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升的海平面迫使土著村莊搬到更高的地方 - 彭博社

塔霍拉的奎諾爾特印第安部落村莊容易受到海平面上升、冰川融化和大雨的風暴潮的影響。社區已經開始在較高地勢上建造新村莊。

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在將奎諾爾特印第安部落村莊塔霍拉與太平洋隔開的10英尺防波堤後，獨木舟和皮划艇散落在移動房屋之間。它們依偎在皮卡車旁，顛倒在長滿雜草的院子裏，五顏六色的船身朝天。這些曾經用於穿越華盛頓奧林匹克半島的洋流的船隻現在有了另一個用途：緊急運輸。

近年來，由海平面上升、冰川融化和大雨推動的風暴潮經常衝破了石塊護堤，迫使人們撤離，因為鹽水從地板和門口湧入。社區的許多基礎設施，已經被鹹海風腐蝕，包括煙房、法院、郵局和唯一的商店Mercantile都受到了威脅。

“有時候你實際上可以乘獨木舟從第一大街劃到法院，因為那裏已經被淹了，”這個擁有3000名成員的部落的高級規劃師凱爾西·莫爾登克説。

為了生存，塔霍拉必須搬到較高地勢。

奎諾爾特部落約有175名長者和150名兒童居住在傳統村莊，面臨日益增加的海平面上升威脅。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奎諾爾特族設想在其最大社區的660名居民建造一個新村莊，距離目前的太平洋風暴僅半英里。部落成員期待這個新的上村將擁有300個住房單位，一所K-12學校，警察和消防站，公園，小徑，文化博物館和其他設施，全部位於海拔超過100英尺的位置。實現這一願景將耗資約1.5億美元，而部落目前並沒有這筆資金。

全球各地的土著人民呼籲本週在蘇格蘭聯合國氣候大會上會晤的領導履行減少碳排放和資助氣候適應的承諾。全球範圍內，土著社區是最不負責任的温室氣體排放者之一，但卻受到了最嚴重的影響，奎諾爾特族的副主席、美國印第安人國家大會主席Fawn Sharp表示，她正在參加格拉斯哥的活動。

美國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土著人口約為370萬，是美國第一批不得不直接應對氣候變化的居民。他們依賴的自然資源正在減少，而他們在19世紀被迫重新安置的土地正在淪陷於21世紀的信號危機。由於幾乎沒有政策、資金或機構幫助部落搬遷，許多部落只能憑藉零碎的補助金、捐款和自己的資金來完成緊急任務。

僅在華盛頓州沿海就至少有另外三個部落，包括奎利尤特、霍和肖爾沃特灣人，正在向內陸遷移。其他土著社區，包括路易斯安那州的毗洛克西-奇提馬查-喬克託人以及阿拉斯加的基瓦利納、希什馬雷夫、沙克圖利克和紐托克人，正在搬遷或計劃搬遷，因為海平面上升、海岸侵蝕或融化的永久凍土威脅着淹沒或吞沒村莊。

“印第安人的國家是這個國家中感受到氣候變化嚴重影響的社區的前沿，”美國內政部印第安事務助理部長布萊恩·紐蘭德説。“他們處於危機狀態。”

新村莊位於當前飛地的上坡約半英里處，海拔超過100英尺。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根據密歇根大學環境與可持續性教授凱爾·懷特的説法，土著社區是最早探索有序撤退的社區之一。

“我們將看到其他社區，”他説，特別是隨着温室氣體排放使温度升至向1.5攝氏度的臨界點增加，這將引發更嚴重的洪水和乾旱，這是氣候變化政府間專門委員會預測的。

對於奎諾爾特族來説，時間不多了。塔霍拉位於西雅圖以西約150英里處，坐落在茂密的常青樹林中，被崎嶇的海岸線和奎諾爾特河口環繞。那裏的洪水預計只會變得更糟。根據華盛頓大學氣候影響小組的數據，隨着該地區的積雪量到本世紀中葉減少46%，沿海社區可能會經歷相對海平面上升約一英尺相對海平面。附近的卡斯卡迪亞俯衝帶斷層線也威脅着海嘯，科學家預測可能會使村莊被至少40英尺的水淹沒。

