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電網只是另一個能源交易商的賭場 - 彭博社

圖片插圖：731；攝影師：安迪·A·維德默/Eye Em/Getty Images

一天早晨，安德魯·基特爾駕駛他的灰色豐田皮卡車駛上聖地亞哥-科羅納多灣大橋的頂端。他停在服務車道，下車後留下了駕駛執照在車裏。他走向欄杆。

基特爾是金融輸電權市場的交易員，也被稱為擁塞合同。這些基本上是在特定地點和時間打賭，電力需求將會上升到足以在電網上造成瓶頸或擁塞，導致價格飆升。這個行業的工具包括天氣預報、需求曲線和專有預測模型；這個領域往往吸引低調、理性的人。但基特爾是個離羣者，一個喜歡挑戰極限的外向者。十年前，他曾幫助摩根大通公司在加利福尼亞和中西部的電力市場賺取超過1.25億美元，但監管機構指控他的團隊操縱了系統。銀行通過支付4.1億美元的罰款和救濟金解決了這起案件。基特爾本人沒有受到處罰，也沒有人承認任何不當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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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2014年，他和兩個同事創辦了一家公司，開始交易擁塞合同，並迅速積累了一個在其運營地區超越所有其他公司的投資組合。不到四年的時間，那家公司，GreenHat Energy LLC，違約了，損失了近1.8億美元。基特爾和他的合作伙伴成為民事訴訟和可能的刑事訴訟的目標：美國聯邦能源監管委員會的執法人員聲稱，GreenHat利用監管漏洞欺詐性地獲取了大量信用頭寸，幾乎沒有抵押品。簡單來説，FERC表示，它追求一種策略，即購買大量合同，兑現最好的，然後放棄其餘部分。其他市場參與者，包括公用事業公司及其客户，被迫承擔損失。

1月6日，在FERC的調查人員通知他們將繼續進行欺詐指控的第二天，基特爾駕車前往科羅納多大橋。大橋上的一台攝像頭拍到他爬上欄杆然後跳下。他當時50歲。

關於GreenHat的行為和FERC的調查的法律爭論可能會持續多年。基特爾的遺產律師和公司的倖存主要人員表示，他們的客户沒有做任何違法行為。但GreenHat的交易造成的損失揭示了美國電力系統中固有的風險。該公司所涉及的合同旨在允許公用事業公司抵消他們購買並提供給家庭和企業的電力成本的激增。投機者是這一生態系統的一部分，但沒有人見過像GreenHat這樣的投機者。該公司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玩這個遊戲，監管機構並不準備好。目前尚不清楚他們是否準備好，如果再出現另一個GreenHat。

在美國支付公用事業賬單的任何人都熟悉一個老化電網的症狀，它經常需要升級。不太明顯的是那些押注並從電網的缺陷中獲利數百萬美元的實體。GreenHat的故事表明，美國的電力客户不僅需要應對高額電費、滾動停電和越來越常見的斷電，他們還在資助一個交易系統，允許投機者賺取利潤並讓用户承擔一些最大的損失。

安德魯·基特爾在華爾街的陰影下長大。他的父親唐納德·基特爾是摩根士丹利迪安威特的高管，後來擔任了Sifma的首席財務官，即證券業協會和金融市場協會。安德魯喜歡刺激——他滑雪和衝浪——但告訴朋友他從在華爾街的暑期工作中學到，他不喜歡金融風險。在哥倫比亞商學院，他進行了有關在賭場贏錢的幾率的深入研究，得出結論使他對賭博失去了興趣，親近的朋友説。

安德魯·基特爾基特爾家族提供基特爾從學校畢業後被貝爾斯登聘用，加入了一個旨在從投資銀行的發電廠組合中獲取利潤的部門。在貝爾斯登於2008年破產後，他來到了休斯頓的摩根大通能源公司（JPMVEC），在那裏與同行約翰·巴塞洛繆一起工作。巴塞洛繆曾在南加州一家公用事業公司擔任多年電力採購員；他在簡歷上誇耀這段經歷教會了他如何利用該州電力發電廠付款公式中的漏洞。

