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傳媒連連獲得流量平台支持,線上線下佈局五年前就有端倪?_風聞
跃幕-电影博主-影响有影响力的电影人2021-01-11 23:52
資本角度來看歡喜傳媒,2020年就有了完整邏輯
文/龐宏波
“風口”上的歡喜傳媒。
時間撥回到12個月前,在疫情剛開始的初期,歡喜傳媒宣佈《囧媽》院轉網。一部影片的渠道選擇逐漸延伸為全球電影產業的渠道之爭,隨着華納兄弟將《神奇女俠1984》及2021年大片全部上線HBO MAX,電影的線上線下之爭達到了最高峯。
但在過去的12個月裏,實際上產業已經逐漸清晰了兩點。一點是電影的線上消費是剛需,線上線下融合發展必然會成為電影的未來趨勢;另外一點則是電影線上線下均不可被完全代替,尤其是對於頭部大片來説,無論是視聽體驗還是製作成本都沒有理由在兩個渠道中間二選一。
也同樣是在過去的12個月裏,在與字節跳動達成合作之後,歡喜傳媒還先後同嗶哩嗶哩、華為視頻、小米視頻、芒果TV、極米投影、創維電視、海信電視等大屏端全線覆蓋,達成了戰略合作。在以“優愛騰”為核心的長視頻平台賽道上,歡喜傳媒不斷通過合作獲得第三方的流量支持。
歡喜傳媒一整年的操作,如果用資本的角度來看就有了完整的邏輯。但資本的角度,顯然不應該回溯到12個月前,而應該回溯到5年前歡喜傳媒的創立。
歡喜傳媒從2015年創立開始,“導演合夥人”+歡喜首映平台就成為了公司未來的兩大支柱,前者通過股份+資金的方式深度捆綁頭部導演,後者從貓眼娛樂認購股份開始,到與字節跳動、嗶哩嗶哩、華為視頻、小米視頻達成平台合作,同樣通過資本合作的方式來形成了除”優愛騰“之外的流量圈。
和傳統流媒體平台不同之處在於,歡喜傳媒在導演合夥人+歡喜首映的背後是獨家投資+自有平台。2020年,歡喜傳媒之所以能夠站在“風口”上的原因,在於5年前歡喜傳媒洞察出了一個新“風口”的趨勢。
1
—內容公司的流媒體策略,
核心應該是“靈活”—
內容公司+流媒體平台,真正的價值趨勢在於提高了靈活度。
**歡喜首映是一家流媒體平台的背後,核心是背後的歡喜傳媒是一家內容公司。**而且歡喜傳媒在影片出品上很大的一個特點在於投資比例較高,所以在“院轉網”的選擇上,歡喜傳媒可以用最短時間作出抉擇。拋開院轉網最終的結果,在選擇上內容公司自有平台的價值是能夠凸顯的。另外,內容公司旗下自建流媒體平台,如今也已經成為了好萊塢巨頭的集體選擇。
迪士尼自建了Disney+、華納兄弟大力扶持HBO MAX、派拉蒙則不斷升級Paramount+、環球努力推廣Peacock,好萊塢在看到Netflix和亞馬遜強勢崛起之後,迅速自建了自己的流媒體平台。
相比好萊塢,中國電影市場的互聯網化程度顯然更高,所以在佈局上理應更早。實際上從2012年,線上售票逐漸孵化開始,中國電影市場的互聯網化就註定遠高於北美電影市場。其實在Netflix強勢崛起的年份,中國電影市場的互聯網已經基本上成為了電影市場的“基礎設施”。也正是在這個背景下,歡喜傳媒在成立之初就確定了自建流媒體平台的策略。原因就在於從2015年開始,國內電影市場基本上就能洞察出未來的產業趨勢。
在《囧媽》院轉網之前,歡喜傳媒就表示:“公司的兩大業務 包括投資和製作頭部的內容 以及建立自己的流媒體平台 因為我們覺得越來越多的內容都會轉到網上 我們必須有一個直接觸達用户的在線發行出口。”
