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開發者費用打壓競爭者程序 “蘋果税”抽成過多引連鎖抵制

本報記者  李司坤 甄 翔

蘋果公司在自家應用商店中對開發者收入抽成，並限令用户使用蘋果支付渠道的政策“犯了眾怒”。這一被稱為“蘋果税”的行為自上週以來連續遭遇多家美國企業抵制，掀起新一股反對科技企業壟斷的浪潮。

蘋果絕不“破例”

美國科技新聞網站“The Verge”17日報道稱，圍繞與遊戲公司Epic之間的“下架風波”，蘋果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問題“是由Epic自己造成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Epic更新其應用，遵守蘋果的開發者規則，並強硬表示“不會為Epic破例”。

二者此次糾紛的導火索還要追溯到幾天以前。8月14日，Epic在其更新的移動端遊戲《堡壘之夜》中新建了一個“直付充值渠道”，遊戲用户可藉此繞過蘋果30%的IAP（應用內付費）抽成。對此，蘋果隨即從其應用商店中下架了《堡壘之夜》，並表示Epic此舉違反了應用商店政策。數分鐘後，Epic提交了一份長達62頁的訴狀起訴蘋果，稱蘋果的這種行為違反了競爭法。

此外，《堡壘之夜》也遭谷歌應用商店下架，Epic Games也向谷歌提出訴訟。今年7月，Epic Games高管曾公開表示蘋果和谷歌是“雙頭壟斷企業”。

遭遇反對浪潮

一段時間以來，對蘋果應用抽成比例感到不滿的巨頭並不止Epic一家。包括臉書、微軟、流媒體音樂巨頭Spotify以及樂天等企業集體發聲。“很少有公司的利潤率能達到30%，”《紐約時報》14日援引電子郵件服務公司ProtonMail首席執行官的話稱，“我們不得不將成本轉嫁給客户。”出於同樣的原因，Spotify也將其月費從2014年的10美元提高到13美元。但一年後，蘋果推出了訂閲費為10美元的流媒體音樂服務Apple Music，對此Spotify選擇退出蘋果的支付系統。去年3月，Spotify向歐盟委員會投訴蘋果壟斷市場打壓對手，其對應用程序的控制剝奪了消費者的選擇，並稱蘋果不公平地限制了其音樂流媒體服務的競爭對手。

上週五，臉書也明確反對“蘋果税”。雅虎財經報道，臉書要求蘋果或選擇降低抽成，或允許用户直接採用臉書支付系統，但上述要求已遭蘋果拒絕。臉書稱其在蘋果應用商店中的應用程序旨在幫助中小企業降低運營成本，“蘋果税”阻礙了這一“善舉”。另據財經網站Benzinga稱，通訊應用Telegram也指控蘋果公司在2016年阻止了其遊戲平台的發佈。其他提出類似抱怨的公司還包括日本網購平台樂天。

被指始作俑者

儘管遭遇重重反對，但伴隨着美股科技股持續走高的趨勢，19日蘋果盤中市值一度突破兩萬億美元，是美股史上首個兩萬億市值企業。《紐約時報》稱，蘋果和谷歌市值加起來已近3萬億美元，幾乎控制全球智能手機應用商店，並且憑藉這種統治地位打擊第三方應用。但蘋果一直對抽成制度進行辯護。上個月蘋果首席執行官庫克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表示，軟件在實體店銷售要向中介方繳納的費用高達零售價格的50%到70%，而蘋果實際為軟件開發商帶來了優惠。蘋果聘請第三方開展的調研顯示，平台抽成是許多科技巨頭的通常做法，包括谷歌和微軟；從抽成比例看，亞馬遜的Twitch遊戲平台抽成甚至高達50%。

“蘋果刻意忽略了自己是平台抽成制度始作俑者的事實。”《紐約時報》評論稱，2008年蘋果商店上線以來一直實施30%的抽成制度。“一開始應用商店只有500多個應用，蘋果對開發者抽取30%的收益在當時就引發爭議。”目前蘋果應用商店已經成為全球最大商業平台之一，去年的收入超過5000萬美元，卻依然保留30%的抽成制度。抽成已經成為支持蘋果營收的重要支柱，也令蘋果飽受來自各國監管機構持續不斷的反壟斷調查，以及企業和消費者的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