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蓬佩奧演講態度惡毒但注水嚴重

當地時間星期四下午，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加州尼克松故鄉的尼克松圖書館暨博物館發表演講，將今天的世界定義為正在經歷“自由世界與暴政之間的戰爭”，並對中國從內政到外交進行了全面、徹底的否定。通篇演講都在將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人民對立起來，污衊中國是“國內的壓迫者”和“不誠實的國際參與者”。他宣告尼克松總統近50年前開啓的對華接觸政策“已經失敗”，並號召世界換一種方式應對中國。

蓬佩奧選擇尼克松圖書館發表這一被多家美國媒體預測描述為“新冷戰檄文”的演講，頗具諷刺意味。中美關係改善是冷戰後全球繁榮的真正開端，蓬佩奧傳遞出的信息就是要給以美中合作為重要基石之一的全球化範式畫上句號。他沒有使用“新冷戰”這個詞，但他進一步強化了之前他本人和國家安全顧問奧布萊恩、聯邦調查局局長雷和司法部長巴爾等人共同傳遞的這個意思。他對與中國全面對抗的政策構建進行了總結。

另外，同樣極具諷刺意味的是，蓬佩奧發表這一演講的星期四正值美國新冠肺炎確診感染者突破400萬人。這位國務卿像總統和其他高官一樣拒絕承擔美國成為這一可怕疫情最大淪陷國的任何責任，而是以無恥者才會有的理直氣壯聲稱，是中方“違背對世界的通報承諾”導致美國人至今不斷感染和死亡。

中美關係一路走過來，已經有很大一部分是今天年輕人不熟悉的歷史。但是，蓬佩奧關於新冠疫情的這番謊言是很多美國人有能力甄別的，而他在這一美國當下核心問題上的掩蓋和撒謊折射了其通篇演講的虛偽與惡毒。

蓬佩奧還列舉了中國在中共領導下對西方自由世界進行的所謂“滲透”和“擴張”，但他的舉例荒唐、可笑，給人印象最深的是“共產主義中國已經在美國境內了”這種聳動的描述。他要求世界所有國家一起行動起來，迫使中國做出當年尼克松希望通過接觸而給中國帶來的改變。

實話説，蓬佩奧的這次演講除了選址在尼克松圖書館，彰顯要反轉過去近50年對華政策的兇狠姿態以外，他並沒有講出什麼新話。他對中國的激烈指責已經反覆嘮叨了很長一段時間，這種高度重複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他把能罵的狠話之前就已經罵盡了，英語給他提供不了新詞；二是他和同僚的反華表演嚴重突破了21世紀允許大國對抗的底線，這對他們利用惡化中美關係來推動特朗普團隊選情構成了過猶不及的風險，他不得不在把中美關係往冰點推時保持對輿論的察言觀色。

在美國，重要的政策演講通常都發生在新政府上台的早期，而現在特朗普政府的本屆任期只剩下幾個月了，蓬佩奧倉促做此對華政策總結，有明顯配合總統競選連任的機會主義意圖。因此，即使從美國的立場來評估他的演講，歷史也會發現其中有很多脱離美國長遠利益而服務於政治小圈子短線好處的注水，從而使它的意義大打折扣。

當年，美國駐蘇聯代辦喬治·凱南的一篇8000字電文就奠定了華盛頓對蘇聯發動冷戰的情報和思想基礎。現在，美國全政府主要官員輪番上陣也只能喊出一些難以服眾的口號和似是而非的狡辯。原因只有一個，這不是可以重開冷戰的時代，中國也不是包括美國在內西方世界的敵人。

中國是全世界的貿易伙伴與合作者，華盛頓為中國羅織的罪名都是藉助放大鏡吹毛求疵，對中國的一些競爭長處所做的歪曲性闡釋。自由貿易的本質就是互利，把互利硬説成一方對另一方的經濟侵略，它的鼓動性面臨侷限是註定的。

蓬佩奧將當年里根對蘇聯“信任但要核實”的質疑方式用到中國身上，並且改為“不信任並且核實”，意在煽動西方國家比用當年警惕蘇聯還要嚴厲的方式對待中國。然而，不幸的是所有國家都在與中國打交道，中國到底什麼樣，世人擁有切身感受。這就是華盛頓無法欺騙全球甚至難以説服其盟國共同對抗中國的終極原因。

如果今天的美國對華政策是一個鋼筋混凝土堡壘，那麼執政團隊的敵意和私心是這些混凝土中的鋼筋，而美國社會對中國的各種偏見和不滿相當於水泥和石子。歷史將發現這個碉堡修錯了位置，射擊孔開錯了方向，因此終被廢棄將是它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