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縣禁止鑽探是環境正義的壯舉 - 彭博社

在將停止鑽探的區域之一是佔地1,000英畝的英格爾伍德油田。

攝影師：Citizens of the Planet/Education Images/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上週，洛杉磯縣監事會一致投票決定逐步淘汰美國人口最多縣份未劃歸市轄區的地區的石油和天然氣鑽探，這被倡導者們譽為環境正義運動多年來的勝利。但市區內數千個鑽塔不受新法令影響，倡導者表示這場鬥爭仍在進行中，希望這一投票能成為其他地方的典範。

“這個決定非常重要，因為它可能會影響到大量的人羣，”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環境健康科學家Rachel Morello-Frosch説，“也可能影響到加州關於上游石油和天然氣生產監管的全州對話。”

BloombergCityLab英國不斷拆除並重建歷史悠久的酒吧為什麼白宮資助辦公樓改建為住房的計劃尚未奏效無印良品為日本的孤獨流行病開出了一劑良方愛它還是恨它：紐約人對交通擁堵收費發表看法由洛杉磯中部和南部大部分地區的監事霍利·米切爾領導，該動議使該縣走上了關閉其未劃歸市轄社區的大約1,600口活躍和閒置油氣井的道路。鑽探洛杉磯下方廣闊的油田是該市的第一個重要產業。到了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開採如此繁榮，以至於《洛杉磯時報》將點綴聖莫尼卡灣的鑽塔比作“森林中的樹木”。

但是，對健康和安全的擔憂，以及主要沿海和市中心房地產的經濟變化，推動了許多開採設備不再公開展示，南加州大學的研究城市鑽探健康影響的教授吉爾·約翰斯頓説。有時這意味着將鑽機隱藏在樹籬或建築物和塔樓內，正如在比佛利山莊和中城發現的那樣。隨着時間的推移，可見的、公開的鑽探往往聚集在有色人種更貧困的社區，那裏的居民多年來一直經歷頭痛、流鼻血，呼吸問題以及潛在的更高癌症風險，這是由於有毒空氣排放（例如苯和甲醛）經常從活躍和閒置的井中泄漏出來 — 更不用説伴隨活躍鑽探而來的噪音污染了。

2013年，比佛利山莊奧林匹克大道上的一口油井被一層花朵裝飾的外表所掩蓋。攝影師：洛杉磯時報路易斯·辛科莫雷洛-弗羅施進行了多項研究，研究了居住在油氣開發附近的健康影響，發現孕婦是最脆弱的羣體之一：她們面臨早產兒和其他異常兒的風險顯著增加。這些嬰兒在出生時體重偏低的風險也更高，特別是在城市地區，例如洛杉磯，莫雷洛-弗羅施發現。這些地點排放的污染也不成比例地影響了洛杉磯的黑人和拉丁裔母親的新生兒體重。

“這絕對是一個環境正義問題，”Morello-Frosch説，“這就是為什麼縣現在將其視為一個環境正義問題，並尋求消除這些社區長期以來不得不忍受的主要環境危害源，這是如此令人滿意。”

環境正義先驅

該縣的投票將在消除幾十年來不斷增長並根源於紅線制度的種族不平等方面取得重大進展。大約三分之一的洛杉磯縣居民住在距離一個活躍鑽井平台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有些甚至就在隔壁。但受影響最嚴重的社區主要是黑人或拉丁裔。儘管通常這種採掘產業會聚集在低收入的有色人種社區周圍，但洛杉磯縣的一個顯著例外是大鮑德温山的英格伍德油田，這是美國最大的油田之一，洛杉磯縣剩餘井的一半以上位於此處。鮑德温山、拉德拉高地、温莎山和維尤帕克是全國最富有的黑人飛地之一。

如今，這些社區被稱為“黑人比佛利山莊” —— 正如Frank Ocean在他2012年的歌曲“Sweet Life”中所描述的那樣 —— 由於在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開始搬到那裏的大量黑人專業人士、運動員和名人，這些社區被稱為“馴化的天堂”。但在20世紀初至中期，它們只是洛杉磯少數幾個允許非裔美國人居住的社區之一。它們也以是美國最早的環境正義社區之一而聞名。