廣義上講，電力交易員試圖預測需求增加和供應減少的時間。JPMVEC做到了這一切，並且還專注於尋找可以利用的規則。一個例子是：在需求增加時，加州官員會支付發電廠所有者鉅額的啓動費用，以啓動更多發電機。因此，JPMVEC不會啓動其控制下的少數幾個發電廠，直到能夠收取高達正常電力價格的83倍。這些發電廠會運行一段時間，然後關閉等待下一次需求高峯。總的來説，該公司採用了12種不同的策略，聯邦官員認定這些策略超出了典型行為範圍，旨在操縱系統。

根據內部電子郵件，摩根大通的高級管理人員預計該電力部門將獲得數億美元的利潤，但到2013年監管機構已經介入。摩根大通同意在那一年支付了FERC歷史上第二大的和解金額：支付了2.85億美元的罰款，用於解決所謂的“操縱競標策略”，並返還了1.25億美元的“不義之財”。

明年，基特爾、巴塞洛繆和第三位JPMVEC校友凱文·齊根霍恩成立了GreenHat。通過他們的律師，巴塞洛繆和齊根霍恩拒絕就這個故事發表評論。

FERC是美國電力市場的主要執法機構。證券交易委員會也曾對能源交易公司進行重大調查，包括安然公司，其市場操縱和會計欺詐導致了2001年的破產，並使高管們入獄。但消費者的第一道防線是由四個區域輸電組織和三個單州獨立系統運營商（紐約、加利福尼亞和德克薩斯擁有自己的電網）組成的。這些私營公司面臨的是一個既像艾舍爾又像魯布·戈爾德堡的系統。日常工作的關鍵任務是平衡供需，電力流動必須精確，頻率為60赫茲，否則電網可能變得不穩定。考慮到電網是一個由一百年前建造的線路拼湊而成的龐大混合體，容易受到極端天氣、機械故障、樹枝斷裂、網絡攻擊和太陽耀斑等不可預測挑戰的影響，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電網運營商還負責運行基於這些中斷成本的金融工具市場。

GreenHat在最大的電網管理者之一PJM互聯公司運營的市場中進行交易。PJM（最初代表賓夕法尼亞、新澤西和馬里蘭）通過13個東部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的85,100英里高壓電纜將來自1,400個發電機的電力引導出來。其6500萬電力消費者免受了最近影響德克薩斯和加利福尼亞數千萬人的大範圍停電的影響，但他們為此穩定性付出了代價。

PJM被認為應該平衡電力公司、消費者和社區的利益，但多年來，它允許主要供應商如Exelon、杜克能源和美國電力公司向用户收費高昂的升級費用，用於他們主導的電網部分，根據各種研究。哈佛法學院環境與能源法項目的電力法倡議主任Ari Peskoe表示，PJM對新項目的可靠審核使供應商能夠保持其市場主導地位並排擠競爭對手。Peskoe表示，這實際上是最大供應商的“保護勒索”。

PJM還允許由黑石集團和KKR & Co.等華爾街公司擁有的電力提供商分享PJM每年支付的數十億美元用於所謂的備用發電 - 維護僅在緊急情況下使用的老舊電廠，通常一年只有幾天。這種有限的角色對於像賓夕法尼亞西部的52歲的霍默城發電站這樣的老化電廠來説是一個救命稻草，曾經由通用電氣公司擁有。這是一座燃煤電廠，由於周圍地區頁岩氣的繁榮而幾乎變得過時。PJM支付它保持在線以幫助滿足峯值需求。聯邦監管機構、學者、消費者倡導者和市場參與者都表示，PJM支付了過多的容量。PJM持不同意見。

GreenHat在PJM的擁擠合同市場中找到了一個類似包容的環境。電網運營商將他們收集到的過剩擁擠收入的權利分配給公用事業和其他電力供應商。在定期拍賣中，接收方可以將這些權利轉售為期貨合同。獲勝的投標人，包括像GreenHat這樣的投機者，通過信貸獲得他們的頭寸；直到合同期滿時，沒有資金交易。這可能是未來幾年。

類似的市場在全國各地都在運作，但GreenHat發現PJM的特別吸引人。 Kittell在與親近的同事交談時提到了一個特別的方面：PJM允許交易員購買大量的擁擠合同，同時只需提供很少的抵押品。根據FERC的記錄，為了確保最終損失了1.8億美元的頭寸，PJM要求GreenHat只需質押不到60萬美元。

