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武：病毒才是你們的敵人，中國不是

國家有邊界，病毒無國界。大自然中的病毒在某個時點跳轉到人類身上，具有極大的偶然性。新冠病毒在武漢被發現，這是中國的不幸，此病毒形成全球“大流行”更是世界的不幸。

由於中國經歷了2003年刻骨銘心的“非典”，整個社會對此類疾病有着高度的敏感。正是因為這種敏感，武漢市衞健委於去年12月31日就正式發佈了不明肺炎的通報，根本不存在第一時間向世界隱瞞之説。囿於當時的有限認知，一些專家低估了人與人之間傳播的可能性，遭到人們廣泛詬病。武漢有關部門在病毒暴發初期的應對不當及進退失據，這是提高社會治理水平需要深刻反思的地方。

但上述不足被西方國家一些人吹毛求疵並無限放大，且上升到中國國家層面的“制度性隱瞞”，則完全是別有用心的。中國政府在1月3日就向世衞和美國等正式通報了有關情況，1月11日就發佈了新冠病毒基因序列。

面對武漢發佈的同一則信息，世界各國與地區對此的反應其實是有極大差異的。以香港為例，2003年用299條生命換來的沉痛教訓，對新冠病毒的防範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武漢發佈不明肺炎通報的當天（12月31日），香港衞生檢疫署就對來自武漢的7個航班進行檢疫。從1月3日開始，港府每日公佈疑似病例，在機場增設紅外線熱成像儀，重點檢查武漢抵港航班的乘客體温；高鐵西九龍站對所有由武漢來港列車加強防控。1月4日香港將應變級別從“戒備”提升至“嚴重”。新加坡也是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反觀大部分西方國家，大多數人對新冠疫情采取了旁觀者的態度，甚至有人持幸災樂禍的態度。雖然許多國家在第一時間宣佈對中國採取斷航、封關、緩籤等措施，但整個社會內部並沒有採取實質性行動，相反還對中國的“封城”冷嘲熱諷，認為違反了人權。體育比賽照搞，競選集會照做，宗教儀式一個不落，為病毒的擴散提供了可乘之機。在武漢提前預警70天、武漢“封城”50天之後，新冠病毒攻入白宮、白廳，西方國家的首腦們這才大驚失色，但他們這時候的匆忙應付已錯過了黃金時間。

於是西方國家一些人把矛頭指向中國，認為是中國隱瞞疫情造成他們的被動。美國政府高層甚至不顧世衞組織的警告，試圖給新冠病毒戴上“中國病毒”“武漢病毒”的帽子，把自己應對不力的責任轉嫁給中國。當中國疫情稍稍緩解、騰出手來向疫情嚴重國家伸出援手時，一些政客和媒體又開始指責中國是在借抗疫輸出中國製度模式，爭奪地緣政治影響力，甚至還説中國這麼起勁援助是在為新冠病毒疫情的擴散“贖罪”。

中國何罪之有？中國首先是新冠疫情的最大受害者。中國通過“封城”這一古老做法，迅速切斷傳播鏈，為世界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在與病毒作鬥爭的過程中，無論是治療還是屍體解剖等，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並在第一時間與世界分享。我們用實實在在的付出讓中國變成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向世界交出了一份可圈可點的中國答案。

全力追溯新冠病毒的來源是科學家責無旁貸的義務和責任，未有結論前無根據地傳播“陰謀論”不是明智的做法。病毒無時不在，無處不有，不存在中國病毒和美國病毒之説。就像2009年H1N1病毒在美國發現、沒有人稱之為美國豬流感一樣，當年中國也是受害者，養殖業遭到滅頂之災，無數人被感染入院，但沒有一箇中國人去起訴美國。看看美國個別參議員上週還在參議院提出要求中國政府對美國疫情惡化承擔責任並作出量化賠償的提案，其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香港特區政府最初的敏感收穫了早期抗疫的果實，眼下正為後來的鬆懈以及對西方世界封關的猶猶豫豫付出代價，正所謂“起了一個大早，趕了一個晚集”。西方國家也在為他們對疫情的輕慢付出沉重代價。

病毒對人類實行無差別攻擊。在病毒面前，來不得半點自吹自擂。在共同應對病毒的過程中，我們首先要防止彼此為敵。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將意味着人類在與新冠病毒作鬥爭的一開始，就輸掉了這場戰爭。

意識形態的偏見讓中國的參考答案在西方打了折扣，資本主義的利益博弈也讓西方一再貽誤戰機，什麼政策都需要尋找平衡點，否則就難以推進。這就是為什麼在疫情面前，我們看到的情形總是政策追着形勢跑，難以出台超前的措施。

病毒的攻擊不分高低、貴賤，刻意進行所謂民主抗疫與威權抗疫的劃分，只能讓新冠病毒笑醒。病毒不可能因為某個制度塗上了民主的油彩就網開一面。醫學口罩本是西方人發明，既防人也防止自己對他人造成傷害。不幸的是，小小的口罩這些年也被異化成了政治品。君不見2008年一些西方國家的運動員在北京機場戴上口罩的一幕。口罩成了封堵自由的象徵以及病人的標識，口罩成了西方價值觀的表達，該戴的時候不戴，不該戴的時候瞎戴，不能不説這是現代社會的悲哀。

新冠病毒襲來時，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中國做的是“閉卷考試”。其他國家都在做“開卷考試”，依然做得不好，這一切足以説明，沒有哪個制度更擅長應對突發事件，西方國家不比中國聰明到哪裏去。

這次危機不同於2008年的危機，那次是流動性枯竭的問題，用大水漫灌可以解決錢的問題，而這一次是要命的問題，強力的貨幣和財政政策可以減少次生災害的殺傷力，但無法解決人們的信心問題。疫情不解除，砸再多的錢，人們也不敢出來消費。特朗普提出復活節要讓經濟活起來的想法遭到衞生專家的抵制，英國也預言沒有半年的時長很難從災難中走出。可以看出越來越多的西方國家正向真相與真理無限靠近。在長痛與短痛面前，全世界不妨做個權衡，按下暫停鍵。病毒不會説謊，但人類會。謊言終究是謊言，經不起病毒的檢驗。讓謊言與偏見早一點離開新冠戰場，這裏只屬於科學和真相。（作者是香港《大公報》副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