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人的特殊假日“週期”
鐵路職工當中,有很多像陳巖和李華這樣的“雙職工夫妻”,工作性質不同,兩個人經常好幾天見不到一次,更別説一家三口的團聚了。每年除夕,大部分的鐵路職工家庭是沒法團員的,而“雙職工”家庭一起過年靠的則是“碰運氣”。
我上小學四年級的女兒剛好做過一道數學題。“小明的媽媽上三天班休一天,爸爸上四天班休兩天,小明只休週末,1月4日星期六全家都休息,是爸爸休息的第二天,下一次全家一起休息是哪一天?”這道題對於大人來説不算難題,對於一個生活規律的家庭的孩子來説卻是有難度的,因為他們還沒學習算“最小公倍數”,不太理解週期。但對於一個父母都是倒班職工的家庭的孩子來説,這也不是難題。因為他已經無數次的在心裏推算過,“下一次”全家一起休息是什麼時候,甚至用筆在日曆上做好標記,期盼這一天快點到來。可往往孩子的願望會“落空”,因為爸爸媽媽有時會跟同事換班、因為碰到突發狀況可能連續幾個班都休不上。
“哪天一起休息,哪天就是年”,這是鐵路人的特殊假日“週期”。正值孩子寒假,這個週期相對短一些,只考慮夫妻二人的工作週期就可以了,正月裏怎麼也能把年過上。如果是正常上學期間,孩子就要好幾周才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一天。這感覺堪比過年。
“哪天一起休息,哪天就是年”,説起來像是“幸福宣言”,但細細體會卻“透着點酸”。在萬家團聚的時刻,他們在崗位上、在路上,卻不能在孩子的身邊。他們一邊選擇了奉獻,一邊選擇了放下。擔起這份職責,他們把“情”獻給了事業、獻給了更多回家團聚的人;選擇了這份工作,他們放下了“愛”,放下了應該給予家人、愛人和孩子的陪伴。
不同羣體的“假日週期”有長有短,鐵路人的“假日週期”卻是可長可短。對於像陳巖這樣的家庭來説,“長週期”是常態,“短週期”就是過年。“長週期”意味着“歲月靜好”,“短週期”則意味着“萬家可團圓”。
“假日週期”算起來不難,把道理講清楚,四年級的孩子也會算。“假日週期”算起來太難,因為它不只是一道數學題,還承載了太多的責任與期盼。(劉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