PJM拒絕就GreenHat案件發表評論，稱FERC正在進行的調查。在通過電子郵件發表的聲明中，PJM表示自從GreenHat違約以來，已經實施了“全面改革信貸改革、緩解政策和程序”，包括更嚴格的抵押品要求和2019年任命首席風險官。新政策賦予PJM官員“限制、撤銷或終止參與者”的權力。

PJM還關閉了另一個監管漏洞。當GreenHat成立時，PJM沒有為新交易員或交易公司設立篩選流程。現在有了。GreenHat高管的申請甚至沒有經過一次谷歌搜索就獲得了批准。

押注擁擠

任何為Uber支付高峯價格的人都大致知道什麼會產生擁擠收入：每當需求超過供應商的容量時，價格和附加費就會急劇上漲。在電力市場上，還有額外的複雜性。過載電力線會導致電線保持熱度和拉伸，使其有斷裂風險，因此像PJM這樣的電網運營商必須平衡線路的有限容量與需求的不斷漲落。在需要時，他們會引入更多的電力提供商，價格更高。假設某一天的價格是每兆瓦時30美元。當供應有一點壓力時，價格可能會上漲幾美元。隨着壓力的增加，價格可能翻倍，然後增加十倍，再增加二十倍。PJM最終將價格限制在每兆瓦時1000美元，但在最極端的情況下，它們可能激增至3750美元。明年這些價格可能會上漲到12000美元以上。

當價格飆升時，電網運營商會向每個費率支付者收取新的更高價格，儘管最初的供應商仍然會收到之前較低的價格。想象一下，當需求激增到只有豪華轎車可用時，你正在乘坐Uber經濟車。然後想象一下，你需要支付的價格自動增加到豪華轎車的價格，儘管你的司機只會收取經濟車的價格。

電網運營商從消費者那裏收取但不支付給電力供應商的資金被稱為擁堵收入。今年上半年，PJM服務區的消費者共貢獻了3.54億美元的這種收入，比去年同期增加了97%。

像公用事業公司這樣的批發電力購買者利用擁堵收入市場來對抗突然的價格飆升。他們出售分配給他們的合同以籌集現金，或者從其他公用事業公司和電力交易商那裏購買合同，試圖從電網其他地方的擁堵中獲利。但市場也向其他交易者開放，包括從未購買過一瓦特電力的投機者。他們的想法是增加流動性和競爭。為了指導他們對擁堵合同的競標，這些投資者創建了旨在勝過氣象學家、市政規劃者、電氣工程師和電網運營商自身的算法功率流模型。

GreenHat沒有這樣做。

休斯頓能源交易公司Roscommon Analytics的創始人凱文·凱利回憶起他對基特爾的第一印象：“這傢伙太和藹可親，不像個交易員。”以及他對GreenHat的預測策略的第一印象：“警報響了。” 凱利在2016年9月在一家咖啡吧遇見了基特爾。凱利安排了這次會面；他正在考慮給基特爾提供一份工作。很快就清楚，基特爾更感興趣的是為GreenHat募集投資，而不是為別人工作。因此，凱利聽了基特爾的介紹，然後問了他認為最基本的問題：誰在做GreenHat的功率流預測？基特爾説沒有人。

凱利感到震驚。“這是建立一個交易公司最基本的步驟，”他説。“沒有它，你真的不知道你正在購買的價值。”

另一位金融家，對電力市場的細節不熟悉，回憶起在2015年向基特爾(Kittell)解釋GreenHat的方法時提出了問題。“我是該為暴風雪加油呢？”他問。“還是熱浪？或者是颶風？這是怎麼運作的？”基特爾搖了搖頭。“基本面並不重要，”他説。“我是在押注反對模型。”這位討厭風險的投機者似乎找到了規避風險的方法。

在這個市場的投資者中，GreenHat是唯一一個不試圖預測擁擠模式的公司。正如該公司告訴潛在投資者的那樣，它的押注是根據PJM自己開發和發佈的信息來指導的。PJM偶爾會發佈一個Excel電子表格，向交易員展示如果他們對電網某個部分的擁擠三年平均成本有所偏離，他們將需要提供多少押金。如果出價低於平均值，將不需要提供任何押金，因為PJM認為這是一種低風險的押注。這就是GreenHat集中進行交易的地方。