其實除了極端的“院轉網”之外,歡喜傳媒在過去的很多舉措都體現出了“提前佈局”。例如歡喜傳媒簽約導演賈樟柯執導的《江湖兒女》、導演合夥人甯浩執導的《瘋狂的外星人》都是在影院下線的第一時間內登陸歡喜首映。
**據悉,如今歡喜傳媒會考慮將自己在院線上映僅剩1%排片的影片迅速“上網”,從影片本身來看這樣的做法其實延長了電影的生命週期。**因為整個實體影院市場頭部化效應是一個必然趨勢,從影片自身的角度來説這種做法無疑對影片是最為有利。而且在影院排片不足1%左右的影片“上網”,也並不會過度消耗影院方的實際利益。
去年,好萊塢除了巨頭自建流媒體平台之外,AMC影院也建立了自己的流媒體平台並且在和環球影業達成的合作中,也將院線窗口期縮短至17天。而國內,《赤狐書生》在單日票房產出不到100萬的情況下也迅速登陸視頻平台。
**維護院線窗口期自然是如今整個產業的共識,但院線窗口期應該維護“多長時間”其實存在着一定的爭議。無論是國內市場還是北美市場,絕大多數新片在院線17天的票房佔比都達到近80%。**所以,從整個產業的未來趨勢來看,院線窗口期仍會保留但是電影線上線下選擇的靈活度必然會提高。
在原有商業模式中,新媒體版權採買往往是在影院下映數月後登陸線上平台,並且整體的談判會相對滯後。但當內容公司自有線上平台之後,就大大縮短了線上線下的時間差,這無疑提升了電影的靈活度,也延長了電影的生命週期。
2
—人才聚集的價值,
應該看“趨勢”—
在中國電影市場“核心資產”永遠是人。
2020年共有19部國產電影票房破億。但相比前兩年“新人才、新類型、新題材”的產業趨勢,在去年這19部破億的國產片裏除了《我和我的家鄉》“導演天團”以外,管虎、陳可辛、張藝謀、林超賢等“老一派”導演以及江志強、韓三平等監製也站隊青年導演。
**疫情突至,能夠最先做出反應的依然是頭部人才。**所以,儘管新人才是整個電影產業追逐的熱點,但頭部人才依然是整個電影產業的“命脈”。對於背後的公司來説,仍然是圍繞頭部人才建體系,只不過因為前兩年整個電影市場內容的調整,導致越來越多的公司開始重視青年人才的扶持和培養,但頭部人才和青年人才並不衝突,也不存在所謂選擇。
另外,**從去年開始,主旋律作品和頭部導演的結合成為了新的趨勢。**一方面是主旋律作品依然擁有最好的市場牌面,另一方面在於頭部導演更成熟的製作經驗顯然成為了最優選。從《我和我的祖國》開始,頭部導演就成為了主旋律大片的集體選擇。
在綁定頭部導演上,歡喜傳媒此前也組建了自己的“導演天團”。從“創世團隊”的徐崢、甯浩,到王家衞、陳可辛、顧長衞、張一白、張藝謀以及簽約導演賈樟柯、文雋、王小帥、劉心剛、李楊、陳大明。頭部人才往往意味着其擁有較高的市場資源,某種程度上也更容易產出相對具有更高市場價值的優質內容。
雖然青年導演“新人林立”成為近三年電影市場的最大發現,但是放大到一個更長的週期來看,新人林立的必然崛起和頭部導演之間其實是一個並行關係,由於主旋律作品成為這兩年市場“頭號任務”,頭部導演的重要性實際上也不言而喻。
其中,徐崢、甯浩、陳可辛、張一白、張藝謀這兩年都執導了主旋律大片,歡喜傳媒深度綁定這些頭部導演自然也讓其順利參與市場的頭部主旋律作品。2018年,歡喜傳媒重金簽下張藝謀,公司的董事局主席董平此前也表示2019年對於公司來説是一個真正的轉折點。
2019年,甯浩執導的《瘋狂的外星人》在春節檔上映;國慶檔張一白擔任了《我和我的祖國》的總策劃並執導了《相遇》單元,而徐崢和甯浩也同樣參與其中,分別執導了《奪冠》和《北京你好》,最終這部影片拿下31.69億票房;而在隨後的《少年的你》當中,陳可辛同樣是電影的出品人和製片人。
