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猛!突破尺度的她,又演了一部高分好片!_風聞
电影杂志-电影杂志官方账号-电影杂志——为你发现好片2021-01-15 08:01

很多人都説,孩子是維繫感情最好的紐帶。
有了孩子才更像一個家,但天有不測風雲,太多事例證明:若孩子不幸離世,夫妻兩人的親密關係也會隨之產生裂痕,走向分離。
有人不經要問,孩子是兩人孕育的,若因不可抗因素失去再孕育一個不就好了,為何會讓原本相愛的兩人最終形同陌路呢?
今天給大家推薦的這部新鮮出爐的好片或許能給我們答案——
《女人的碎片》
Pieces of a Woman

一聽片名,便知這絕對是一部女性電影。
影片女主由“白寡婦”凡妮莎·柯比細膩出演,她也憑藉本片捧回了威尼斯最佳女主角獎。
值得一提的是丈夫一角這次是由常年醜聞八卦纏身的演技派希亞·拉博夫出演。
瑪莎和丈夫肖恩是一對普通的美國夫婦,除開瑪莎的母親有一點看不上肖恩外,兩人的生活過得十分幸福美滿,並即將迎來兩人愛情的結晶。

在生育問題上,兩人選擇了較為小眾的**居家分娩,**因為瑪莎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自己決定何時來到世上。
影片開場便是陰鬱灰暗的色調,恍若被傷痛蒙上了一層陰影,像是在做着什麼鋪墊。
果不其然,第7分鐘便迎來了瑪莎產女的重頭戲,甚至還有“胎兒頭顱卡在產道口“的特寫鏡頭。

在這裏,小妹不得不提一個詞,沉浸性體驗。
電影的開篇有一個長達半小時的分娩鏡頭,將女性生育的痛苦與艱難視覺化,牢牢抓住觀眾的視線,尤其是女性觀眾,共情在一開篇便達到高潮。

用四個字來評價這場分娩過程,那就是驚心動魄。
一開始,瑪莎還能在廚房裏,聽着丈夫肖恩講的笑話一邊數着宮縮的頻率。
但當發現羊水已經破了,而原定的助產士依舊遲遲未到時,瑪莎出現了慌張。

伴隨着宮縮的疼痛加劇,瑪莎的狀態開始在強打精神與瀕臨崩潰間來回橫跳。
終於助產士姍姍來遲,但來的人並不是夫妻二人信任熟悉的芭芭拉,而是一位全然陌生的助產師。

好在助產士很具親和力,看起來也很專業,有效緩解了瑪莎臨盆前的焦慮與不安——
“我需要觸摸宮頸”
“開了六指”
“伸進去了”

但後續情況卻越來越不妙,在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中,隨着開指數的增加,宮頸已經逐漸完全打開,寶寶卻遲遲不降生。
瑪莎的狀態越來越差,即使在助產士的建議下,從廚房到客廳、浴室,又從浴室換到卧室,瑪莎的情況依舊沒能得到緩解。
她的狀態越來越差,幾近難產。

神志不清的瑪莎在分娩的劇痛中徹底剝離尊嚴,發泄逃離成了本能。
瑪莎開始咒罵,乾嘔昏沉,翻起了白眼,人與動物的界限開始模糊,
此時的瑪莎,什麼羞恥心都通通顧不上了,只求能夠從這滅頂的疼痛中得到解脱。

在導演的長鏡頭下,我們也一同短暫地進入瑪莎的世界:
她聲嘶力竭地喊叫着,濕漉漉的頭髮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着,
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臉部青筋暴起,嗓音也早已沙啞,雙手緊緊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濕的牀單。

母親的身體被擴張成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終於,一個新的生命來到人世,
可惜啼哭之後,嬰兒身上開始出現青紫,這個出生不到一分鐘的嬰兒,還來不及睜眼看一看父母和這個世界,便永遠地沉睡了過去。

全片第一幕在呼嘯而來的救護車的空鏡頭下就此結束,直接把女主內心的隱痛全部埋在了觀眾心裏。
然後轉場出片名,緊接着開始第二幕,不足一月,女主便身着大紅風衣登場,面無表情行走在路邊,乘電梯,進公司。

觀眾剛剛還未得到緩和的情緒再次和女主此時的平靜麻木形成強烈共鳴。
她照常吃飯睡覺上班購物,但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就像一個行屍走肉。
又有誰知那體面的職場裝扮下隱藏着庇護撕裂陰道的尿不濕,而尚在哺乳期不斷分泌乳汁的身體更是時刻提醒着瑪莎,女兒曾經降生又身亡的事實。

與此同時,除了瑪莎,她的丈夫、母親、妹妹也無一不在經受着巨大的折磨。
這場意外,讓瑪莎一家成為了焦點人物,助產士更是成為眾矢之的,被民眾口誅筆伐,收押以待上訴。

喪女之痛讓瑪莎選擇了徹底封閉自己的內心,她緊繃着精神對抗着母親和其他人。
她選擇將女兒的遺體捐獻給科研機構做研究,為此和母親及丈夫有了巨大的分歧。

在眾人看來,瑪莎一意孤行,對母親提出的起訴助產士獲得賠償的建議置若罔聞。
就連曾經深愛的丈夫也被她拒之門外,整部影片最令人傷感的莫過於生者逝去之後她的雙親因她的緣故,關係一步步走向了破滅。

如果説瑪莎的傷痛是潛伏已久的內心崩裂,對自我懲罰的折磨,那麼丈夫肖恩的傷痛更多源於瑪莎的傳遞與對不能接受事實的逃避。
兩人的親密關係在男方急欲試圖用性關係來紓解尋求解放的戲份中快速分崩離析。
肖恩重新撿起了酗酒抽煙的惡習,變賣車輛,不顧瑪莎還未恢復的身體強行恩愛,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還出軌。

而瑪莎在經歷悲劇和自責後,她沒有哭天喊地,更多展示出的是一種對周遭的冷漠和排斥。
正是那些失去孩子後沒有對白的沉默戲份,才更好地展示出了這個女人的內心世界。
瑪莎的沉默,不過是一個人在遇到重大事故後典型的自我防禦體制的表現。
她將自己徹底封閉起來,獨自一人慢慢拼湊破碎的內心。

這場悲痛之後,瑪莎會在超市挨個抓起不同的蘋果,細嗅果香;
喜歡上了吃蘋果,無論走到哪裏,都抓着蘋果細細咀嚼;氧化變色的蘋果,也不會隨手扔掉;無意咬下的蘋果籽,也會拿在手上撫摸觀察,甚至找了催種的書籍,開始試着孕育小蘋果。
這一切,都僅僅因為那個在世界存活了幾分鐘的寶寶,聞起來像蘋果。

外界噪音不斷,身邊的人不斷勸解,不斷進行自我開脱,只有她始終和自己對話。
實際上,《女人的碎片》中所呈現最多的橋段,就是瑪莎在意外發生後,如何完成自我反省、療傷和重新開始生活的過程。

它講述的並不是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故事,也不是為了展示一個女人生孩子的不易與失去孩子的痛苦。
而是女性在失去摯愛之後,如何與“失去”一路同行,而每個人生命中最困難的那個關卡只能自己闖過。

瑪莎必須自己拾起直面生活的勇氣,在周遭壓力下,堅持自己的信念勉力撿起自己的碎片,縫縫補補繼續堅強地走下去。
這不是老套的“時間治癒一切”,因為瑪莎並不是靠時間的流逝來治癒一切,她始終在對抗和掙扎。
而正是那些鬥爭的碎片,拼成了一個也許並不完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