憑藉其非傳統的策略和基特爾投入的300萬美元啓動公司的資本，GreenHat於2014年開始交易。根據聯邦能源監管委員會(FERC)的一份執法人員報告，GreenHat很快虧損了220萬美元。它的一些交易讓其他市場參與者感到困惑：GreenHat似乎是在利用價格下跌作為投資信號。但其他交易員，他們對電網進行了比GreenHat更為細緻入微的研究，意識到許多低成本合同之所以變得更便宜是有原因的：天然氣價格在下降，新的輸電線路正在建成。GreenHat在擁擠的地方押注，而這些地方的擁擠正在得到緩解。

GreenHat調整了其策略。根據內部公司文件和FERC記錄，它最初購買了短期合同，但從2015年開始，它開始專注於購買將來結算的頭寸。

換句話説，一家聲稱自己沒有任何預測方法的交易員開始嘗試往更遠處看。即使在他們會面將近五年之後，凱利説他不確定基特爾是太天真以至於不知道自己正在與災難調情，還是太憤世嫉俗以至於不在乎。

FERC的執法人員有自己的看法：他們得出結論認為GreenHat的交易一點也不天真。在法律文件中，FERC官員將該公司的交易策略描述為一個《黑道》風格的破產計劃的典型例子。FERC表示，在一個破產計劃中，犯罪分子會將一家企業的信貸額度用滿，“忙於以大幅折扣處理他們購買的商品”，然後毫不還債地離開，FERC説。

GreenHat的律師否認了這種描述。該公司試圖購買有利可圖的合同，律師們在今年夏天向FERC提交的文件中説；GreenHat曾計算過其投資組合有望賺取1.46億美元的利潤。“使用PJM的估值方法，GreenHat預計會賺錢——而且是很多錢，”該公司在回應中聲稱。

事實上，GreenHat確實賺了一些錢。PJM允許其擁塞交易員進行副業交易，因此GreenHat開始收割其最有前途的合同組，並以折扣價出售給其他交易員，以換取即時現金。例如，Shell Energy North America在2016年和2017年以折扣價購買了該公司的一系列合同；GreenHat獲得了149萬美元的預付款。根據FERC的記錄，該公司共進行了四筆雙邊交易，收到了1300萬美元。基特爾和他的合作伙伴將其中大部分轉入了他們的個人賬户，FERC的執法報告稱。

GreenHat的大規模購買行為引起了其他交易者的警覺。到2017年初，該公司已經購買了價值數千萬美元的擁塞合同。根據PJM僱傭的一組獨立顧問的説法，GreenHat是PJM迄今為止最大的交易者；它持有的合同比其兩個最接近的競爭對手加起來還要多。PJM僱傭的獨立顧問小組的報告。

一家名為DC Energy的公司，是市場上最穩定盈利的參與者之一，於2017年初評估了GreenHat的頭寸。它向PJM官員發了一封緊急郵件，稱GreenHat沒有考慮到已經減輕了各個地點擁塞的輸電升級，可能會損失數千萬美元。

PJM最初對這個警告置之不理。兩個月後，它重新審視了GreenHat，並得出結論，該公司實際上面臨着3500萬美元的損失。它禁止了GreenHat的交易。這個禁令持續不到三週，因為PJM官員擔心GreenHat可能會起訴，根據顧問的報告。

當PJM官員要求GreenHat提供額外的抵押品時，基特爾告訴他們，根據FERC記錄，殼牌能源北美公司欠他公司6200萬美元。但基特爾不允許PJM請求殼牌確認這些應收賬款。PJM決定不在沒有GreenHat的批准下接觸殼牌。

在其交易特權恢復後，GreenHat展開了一場新的購買狂潮，提供了它聲稱被殼牌欠款的6200萬美元以抵消未來的任何損失。現在，該公司專注於減少其即時抵押品要求的合同。在2017年的最後八個月裏，GreenHat設法將其投資組合規模增加了50%以上，同時將其抵押品要求減少了90%。

投資組合規模

以兆瓦時為單位

每年的一月、四月和七月。

數據：PJM董事會獨立顧問委員會報告

巴塞洛繆和齊根霍恩於2018年1月離開GreenHat，將股份賣給基特爾。那年四月，PJM改進了其計算抵押要求的方法，採用了一個新的市場分析系統，至少有一個重大改進：在評估潛在擁堵時，可以考慮到電網升級的計劃。利用其新工具，PJM告知基特爾GreenHat有違約的危險。至少另外三家公司與DC Energy一起警告PJM關於GreenHat投資組合的風險。儘管如此，PJM允許該公司繼續交易。

