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經院兩會筆談】李連發：縮少收入差距的社會經濟效益

收入差距不要過大是社會各方面希望達成的均衡狀態，這意味着收入差距適度成為均衡條件之一。凱恩斯IS-LM模型的均衡條件僅包括商品市場出清和貨幣市場出清；換言之，收入差距適度並沒有成為凱恩斯認為最重要的均衡條件。收入差距適度至少有五種（甚至更多）的定義和理解：分別從基尼係數、最低收入水平、購買力約束影子價格與常規（norm）水平差距、不同收入水平羣體之間的購買力約束影子價格差異、不同羣體消費水平對應效用與常規消費水平對應效用差異等。對收入差距合適不同的理解方式對應着不同的財富再分配或者是財政轉移支付的規模、不同的均衡相對價格和資源配置狀態。

我國收入差距問題目前的顯著表現之一是貧困現象並未完全消失。城鄉之間、東部與西部之間、深度貧困地區與發達地區之間的經濟發展程度差異極其突出，部分深度貧困地區、家庭和居民的貧困和低收入狀況仍未完全得到根本解決。解決貧困問題無疑是當前縮小收入差距的有效抓手。

習總書記在2020年11期《求是》雜誌上發表《關於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補短板問題》；文中提到短板“從人羣看，主要是老弱病殘貧困人口”、“從區域看，主要是深度貧困地區”；“要全面完成脱貧攻堅任務”。

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把脱貧攻堅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十九大更是將扶貧攻堅戰列為三大攻堅戰之一。2018年2月12日，習總書記在成都打好精準脱貧攻堅戰座談會上提出，我們“形成了中國特色脱貧攻堅制度體系，為脱貧攻堅提供了有力制度保障，為全球減貧事業貢獻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 “中華民族千百年來存在的絕對貧困問題，將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裏歷史性地得到解決。這是我們人生之大幸。讓我們共同努力，一起來完成這項對中華民族、對整個人類都具有重大意義的偉業”。2019年10月17日，我國迎來了第六個扶貧日，總書記為此指出，“要鞏固拓展脱貧攻堅成果，確保高質量打贏脱貧攻堅戰”。

據《人民日報》2019年10月17日報道，到目前為止，我國農村貧困人口減少了7億多，對世界減貧貢獻率超過70%；6年來，農村貧困發生率由10.2%降至1.7%，832個貧困縣已經摘帽436個，12.8萬個貧困村退出了10.2萬個，貧困縣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速高出全國平均水平2個百分點；2018年貧困地區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371元，相當於全國平均水平的71%；黨的十八大以來，6年累計減貧8239萬人，每年減貧1373萬人，平均每分鐘近30人摘掉了貧困帽子；全國貧困識別準確率達到98%以上；就業扶貧累計轉移就業2470萬貧困勞動力，健康扶貧累計救治1435萬貧困人口。據新華網2019年10月16日報道，“十三五”期間，計劃易地搬遷的建檔立卡貧困人口為1000萬人，到2018年底，已經完成870萬貧困人口的搬遷任務，2019年底全部完成。

早在2015年2月13日，總書記在延安提出，扶貧要“加快社會事業發展，重點是發展教育、醫療衞生、公共文化、社會保障等事業”。2016年7月20日，總書記在寧夏東西部扶貧協作座談會上指出，扶貧工作“要在發展經濟的基礎上，向教育、文化、衞生、科技等領域合作拓展”。2017年6月23日，總書記在呂梁山深度貧困地區脱貧攻堅座談會上指出“實現保障義務教育、基本醫療、住房安全“三保障”難度較大”，提到“湖南針對湘西州深度貧困問題統籌推進產業、就業、易地搬遷、生態補償、教育、社會保障等‘十項工程’”，“我們今天的努力是要使這些地區的羣眾實現‘兩不愁三保障’，使這些地區基本公共服務主要領域指標接近全國平均水平”。2019年4月16日，總書記在重慶召開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座談會期間，在石柱土家族自治縣中益鄉小學指出，“兩不愁三保障”，很重要的一條就是義務教育要有保障。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要保證貧困山區的孩子上學受教育，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把貧困地區孩子培養出來，這才是根本的扶貧之策”。

2018年2月12日，總書記在成都打好精準脱貧攻堅戰座談會上指出，我們脱貧攻堅的寶貴經驗之一是，“堅持羣眾主體、激發內生動力，充分調動貧困羣眾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用人民羣眾的內生動力支撐脱貧攻堅”; “要加強扶貧同扶志、扶智相結合，激發貧困羣眾積極性和主動性，激勵和引導他們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堅持社會動員、凝聚各方力量，充分發揮政府和社會兩方面力量作用，形成全社會廣泛參與脱貧攻堅格局”。

國外對脱貧的文化產品傳播特別值得我們借鑑。英語電影《指環王》的劇本作者托爾金小時候是孤兒，家庭貧困，被安排居住在富裕家庭後，與富人孩子一樣進入最好的私立高中接受教育，最終成為牛津大學教授，對英國文化做出了重要貢獻。托爾金的真實故事還被拍成了電影《托爾金》。

“百里者半九十”，“做好應對和戰勝各種困難挑戰的準備”。縮小收入差距是需要合理規劃，精準實施、科學跟蹤。只有深刻認識到其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中的先導性、基礎性和全局性重要作用，才能取得紮紮實實的成效和社會經濟效益。

作者簡介：

*李連發，*北京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金融學系副主任，在EconomicInquiry, Quarterly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China Economic Review, 《經濟研究》，《金融研究》等期刊發表論文，出版《中國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微觀基礎研究》等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