“當海浪超過10英尺高時，這絕對是提醒我們母自然掌控一切的時刻，”國家63歲的財政部長兼前警察局長拉里·拉爾斯頓説。“我們可能一夜之間失去五六百人。”

拉里·拉爾斯頓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奎諾爾特族是格雷斯港縣最大的僱主之一。該族經營着海灘度假村、賭場、伐木公司和海鮮加工廠。儘管有這些收入來源，部落領導人無法為整個塔霍拉村搬遷項目提供資金，該項目始於近十年前。

2012年，部落詢問成員他們在新村莊中想要什麼，這些討論被稱為“諾斯基亞科斯”，意思是“水來了”。

許多人要求建造取代他們目前已經無法修復的房屋的獨立住宅和公寓。緊急服務也很重要。一些人希望能看到水。

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一致的：保護老年人和兒童。目前，大約有175名老人和150名兒童居住在下村。

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購買用來建造的土地。

奎諾爾特的祖先在太平洋邊居住了數千年，根據科學家發現的至少有1.2萬年曆史的黑曜石和燧石製成的尖頭來看，拉爾斯頓説。但在19世紀，該部落放棄了一半領土，換取了與美國政府簽署1856年奎諾爾特條約時的25,000美元，建立了奎諾爾特印第安保留地。不久之後，政府將這個20萬英畝的保留地劃分為80英畝的分配地塊，出售給個人。拉爾斯頓説，在過去的十年裏，部落一直在“一點一塊地”回購土地，以確保未來幾代人的安全。

出於同樣的原因，部落成員決定在新村落中建造的第一座建築將是“世代大樓”，或者用誇努爾特語稱為WenɑsɡwəllɑʔɑW。這座建築將為老年人提供項目，同時也將提供幼兒教育和托兒服務。它還將作為一個緊急避難所。

這座佔地3萬平方英尺的建築，帶有深紅色的尖頂屋頂，今年開放。其門口兩側立着傳統藝術標誌的柱子，象徵着對處境困難社區的希望。在其中一個柱子上，一隻鷹俯衝捕魚，象徵着堅韌不拔。在另一個柱子上，一位長者為未來的世代祈禱。但是，這座建築矗立在150英畝的被推平的鏽色土地上。

新建成的世代大樓位於高地搬遷地點。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這是一片未經開發的土地，” Ralston説。“我們從零開始。”

規劃師Moldenke表示，必須鋪設基礎設施，包括道路、水、能源和污水系統，這將耗資近1億美元，約佔總費用的三分之二。他説，直到部落找到這筆資金，項目將處於“臨時停滯”狀態。

根據美國印第安事務局的數據，未來50年需要約50億美元來幫助土著社區搬遷。僅在阿拉斯加，至少需要35億美元來支持村莊。“這是一個巨大的價格標籤，”Newland説。

在九月份，該機構宣佈撥款1380萬美元，以幫助部落規劃和適應氣候變化。國會正在考慮的兩黨基礎設施法案將包括2.16億美元，專門用於支持部落搬遷項目。但Newland和其他部落領袖表示，這對於美國超過570個聯邦認可的部落來説還不夠。事實上，這幾乎比Taholah需要的僅僅多一點點，就足夠搬到更高的地方了。

Quinault Nation正在研究如何使用美國救助法案的資金，以及聯邦緊急管理局是否會收購易受洪水影響的房主的房屋。否則，居民可能不得不在上村申請新的抵押貸款。考慮到Taholah的家庭收入中位數為38000美元，22%的家庭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如果我們要作為人類種族生存下去，我們必須有資源來實施和執行這些非常複雜的策略，”Sharp説。

左起：Fawn Sharp；Guy Capoeman。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作為該國前總統，Sharp遊説州政府十多年來對碳排放者徵税，並將收入投資於部落社區。今年，華盛頓州立法者通過了氣候承諾法案，該法案規定了逐漸下降的州級排放上限，向污染者出售許可證，並規定將10%的收入用於部落項目。