接下來的一個月，一切都亂了套。PJM官員得知殼牌公司否認欠GreenHat任何錢。PJM要求提供新的抵押品。GreenHat無力支付，2018年6月21日，PJM宣佈該公司違約。

PJM為什麼不早點採取行動？顧問確定了三個原因：首先，害怕被起訴。其次，PJM低估了損失。（就在GreenHat違約的幾周前，PJM內部分析師得出結論，其投資組合“具有正面價值”，根據FERC調查發現的一封電子郵件。）第三，它認為其他交易員的警告是職業嫉妒。

事實上，其他公司有理由擔心他們的競爭對手。PJM通過將損失分攤給所有市場參與者來處理違約事件，包括公用事業公司，後者將成本轉嫁給消費者。當GreenHat違約時，所有人都受到損失。

理論認為，擁擠合同的拍賣將產生足夠的收入，使公用事業公司支付的擁擠增加大致相等。但實際上，在許多合同的拍賣中競爭太少。因此，許多年份不到80%的擁擠收入返還給公用事業公司，從而返還給消費者。今年，PJM有望返還不到一半。大部分剩餘的資金將被金融交易員收入囊中。

在對基特爾展開調查和訴訟的同時，他告訴朋友和知己説他沒有違法。他説過度熱衷的監管機構顛覆了他的生活，不公正地玷污了他的聲譽，因為他稱之為他們對摩根大通案的怨恨。他説他期待在法庭上辯護，儘管隨着他的法律賬單不斷增加，他告訴一個人説他擔心在洗清自己的名聲之前就會用盡現金。2020年聖誕節前三天，FERC向基特爾發出了一份和解提議，表示除非他支付超過2億美元的罰款，否則將繼續進行案件，據知情人士透露。兩週多一點時間後，他驅車前往橋邊，留下了妻子和兩個孩子。

FERC一直在調查巴塞洛繆和齊根霍恩；他們正在從基特爾的遺產中以及從基特爾的遺產中尋求2.42億美元的賠償。 這一努力 只有在監管機構證明GreenHat的交易是故意欺詐時才能成功。

“GreenHat的策略被證明是錯誤的，” Kittell遺產的律師在回應FERC的指控時説。“但這並不意味着它是欺詐的。” 他們説，GreenHat的錯誤在於依賴PJM的專業知識。 律師們進一步表示：他們説FERC對Kittell的壓力將他逼到了邊緣。“這個案件導致一個無辜的人喪生，” Skadden, Arps, Slate, Meagher & Flom LLP的律師在7月7日對指控作出回應時寫道。 FERC官員拒絕置評。 在一份官方文件中，該機構表示，其執法人員“對Kittell先生的去世感到震驚和悲傷。但他的死亡並不免除工作人員或委員會評估此程序的義務並執行法律。”

PJM聘請的顧問小組發表了一份嚴厲的批評。 其報告指責PJM的管理人員未能充分篩選或監控交易員，實施了有缺陷的信用政策，並對PJM的監管職責有根本性的誤解。

PJM已經採納了該報告中建議的一些變化，並下個月，其成員組成的一個小組將投票表決，以增加回饋給服務消費者的公用事業公司和其他公司的擁塞收入。 消費者倡導者表示需要更多根本性的變化。 最“簡單而優雅的解決方案”將是停止將電力成本製成金融產品，結束這些產品的拍賣，只是將擁塞收入返還給消費者，加利福尼亞獨立系統操作員的市場監控員Eric Hildebrandt説。 他將當前系統比作一個過於慷慨的賭場，“一個賭徒贏得60%或70%的遊戲。”

希爾德布蘭特對聲稱這種交易使輸電系統更加高效持懷疑態度。如果監管機構打算保留它，他説，他們應該讓交易商承擔所有風險。“在其他任何商品市場，你都有一個買方和一個賣方，”希爾德布蘭特説。“在這裏，繳費人是一個無意的擔保人。這並不高效，沒有道理，而且每年給消費者造成數億美元的損失。” 閲讀下一篇文章： 能源革命將需要更好的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