2015年Ladera Heights油田的兩座石油鑽井平台。攝影師：Bob Berg/Moment Mobile ED在臭名昭著的1930年代HOLC紅線地圖中，污染嚴重的工業作業存在應該導致一個社區被劃入標誌高風險的HOLC紅線區，從而阻止銀行向其貸款或投資。因此，洛杉磯的黑人、拉丁裔和亞裔社區都被劃入紅線區，這反過來困住了由於缺乏投資而在那裏積聚的貧困。然而，儘管比佛利山等白人和富裕社區存在井，但這些社區在HOLC地圖中被標記為綠色和藍色，表示風險較低，鼓勵大量投資。如今，住在井附近的白人洛杉磯居民更有可能住在那些擁有更嚴格環境控制或已被停用的井附近。

“一個社區與石油生產的接近顯然影響了評估師的評估，但只有當結合‘種族顛覆’時，石油的存在才會實際產生貶值，”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博士後丹尼爾·G·卡明在他2018年的研究中寫道（當時是紐約大學的研究生），“黑金，白色權力：繪製洛杉磯盆地1900-1939年石油、房地產和種族隔離地圖。”

這是種族是環境不公正的更強烈決定因素的證據 —— 不成比例的暴露於污染負擔 —— 而不是收入或階級。

“在鄰里誰控制了井的技術（例如完全封閉在建築物中，也減少了排放）方面有各種力量在起作用 —— 而其他則沒有升級排放控制（通常是漏油設備）的，” Johnston 在電子郵件中説道，指出社區的政治影響力、吸引監管機構關注的能力以及附近房屋和土地的經濟價值。

‘牆上的字跡’

自從 2000 年代初以來，洛杉磯對抗石油開採的鬥爭一直在進行，當時開採技術的進步，如水力壓裂技術，導致了行業活動的新高潮。在那段時間裏，鮑德温山社區的活動人士不僅抵制了提議的石油和天然氣項目，還反對了一座發電廠和一個固體廢物轉運站的建設。然而，財富和社會活動並沒有使社區免受附近井的物理危害：大鮑德温山地區看到了哮喘急診就診次數是全美的四倍。

多年來，一系列公共衞生研究將鑽探產生的空氣毒素與呼吸和心臟健康問題聯繫起來，擴大了公眾對停止行業的認識和倡導，Communities for a Better Environment 的研究和政策主任 Bahram Fazeli 説道。監事會的投票是倡導者們圍繞更新規管鑽探的縣區劃法規進行了五年的參與的結果；這將啓動起草新的縣法令和研究淘汰鑽探的財務成本和就業影響。而且緊隨科爾弗城在六月採取類似行動逐步淘汰鑽探。

“多年來，石油行業在這一地區佔據主導地位，”法澤利説。“該縣的舉措是解決這些問題的重要一步。”

擁有並經營英格爾伍德油田的哨兵峯資源公司未回應置評請求。

然而，洛杉磯縣的法令僅適用於未劃歸市鎮的地區，該縣的許多城鎮中仍有成千上萬的鑽井平台將繼續抽取油氣並對附近的洛杉磯居民構成健康風險。位於長灘西部的威明頓擁有洛杉磯縣所有5,000個活躍油井中約一半。它還擁有南加州估計癌症風險最高的地區之一，根據2015年自由山基金會的報告。作為洛杉磯市的一部分，它不受該縣的投票影響。但自2017年以來，洛杉磯市議會一直在審查類似提案，大約一半的議會 在他們的投票之前簽署了一封支持該縣的信。

這些簽名不包括市議員喬·布斯卡伊諾，他的選區包括威明頓和成千上萬的石油行業工作崗位。但在週四，他的辦公室發表了支持性言論。“我完全支持該縣的行動，並繼續支持在洛杉磯市逐步淘汰石油和天然氣鑽探，特別是在靠近住宅和敏感用途區域的地方，”布斯卡伊諾在一份聲明中説。“這一努力已經在市議會中展開。”

這次投票可能對該州逐步淘汰石油和天然氣產生影響。加利福尼亞州的石油和天然氣監管機構目前正在考慮針對居住在鑽井地點附近社區的新公共衞生規定。莫雷洛-弗羅施表示，洛杉磯縣和庫爾弗城等地結束石油和天然氣開採的投票可能會迫使州委員會考慮採取相同的做法。

“我認為隨着更多的健康研究出爐，每個人都看到了未來的趨勢，這是一個會影響附近居民的產業，”莫雷洛-弗羅施説道。“更不用説我們所看到的氣候變化，這使得這個問題變得更加緊迫，促使人們採取以往可能不會採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