但該計劃的資金直到2023年才可用，並且必須在29個聯邦承認的部落之間共享。搬遷Taholah可能還需要幾年時間。

“如果我們有所有的資金，事情現在就會發生，”國家主席52歲的蓋伊·卡普曼説。

領導人表示，缺乏支持表明持續的忽視，儘管美國有法律義務保護部落的條約權利、土地、資產和資源。“聯邦政府沒有履行其信託責任，”卡普曼説。“部落是應得的。”

數百萬美元的聯邦資金已經用於修復村莊日益衰敗的防波堤，該防波堤最初是在1970年代由美國陸軍工程兵安裝的，但部落尚未獲得用於搬遷的重要聯邦資金。

多年來，他們一直在尋求來自美國住房和城市發展部等機構的援助，2016年該部門向Biloxi-Chitimacha-Choctaw社區撥款近5000萬美元，用於從路易斯安那州侵蝕的讓·查爾斯島搬遷。“他們是真正可以完成這個項目的人，但我們必須遵循他們的指導方針、他們的項目、他們的規則，”拉爾斯頓説。“我們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部落領導人表示，為了社區的福祉，保持他們的自治權並領導這些過渡是至關重要的，就像在政府強迫他們重新安置之前那樣。

部落曾經繁榮的漁業幾乎已經消失，因為冷水溪流乾涸了。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19世紀之前，奎諾爾特人住在奎諾爾特河沿岸的傳統長屋裏，根據季節遷徙。他們使用從紅雪松樹挖空的獨木舟捕魚，這些魚是他們的創造者承諾會供養他們的。“他説，‘只要你照顧好這裏河流裏的親戚，它們就會一直在這裏，你也會一直和它們在一起，’”Capoeman説。

直到20世紀初，印第安事務局在易受洪水侵襲的河口土壤上規劃了下游村莊塔霍拉，部落才停止遷徙。直到現在。

在塔霍拉最近難得的晴朗天氣中，一名漁民展示了他新捕獲的三條銀鮭魚，誘出水面以獻給一家悲傷的家庭。只有拍打在岩石海岸線上的海浪聲，翱翔的白頭海雕的叫聲，或者偶爾自由漫步的狗之間的爭吵打破了寂靜。

“這就像我們的伊甸園，”Ralston説。

奎諾爾特人民已經在這個村莊生活了數千年。如今，不斷變化的氣候讓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為了年輕一代的未來和生存而搬遷。攝影師：Kiliii Yuyan/Bloomberg但他年輕時的村莊，他在那裏挖蟶和和父親一起釣魚的地方，正在消失。至少有半英里的海灘被逼近的海洋侵蝕，海洋還衝走了他曾經像叢林健身器材一樣盪鞦韆的一座座木頭。現在，他説，“即使是漲潮時，你幾乎看不到沙子了。”

冷水溪流正在乾涸，根據《2020年華盛頓州溪流中的鮭魚狀況報告》，華盛頓州有14種鮭魚和鐵頭魚被視為瀕危物種。部落曾經繁榮的漁業幾乎已經消失。

“我們的親戚們不再像過去那樣回來了，”Capoeman説道，他記得小時候看着船隻載着沉重的鮭魚捕獲品向碼頭滑行。

現在，他的人民也該搬遷了。只剩下幾千名奎諾爾特人，Capoeman強調那些不願離開的人。一些長者更願意留在村裏。

對於Ralston來説，建造新村莊是確保他的遺產能通過世代傳承，隨時準備應對不斷變化的氣候的保證。“我們必須建造這些房屋，這樣我們的子孫後代才有一個安全的居住地，”他説。

但是，上塔霍拉的新村莊的安全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代價，他説。隨着向山上搬遷的進展，大部分現有村莊將被廢棄。而且，奎諾爾特人將首次遠離幾千年來維繫他們的海洋和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