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凡：何為“民主”，歐洲政治精英得想清楚

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日前在應德國大使會議邀請發表視頻講話時説，歐盟需要對中國採取更強有力的政策，同時也需要與其他亞洲民主國家保持更好的關係。他説：“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加大對印度、日本、韓國等國的投入的原因。”儘管他還強調，歐盟國家應該追隨自身的利益與價值觀，避免被美中任何一方當作可利用的工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這是在呼籲歐盟國家加大與中國周邊國家的合作，以對沖中國在地區的影響力。

深入剖析歐盟這位首席外交官的這番話，顯然存在幾個問題。

首先，什麼叫亞洲“民主國家”？印度的制度中很大一部分是英國殖民主義時期留下來的，韓國與日本的制度很大程度上也是美國佔領時期“人家替自己做主”制定的。難道只有西方人在亞洲定規矩的國家才算民主國家嗎？況且，只有多黨制和隨意投票才算是民主嗎？民眾的意見，民眾對政府的看法在“民主國家”到底起多大作用？

疫情當中，民眾對領導人治理國家的態度很能説明問題。哪些國家的領導人更得民眾的信任？全球最大的獨立公關公司愛德曼(Edelman)發佈的《全球信任度調查報告》顯示，中國民眾對政府的信任指數高達82，在所有被調查的國家中位居榜首。而根據美國皮尤(Pew)研究中心的一份調查顯示，超過80%的中國人對國家的前進方向表示滿意。而同樣的民意調查機構在歐洲國家的調查就不那麼好看了。除了德國外，其他成員國民眾對領導人和政府的信任度都沒超過50%。

其次，從當選之後的領導人執政能力來看，那些所謂選舉出來的領導人的能力也往往經受不住考驗。疫情當中，一些歐盟國家領導人的表現引起了當地民眾的許多非議。美國的情況更令人擔心。在這個最強大的“民主國家”，“政黨政治”或黨派之爭凌駕於與疫情的鬥爭，造成本應該團結一致的抗疫，卻成為爭論的藉口，使抗疫效率更差。當政治爭鬥的重要性超過了政治家和政府對民眾生命安全的重視程度時，民眾自然會問：這樣的民主有什麼意義？

再次，中國成為這次抗疫中不可或缺的積極力量，更説明了中國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地位。有幾個歐洲國家敢站出來，宣佈他們可以不靠中國給他們提供的防疫抗疫物資與器械，獨立戰勝疫情？中國為世界抗疫提供了568億隻口罩、2.5億件防護服、幾萬台呼吸機等等重要的醫療物資。

説實話，這位歐盟首席外交官呼籲歐盟增加向中國周邊的國家投資而不提中國，顯然有對沖中國的意思。通過此次的疫情應對，歐洲幾個大國的政治精英們的確認為他們對中國的依賴太大，想用非市場的手段來扭轉這一趨勢。為此，經濟學界在清算“新自由主義”的流毒，國家干預主義在悄悄回潮。議會的政治人物在呼喊着要立法禁止中國企業投資兼併這些國家急需資金的企業，還要求政府對困難企業施以紓困，必要時對它們實行國有化。如此看來，歐洲未來其實與中國的“共同點”更多了，他們也用不着再指責中國國有企業違反市場競爭了。

過去幾十年來，中國之所以吸引了大量的外國投資，一是因為中國逐步建立並完善了較好的投資環境，二是中國市場的吸引力太大，三是西方企業遵循了市場規律的結果。如果出於政客們的地緣政治或意識形態考慮，歐盟打算動用行政或法律的力量來逼迫歐洲企業逆市場規則和力量而行，短期或許會部分完成政客們的目標，但長期來看則會毀了歐洲企業與歐洲經濟。

中國歐盟商會針對1700家會員單位進行的《商業信心調查2019》於去年6月底發佈。這份調查報告顯示了歐盟企業對中國投資環境的認可和信心。在受訪企業中，有40%的企業認為2018年中國市場放寬了對外資企業的限制，38%的企業認為中國的研發與創新環境優於世界平均水平，81%的企業認為中國的創新之路可帶來商機。

無論美國還是歐盟想出什麼辦法在亞洲對沖中國的發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腳步都不可能停下來。那些還陶醉於“歐洲中心論”的歐洲政治精英，應該拿出一些時間好好重温一下中國與歐洲的交往歷史，對雙方關係的發展趨勢形成一個清醒的認識。(作者是北京外國語大學億陽講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