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華：善政良策是由“制”到“效”的關鍵

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是對全世界的一次大考，是對所有國家和體制的一次全面檢測。應對疫情災害猶如一面鏡子，折射出不同國家制度的運行功效和實踐效能。可以肯定，此次史無前例、波及全球的疫情會極大改變世界政治面貌和國際格局。

世界上許多國家發展和治理興衰的歷史經驗表明，方向決定命運，制度決定興衰，政策關乎民心。與某些國家在疫情面前束手無策、治理失序以及各方力量相互扯皮、敷衍塞責等亂象相比，中國人民上下一心、眾志成城，展示出高超的領導力、動員力、組織力和執行力，短時間內實現疫情逆轉，取得統籌疫情防控和復工、復產、復學的寶貴經驗。

在這場大考中，中國製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發揮顯著優勢、激發強大效能、凝聚磅礴力量，成為戰勝疫情的堅強保障，集中展現了中國力量、中國精神、中國效率。中國交出了一份高分的答卷。

一、好的制度應剛柔相濟、能及時補漏升級。制度尤其是社會制度、國家制度是關係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根本性、全局性和長遠性問題。一般來講，制度以及與其相配套的體制、機制、法律、規制等一起，構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制度系統，在較長時期裏具有很強的剛性和約束力。

另一方面，制度體系需要不斷修補和完善。歷史經驗表明，再好的制度也要避免老化、硬化和僵化，需要不斷優化升級。正如十九屆四中全會決議中指出的那樣，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範、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不是一勞永逸的，需要及時固根基、揚優勢、強弱項、補短板。

二、制度體系的價值和生命力在於高效運轉。如果説，制度是剛性的“硬件系統”，那麼方針政策則像是“操作系統和應用軟件”。善政良策——是由“制”到“治”再到“效”的關鍵。從“中國之制”到“中國之治”，得益於有治國安邦的“中國之政”和“中國之策”。

作為器物層面的制度，生命力和靈魂在於運行順暢、輸出功效、推動發展，這有賴於在制度框架內因地制宜，及時研究制定、推進實施正確有效的法規和政策。這好比一列火車，有軌道，有底盤機車等成套的機械裝置。但除此之外，機車的順暢行駛更有賴於其傳感系統、通信系統、動力和傳動系統以及駕駛操作系統。只有各項制度、體制和機制配套協調、運轉順暢，才有可能實現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因此説，制度是基礎框架，方向路線是生命，方針政策是關鍵。

三、正確的路線方針政策是制度的精髓與生命。制度的生命力在於運行和能效。制度的功效不在於其法條文本有多繁複，也不在於內外架構多麼龐雜或謹密。缺少上通下達的指令系統，缺少運轉順暢的傳感系統、控制系統和傳動機制，任何先進的制度都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功效。

作為一個基礎性“器物”——制度能否充分發揮效能關鍵取決於以下三方面：一是制度內權力體系和資源配置體系是否科學合理；二是決策、執行、監督體系等運行機制是否科學合理；三是制度框架內路線、方針、政策是否正確及時。

路線是綱，綱舉目張。路線關乎國運，政策關乎民心。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是最大的政治。面對當前艱鉅的改革發展穩定任務，尤其是有效應對境內外各種嚴峻的挑戰，必須凝心聚力，集中精力謀發展。有效化解內外風險，關鍵是激發全社會內生動力，廣泛凝聚正能量。只有增強政策彈性，才能提升制度韌性和活力，才能最大發揮制度藴藏的無窮動力。把握好施政的問題導向，更加突出治理效能，克服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防止制度“空轉”。要聚焦發展所需、基層所盼、民心所向。要改善黨風、政風，着力提升領導能力，提高治理效能，在全社會形成想幹事、能幹事、幹成事的濃厚氛圍。

四、實事求是、求真務實是中國製度的基因和密碼。以美好的共同夢想吸引人，以科學合理的方針引領人，以精準有效的政策激勵人，以更多更好的改革發展成果鼓舞人、温暖人。

好鋼用在刀刃上。應鼓勵領導幹部謀大事、看長遠、抓關鍵，而不是事無鉅細，一竿子插到底，重拾行政命令和運動式管理老套路。要給基層組織和一線幹部相應的自主權，做到責權相符，給他們充分發揮主動性和創造性的空間和時間。最大程度激發全黨特別是一線基層幹部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要讓基層一線幹部在工作中有滿足感、在奮鬥中有成就感。政策有温度，管理有彈性，社會才有活力，發展才會有動力。

上下齊心，其利斷金。激發一線幹部和基層組織的戰鬥力關鍵要從改變上級領導機關的作風開始。面對新形勢、新任務，上級領導機關應力戒好大喜功、好高騖遠，警惕高級黑，遠離低級紅。應樹立求真務實、真抓實幹的工作作風，要用科學化、專業化、精細化的思維和政策代替唯我獨尊、簡單粗暴式的命令主義。在推進改革和發展中避免動輒問責、問責泛化、過度追責，避免挫傷一線幹部幹事創業的積極性。構建真正管用的容錯機制和褒獎激勵機制，讓戰鬥在改革發展一線的基層幹部有奔頭、有幹勁兒。

五、為人民服務是中國製度的方向與靈魂。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實現中國夢，依靠的是調動千千萬萬廣大幹部羣眾的積極性。新時期、新任務、新偉業，更需要依靠絕大多數幹部羣眾，更需要充分調動和發揮人民羣眾無窮的創造力，上下同心，共同匯聚成戰勝前進道路上一切艱難險阻的強大合力。

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弘揚求真務實、真抓實幹、不尚空談的精神，激發制度所藴含的潛能，以靈活而高效的體制機制，使黨和政府好的政策落地生根、開花結果。以改革與發展的實效，不斷滿足日益增長的人民羣眾對美好生活的願望和追求，提升廣大人民羣眾的安全感、獲得感和幸福感。（作者是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社科院政治學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