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在美國城市附近更難找到公共廁所?-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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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的法國廣泛河公園內,一間被鎖上的公共洗手間。大流行初期廣泛關閉的洗手間凸顯了美國城市長期存在的衞生設施短缺問題。
攝影師:George Etheredge/Bloomberg
度過一場大流行有辦法迫使人們關注基本需求:健康、食物、住所、人際交往的需求 —— 以及上廁所。
這一點在2020年大馬桶紙短缺事件期間變得明顯,當時恐慌性購買者在美國居家令首周清空了商店貨架。隨着新冠疫情持續關閉,大流行揭示了一項在新冠病毒出現之前就存在的與廁所有關的問題:公共洗手間的嚴重短缺。儘管酒吧和零售場所的設施通常被認為是“公共的”,但廣泛關閉提醒人們它們實際上並不是 —— 而且美國城市中真正的公共洗手間寥寥無幾。
隨着大流行的拖延,這一現實變得更加突出。感染恐懼導致城市鎖上了為數不多的公共洗手間。關於亞馬遜和優步司機不得不在瓶子裏小便的報道出現,而無家可歸的人則依賴成人尿布或裝滿貓砂的五加侖桶。在像紐約和華盛頓特區等城市,尤其是在2020年夏季人羣湧上街頭抗議喬治·弗洛伊德之死時,公共小便投訴激增。
“美國的公共洗手間狀況相當糟糕,只有少數例外,”美國洗手間協會總裁兼聯合創始人史蒂文·索伊弗説。“公共洗手間做得很馬虎。這是一個公共衞生問題,尤其是在新冠疫情期間。情況一團糟。”
2020年3月25日,加州伯克利的蒂爾登區域公園入口處展示了一張關閉標誌。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美國的公共洗手間不足之處並未被忽視。2011年,一位由聯合國任命的特別報告員被派往美國評估“乾淨飲用水和衞生設施的人權”時,對世界上最富裕的經濟體之一缺乏公共廁所感到震驚。索伊弗表示,真正公共設施的全面統計難以得到,但在美國,政府資助的選擇相對極少,與歐洲和亞洲相比,咖啡館和快餐店裏的私人洗手間是最常見的替代選擇。根據英國浴室用品公司QS Supplies和在線尋找廁所工具PeePlace於2021年8月發佈的“公共廁所指數”,美國整體每10萬人只有8個廁所 — 與博茨瓦納並列。(冰島以每10萬居民56個廁所的數量位居榜首。)
公共空間中是否有洗手間一直是一個特定羣體在社會中地位的指示,紐約大學博士後助理兼《廁所:公共洗手間與分享政治》合編者Laura Norén説。從婦女到有色人種再到殘疾人,脆弱社區一直在努力滿足這最基本的需求。最近,跨性別個體發現自己成為廁所反擊辯論的目標。
“基本上是同一個劇本一遍又一遍地上演 — 這些社會緊張往往在廁所中相遇,” Norén説。“誰能使用廁所實際上可以概括為誰應該有權利進入公共空間和公共話語。不知何故,這圍繞在廁所周圍結晶,因為人們的恐懼在廁所中最為嚴重。”
那麼,美國人為什麼會面臨如此少的去處呢?要理解這一點,就需要回顧美國城市公共洗手間背後的社會和衞生條件 — 以及推動它們建立和衰落的道德恐慌。
‘分開的領域’和共享廁所
在維多利亞時代,《分開的領域》意識形態 — 女人的地方是在家裏,而男人則可以隨意行動 — 指導着中上階層成員的生活。這一點進一步得到加強,因為那個人口統計學中的女性在外面幾乎沒有合適的選擇來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提供可接受的隱私和舒適度。與此同時,城市居民住在擁擠的公寓中,如果他們住在一個與其他居民共用户外廁所的建築中,他們會認為自己很幸運。
