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展示了郵政是如何塑造美國西部的 - 彭博社

19世紀60年代一幅幻想場景，來自Rev. Samuel Manning的《用鋼筆和鉛筆繪製的美國圖片》。

圖片來自Universal History Archive/Getty Images

在1997年的末日西部片《郵差》中，由凱文·科斯特納主演和執導，一名美國郵政服務的使者復興並團結了一些倖存下來的鄉村定居點，這些定居點在正式的美國滅亡後倖存下來。電影向我們展示了，郵件是這個國家的聯繫紐帶，不僅提供了人們交流的方式，還給了他們期待的東西。（“你像口袋裏的糖果一樣灑下希望，”一位戀人對主角郵差説，這是電影中驚人糟糕對白的一個例子。）

BloombergCityLab為什麼巴黎奧運會將成為木質建築的謙遜展示哈拉雷承諾最終修復（部分）佈滿坑窪的道路邁阿密海灘花費25萬美元告訴春假者遠離現在成為兩黨共同支持的區劃改革試圖擴大更大的帳篷在這本書中，布萊文斯展示了郵政服務如何為西部白人定居者人口的快速擴張提供了關鍵基礎設施，為美國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是土著土地上獲得控制提供了實體接觸點。郵政也塑造並支持了當地經濟，因為聯邦政府與店主、驛站公司和其他私人實體簽訂合同，直到20世紀初才處理和遞送郵件。在這種準公共模式下，郵政服務能夠隨着白人定居點的地理位置迅速膨脹和收縮，與此同時，政府利用暴力手段從土著人那裏奪取土地。

在一次採訪中，布萊文斯討論了這本書背後的學術研究，其中包括數以萬計的19世紀郵局位置的開創性地圖，以及它對現代郵政服務的啓示。為了清晰起見，這次採訪已經過編輯和壓縮。

讓我們從您的背景開始，您的背景是數字人文學。這是什麼，它如何定義這項工作？

在學術界，定義任何學科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基本上，數字人文學是利用技術和計算機方法來研究人類經驗和人文學科，無論是文學、哲學，還是在我這種情況下，歷史。

在我的工作中，我一直在思考美國曆史的這個時代，僅僅在40到50年的時間裏，我們現在稱之為美國的土地經歷了從土著和土著土地到資本工業擴張、採掘工業和數百萬白人定居者移動和佔領這一地區的巨大轉變。這本質上是一個空間過程，試圖理解這種變化發生的速度和多樣性是這個項目的目標之一。

為什麼要專門研究郵政服務？

我在考慮可以用來描繪西方隨時間變化的不同機構，然後我想到可以使用郵局作為變化發生的地點和時間的替代指標。當我越看越多時，我意識到郵局並不是一個被動的替代指標 — 它在促進和加速這一擴張過程。重要的分析結論實際上建立在集郵家理查德·赫爾博克的工作基礎上，他花了多年時間收集了美國16.6萬個郵局及其運營日期的信息，這些信息可以追溯到17世紀。我基本上是在我的博士論文研究進行了幾年後偶然發現的 — 儘管赫爾博克已經去世，但我花了大約80美元購買了一張CD-ROM，其中包含了這個非常豐富的空間歷史數據集。一旦我能夠對儘可能多的郵局進行地理編碼，我就能夠詳細地繪製出這個網絡在如何移動、轉變和擴張方面發生的許多變化。

一個名為薄紗網絡的在線項目，通過動畫和敍述展示了那些地圖，顯示在1848年至1895年間，聯邦政府建立了大約2.4萬個郵局。它們還展示了這種像野火一樣的擴張是如何與“未割讓的土著土地的衰落和政府保留地的增長”相交匯的，正如您所寫的。請告訴我們郵政服務如何與並支持西部擴張項目？

從19世紀50年代到19世紀90年代是西部快速變化的時期，數百萬人佔據着正在被從土著人民手中奪取的土地。這發生在一片並非最適宜的土地上 — 是沙漠、山脈和乾旱平原，但數百萬人仍然前往。郵政並非導致這一切，但我認為由於它是最廣泛的通信系統和聯邦政府最廣泛的機構，它能夠迅速進入非常偏遠的地方，因此在這一更大的區域和國家項目中起到了加速或促進作用。一旦你瞭解了郵政系統的地理位置 — 它的巨大規模、快速移動速度和擴展能力 — 那時你就能夠理解它在宏觀尺度上所扮演的角色。

