武器，以強化在軍事上與中國的對立。

在日本學術會議的人選上，菅內閣的肆意干涉，讓其支持率出現了大幅度的下滑。轉移輿論注意力的方法，依舊是炒作“中國威脅論”。在菅出訪期間，能從日本媒體上看到大量鼓吹中國威脅的文章。這樣一來，菅結束出訪回到日本時，社會輿論至少不至於清一色地談學術會議人選醜聞。當然，出訪行程可能早已定下，但順勢緩解壓力，也是常見套路。

訪越重點：印太戰略與出口武器

10月19日，菅義偉與越南總理阮春福會談時，強調“日本與越南同為印度洋—太平洋國家，應該為了地區的發展與繁榮而合作，做出自己的貢獻。”

今年越南是東盟主席國，談東盟時，不知是太過疏於外交，還是不留神説走了嘴，菅直接將東盟（ASEAN）這個詞念成了“阿根廷”（Argentina），好在很快就回過神來，從南美回到了東南亞。

日本媒體特別強調菅話裏話外牽制中國的意念。菅在和阮總理的會談中，重點介紹了日本的外交方針——“自由與開放的印度洋—太平洋（FOIP）”，要在法律的支配與價值觀方面，和相關國家共同推進這一理念。

越南在南海問題上一直站在和中國對抗的最前線，不時表現出堅決的抗爭態度。按説阮是很可能接過菅的話，表示理解和支持的，但從日本媒體的報道上看，越南方面並未做更多的闡述。畢竟經濟上和中國的關聯要遠遠大過越日現有規模，越南更多的是期望日本送武器或賣武器給自己。

菅義偉（中左）由阮春福（中右）陪同，在河內國家主席辦公室的池塘一起餵魚。（圖/歐新社）

日本對機械有五大分類，分別為手錶等精密機械、汽車等運輸機械、冰箱等電子機械、車牀等產業機械，最後一個是大炮等殺人機械（也就是武器）。以日本的軍國主義傳統、工業生產能力，製造武器的能力在世界上屬於最強悍的國家之一，只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憲法禁止出口武器，日本在世界軍火市場上佔有的比率一直很小。安倍內閣已經將出口武器規定為合法，繼承安倍衣缽後，菅更想擴大日本武器的出口能力，而越南等國是首選對象。

日本選擇先免費贈送的方式讓越南對日本武器的高效有所認識。在過去數年，日本已經將不少提前退役的軍艦等送給了越南，現在菅直接來推銷，越南當然有意購買。

此外，菅和阮還談了從中國轉移一些產業——尤其是醫療物資、醫療設備——來越南的意向，阮表示了感謝。

目前尚不知道日本準備把多少企業從中國轉移到越南。一位在日本的朋友給筆者來信説，越南面積（33萬平方公里）大致與雲南一樣大小，經濟規模（GDP）只有3300億美元，相當於半個北京多一點。這樣的國土面積、經濟規模能容納多少資本？這個問題提給他們的首相更好，筆者無言以答。

訪印尼重點：強化軍事合作及日元貸款

10月20日，菅從越南到達印度尼西亞。

菅義偉與佐科會面（圖/日媒）

從日本報道的內容看，防範中國依舊是菅外交的重點。在這裏，他和總統佐科·維多多（Joko Widodo）花了較多的時間談日本與印尼之間的外長及防長的2＋2會談問題，希望早日向印尼出售武器，為印尼培訓海上軍事人員。

菅知道，印尼在南海與中國同樣有領海爭議，加強了印尼海上軍事力量，就能夠很好地牽制中國。不過和越南不同，佐科總統沒有在軍事問題上和菅進行更為深入的交談。

印尼是個經濟大國，2019年的GDP到達1.12萬億美元，人口在世界排第四位（2.6億人）。印尼最想解決的問題是經濟。菅談到準備為印尼提供500億日元的低息貸款時，佐科總統馬上表示了感謝。

用“中國威脅論”來掩蓋學術會議人選問題

菅外出訪問前，《朝日新聞》做的民意調查顯示，內閣支持率已從9月的65%一下子掉到了53%。一個比較大的問題是，菅內閣肆意刪除了日本學術會議人員中的6名與內閣見解不太一致的教授，可謂干涉學術研究。

學界、媒體對菅內閣的粗暴干涉相當不滿，現在回過頭來重新任命，則更可能打擊現任內閣的權威。一個比較好的辦法也依舊是靠煽動與中國的對立，來轉移國內的視線。

首先，菅內閣開始要對中國示強。環境大臣小泉進次郎同意了對釣魚島進行環境調查的動議。這顯示了對中國的強硬，如果中國方面也採取相關動作的話，釣魚島問題將大大轉移民眾對菅內閣干涉學術問題的關心。

21日，日本媒體忽然提出所謂的“大和堆漁場”問題。這本來是中日朝韓的共同漁場，日本突然宣佈要進行管理，日本漁民表示反對。媒體將海上保安廳的艦船用水炮攻擊中國漁船的照片發出，暗示日本將有新的行動，在這個漁場挑事。

資料圖：朝日新聞

安倍晉三在9月剛剛參拜了靖國神社後，10月19日再度參拜。當然現在安倍已經不是內閣成員，日本新聞發言人也將安倍的參拜定為“個人參拜”，但安倍如此頻繁地去參拜，到底要傳達什麼信號？是不是在為前往中國台灣做試探？吸引一部分注意力到安倍自己這裏？人們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馬上就要回到日本的菅義偉，下一步該如何顯示對中國的牽制態勢？如何為了轉移國內視線而鼓動媒體多寫厭華稿件，這也需要人們再耐心看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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