在去年4月份公佈的2019年業績中,歡喜傳媒實現收益及電影投資收入達到了8.14億港元,同比增長366%。公司擁有人應占利潤1.05億,實現上市以來的首次盈利。
而隨着主旋律作品的類型和題材拓寬,頭部導演和主旋律影片的結合是否會爆發出更大的能量其實依然有着一定的想象空間。所以,對於幕後的公司來説,綁定人才的核心在於是否能夠捕捉產業週期的“趨勢”。
3
—“流量戰爭”仍未結束—
在線視頻平台的“流量戰爭”遠遠沒有結束。
去年,由於線下娛樂方式被疫情所影響,線上消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歷史節點。對於電影來説,“院轉網”可能是其中一環,整個在線視頻平台對於“流量”的爭奪顯然進入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
此前,**以優愛騰為首的長視頻平台在和B站、抖音等短視頻平台的“直接衝突”被視為會必然發生。但現在,長視頻平台是否永遠會是“三足鼎立”的局面都存在着變數。**首先是優愛騰三家在線視頻平台儘管單平台會員基數破億,但是仍然無法支撐平台盈利。在長期大幅虧損下,三家視頻平台關於兩兩合併的傳言一直湧現。此外,在《反壟斷法》實施之後,在線視頻平台是否會保持現狀也尚未有明確的定論。
**對於歡喜首映來説,去年實際上最大的任務是在短時間內快速增加用户數量。**年初,《囧媽》院轉網與字節跳動達成戰略合作,字節跳動以6.3億元代價獲得《囧媽》電影版權。字節跳動還為歡喜首映設立固定流量入口,為歡喜的流媒體平台導流。
從最終的實際結果來看,2020年歡喜首映截止年末的下載量超過了2700萬,累計付費用户達到了500萬。
而在8月底,藉助張一白《風犬少年的天空》,歡喜首映和嗶哩嗶哩達成一份5年的合作協議。嗶哩嗶哩以5.13億港幣入股,成為歡喜傳媒9.9%的股東,雙方聯合獨播《風犬少年的天空》以及之後上映的《奪冠》。
在12月,歡喜傳媒又同華為視頻和小米視頻全面合作,在華為電視、華為手機及小米電視、小米手機設立“歡喜首映”內容專區。前不久,歡喜首映與芒果TV的戰略合作最終落地。
在去年所有達成平台合作中,歡喜都可以在合作平台取得一定的平台收益,而無論是字節跳動、嗶哩嗶哩這樣以日活用户為核心的平台導流,還是華為、小米以終端覆蓋為長項設立專區,某種程度上核心都是歡喜首映通過戰略合作來完成流量“反圍剿”的目的。
如果從單一的流量導向來看,歡喜首映去年一系列平台合作很難在短期內每次都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如果從資本的角度來看,通過平台合作進行流量“反圍剿”的同時也通過在合作平台獲得一定的收益。
相比傳統的業績對賭和協議綁定,歡喜傳媒在過去五年的時間裏通過股份+資金的方式綁定頭部導演,而隨着頭部導演成為主旋律大片的優選之後,迅速搭上了站隊頭部內容的快車道。而同樣相比依靠重金採買新媒體版權的長視頻平台,歡喜傳媒同樣通過資本的方式與一系列平台達成戰略合作。
疫情過後,娛樂方式必然存在着趨勢性變化,但也並不可能是爭論將近一年的“二元對立”。當內容公司擁有頭部人才持續生產優質內容又自有線上平台提升內容靈活度,未來或許也會有更大的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