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新媒體初創公司將記者視為社交媒體影響者 - 彭博社
Lucas Shaw
朱莉婭·伊奧夫(Julia Ioffe)在今年早些時候完成了一本書,當時她決定是時候找一份全職工作了。作為《紐約客》、《大西洋》和《新共和國》的老手,她收到了很多工作邀約。但在為別人工作超過二十年之後,伊奧夫決定押注自己。
伊奧夫是新媒體公司Puck News的首批作家之一,該公司旨在報道美國的四大權力中心:硅谷、好萊塢、華盛頓和華爾街。Puck News由紐約媒體的老手創立,首席執行官喬·普爾茲基(Joe Purzycki)和主編喬恩·凱利(Jon Kelly)領導。但凱利和普爾茲基強調,公司不是建立在像Vice的Shane Smith這樣的有魅力的創始人之上,而是建立在其明星人才之上。
喬恩·凱利攝影師:Jared Siskin/Patrick McMullan凱利已經招募了一些有影響力的作家來撰寫新聞簡報,並擔任他的新創業項目的創始合夥人。馬特·貝洛尼(Matt Belloni)講述了好萊塢之間的利益衝突。泰迪·施萊弗(Teddy Schleifer)探討了硅谷億萬富翁的軟實力。伊奧夫審視了當代政治的沮喪狀態。威廉·科漢(William Cohan)撰寫了有關金融的文章。Puck的撰稿人包括Baratunde Thurston、Peter Hamby、Dylan Byers和Tina Nguyen,該公司計劃在年底之前再增加幾個名字。
在過去的幾個月裏,閲讀他們的唯一途徑是通過電子郵件。但在週一,該公司將推出其網站,每天發佈新故事。本月晚些時候,Puck將推出一檔播客,其中將有幾位作家參與。該公司還將設置一個付費牆,要求大多數新聞簡報的讀者付費以獲取故事、現場活動和與他們最喜歡的作家親密接觸的機會。
整個冒險是對兩個概念在媒體圈中獲得了很多認可的一種押注:新聞報道不應該是免費的,記者需要更像社交媒體的影響者。
“有一羣精英記者希望成為長篇作家、專欄作家、通訊作家,並希望與他們在社交渠道上積累的大量觀眾建立直接聯繫,”凱利説。“我們希望創建一個平台和公司,為那些最重視這一點的創作者提供所有這些世界中最好的東西。”
當她開始與《Puck》交談時,伊奧夫説她已經大部分時間從通訊或NPR上獲取新聞。“為什麼不把我的錢花在我消費的那種內容上呢?”
凱利在雜誌業開始職業生涯時是在傳奇編輯格雷登·卡特(Graydon Carter)的《Vanity Fair》下工作的。時尚雜誌賺取了大量現金,卡特已經聚集了一批作家,如克里斯托弗·希欽斯和多米尼克·鄧恩。但在過去的十年裏,凱利看到雜誌業逐漸衰落。營銷人員將廣告預算從印刷品轉移到了谷歌和Facebook。消費者取消了訂閲,選擇了免費新聞網站。記者們離開這個行業去從事公共關係或好萊塢工作。(凱利在此期間曾在Bloomberg Businessweek工作過。)
凱利離開出版業,擔任TPG私募股權公司的執行居住者。在那裏工作時,他遇到了一些其他媒體移民,他們對未來有着類似的看法。
Puck新聞來源:Puck新聞互聯網上最後一波新聞創業公司免費提供故事,並試圖儘可能多地觸及人羣。BuzzFeed、Gawker、Vox Media和Vice都聲稱理解網絡的方式是傳統媒體無法企及的。在籌集資金時,這種規模看起來很不錯,但它們卻因Facebook和Google稍微調整算法就變得極為脆弱。
而這些網絡出版商努力實現曾經高不可攀的估值,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和華盛頓郵報開始大量吸引付費用户。與此同時,社交媒體使播客和記者能夠與讀者建立直接關係,催生了一個新口號:創作者經濟。
這兩個發展引發了一批新型出版商,如The Information和The Athletic,向對技術或體育等特定領域充滿熱情的讀者收費。(Max Tcheyan是The Athletic的一名早期員工,Liz Gough是康泰納仕的前員工,也是Puck的聯合創始人之一。)這也助長了Substack的崛起,這是一個新聞簡報平台,像Heather Cox Richardson和Andrew Sullivan這樣的作家向他們的讀者收費發送個人電子郵件。
Puck搭起了這兩個世界之間的橋樑,創造了一個新聞機構的基礎設施,同時將其品牌融入到像Belloni或Ioffe這樣的個人作家中。每位創始合夥人都擁有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並根據他們產生的訂閲和廣告銷售數量獲得獎金。每年100美元的費用使訂閲者能夠收到作者的個人電子郵件以及所有的新聞簡報、特稿和突發新聞;250美元的費用還包括所有這些,以及與作者的電話會議、與工作人員的問答以及活動邀請。
“我們真的把重點放在了經濟學上,而不是人才上,” Purzycki説道。“這是他們的公司。” 這裏我們應該注意到,也是不應該注意到的。該公司拒絕透露其作家擁有公司多少股份,並從私募股權公司TPG籌集了約700萬美元,該公司拒絕就此發表評論,以及40 North Media,這是Standard Industries的媒體投資部門。
Joe Purzycki攝影師:Grant Lamos IV/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Puck的宣傳對許多老牌記者產生了共鳴,他們厭倦了在保守、臃腫的出版商工作,但又不願意完全自己創業。(Thurston,一位暢銷書作家,前《洋葱報》編輯,以及《今夜秀》製片人,是一個罕見的例外,因為他擁有自己充滿活力的事業。)
“我花了很多年為他人建立價值和內容,我看到了這個行業的經濟走向,” Belloni説。“能夠成為那個命運的主人聽起來很俗氣,但這完全是真的。” Belloni關於好萊塢的通訊自推出以來就大獲成功,吸引了超過12,000名免費訂閲者,並獲得了來自主要媒體公司的廣告。
時間將會告訴我們有多少客户願意為Puck的訂閲付費。願意為一打左右通訊每年支付100美元或250美元的人數可能很少,尤其是當他們已經為許多訂閲付費,無論是Netflix、Disney+、Spotify還是Amazon Prime。這是懷疑的許多原因之一。出版業是一個萎縮的行業,播客是一個增長但仍然是行業的行業。即使有訂閲,要在新聞業中賺錢也很困難。只有少數新聞機構和個人取得了突破。
然而,社會對於願意支付閲讀他們喜歡的作家的文章變得越來越習慣,比如考克斯·理查森和賈德·勒古姆。《Puck》的目標是特定的受眾羣體:權力中心的決策者。
對於凱利來説,這個想法是與新聞製作者本身建立信譽。對於瑟斯頓來説,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個人的。
“在我的科技評論生涯中,我經常抱怨讓人們無償為支持平台工作,”瑟斯頓説。“擁有一些所有權似乎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