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狗嗅新冠病毒，靠譜嗎

本報記者   李司坤

俄羅斯衞星通訊社17日稱，迪拜政府正在招募馴犬師和嗅探犬，旨在藉助靈敏的狗鼻幫助機場抗擊新冠疫情。但這招真的管用嗎？

報道稱，迪拜機場首次決定使用嗅探犬來對抗新冠病毒，嗅探犬將在不與乘客直接接觸的情況下進行遠程工作。它們的任務是嗅出感染新冠病毒的乘客。由於狗的嗅覺遠比人靈敏，此前它們被廣泛用於發現炸藥和毒品。該報道稱，研究結果顯示，嗅探犬對感染新冠病毒乘客的檢測準確率高達92%。但報道承認，訓練嗅探犬識別新冠病毒是艱鉅且耗時的工作。

這已經不是“狗能嗅出新冠病毒”首次見諸報端了。今年4月，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獸醫學院就發佈論文稱，該院開展一項新冠病毒犬類氣味檢測研究。研究人員利用嗅探犬來區分新冠病毒陽性和陰性樣本。該論文顯示，狗有多達3億個嗅覺細胞，相比之下，人類只有600萬個，因此狗在疾病檢測方面具有獨一無二的地位。據稱，這些狗首先將學習識別感染患者唾液和尿液中新冠病毒的氣味，之後將負責區分這些樣本和從健康人羣身體上採集的樣本。這項研究為犬類在檢測新冠病毒的任務中成為“力量倍增器”奠定基礎，特別是在探測無症狀患者方面，或在醫院、商業等具有挑戰性的環境裏。

美國“軍事”新聞網站7月30日透露，美國陸軍也在研究狗是否能夠發現新冠病毒的跡象。該項目旨在訓練犬類檢測新冠病毒的生物標記物，即人類免疫系統在應對病毒存在時產生的蛋白質。研究人員米歇爾·莫恩在一份軍方發佈的聲明中説，他們的目標是“訓練狗在人出現發燒、咳嗽和呼吸短促等症狀之前，就能識別出疾病狀態。”

讓狗通過嗅探的方式，識別出新冠病毒患者，這種做法有科學依據嗎？武漢大學醫學部病毒研究所教授楊佔秋18日接受《環球時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單純用狗去“聞”病毒是沒有科學性的。雖然新冠患者呼出的空氣帶有病毒，“但病毒是無色無味的，這怎麼聞呢？”

但楊佔秋同時表示，如果用狗去辨別發熱病人和不發熱的病人，倒存在一定的可行性。因為發熱病人體內的代謝是不一樣的，身上排出的尿液、汗液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樣，狗可以聞出他的特殊味道，進而間接通過這個表徵去偵測發熱病人，再將其篩選出來，檢測是否感染新冠病毒。事實上，此前美國測試用狗的靈敏嗅覺探測人體內的癌細胞就是藉助類似原理。美國科研人員稱，許多癌細胞會產生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它們具有獨特氣味，存在於人體的血液、唾液、尿液或者呼吸之中。“大多數狗可以在6個月時間裏被訓練識別特定癌症的氣味”。

此外，對於迪拜機場將要採取的這一做法，還存在一個安全性上的疑問，即在“聞”新冠病人的過程中，嗅探犬自身會感染新冠病毒嗎？今年3月，香港一隻寵物狗就被檢測出新冠病毒呈陽性，有專家懷疑它是從被感染的主人那裏傳染的，且被認為是首例人-動物間傳播新冠病毒，但也有一些專家質疑相關診斷結果。楊佔秋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雖然狗感染新冠病毒是可能的，但目前還沒有出現狗從人身上感染新冠病毒，即新冠病毒實現跨種傳播的可靠證據，因此，對這一點不必擔心。楊佔秋表示，迪拜機場採取嗅探犬辨別新冠患者，更多是提供一定的心理安慰。“這種做法可以起到輔助測體温的作用。”楊佔秋説，“檢疫人員可以把這項工作跟測體温聯合起來進行比對，作為體温檢測的一個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