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埃隆·馬斯克前往德克薩斯州,科技工作者會跟隨嗎?- 彭博社
Richard Florida
埃隆·馬斯克在特斯拉總部前與記者交談。馬斯克宣佈他將把總部遷至奧斯汀。
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
埃隆·馬斯克宣佈本月他將把特斯拉的總部遷至奧斯汀,兑現了之前的威脅要將總部從加利福尼亞的硅谷搬走。特斯拉首席執行官並不是第一個將灣區換成紅色州的科技巨頭。彼得·蒂爾和基思·拉博伊斯只是兩位在邁阿密設立辦公室的加利福尼亞最高知名風險投資家之一。
這種遷移通常被歸因於佛羅里達和德克薩斯州較低的税收和友好的商業政治環境。馬斯克提到有限的可負擔房屋和長途通勤時間是公司增長的障礙,宣佈總部搬遷。拉博伊斯指出灣區的治理危機,告訴財富:“我認為舊金山管理混亂到了無法繼續留在這裏的地步。”
彭博社CityLab無印良品為日本的孤獨流行病提供瞭解決方案愛它還是恨它:紐約人對交通擁堵收費發表看法馬克斯&斯賓塞在倫敦店鋪搬遷爭議中獲勝,使其更接近拆除如何找到最佳的觀賞日食的城市但是在2020年5月,馬斯克指出了另一個看似越來越重要的搬遷動機:Covid-19限制。“坦率地説,這是最後一根稻草,“馬斯克在2020年5月發推文稱,當時阿拉米達縣官員在Covid-19封鎖期間暫時阻止特斯拉在其弗裏蒙特工廠恢復生產。“特斯拉現在將立即將其總部和未來項目搬到德克薩斯/內華達。如果我們甚至保留弗裏蒙特的製造活動,這將取決於特斯拉在未來如何受到對待。"發推文。
領先的高科技公司將其位置從相對安全的地方轉移到風險更高的地方似乎有些奇怪,甚至矛盾。德克薩斯和佛羅里達一直是疫情的震中,尤其是最近的德爾塔波,醫院不堪重負,醫療系統瀕臨崩潰。
馬斯克的言論和他的決定與越來越多的企業階層對加利福尼亞和紐約高税收、嚴格監管環境、暴力犯罪增加以及所謂的治理危機的抱怨一致。德克薩斯和佛羅里達不僅提供較低的税收;在涉及Covid時,它們還提供了一個較不受限制的環境,學校、辦公室、工廠、機場、餐館和競技場仍然開放,並且沒有疫苗或口罩的強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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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較少受監管環境的偏好符合許多科技企業家和風險投資家更自由主義的政治特徵。一項對600多家精英科技公司創始人的調查發現,儘管科技企業家在大多數社會問題上傾向於自由主義,甚至在税收和醫療保健方面也是如此,但他們在反對監管方面遠遠超過了正常水平,尤其是在勞動和定價方面。哈佛商學院的William Kerr在劍橋創新中心(一家初創企業孵化器)對企業家進行調查時發現,他們比員工更有可能報告對風險的更高容忍度,這源於他們對自己生活結果的高度信心(往往到了自負的程度)。
當然,科技領袖和企業家並不是唯一搬到陽光帶州和大都市的人,這些地方在疫情爆發前就已經成為越來越受歡迎的遷移目的地,部分反映了對更大的住房、更大的院子和更温暖的天氣的疫情加速偏好。事實上,一項最近的研究發現,在2020年4月至2021年5月期間,一部分美國人搬到了不僅人口密度較低、更實惠,而且在“疫情相關限制更少”的地區。
