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中美之間會“斷網”嗎

美國政府近來關閉我駐休斯敦總領事館，私拆外交郵袋等，採取的是一種“夠得着就咬”的極限施壓戰術。而在選舉季進入“百日衝刺”後，更打算強取TikTok，推出“乾淨網絡”計劃，説明這種戰術正向網絡空間轉移。有人擔心，美國會不會發動網絡攻擊，中美之間會“斷網”嗎？

這種擔心並非空穴來風。美國曾讓伊拉克、利比亞在網上“消失”。僅在去年，與美國相關的網絡攻擊大事就有3件。3月，委內瑞拉全國電網大面積癱瘓，其總統斥責是美國精心策劃的網絡攻擊。這標誌着網絡戰成為不宣而戰的大規模入侵新模式。6月，特朗普宣佈用網絡攻擊報復伊朗。這標誌着網絡戰從後台走向前台，從暗戰變為宣戰，從輔戰變為主戰。11月4日，美國糾集多個國家，與台灣地區舉辦首次網絡攻防聯合演習，將網絡攻擊作為超越搶灘登岸的新方式，並劍指金融體系，聚焦對關鍵基礎設施和經濟體系的持久性、混亂性毀癱攻擊。這標誌着美國已在網絡空間突破一箇中國底線。

今年7月，伊朗電廠、核設施、化工廠及彈藥庫等戰略性設施10天內連續出現5次“神秘爆炸”，造成百餘人死傷。由於懷疑是美國與以色列發動的網絡進攻，伊朗最高國家安全委員會宣佈推遲發佈相關調查結果。

由此可見，美國不僅具備癱瘓現實社會的網絡攻擊能力，而且一直在實施這種能力。會不會把這種能力作用於中國？完全可能，會不會斷網？筆者個人認為不會。究其原因，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煞有其事羅列了“乾淨網絡”，其實最不乾淨的是美國，目前被美國單邊制裁的中國企業都是無辜的，他們的技術和產品也是安全的，美國對這點心知肚明，與中國斷網，反而是斷了攻擊中國的便捷通道。

但從對策上來説，中國必須考慮如何應對“斷網”，從三個方面做好積極防範：

首先是強化網絡危機意識。隨着網絡時代到來，國際博弈格局正發生顛覆性變化。主權國家從“槍桿子裏出政權”進入兼顧“大數據中穩政權”的時代。網絡“小可殺人、大可覆國”的特徵日益凸顯。

其次是優化力量結構。網上有乾坤，鍵盤百萬兵。網絡空間已經成為陸海空天之外的第五維戰場。網絡空間縱深防禦的力量體系中，儘管具有“民在一線”的特殊性，但網絡戰爭不能主要依靠“民兵”，持續發展網絡戰“正規軍”，成為網絡強國、智慧社會建設的重要選項。

再次是展示網絡威懾。我們不僅需要具備對等制衡的網絡攻擊能力，也要思考它國網絡攻擊可能阻斷核反擊能力的特殊情況，實現核威懾對毀癱性網絡攻擊的全覆蓋。目前，俄羅斯新核威懾戰略列出了4條實施核打擊的觸發條件，其中第三條強調敵人攻擊導致俄核力量響應中斷。網絡攻擊完全可能導致核反擊中斷，因此，俄羅斯的核打擊包括網絡攻擊在內。（作者是中國警察法學研究會反恐與網絡安全治理專委會常務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