19世紀下半葉開始發生變化。城市下水道和公共供水系統改善了衞生條件,人類排泄物與霍亂和傷寒等疾病傳播之間的聯繫得到了更廣泛的認可 — 最初被認為是由“瘴氣”或惡臭或蒸汽引起的。1865年,一羣紐約市醫生髮布了一份關於不斷發展的大都市公共衞生和衞生的報告,其中包括對公共尿池的建議,這些尿池類似於巴黎的公共尿池pissoirs。次年,紐約都會衞生局開始籌劃該市的首兩個公共洗手間,分別位於繁忙的劇院區。
1875年左右的巴黎公共尿池。攝影師:查爾斯·馬維爾,adoc-photos/Corbis via Getty Images最終,只有一個得以實現:1869年在阿斯特街和第八街開放的一個地面以上、鑄鐵、有圓頂的結構。這個原型公共洗手間的計劃表明,它既有一個“女士區” — 配有兩個小隔間和一個洗手盆 — 又有一個“男士區”,配有三個尿池、兩個座位,沒有隔間門或隱私。
根據1897年的一份紐約市市長委員會的報告,這座建築每天吸引近1000名男性,但女性不超過25人。除了還沒有習慣在公共場所解手的想法(更不用説在繁忙的十字路口中央了),女性還面臨其他挑戰,比如上流社會女士們需要擺動她們龐大裙襬所需的空間不足。彼得·鮑德温,康涅狄克大學歷史學教授,研究了美國公共洗手間的出現,推測惡劣的温度也可能是一個因素。
“夏天肯定非常炎熱,我想在冬天,那些冰冷的鑄鐵設施可能不會吸引女性,”他説。
這座開創性的公共洗手間也沒有持續太久:在認為其位置“太過公共”的情況下,公共工程部在1872年將其拆除。
與此同時,波士頓、普羅維登斯和辛辛那提等城市也安裝了供男性使用的小型公共尿池。但這些設施可能難以推廣,因為附近的商家反對。這些公共尿池不僅臭氣熏天且難看,而且仍然讓一半的人口無處可去。
在進步時代,洗手間浪潮
進步時代的到來帶來了對衞生和清潔的重視:隨着住房改革者推動改善租界地區的居住條件,美國城市開始大量建設洗手間和浴室設施。
這些是公共衞生措施,根植於一個觀念,即下層階級的人們 — 尤其是移民 — 更容易傳播傳染病,可能危及更高階層的人。這也是一場道德運動:許多改革者堅稱公共設施有助於下層階級的人避免酗酒、暴力和淫亂。在美國社會學雜誌中,1901年,哈佛大學的改革者弗朗西斯·R·科普二世稱租界為“孳生死亡、孳生犯罪的陋巢”,並提出富裕城市居民有責任解決“租界改革問題”,造福社會大眾。
進步主義者發現他們的事業與早在19世紀早期出現的反酒精禁酒運動有交集。從19世紀中葉開始,公共衞生和禁酒改革者開始推動在城市擁擠地區安裝飲水機,這樣男性就可以解渴而不必去附近的酒館。接着很快出現了類似的公共洗手間運動。合理設置的廁所意味着男性不再必須依賴酒吧裏的洗手間 — 從而也不會被迫或誘惑去喝一杯或啤酒。
由於公共衞生和社會改革運動的影響以及城市基礎設施的改善,20世紀初的幾年間出現了大量的公共廁所。 “在1900年代和1910年代,公共洗手間的建設大幅增加,因為人們擔心禁酒令實施後,常去的公共洗手間會關閉,” 康涅狄格大學的鮑德温説。
兩名年輕女性站在1930年代的一個洗手間標誌旁。攝影師:Kirn Vintage Stock/Corbis via Getty Images這些“舒適站”中更為複雜的例子被建在地下。繼倫敦之後,紐約市於1897年開設了第一個地下洗手間,波士頓則在一年後開設了地下洗手間。 其他更大的城市 — 如辛辛那提、克利夫蘭、丹佛、底特律、費城、匹茲堡、西雅圖和華盛頓特區 — 緊隨其後,建造了自己的地下舒適站在1900年代和1910年代。 大多數設計都有高高的天花板,並覆蓋着閃亮的白色瓷磚,以增強人們對其衞生標準的信心(並抵消因下到街道以下方便自己而可能產生的不適感)。
隱私,有代價
公共廁所建設的最後一波繁榮大約持續了從1918年到1921年,這一時期正值大流感大流行和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但隨後對公共廁所的推動停滯了。
在1920年1月生效的第18修正案生效後,那些倡導公共洗手間作為讓人遠離酒吧的人們已經實現了他們的目標。而且他們並不是唯一一個失去動力的人。 “1910年代仍然是進步時代的一部分,政府能做什麼具有很高的聲望,”鮑德温説。“但到了1920年代,人們感到疲憊了。”
