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亞太:拜登的“中國夢”_風聞
大牧_43077-2021-01-17 13:35
重返亞太:拜登的“中國夢”作者:一界·普天一光
本文轉載自:一界oneworld(ID:yijie_20200518)

重返亞太:拜登的”中國夢“
作者:一界·普天一光
編輯:一界·普天一光

當地時間14日,美國當選總統喬·拜登任命坎貝爾擔任亞洲事務主管一職,隨即又為其挑選了一位專門處理中國事務的得力下屬——勞拉·羅森伯格,擔任白宮“中國事務資深主任”。
還未上任就已有所動作,拜登對亞洲事務的重視可見一斑。而這其中,中美關係的突出地位又顯然超過以往。在目睹了特朗普時代中美關係的波折動盪與亞太局勢的風雲變幻後,拜登對此顯然有自己的想法。“得亞太者得天下”,因為亞太不僅關乎美國人能否實現美國夢,也同樣關乎“美國人的中國夢”。

亞太再平衡的過去
自奧巴馬時代開始,隨着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美國似乎覺察到了其對亞太地區的影響力正逐漸走上一條“下坡路”。在亞洲新興市場國家蓬勃發展、東亞一體化不斷推進的同時,奧巴馬政府清楚地意識到美國在這一地區的傳統地位已經面臨嚴峻挑戰,這也正是其於2014年提出“亞太再平衡”戰略的原因。
根據這一戰略構想,美國將以亞洲地區其現存的盟友和戰略合作伙伴為基礎,建立更廣泛的多邊同盟網絡、強化美國所主導的安全秩序,從而分享亞洲地區的經濟發展紅利。更重要的是,“亞太再平衡”能夠針對性地遏制中國的海上發展空間,延緩東亞一體化進程,在中美競爭中保障美國的優勢地位。

然而,這一戰略卻在特朗普時代宣告終結。2017年3月,美國國務院代理助理國務卿董雲裳在談到特朗普政府亞太政策時,表示奧巴馬時期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已經正式結束,特朗普政府的亞太政策,將可能有新的方式。
可就結果而言,特朗普在亞太地區的作為只能用“失敗”二字來形容。不僅破壞了美國與其盟友之間的信任關係,還放棄了TPP(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等可能進一步為美國經濟帶來利好的合作方案。要對付中國,特朗普或許的確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就像他那“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競選口號一樣直白:正面打壓中國,而非構建傳統的盟友關係網。

在創新精神這一方面,特朗普總能出人意料,可一談到實際成果,就往往乏善可陳了。通過中美貿易戰、制裁中國企業等方式,美國可能確實給中國添了不少麻煩,但這卻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招,既犧牲了美國自身的經濟利益,還牽連了亞太地區美國的一眾盟友。在經濟這方面,能夠容許中國繼續對美“打持久戰”的時間可能確實有限,但美國的經濟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就連貿易戰期間對華一向強硬的特朗普,也不得不親手結束這場對雙方都不利的戰爭,放棄“零和博弈”的幻想。
總體而言,特朗普沒能讓美國真正重返亞太,也沒能成功遏制中國的發展。他的政策無疑是失敗的,而這一失敗的政策再加上疫情,後果可就不只是災難性那麼簡單了。

疫情時代美國在亞太的後退
單就軍事方面而言,疫情時代的美國在亞太就已處於“歷史最弱”狀態。
太平洋艦隊四艘航母上接連出現的確診病例使美國2020年上半年的部署計劃全部泡湯,艦隊僅剩的一艘“林肯號”航母也正在本土停泊,對遠在大洋彼岸的亞洲鞭長莫及。可以説,美國在亞太已出現“航母真空”,加之疫情帶來的海軍戰備水平的下降,美國在亞太的海上霸權出現了歷史性的動搖。
同時,美國國內勢頭兇猛的疫情也使得整個2020年美國經濟社會發展各方面一片混亂,對於亞太戰略根本無暇顧及。另一方面,在美國的盟友為疫情焦頭爛額的時候,特朗普一貫輕視盟友的態度被進一步放大,這直接導致了美國與其傳統盟友之間的“貌合神離”,並使美國的領導地位受到質疑。
簡單來説,如果特朗普政府之前的所作所為都還沒有對美國的亞太地位造成直接的毀滅性影響,那麼疫情則像催化劑一般加速了這些戰略失誤的“開花結果”,使得奧巴馬時代美國在亞太打下的基礎不復存在。

拜登的亞太野心
作為後疫情時代的美國總統、奧巴馬的精神繼任者,拜登要考慮的,早已絕非應對疫情那麼簡單。
如何在後疫情時代重塑美國形象、繼續推進美國的全球戰略佈局?拜登需要回答的問題和當年奧巴馬面對的問題看上去如出一轍:美國將要面對一個怎樣的世界?世界期待一個怎樣的美國?但不同的是,在特朗普折騰了四年之後,美國已不再是當年的美國,世界格局與秩序也已漸漸轉入新一輪“洗牌”與重構之中。
與四年前相比,唯一沒變的,是美國最核心的利益關切,仍在亞太;而整個亞太棋局的重中之重,仍是中國。

在亞太地區,美國的迴歸已經提上日程。任命亞洲事務主管,這是人事調動;派遣航母參加太平洋八國聯合軍演,這是軍事部署。人口最多、經濟最活躍的亞太地區,是美國毋庸置疑的戰略重心。
“得亞太者得天下”,當年奧巴馬作如是觀,如今即將入主白宮的拜登,亦作如是觀。修復盟友關係、加強軍事部署,不難看出,拜登將一如當年的奧巴馬,推動“亞太再平衡”,竭力重構美國在亞太地區的權力優勢地位。
那麼,中國呢?未來四年,這位“老謀深算”的典型美式政治精英又將如何對付這個美國最大、最有力的競爭者呢?拜登不像特朗普,作為一位“久經沙場”的“老政治家”,他會採取迂迴的手段,遠交近攻,離間中國同周邊國家的關係,拉起重重封鎖,使其陷入美國盟友的層層包圍之中。只是,在特朗普政府所帶來的美國在亞太“失去的四年”之後,中美兩國在亞太地區的權力和話語結構調整進程已經開啓。
如今,想要使美國在自身公共產品提供能力與經濟實力都已有所下滑的情況下,尋回這“失去的四年”,對任何人來説都並非易事。毫無疑問,未來四年中美關係將向何處去,這將是對拜登外交手腕及戰略思維的極大考驗。

不論如何,奧巴馬沒做到的,拜登要做到。肩扛民主黨的旗幟與重返亞太的宏願,他接過了合眾國的船舵。但這艘稍顯過時的艦艇,要如何在亞太的新風雨中闖出一番天地,這就要看拜登自己的造化了。