高收入的搬家者特別傾向於從“實施更嚴格的疫情相關限制”的地方搬到“限制更少、人口密度更低、租金更低”的地方。(當時,這些地方也有更少的病例,但現在情況已經改變。)只有4.3%的人表示政府限制是他們搬家的主要因素,但這比3%提到地方感染率的人更多。將近九成的搬家者離開了民主黨控制的州。另外5%的人提到子女能夠獲得面對面教育是他們決定搬家的因素之一。
億萬富翁企業家和風險投資家的高調搬遷尤為重要,因為他們的決定不僅會影響自己的命運,還會影響成千上萬的員工,其中並非所有人都有相同的自由主義價值觀。這可能構成科技公司創始人和資助者與員工之間潛在矛盾的根源,一方面是科技公司的創始人和資助者,另一方面是為這些公司工作、發明和建造產品的人才。
如今的主要科技中心——舊金山灣區、波士頓劍橋、西雅圖、洛杉磯和紐約——都是全國最進步的城市之一,而且都位於藍色州。奧斯汀長期以來一直被定位為德克薩斯州內進步價值觀的燈塔。儘管並非所有的技術人員都處於政治左派陣營,但像谷歌、亞馬遜和微軟等主要科技公司的員工已經提出了關注,涉及承包工人的待遇、少數族裔和女性的待遇、性騷擾和國防資金等問題。
德克薩斯州和佛羅里達州對墮胎、婦女和LGBTQ權利的倒退社會政策,如果當今更自由主義的科技巨頭想要將員工從當前的科技中心遷往其他地方,或者從斯坦福、麻省理工或哈佛等進步的沿海城市和大都市地區招募新人才,可能會帶來日益突出的問題。當然,遠程工作的趨勢,特別是在科技公司中,意味着相當一部分科技員工可能能夠選擇留在更進步的地區,即使他們的老闆搬到其他地方去了。事實上,這種意識形態上的差異甚至可以解釋一些科技公司CEO對遠程工作的偏好:面對員工的理想越來越與自己相沖突,一些科技巨頭可能更願意與他們認為在進步地區的技術人員中日益增長的社會正義取向保持一定距離。
但即使在更多遠程或混合工作的世界中,科技行業和創新者仍然很可能集中在一些地方。而科技中心的長期可持續性最終取決於它們吸引和留住頂尖人才的能力。
奧斯汀的崛起並不是一個新趨勢 —— 幾十年來一直是一個領先的科技中心。馬斯克的兩家公司 —— 特斯拉和SpaceX —— 早在今年之前就在德克薩斯州擴大了他們的業務。但德克薩斯州在墮胎等問題上的倒退決定可能正在削弱該州對有選擇權的科技人才的吸引力。格雷格·阿伯特州長最近決定禁止疫苗強制接種,引起了一些德克薩斯州企業的憤怒。這座城市及其高科技公司長期以來一直將奧斯汀的進步、大學城文化作為與該州其他地區的區別所在。二十年前,當我在卡內基梅隆大學教書時,來自奧斯汀地區公司的高科技招聘人員告訴我,他們會通過芝加哥或其他北方的航空港口將招聘人員飛到,而不是達拉斯或休斯頓,這樣他們就不會遇到該州政治文化中更保守的因素。
邁阿密可能是受自由主義傾向的科技巨頭、投資銀行家和房地產開發商青睞的目的地,但在科技人才方面一直不足:該都會區在知識、專業和創意階層工作者比例方面僅排在前50名之外,遠遠落後於領先的科技中心,與大急流城、路易斯維爾、拉斯維加斯和孟菲斯大致相同。在最近超級富豪的大量湧入推動下,邁阿密在價格上曾經擁有的優勢已大為削弱。邁阿密在最近一項美國最不可負擔的住房市場排名中排名第二,僅次於紐約,其中位房屋價格佔據了80%以上的中位收入。
比爾·畢曉普很久以前就指出,美國人根據他們的收入、教育、價值觀和政治取向在地理上進行分類。價格可負擔性、天氣、生活方式和税收也起到一定作用。現在,再加上我們在新冠政策和限制方面的立場和偏好。在可預見的未來,頂尖科技人才很可能繼續偏愛沿海科技中心和超級明星城市的社會和政治氛圍,即使他們的老闆們湧向佛羅里達和德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