公共舒適站的常見華麗建築特色使得這些設施建設和維護成本高昂。此外,最初倡導這些空間的婦女已經轉向了不同類型的公共洗手間。上層和中產階級的白人婦女逐漸獲得了進入酒店、劇院、火車站,尤其是百貨商店的權限。這些私人擁有的場所提供了一個更具吸引力的選擇 — “公共”洗手間設計成模仿家中設計和舒適的,帶有裝滿沙發和梳妝枱的休息室。
但在這個新型洗手間提供的所有設施中,很少有什麼比他們的排他性更具吸引力。這些並不是付費廁所,但人們的期望是使用它們的人已經購買了戲劇或鐵路旅程的門票,或者在酒店社交時購買了飲料,或者在百貨商店購物度過了下午。鮑德温説,後者對各個階層的顧客最具可及性。因此,為了讓高檔零售店的富裕顧客滿意,“特價區”在較低層開設 — 讓收入較低的婦女有一個地方既可以購物又可以使用設施,而不必與更富裕的客户混在一起。
這種思維方式是導致公共洗手間衰退的一個因素,它涉及從認為政府應該負責提供身體隱私轉向了鮑德温所稱的消費者隱私模式。“如果個人想購買隱私,那就儘管去吧,”他説。“你去那家餐廳,買杯咖啡就可以使用洗手間。但提供身體隱私並不是納税人的責任。而這似乎是美國的選擇。”
無處可去
使用洗手間也牽涉到更深層次的不平等。南方吉姆·克勞時代的城鎮和城市一般擁有較少的公共洗手間,與東北部或中西部相比,這是因為“分開但平等”法令所帶來的額外成本用於合法強制種族隔離。“在這些實行吉姆·克勞法的地區,如果你要建公共洗手間,你不能只建兩個 — 你得建四個,”鮑德温説。“如果你要安裝公共洗手間,成本會是在北方的兩倍。”
在20世紀60年代,分隔的公共洗手間仍然是美國南方城鎮和城市的固定設施。攝影師:(照片由Hulton Archive/Getty Images提供同樣的不願容納所有公眾成員的態度預示着一個忽視洗手間的時代。
在1930年代,新政計劃如“新政工程管理局”是該國增加公共廁所准入的最後努力的一部分。但WPA主要專注於在城市、州立和國家公園建造實用的舒適站點,而不是在城市地區。WPA還與民事工程管理局合作,在1933年12月至1942年6月期間在38個州和波多黎各的農村地區建造了總共2,911,323個廁所,正式稱為“衞生廁所”(非正式稱為“羅斯福房間”),分佈在公共和私人土地上。在世界戰後的郊區飛行帶來了對汽車的增加依賴,以及不同類型的公共浴室的興起——高速公路休息站。隨着聯邦州際系統的形成,一系列休息區沿着出口出現,為司機提供急需的廁所設施和小吃。(如今,隨着州公路部門削減預算,這些選擇也在消失。)與此同時,在城市內,市中心購物區衰落,限制了對最常用的事實上的公共洗手間的准入。在50年代和60年代,市區內大部分真正的公共洗手間都是由城市運營的付費廁所,遊客需要支付一筆名義費用(通常是五分或一角)來使用設施,這些費用用於維護和運行。
1970年,根據 Pacific Standard,美國有超過50,000個投幣式公共洗手間。但是,由於各種原因 — 包括來自 女權主義組織 和 學生活動人士 的遊説 — 到1980年,美國的投幣式洗手間幾乎絕跡。大部分情況下,免費公共洗手間並沒有像倡導者希望的那樣開放。
舊金山鮑威爾街地鐵站的關閉洗手間。由於安全擔憂,舊金山灣區地鐵系統中的地下BART車站的公共洗手間在2001年9月11日後關閉。攝影師:Michael Macor/The San Francisco Chronicle via Getty Images上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對犯罪和破壞的擔憂加速了許多城市設施的大規模消失,這些設施已經獲得了不良聲譽,成為 吸毒 和性行為的場所。到了80年代初,位於 紐約市472個地鐵站 的大部分洗手間被鎖上,並且自那時以來基本上一直無法使用。最後一擊來自於 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襲擊,促使全國範圍內出於安全目的關閉公共洗手間。
從那時起,美國城市在很大程度上成為了禁區。
明日廁所的願景
早期的進步主義者設法改善了公共洗手間的使用。現代改革者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實現廁所的迴歸呢?
