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年給華爾街帶來了創紀錄的利潤、更豐厚的獎金，以及許多不安-彭博社"

銀行家們的心情是不安的，即使在他們的黃金時代。

攝影師：約翰·泰加特/彭博社

在11月份為退休合夥人舉辦的晚宴上，高盛集團首席執行官大衞·所羅門提到，該公司將成為今年美國最賺錢的大型上市公司之一。但資深的併購銀行家傑夫·博伊西感到興奮的情緒有多麼低迷。

“我不知道是否用‘倦怠’這個詞是正確的 ——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博伊西説，他在上世紀90年代離開高盛，成為摩根大通的副董事長，並創辦了自己的公司——圓桌投資合夥公司。“人們更加不安和不自在。”

他説的不僅僅是那天晚上在曼哈頓哈德遜城的價值4.75億美元的藝術中心The Shed的氛圍。

美國最大的銀行正在結束有史以來最賺錢的一年，並準備發放一些鉅額獎金，然而，華爾街慣常的拍背和祝酒聲已經消失。他們不僅因為近兩年的全球大流行病而感到疲憊，或者對於在極端不平等的時代過度消費的謹慎感到擔憂而保持沉默。業內人士描述了一種任務無休止、麻煩正在醖釀，真正的樂趣在別處的感覺。

大型銀行一直在創造記錄，但銀行家並不是很興奮。攝影師：Michael Nagle/Bloomberg過去華爾街繁榮時期的老兵們認為，不知何故，這一次並不那麼美好。一個原因是：精英交易員和交易商賺取的財富被加密貨幣狂熱者、金融科技高手和模因股票所吹噓的快速財富所掩蓋。還有一種痛苦的認識，即金融行業正在受益於新冠疫情引發的動盪、刺激措施和市場狂熱的爆發，這種狂熱將不可避免地消退。

著名投資者J. Christopher Flowers這樣表達：華爾街知道，它的許多暴利來自於“投機的胡説八道”。例如，大量的特殊目的收購公司（SPACs）湧入市場，使高管和一些銀行家賺得盆滿缽滿。曾任高盛金融機構集團負責人、現在經營私募股權公司J.C. Flowers & Co的Flowers表示，它們“有很大一部分是胡扯八道”。

銀行今年以近乎鬧劇式的方式打破了它們的舊記錄。

銀行的豐厚獎金

摩根士丹利在詹姆斯·戈爾曼首任五年內平均每年實現約30億美元利潤，而今年第一季度實現了超過40億美元的利潤。高盛在勞動節前打破了年度利潤紀錄。摩根大通在2018年之前還沒有實現250億美元的利潤，現在有望達到約450億美元。為了他們的工作，一些銀行家，尤其是那些處理併購交易的人，可能會看到獎金飆升。

打破記錄

華爾街銀行正在打破十年前的營收和利潤紀錄

來源：彭博數據

注：數據顯示JPMorgan、美國銀行、花旗集團、高盛集團和摩根士丹利的財政年度營收和利潤總和。一些銀行調整了它們的財政年度。

但重要的不是你擁有什麼，而是你比其他人擁有多少。

Meta平台公司的創始人們 — 之前被稱為Facebook — 和 特斯拉公司，它們在華爾街危機前的繁榮時期剛剛起步，如今的價值已經超過了曾經是美國最有價值銀行的花旗集團。JPMorgan和高盛為他們的首席執行官提供的薪酬可能只是 KKR & Co和 Apollo Global Management Inc將給予他們老闆的一小部分。而新手交易加密貨幣和模因股票的人炫耀着他們用新財富購買的蘭博基尼。

“總有人比你做得更好，”高頻交易公司Tower Research Capital的創始人兼董事長馬克·戈頓説。因為瘋狂購買加密貨幣而身價2000萬美元的青少年數量可能會對自尊心造成困擾。“每個人都在拿這些人來比較，”戈頓補充道。“我有意識地嘗試不這樣做。”

這種嫉妒標誌着與大約一年前的情況有所不同，當時山姆·皮裏福伊感覺到高盛的同事們將加密貨幣視為“一種可愛的、小眾的好奇心”。以其遊戲人設Das Kapitalist而聞名的皮裏福伊在六月左右離開了高盛，加入了為數字貨幣交易提供服務的Floating Point Group，現在是一家價值15億美元的加密貨幣基金Hivemind的高管。儘管銀行家們有了豐厚的一年，皮裏福伊表示有一種“他們錯過了的感覺”，他將其描述為不是一種悲觀，而是“這種壓倒性的‘哇’感。”

華爾街文化

資深交易商瓦萊麗·雷德-霍斯·莫爾提出，一個問題是銀行家關注淨值而不是意義。

“華爾街已經一個多世紀缺乏社區參與和可持續性意識，”現任東灣社區基金會首席財務官的雷德-霍斯·莫爾説。金融高管下意識地知道不平等正在危機，她説，“它不能繼續惡化下去。”

對許多銀行家來説，今年一開始就不太順利。在2020年利潤豐厚之後，銀行在年底獎金上保持克制。到了年中，離職率上升，公司爭相填補那些跳槽者留下的空缺，秋天的討論轉向了人才爭奪戰。

在高盛的晚宴上，退休高管們見面很高興。但一些人擔心阿斯彭的房地產價格上漲以及各地市場的泡沫，博伊西説。他的思緒轉向美聯儲投入的數萬億美元來支撐資產價格。“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付賬，但賬總是要付的，”他説。“它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到來，而且來勢洶洶。”

華爾街人士的心情受到其他力量的影響。

紐伯格伯曼的喬治·沃克指出，市場繁榮使銀行家面臨“巨大的工作量”。金融老闆對混合工作和為客户關注環境、社會和治理問題投入“額外努力”感到不確定。“再加上一點點新冠壓力，你就沒有快樂的秘訣了。”

一些銀行家出於禮貌而保持沉默，私募股權投資者比爾·哈茨説，他曾在美國銀行公司、納斯達克公司和風險投資公司貝塞默風險投資合夥人工作過。

“由於疫情，人們不想表現得像是在數十萬人喪生的時候自己賺了多少錢，”他説。

蒸汽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附近升騰。一位資深人士表示，華爾街的成功“感覺不那麼美好”。攝影師：約翰·泰加特/彭博社丹·奈迪奇，前高盛管理委員會成員，認為新冠疫情和政治功能障礙的結合足以消減華爾街的情緒。然而，Dune房地產合夥人的負責人預測，銀行家們在拿到獎金後會振作起來。

“我猜想人們會得到相當不錯的報酬，他們會在明年一月或二月感覺比今天好一些，”他説。

另一位銀行前合夥人喬恩·索貝爾並不那麼確定。與華爾街以往的黃金時代不同，更大比例的薪酬附帶條件。自全球金融危機以來，人們認為阻止銀行家冒險並在問題出現之前離職的一種方法是用需要數年才能解鎖的股票來獎勵他們。

“沒有人會為這些成功的賺錢者流淚，”他説。“但是，如果你是其中之一，那感覺就不如以前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