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節奏的城市生活對樹懶來説可能是有壓力的-彭博社

委內瑞拉的一隻被救助的樹懶。這些動物面臨着中南美洲日益增長的發展壓力和森林砍伐。

攝影師：YURI CORTEZ/AFP via Getty Images

很難想象有哪種動物比樹懶更不適合橫穿馬路。

作為行人，樹懶並不像走路那樣，而更像滲出，像突擊隊員一樣一寸一寸地前進，肚子貼着地面，彷彿在躲避博物館的激光安保系統。從遠處看，一隻普通樹懶橫穿馬路需要花費10分鐘，看起來更像是瑜伽課的結束。

樹懶擅長橫穿馬路並不是它們的錯。這種緩慢的移動速度並非是它們得名的致命罪孽的症狀，而是適應性的：樹懶是悠閒的消化者，通過節約能量，它們可以在極低熱量的植物飲食下生存。它們理想的棲息地是茂密的森林冠層，這裏隱蔽的動物可以在不引起注意或遇到地面捕食者的情況下航行。

BloombergCityLabHampton Jitney警告紐約市交通擁堵收費將上漲紐約地鐵犯罪率因增加警力而在二月份下降了17%巴黎的空中出租車計劃有可能錯過奧運會的截止日期首爾將加大對單身人士的支持，提供更便宜的合租單元但是人類一直在侵佔這些棲息地。隨着他們城市化的方式帶來了快速汽車、嗡嗡作響的電線、稀薄的樹冠——對於樹懶來説，這是一個危險的新世界。

哥斯達黎加普雷蒂萊蒙的一塊路標警告司機留意試圖橫穿馬路的樹懶。攝影師：Federico Meneghetti/REDA&CO/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總部位於哥斯達黎加南部的樹懶保護基金會正試圖幫助樹懶適應這種不斷變化的環境，通過在道路上懸掛繩索，樹懶可以用它們的標誌性爬行方式在短短三分鐘內穿越。到目前為止，該基金會已建造了130多個這樣的樹懶過街通道，每個通道的安裝費用為200美元。他們還與當地電力公司和附近的房地產業主合作，使電線免受樹懶的攀附，因為樹木稀缺時樹懶有時會抓住電線。

“如果你為它們建立安全的通道，讓它們能夠從一棵樹到另一棵樹移動，那麼它們就不會被狗攻擊，因為它們在樹冠上；它們也不會被電擊，因為它們使用繩索而不是電纜；它們也不會被車撞到，”基金會創始人麗貝卡·克利夫説。“在那裏沒有人打擾它們。”

中南美洲有六種樹懶，但它們面臨着來自發展、森林砍伐和非法寵物貿易的壓力，比如委內瑞拉、巴拿馬和巴西等國家。哥斯達黎加也經歷了快速的城市化，在1950年至2000年間人口增長了近五倍；到2016年，超過70%的哥斯達黎加人口居住在城市中。儘管廣泛的森林砍伐已經減緩，但哥斯達黎加的城市，尤其是聖何塞，仍在繼續擴張。

“都市建成區的增長侵佔了以往分隔該地區城市和城鎮的農村空間，導致環境質量下降，”研究人員羅森多·普霍爾-梅薩萊斯（Rosendo Pujol-Mesalles）和愛德華多·佩雷斯·莫利納（Eduardo Pérez Molina）在2013年為林肯土地政策研究所撰寫的報告中寫道。

哥斯達黎加南部加勒比海岸的現代化進展較慢。十幾年前克利夫（Cliffe）到達那裏時，道路仍未鋪設柏油，汽車小心翼翼地行駛，每棵樹上至少有一隻樹懶。但在此後的幾年裏，旅遊業發展迅速。“我看到它發展成為這個大規模發展的地區，”她説。“現在有一條高速公路，每天晚上路上都會出現長達數英里的交通擁堵。”

一隻棕喉樹懶在哥斯達黎加彭舒特的樹懶庇護所周圍晃盪。攝影師：羅德里戈·阿蘭瓜/法新社/蓋蒂圖片社一隻樹懶在哥斯達黎加的繩橋上行走。照片：樹懶保護基金會像這樣的野生動物過街天橋已經在世界各地出現，旨在幫助野生動物穿越人類改變的景觀，促進交配和遷徙，並連接倖存的動物棲息地碎片。澳大利亞的聖誕島上有紅蟹天橋，馬薩諸塞州有蠑螈隧道，日本一些鐵路上有龜類地下通道。

與野生動物相撞的汽車事故每年給美國造成約80億美元的維修費用和傷害。一項發表在生物保護雜誌上的研究發現，在2020年3月中旬至4月中旬——當疫情封鎖期間汽車交通減少時——在美國的四個州，鹿和郊狼等大型野生動物的公路死亡率下降了34%。車輛流動迅速恢復正常，儘管幫助動物過馬路只是更大保護難題的一部分，這一努力已經獲得了關注和政治支持。美國最近通過的基礎設施法案包括3.5億美元用於野生動物過街天橋和地下通道等干預措施。

“人類和野生動物可以共存並非沒有希望，” Cliffe説。

她承認，對於樹懶來説，穿越繩橋並不是一件直觀的事情。它們是習慣動物，當面對環境中的新元素時，它們不願改變自己的方式。當它們接近這些結構時，並不總是知道該怎麼做。但“一旦它們第一次使用，之後它們會非常非常頻繁地使用。”

懸掛數公里長的繩索並不能完全彌補廣泛的棲息地破壞。為此，該基金會還試圖種植更多的樹木。但這可以讓樹懶與它們新的、不自然的汽車捕食者之間增加更多的空間。

“人們看着它們，覺得它們生存能力很差，因為你看到它們穿過道路，試圖四處移動，看起來笨拙又無用，” Cliffe説。“但如果你把它們放在一個互相連接的雨林中，那麼它們就是生存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