考慮一下紐約市在2008年嘗試安裝自潔公共付費廁所。受到歐洲城市中獨立的公共廁所亭的啓發——儘管最常與巴黎聯繫在一起——紐約市的版本每次使用需花費25美分,允許顧客在內最多停留15分鐘,並在每位訪客離開後進行90秒的自動清潔。當第一個廁所於2008年1月亮相時,紐約時報將其描述為“通往未來的25美分之旅”。
2017年布魯克林展望公園的自潔公共洗手間。攝影師:Angela Weiss/AFP via Getty Images但紐約承諾安裝的20個自動付費廁所中只有五個被安裝了。(所有的仍在使用中。)截至2018年8月,根據Gothamist,城市已經購買的剩下的15個廁所仍然存放在皇后區的一個倉庫裏。
自潔付費廁所一直很難普及,Norén説,因為它們需要大量用水和能夠接入更大的水管。它們的佔地面積也大約是巴黎非自潔廁所的四倍。“基本上,[美國人]害怕陌生人,”她説。“安裝一個公共廁所,而不是每次有人使用時都自己燃燒並從灰燼中重生,這被認為是不可接受的。”
與美國生活的許多其他方面一樣,Covid-19暴露並加劇了美國的衞生間差距:富裕階層購買了越來越華麗的裝置用於他們的家中,而送貨司機和其他基本工作者則面臨越來越有限的選擇。在無家可歸率高的城市,努力在封鎖期間安裝臨時衞生設施通常遭到社區成員和市政官員的抵制,即使受挫的當地企業也關閉了他們的洗手間,以防止無家可歸的人使用。
“我們利用這一點,每當方便時就妖魔化某些階層的人 — 幾乎總是方便的,”Norén説。“這是控制誰可以在公共場所的一種方式。”
“如果你沒有公共衞生間,那麼你在説的是,‘我們不關心那些沒有錢的人。’”
廁所 共同編輯 哈維·莫洛奇(Harvey Molotch),紐約大學社會與文化分析以及社會學榮譽教授,也將疫情視為重新考慮公共衞生間建設的機會 — 尤其是空氣流通方面。現代供暖和通風系統以及電氣照明使得這在20世紀的公共衞生間設計中不再是首要考慮的問題,這些衞生間通常是沒有窗户的;莫洛奇希望看到這種趨勢的逆轉,通過增加窗户、天窗和其他開口來實現。
“通風讓生活更美好,”他説。“這對於疾病預防很重要,當然也包括難聞的氣味。如果你增加通風,就可以解決許多問題,從而實現改善。”
莫洛奇表示,尤其是在高流量場所如機場和體育場館,衞生間“瓶頸點”需要採取新的方法。目前的入口和出口設計得太小。“為了遏制氣味、噪音以及人們進出的視覺,包括保持性別隔離,入口和出口都很狹窄,”他説。“尤其在疫情期間,這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負擔。”
一種選擇是採用明確分隔功能的佈局,將一排馬桶隔間通向一個共用區域,那裏設有洗手池,他説。理想情況下,這還將包括增加洗手池和馬桶的數量,所有這些旨在使人們在衞生間內移動更加容易。“流動性是瓶頸點的替代方案,”他説。
最重要的是,Norén希望在城市中看到更多的公共廁所。她説:“我們在各個地方都放置了消防栓,用於非常罕見但非常重要的緊急情況,當有可能發生火災時。”“為什麼我們不能將廁所基礎設施與這些消防栓結合起來,建造一些基本的廁所設施呢?”
2019年,一輛滿載個人物品的滑板車靠在舊金山的一個公共廁所旁。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美國公共衞生間協會的Soifer表示,一些美國城市正在帶頭推動適合21世紀的公共衞生間建設。“波特蘭在過去十年一直是一個典範,並採取了許多措施在街角設置用户友好的公共衞生間,”他説。他説,“波特蘭衞生間”——一個單用户廁所艙,具有防破壞設計——最初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同名城市的需求,但已經在包括丹佛、辛辛那提、聖安東尼奧和馬薩諸塞州劍橋在內的北美地區的20多個其他地點安裝了。
Soifer還特別提到了聖地亞哥,在該市的海灘增設了廁所設施。(然而,在市中心,選擇更有限。)2019年,華盛頓特區市議會通過了《公共衞生間法案》,旨在在城市的服務不足地區提供公共衞生間。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兩個獨立的公共衞生間正在建設中,其他的也將陸續到來(最終)。
隨着公共空間重新開放,Soifer一直在試圖評估疫情指導方針對增加清潔度和社交距離是否已經在美國公共廁所的整體狀況上引發了任何改善。到目前為止,他發現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至少有更多關於這個問題的討論 — 承認在很多地方情況相當糟糕。”
更多關於衞生間的討論的理由
就像公共衞生史的其他章節一樣,這種由Covid啓發的對衞生間功能和設計的重新思考可能會激發在疾病預防之外的領域取得進展。例如,建造更多性別中立的家庭衞生間將有助於父母和其他照顧者更容易照顧他們的孩子的需求,無論他們如何認同。
一名男子走出2003年位於紐約市赫拉爾德廣場的新安裝的公共廁所。攝影師:Stephen Chernin/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我們在衞生間方面有選擇,” Molotch説。“我們是選擇極端地關閉它們 — 在視覺上、心理上和言論上 — 還是讓它們開放?所有這一切可能帶來的一個可能性是,會有更高程度的開放性,包括非特定性別的衞生間。”
但為了實現這一點,Molotch説,美國人首先需要進行一些我們一直在迴避的對話。
“這意味着我們必須承認人類排泄物,”他説。“談論公共廁所意味着你必須觸及一個禁忌話題。”
最終,鮑德温認為當前公共洗手間的匱乏不僅是一個社會公正問題,也是基礎設施優先事項。
“如果沒有公共洗手間,那就等於在説,‘我們不關心那些沒有錢的人’,我認為這概括了自1980年以來美國政治的走向,”他説。“我希望會有朝着更多接受公共支出和政府幹預的方向發展,因為這才是解決問題所需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