由卡梅倫·布萊文斯提供在微觀尺度上，郵局對於當地社區至關重要。政府並沒有建立永久性的郵政基礎設施，而是在現有的私人基礎設施上種植郵政服務，通過短期的、有時是短暫的委託，他們會支付當地商店老闆分發信件，或者簽訂合同讓人把一袋信件扔到馬車後面。因此，如果你是一家小西部礦鎮的商店老闆，你真的希望你的商店裏有郵局，因為這會迫使整個鎮上的居民來到你的店裏，他們可能還會購買一些煙草或釘子。同樣，驛站公司也會非常希望得到這份合同，因為這是額外的收入，而增加的勞動力很少。因此，這些更大的郵政合同和委託結構開始構建當地生活，並讓人們為合同而爭鬥，這也與當時的黨派政治有關。

將郵局定位為西部白人定居的主角，與這是牛仔和先驅們的工作的普遍觀念相矛盾。你展示了這是一個得到國家支持的項目。然而，這比簡單的説法更加微妙，因為這種基於合同的、準公共的郵政服務與我們今天的官僚體系大相徑庭。正如你所寫的，“郵政擴張和郵政收縮是相輔相成的”，在19世紀60年代至19世紀90年代之間，大約有48,000個郵局關閉、更名或搬遷，當地社區也隨之移動和變化。這是很多的變動。

這是數字地圖真正讓我感到驚訝的部分，因為我在查看這些數據並繪製這些內容時，我想，這怎麼可能？每年都有20-30%的郵局關閉。這與我對政府機構的想法完全不同。這是我理解這個工作方式並重新思考我對政府權力外觀的假設的切入點。在這裏，這不是一個重兵武裝的軍隊，也不是一個運作良好、中央集權做出理性決策的官僚機構。郵局相當混亂而且運轉迅速。但正是因為如此，它才能加速這種區域擴張。

我們今天的郵政服務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

事情開始在20世紀初通過幾個不同的過程轉變：一個是農村免費投遞的出現。在那之前，如果你不住在城市，你必須去城裏取信件和寄信。農村免費投遞延伸了住宅投遞，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模式。這導致了郵政系統的大規模地理變化，成千上萬的郵局關閉和合並。這伴隨着聯邦政府和特別是美國郵政服務的官僚機構化增長，從1930年代開始，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必須通過考試的公務員。

由馬里蘭州大學公園國家檔案館提供説到這一點，舊系統的一些元素仍然存在，比如承包模式。最近，由於美國郵政服務處於財政困境，它在某些地方開始迴歸我們所稱的“村莊郵局”模式，即在西部小鎮的一家雜貨店支付少量費用來經營郵局，而不是僱傭全職政府僱員。所以這裏有着悠久的歷史。

你在書中寫道，郵政服務在促進西部擴張方面並沒有被研究得很多，也許是因為它幾乎沒有被注意到。它是我們理所當然的背景實體。19世紀使用郵政服務的人也是這樣看待它的嗎？還是他們意識到了它的巨大力量？

令人驚訝的是，人們確實以類似的方式理所當然地對待它。在書中，我花了一章的篇幅講述一個家庭，男主人在亞利桑那州的偏遠地區與他在聖迭戈的姐姐來往頻繁，他們之間相隔數百英里的沙漠，信件在五天內就能送到。然而，他從未對此發表評論；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

我認為今天有很多類似的事情，比如互聯網、手機以及我們依賴的這些東西，我們從未停下來思考它們的可靠性。郵政服務發揮了類似的作用，但美國人傾向於像今天一樣做同樣的事情 — 抱怨信件晚到或丟失，從未真正欣賞它的廣泛性。

郵政服務的歷史中是否還有其他教訓，可以為其未來提供啓示，特別是在面臨財政挑戰和一場被激烈政治化的選舉中？

這可能聽起來有點奇怪，來自一個歷史學家，但我認為歷史經常被用作一種武器，用來支持人們想要看到的任何政策立場。你會經常看到這種情況，人們回溯到創始人們設想郵政服務的方式。明確一點，他們並沒有把它看作是一個私人服務，他們把它看作是為了公共利益服務的。但對我來説，更重要的是決定我們希望郵政服務成為什麼樣子。現在是2021年，我們生活在一個與1881年完全不同的世界。我認為美國郵政服務在現代社會中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不應該被當作一個自給自足的企業來經營。但這必須是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政策決定，而不是回到其根源、應該成為什麼樣子或其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